十七天後。
十月二十四申時二刻。
蕩魂行宮。
齊天盤坐在金碧輝煌的大廳中。
他面前是一壇壇極品美酒。
這些美酒有齊天在仙鶴門期間收集的,也有在迷霧谷的「花天酒地」中探索得到的。
加起來兩小三大五壇酒。
「以原著來看,從方源的定仙游凝成,到方源使用它來到狐仙福地的時間差很短,我若現在喝酒,時間還是早了點。」
三大壇酒被齊天分為六小壇,加上另外兩壇就是八壇。
也就是說齊天只有兩次機會可用。
「原著中神游蠱下一次出現是在數月之後,被硯石老人放在黃寶天賣。但它是什麼時候凝成的,卻不知道。」
「不過可以確定的是︰在神游蠱被煉成定仙游的一刻後,我越早喝酒,得到它的幾率越大。」
齊天面色凝重,露出慎重之色。
「地靈!給我放出蕩魂山山巔的影像。」
「是主人!」
只見小狐仙小手一揮,半空中的煙影翻騰,將福地蕩魂山山巔的景象展現出來。
「距離申時三刻還有半刻鐘,可以開始喝酒了。」齊天喃喃一聲,取出兩只早已經準備好的蠱。
一只稱之神清蠱,一只喚為醒雲蠱。
這兩只蠱,皆是四轉。被齊天灌注真元後,催動起來。
神清蠱化為一道清風,直接鑽入他的腦海當中。而棉花團似的醒雲蠱,則化為一蓬微型白雲,懸浮在齊天的頭頂上空。
做完這些,他打開酒壇,仰頭灌下一大口。
頓時,一股強烈的酒意,沖擊他的整個身心。
齊天連忙驅使神清蠱,令自己振奮精神,神智重復清爽。同時頭上醒雲,滾滾翻騰,令他的心神時刻保持清醒的狀態。
接連喝下四壇美酒,齊天保持著清醒的狀態,卻發現身上毫無異變。
此時距離申時三刻還有三分鐘。
「看來神游蠱沒有消失,仙蠱唯一,我還要繼續喝。成敗在此一舉!」齊天又取出酒壇,拍開封泥,一一灌入口中。
與此同時,南疆三叉山上空。
光河中的蠶繭破開,飛出一只綠光瑩瑩的翩翩蝴蝶——定仙游蠱!
「你真的煉成了仙蠱定仙游,了不起!果然不愧是未來的蠱仙。」方源的耳畔,傳來地靈的贊嘆聲。
方源朗笑一聲︰「定仙游蠱,能令蠱師縱橫天下,去任何一個想要去的地方。但它乃是仙蠱,還需要你幫忙,用仙元來催動。」
霸龜︰「這是當然的。銅鼎中還殘留著一些仙元,你想要去哪里,就先在腦海中想好了。你最好選個安全的地方,而且要注意,你腦海中的記憶畫面,和現實地點要相差無幾,不能差別太大。」
「這我當然明白。」
霸龜嘆了一口氣,語重心長地道︰「用了定仙游,必能令你月兌離重圍。而沒有了仙元,福地便會立即毀滅。死亡不過如此,對我來說,也是一個解月兌。只盼你能日後煉成第二空竅蠱,不辜負這場機緣。離別之前,你還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
方源張口欲言,卻說不出話來。
他振動殘破的黑翼,飛翔在空中,俯視四方。
想到即將到來的這場豪賭,方源不禁壯懷激烈,心潮澎湃。于萬眾矚目中,心潮奔騰。化為一詩。
群雄只听他月兌口長吟道——
千古地仙隨風逝,昔日三王歸青冢。
陽莽憾隕誰無敗?卷土重來再稱王。
天河一掛淘龍魚,逆天獨行顧八荒。
今日暫且展翼去,明朝登仙笞鳳凰!
