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不哭不鬧,躺在飄渺的雲層里看著帝釋天的眼楮:「做君子,你贏不了?」
帝釋天不耐煩的眯著眼楮,如一頭凶惡的狼盯著妄圖逃跑的獵物:「碧落,你想讓毗摩質贏…」她是小狐狸,這一刻她卻拔了老狐狸的胡須:「毗摩質移情別戀你不介意,如今他被止水拋棄了,你要與他惺惺相惜?」
帝釋天捏著碧落的下巴,將的小臉左右擺弄:「這張漂亮的臉,跟著那丑八怪實屬可惜。我可是听說你曾經割破臉來問他人問題。這個點子只能唬弄那些蠢頓的阿修羅。」他從懷里掏出白色絲帕,大手不算輕柔的將碧落臉上殘留的粉脂擦去。
「小落兒,我喜歡你的臉,傷了它我也有的是辦法把它復原!至于你這無賴狡詐的脾氣更對我的胃口。」
帝釋天冷靜陳述,算是答了碧落當初考驗垢頓和菱紗的問題。
「問題當然不是當初的…你當不了君子,我也是。你們兩個任何一個我都不願嫁。可好像老天又容不得我不嫁…」
「今天給你機會,你還不乖,非要我拔了你的牙才老實…」帝釋天將沾染脂粉的白帕子扔向一邊,對著被自己擦得微紅的臉蛋一聲輕笑:「我最後再問你一句,你現在要不要跟我回北海說明你嫁的人是我!?」
「……」碧落的右手還在疼,臉也疼,再疼也大不過心疼。不愛的人,她為何要嫁?愛的人卻出了家。到最後,難道自己也要遁入空門才能安生?
碧落走了神,卻引來帝釋天在她胸口落下的牙齒咬痕。
「走神?看樣子,你是不答應了?」帝釋天對著如初荷待放的紅色挺立啄了一口,又重復一遍最初的判斷:「碧落,你最後會求我娶你。」
「那就讓我求你吧,反正我求別人娶我也不是一兩次…」自嘲聲音說給自己也說給帝釋天。
下一刻帝釋天撤離碧落**的身軀,他居高臨下的俯瞰潔白身軀上星點紅痕,眼中滿載的下是散不去的陰狠。
沒了帝釋天的遮擋,天上的太陽將刺眼的光照射在碧落冰冷的身上,一刻兩刻沒人再打擾。五米左右長寬的雲台上早已沒了帝釋天的身影。
碧落眨眨自己干澀的眼,用未傷的手撐起身子,她從銀鈴鐺里掏出袍子,憑著一只手和一張嘴將袍子覆蓋在身上。身上被天帝留下的紅痕與齒印都在提醒自己,剛才有多脆弱,多混亂,多不堪…
事情要了結,佛陀欠自己一個答案…因為自己已經看不懂所謂的緣…
佛曾說,緣分妙不可言;她想回,緣痛不可言!
雲端下,小院內,空無一人。
碧落一身長袖粉衫,白色長裙站在讓自己傷心欲絕的院里。她環視四周嗤鼻一笑,藏緣不知帶鬼柔藏在哪座深山,毗摩質呢,藏緣來,他不出來是在做啥?!
毗摩質得房門推開,走出的是一身雪白長發飄飄得…鬼柔。
「碧落,你回來了…」
碧落歪頭瞧著依偎在門前矯情自憐的鬼柔。看看,十日不見,她更像是這房的主人,用歉意的口吻說著標桿身份的詞語。鬼柔酥胸半露,哪里有傳說中的半點淡然純淨!
鬼柔在像她示威,看自己笑話?!
笑話!她碧落只會因為藏緣軟弱,只會在藏緣面前示弱,就算是帝釋天,也是利用藏緣來打擊自己讓她顯現脆弱。
「鬼柔,你對我就省省力氣裝可憐就算了,別耽誤我時間,質,在哪里?」
「你為何找我夫君?」提到毗摩質鬼柔確實緊張,她繃緊身子警惕的看著碧落。
「你擔心什麼?恩?難道怕我告訴他你和一個和尚抱在一起,衣衫不整?」碧落呵呵一笑,佩服自己心已千瘡百孔才能一邊捅著自己的心髒一邊攻擊對手。
鬼柔眼神慌亂,不顧衣衫扯到了腰幾個踉蹌跪在碧落身前:「碧落,你都看到什麼?別告訴毗摩質,我只是見到斑若苦,記憶算數充斥腦海…我情不自禁,我…」
情不自禁?碧落冷冷的站著,千瘡百孔的心髒直接被剜去一塊。
「我…」鬼柔伸手想去扯碧落的群角,誰知被碧落躲開。鬼柔抖著肩膀像是低聲哭泣,碧落皺著眉頭,等著鬼柔新招數。
「呵呵呵呵,我和那和尚抱在一起,你有沒有很傷心?」鬼柔猛然抬起臉蛋,上面的黑眸子閃爍華光…
碧落眼楮眯著,直接抱著膀子等鬼柔的下句。
「毗摩質愛我,你愛的和尚也對我動情。你告訴毗摩質什麼?毗摩質听了你的話只會更快的娶我,或者直接去殺了斑若苦。你…舍得?」
舍得?她怎麼會舍得?就算和尚對自己的感情抵不過舊愛,她還是不想傷害他。
「鬼柔,你到底是誰,你自己都弄不清楚。若你愛毗摩質,你不會招惹斑若苦!若你愛斑若苦,便會了斷的干淨。」
「多謝關心。碧落,我只想說,我贏了!我贏了!你有天下最美容顏如何?有萬千寵愛如何?最後都抵不過一個餓鬼…」
鬼柔說著,伸手就拔下頭上的一撮黑發,她嘴角擒著笑容,眼神貪婪狂亂。
碧落眯著眼楮,看著那縷黑發…那熟悉的微弱靈力…是自己的頭發?
