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王伯伯,長得還真不錯,比起華璐有男人味多了。」耳邊傳來碧落甜甜的贊美和濃厚的呼吸聲。
他的身形修長挺拔,**的胸膛肌肉勻稱,個頭與華璐持平,若不算華璐細長的脖子,倒是比華璐高上半頭。濃密的黑發垂在腰間,臉上皮膚比華璐白皙幾分,一雙濃眉略略上挑,還有高挺的鼻梁和薄薄的紫唇。一只眼黑而有神,另一只瞳孔青白。特殊的雙眼一映襯,整張臉看去俊朗又妖異。
激動地瞧著二十幾歲模樣的王靜落,華璐如瑤池中的仙鶴一般,將自己細長的脖子纏繞上王靜落的脖子,目光深邃,愛戀的輕吻上兩片淡紫色的唇瓣
羨慕地再看一眼華璐懷中俊朗高挑的黑發人,碧落按下了手中的四通盒
心有所屬,愛有所依。若是兩個人,便是大吉大利。若是一個人,便是相思成癮。
碧落呆呆坐在柳樹下,沒有艷陽,沒有翠綠,只有枯黃的枝條刮著自己的頭發。碧落抱著膝蓋,用小手搓著腳背。腰側那道刀割的口子大敞,露出里面白如冰雪的肌膚。因為心有所屬,又形單影只,所以愛無所依,相思成癮。她明明想著會光明殿,回神後卻坐在柳二城的護城河邊。
這河水從黃河引來,又經過多少年,沖刷著斑駁的城池,最終將柳二城淹沒。也可能又過多少年,河道一改,給這座城留下肥沃的土地,這片柳林一拔,變成黃橙橙的莊家。一條河足以影響一座城,而她碧落又能改變藏緣多少?
碧落輕輕闔上雙眼,听著秋風將自己身上的羽毛吹得嘩嘩作響,白色的睫毛委屈地上下抖動,可秋風卻不會心疼,依舊按照自己的節奏將白色羽毛刮起又刮起。碧落終于明白,何為秋風掃落葉的悲涼,因為在秋風看來,自己和落葉無異,掃過便無痕了!藏緣,因她帶走了你的愛,你當真也和這秋風一樣無情,只管將其他人一同掃了去?!
「藏緣,你有多愛這個女人,就算是他人的妻子,你也不在乎?」白色睫毛如蝴蝶豎起的翅膀緊緊的貼合在一起,又猛然打開。啪啪!啪啪!啪啪!碧落用手狠狠地拍打腳背,一下一下毫不手軟!直到手熱了,腳麻了.
"碧落!不爭氣的東西,不能就這麼認輸,你還沒開始,就陷入那女人的陰影里,你是碧落,最美的人,沒人能比過你!對!不能這樣!還沒試過怎麼可以輸給個死去的假想敵!"又幾聲巴掌,聲音一聲比一聲清脆。碧落的腳背已泛了紫,可她的眼神卻越來越堅定。
「天啊,這是妖精嗎?」。背後傳來幾聲驚呼。碧落眉頭一簇,停下了手上的動作。這女子的叫聲剛好提醒她自己閃神已久,到了此地,連最起碼的隱身都忘記了。而自己被扇得木然的腳背更證明自己的可笑。
「姑娘,你是哪里人?怎麼這樣一身怪異打扮?」一個男子的聲音冒了出來,卻是熟悉的很。
碧落坐直了身子,兩只玉璧緩緩的抬起,寬大的羽毛袖隨著她的動作忽地垂落而下,兩只潔白光滑的玉臂就如剛出水的**仙子,白晃晃地扎進背後二人眼里。果然,身後傳來一聲驚呼和一聲粗喘。碧落沒有理會,玉璧稍稍彎曲,兩只小手靈活地解開盤在頭上的發呆。妖精有輕輕晃動頭顱,頃刻間兩盤銀月變為飛流瀑布,彎彎曲曲的彈落下來。伴隨又一聲緊促的呼吸,碧落撩著頭發,緩緩地轉過臉,正巧讓身後二人看到她的側面。
「我是妖精,早就將你們吃掉,還容你們在此多話?」瞧見身後那對男女的臉,碧落又轉了回來。
「你!你到底是誰?」女子瞧見了碧落的容貌,心驚不已,世間哪里有如此好看的人物?!要不是她身邊的情郎握著自己的手越來越緊,她根本回不過神來。女子用酥胸擠壓男子的胳膊,想讓男子將眼楮收回來。
「我?我就是來凡間問問你們凡人,我美嗎?」。背對他們的身影站了起來,頭顱向右輕點,像是在等他們的答案。
「美!」男子甩開纏著自己的胳膊,幾步上前伸手就像碧落的肩膀抓去,可還沒靠近,眼前的銀發姑娘卻消失了蹤影。
「靳哥哥!你!哼!」被甩開的女子跺著腳,咬牙罵著剛才的女子「哼!肯定是狐狸精!專門來誘惑男子的!一定是狐狸精!」
男子怔怔地看著自己的手,剛剛,明明就在眼前的,怎麼,怎麼就消失了?他從沒見過如此絕色的女子,稍稍一眼,他便忘不掉,不施粉黛,毫無雕飾,卻美得靈動。那俏鼻,小嘴和碧眼,像是能工巧匠雕琢出來的,用力一分便是殘缺,失力一分就是未滿。
他已經好久沒有如此的,就連緣起茶樓的淺淺,千般手段也不能讓他如此沖動。越想,身體越熱,他想撕了那妖精的羽衣,將她納入懷中,讓她那巧奪天工的小臉在自己的手中變換神情。
靳某的手終于在半空中收緊,他一個轉身,將身後還在咒罵的女子拉入懷中。他一只手輕輕揉捏女子的後頸,讓她的臉抬得更高,然後狠狠地親了上去。懷中女子一個扭腰,故作嬌羞的欲拒還迎,而小手卻不知羞恥地環上靳公子的脖子,口中一聲嚶嚀高過一聲.