吟罷,方源哈哈大笑。
眾皆怔怔無語。
唯有地靈大叫︰「好志向。我便送閣下一程!」
仙元灌輸到定仙游蠱當中,碧芒一閃即逝,帶著方源消失在空中。
只剩下他的衣褲,如斷了線的風箏,從高空中飄落下來。
「他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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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仙福地。
當齊天喝到最後一壇美酒時,渾身一震,充斥身心的全部酒意,忽然長河入海般紛紛聚攏,凝結一點。
冥冥中,玄機降下,道紋凝結,使得這點微微一爆,化成一蠱——神游蠱!
同時,光幕中玉光乍現,山頂處陡然出現一人。
「果真傳送到這里來了嗎?切,定仙游蠱,就是有這個缺點,不能傳送體外衣物。不過好在我將蠱蟲,都存進了空竅之中,一並帶來了。」
方源迅掃視周圍,了解自身的處境。
很快,他就發現了不對。
「咦?怎麼沒人?難道《鳳金煌傳》中記載的時間有誤?」方源頓時有一種不妙的感覺。
「是鳳金煌已經登頂認主?還是比試沒有開始?莫不是蝴蝶效應?不應該呀!我重生後應該還影響不到中州!」方源冷靜下來,思考著各種可能。
忽然,方源感到一陣天旋地轉,眼前的景色一變。
他已不在山巔。
出現在他眼前的是奢華典雅的大廳。
金磚砌牆,銀磚鋪地,還有粉帳圓床、精美桌椅、梳妝台瓖嵌著大量的珍珠、瑪瑙、水鑽以及各色的寶石。
金碧輝煌,奢華典雅,逸散著前主人狐仙的金粉之氣。
室內的的情形,讓方源確定了他之前的猜測︰鳳金煌已是福地之主!自己來晚了!
但狐皮大椅上的人讓方源眼楮一縮。
「齊天!怎麼會是齊天!是了,自從我殺了賈金生,賈家商隊提前到來,一切就發生了改變。齊天這個未來成就蠱仙的人,就在商隊之中,他的命運也被改變。不過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竟讓他得到了原屬于鳳金煌的狐仙福地。」雖然方源想到了很多,但也只是片刻之間的事。
同時他也在回憶著關于齊天的一切,想著應對之法。
這時,齊天率先開口道︰「古月方源麼?上次古月山寨匆匆一瞥,不知道你對我有無印象。這次算是我們的第一次正式見面,不管你為何來到這里,是不是應該穿好衣服先?」
「……」
方源淡然一笑,渾然未在意luo奔的尷尬,轉身在兜率花中,取出備用的衣衫。
換了一套黑色長袍。
他表面平靜,心中卻是思緒飛轉。
「他沒有直接擒拿于我,說明還有回轉的余地。」
「我前世還在凡人時得過他的一道傳承(當然方源並不知這道傳承是齊天為了意志潛入他體內做的布置),對他也有不少了解,他是地球穿越者的身份我還是能猜到的,而他要是在古月山寨了解到我小時作的詩也能猜出我穿越者的身份。從當時的情形看,他多半是知道的。」
「莫非是對我穿越者的身份感興趣?應該不止于此。」
「我身懷定仙游仙蠱,能用定仙游來到狐仙福地,就需要福地中的影像還有仙元?這不是一個凡人能做到的,他是忌憚我身後的勢力?沒有貿然出手?先來試探?」
「這個理由更充分一些,看來我要好好把握這一點。」
「只是不知狐仙傳承爭奪發生了什麼改變,齊天能得到福地和十大古派又有多大關系?希望他不是十大古派的人。」
再次轉身時,方源心里已經有了計較。
從容自信,毫無一絲身在敵營的緊張與不安。
將一切看在眼中的齊天心中不由一贊,不愧是五百年的老魔頭!。
PS︰這是第一更,第二更在晚上。話說些方老魔這段很不好寫,我只能盡力而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