鬼柔抽出幾根塞在嘴里狠狠得咀嚼…
碧落下月復一緊,冰冷的寒染上了月復中的靈力…鬼柔鬼魄通過自己的頭發傳到自己的小月復…鬼柔要毒了自己!這種方法定是鬼母教的!因為帝釋天雖傷她卻舍不得要自己的性命。
碧落還是抱著膀子,一臉的嗤鼻嘲笑:「鬼柔,你這把戲確實嚇我一跳,不過對我沒有用處!不知你和鬼母知不知曉,我會修羅老母的千蛇幻…呵呵呵,我體內不知為何有修羅老祖的靈力。你說你這小打小鬧能有多大作用?!」
「你!」鬼柔確實听紅果說過碧落會幻化出實體銀色千蛇…她本想用這百根頭發制約碧落,這麼看來,她的鬼魄根本對碧落毫無用處!
碧落嘴角的笑容刺激著鬼柔!她想也不想將手中剩余的黑發算數塞到嘴里嚼碎嚼爛然後吞如肚子。
「瞧瞧,我說啥,你根本沒那能力殺了我!除非你像黃離一樣抽了你身上所有精魄來毒了我!」碧落站穩腳跟看著一臉不敢置信的鬼柔。
「怎麼會!怎麼會一點作用也沒!」鬼柔看著完好無損的碧落,不見她蒼老不見她疼痛…難道真是碧落靈力雄厚,不受她影響?
「呵呵呵,怎麼,要不要考慮一下,用你的鬼命換我的修羅命?你舍得嗎?」。她現在有臉有身有錢有男人更有愛,這餓鬼怎麼會舍得?
「呵呵呵,不舍得最好!听你的口氣,毗摩質想來回東海去了,他要準備娶你嗎?」。碧落咬牙說起,好像她滿心的憤恨。
「當然,他說要在人間陪我!還要光明正大的娶我為妻!碧落,你找他也沒有用!他愛的是止水!是我!對了,若你還想要那條小章魚的命,我勸你不要輕舉妄動…」
「呵呵呵,鬼柔,一條章魚而已,你殺了便是,只是當初我將它交給毗摩質,我現在只向他討回。至于毗摩質會不會向你討要,你想好答案。」碧落轉身離去。
在碧落的身影踏出院門時,低頭沉思的鬼柔听到一句讓她大驚的話…
「鬼柔,毗摩質大婚,新娘是我,不是你!」
「你說什麼!碧落!你這個賤人!你休想!」鬼柔收去所有得意忘形,幾個踉蹌追去,到了門口只見一片金光,哪里還有銀發的碧落!
碧落隨著金光轟隆一聲掉到黃金海岸。熾熱的黃金沙將碧落的背脊燙出紅印,可再熱也暖不了自己寒冰徹骨的身軀。
在緣起小院里鬼柔吞噬的頭發對自己是有作用的。可她不能示弱,不能讓那餓鬼以為她抓了自己的把柄,從而沒完沒了的要挾。
她怎麼沒有感覺沒有反應,她在小院中被鬼柔吞入第一縷發時已經站不穩,冷成冰,牙齒戰栗。還好她腦子沒有打結,直到看著鬼柔將最後的頭發吞入自己才了了心思。
她知道鬼柔只用了一點鬼魄,要不了自己性命,所以她刺激鬼柔一次性將「把柄」用完。
好疼…不是小月復…是心…
好冷…她想喝杯…柳茶…
「碧落!」一聲急呼傳入碧落耳畔,她這才放心的睡去…
華璐從西海淺灘展翅躍起,一把將滿身寒霜的碧落抱在羽翼中。
「他娘的毗摩質!他娘的斑若苦!還有天殺的帝釋天!」
華璐眼中心痛,抱著僵掉的女女圭女圭縱身躍入西海。
他就知道,就知道!牽扯到那幾個男人,碧落會像上輩子的止水嫂子一樣傷神傷心!
但他求,別讓碧落和止水一樣損了性命!止水他不熟,可碧落是他們修羅道的寶貝,是他華璐看重的小輩!也因為碧落,自己才幡然醒悟和水落今生相依相偎!
「掌櫃的!掌櫃的!你丫的,鳥人快出來!碧落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