「撕拉」女子前襟被撕開,她一聲驚呼低聲說道︰「靳哥哥,別,這里隨時有人,別這樣嗯」
靳某卻不作答,一雙丹鳳眼露出火熱,更是摟緊了女子的芊芊細腰,埋首俯身而下
他們不知,隱去身形的碧落並未離開,只是依著柳樹看著前面的一對野鴛鴦打的火熱。
這靳某就是前者,原以為他對柔兒還是有情誼的,今日看來他是個徹頭徹尾的人面獸心的渣滓。看著腳邊地上的不停月兌落的衣物,無不是綾羅綢布,件件奢華!往日痴情是因為無錢無勢,只能在煙花柳巷找上柔兒處處不要錢的情誼;今日有權有勢便順了自己荒yin無恥的性子,約著小家碧玉,見了稀奇的就隨時隨地的起了性。
再想想之前的華璐水落,在她面前也是放開手腳,那是情到深處,情不自禁!
天下男人如此多,無論卑鄙下流還是情深義厚,都逃不出一個欲字!對藏緣和尚,原本有最直接的方法,一招千年海魅,便能讓他昏沉幾日。可她不想,不屑,不願用!誰說她只將和尚當件物品,只想得到?!不,她早就清楚,她要她碧落的情有處可依,她想要自己的愛戀有切實的回報。既然眼中有了藏緣,自己只能一點點的敲打,就像柳二城的河道,一點一點的將他吞噬。若自己沒那麼大本事,改了河道,也要讓和尚心里長出草。她相信,只要和尚還是和尚不是佛陀,她就有的是時間和方法擾得他不得安寧,直到他心中有了自己的影子。
碧落定了心神,將心中最後一抹哀傷掃去。
唉!這是最後一嘆!嘆自己終將用漫長的時間和自己的血淚之心去雕琢一顆曾愛他人的磐石。嘆息聲帶著碧落的決心飄向遠方,沒入天際。
看一眼樹下翻滾的野鴛鴦,碧落踮著腳尖,輕輕湊上前,對著靳某奮戰的臀使勁一腳,然後瀟灑的轉身飛去。
緣起茶樓!不,應該是一座莊園。原來的茶樓早就拆了,原來熱鬧的街,變得冷冷清清,說是街還不如說是路,這條路上原來還有幾處張王李趙的院落,現在只有緣起一家!更像是柳二城中第二個城主府。
碧落翻入了莊園。一進門的院落里立著高大的假山石,石頭形似壽星,石頭正中間用古字寫著「茶」字!光這一點,整個茶莊就比城主府衙高雅了不少。里面庭庭園園也沒什麼好看的,倒是自己轉悠時沒見著一個侍女,倒是清一色的少年。他們年齡從七八歲到十幾歲不等,卻都與模有樣的穿著于白蘭的長衫,外面搭著件深藍色的薄棉坎肩。藍坎的右胸口處都繡著「緣」字。
順著一條水榭,碧落坐在亭間,彎身輕撫水面,不一會兒幾條彎彎曲曲的水痕向碧落指間匯聚。仔細一看,是幾條淡綠色透著銀光的扁平小魚正圍著她的手心嬉戲打轉。
「我在彌須山這幾日忙的不得閑,你們到好,在這凡間的人工湖泊中悠閑自在,個頭身材也長得利索!不過,從今日起,你們要分散開,該爬樹的趁著黑夜爬樹,該潛在亭邊的就在亭子邊,別光顧著找湖里的魚蝦玩鬧。」
幾只食指大小的千尋魚歡快的搖著尾巴,撲騰出朵朵水花,然後一溜煙兒的四散游去。
一閉眼,碧落的視覺切換到其中一條魚身上,它速度極快的游向水榭的盡頭,一個蹦跳上了走廊,然後一扭一扭的爬上掛著「暖柔閣」的牌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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