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薩劫 第四十七章 知曉隱情 四點竊喜

作者 ︰ 轉生流浪

好?

「我很好他對我很好。」阿吉自言自語,說給黃點听。

一個好字道盡往事辛酸一個好字,只是騙騙句中的他,騙騙愛著的他,最後更希望騙騙自己。一個女,一個子,女是女人,子是男人,一男一女湊成一雙。句中的那男人是巴哈,愛著的那人是洛桑。「好」字中的女子是阿吉,好字中的男人又在哪里?少那麼一個人,怎麼是一雙;不是一雙,如何是好。阿吉的愛不是轉瞬即逝,不是移情別戀,這個「好」是不能療內傷的狗皮膏藥,貼在身上當當樣子,封住了傷口,下面卻等著慢慢的潰爛。就如那很久很久以前,自己嫁給對自己很好的毗摩質,她徜徉在那傻男人無盡的關懷寵溺中,在她以為那份療傷的愛已經深入骨髓治好了自己驚鴻一瞥的遺憾

結果結果

結果自己已經不敢繼續回憶。

&nbsp「阿吉,你在這里做什麼!」巴哈披著棉袍站在門外,身後的燭火將他的臉照得陰沉。

「嗚嗚嗚」黃點掙開了阿吉的擁抱,二黑也毛發張揚,他們轉過身對著巴哈低聲怒吼

「阿吉!過來!」巴哈有些不耐煩,他大手一伸示意阿吉進屋。

「我我給他們喂一些牛肉」她有些怯懦,剛才許諾的「好」,像她的身形一樣被夜風吹得搖搖欲墜。

「你還想讓它們再咬一口?!」巴哈看到已經進入戰備狀態的兩只獒獸不敢輕舉妄動。

「沒事的,它們沒有傷」

「夠了!」巴哈將手一甩,瞪大了眼楮,隱忍多時的怒氣直接迸發出來︰「你還想著那喇嘛!是不是!」

搖搖欲墜的阿吉瞪大了眼楮,不敢相信自己隱藏在陰暗角落的隱秘竟然被巴哈一把火照的透亮。她捂著嘴巴,眼淚圈在眼眶中忘記掉下來。

黃點看著背光而立的男人,他滿臉的憤恨,繃緊的背脊像隨時崩塌的山。二黑不懂那麼多,對他來說送肉的阿吉不是壞人,而站在自己對面突然大吼的男人是在挑釁,他听不懂人類言語中曲曲折折,只看得到阿吉被嚇壞的樣子。獒的天性讓他直接躍起張著大口咬向巴哈的肩頭。

「哼」巴哈是個獵人,對猛獸的襲擊自然有經驗,他抬臂而上,身子一轉順著二黑撲了的方向順向使力,減少沖擊。同時他伸出另一胳膊鎖住二黑的喉嚨。二黑吃癟抬腿向著巴哈的小月復重重蹬腿。

一瞬間又一聲悶哼響起。

「二黑!」黃點再叫已經為時已晚,二黑白森森的牙齒緊緊的咬著巴哈抬起的小臂,巴哈咬著牙沒有反向拉扯,反而將健壯的小臂使勁向著二黑的嘴巴里塞。

這次換二黑一聲類似干嘔的聲響。

「巴哈!」阿吉叫喊一聲飛快的跑向和黑獒糾纏的丈夫。

「滾開!你還想再傷一次!」他抬起眼楮狠狠地對上阿吉的淚眼。

這次黃點看得分明。巴哈眼里有吃醋的憤怒,有揭開傷口的尷尬,還有一抹壓抑不住的慌亂。

「汪汪,二黑,停下吧!」

黃點看著那雙蘊含復雜情感的眼楮,輕輕的吩咐二黑。

「唔唔嘔我要喘不過氣了」二黑的喉嚨快憋悶壞了,這是他第一次載在一個普通人手中,那個光頭有神力,不算!這真是奇恥大辱!奇恥大辱!

巴哈黝黑的臉突然一白,松開了箍緊二黑的手臂,然後弓著腰捂著**。二黑也趁空檔後腿一蹬跳到一邊  的干嘔著。

「巴哈」阿吉伸手要扶他,誰知巴哈大手一甩將阿吉撂倒一旁。「就算我廢了,我也不放開你!」巴哈喘著粗氣伏在地上看著倒在地上的妻子。

「巴哈我嫁給了你,就沒想著離開」

她躺在地上,看著漫天的星辰,眼中的空洞的如同星辰身後的黑夜,無邊無際的黑,是迷茫。

胳膊上扎著血窟窿的巴哈晃晃悠悠的站起來,他躺倒阿吉身邊,手臂已攬將姑娘放在身上。

「從今往後…你只能看我!」

他是獵戶,粗鄙直接,沒有月亮情詩,在他看來,他看上的獵物,他會千方百計的獵上。愛,沒有佔有來得實在。阿吉說不離開,他卻沒由來的心軟。很早以前他就看上阿吉,他讓阿爸說托人做媒,卻沒有音訊。那時,他會穿得體面,時不時的去布達宮山下的城鎮,在西街逛著,看著勤勞的阿吉打理著西街牛肉鋪。蘇

她,是他見過最好看最溫柔的女子,他買過幾次牛肉,卻因為嘴笨給了她錢便離開。而她也從沒將自己放在眼楮里。

「黃點…」斑若苦不知何時來到黃點身後,他笑得溫柔,淡淡的說︰「哎你們又惹事了…」他放下木杖,在黃點身後席地而坐。

黃點自然的從般若苦的腋下鑽過來,將大大的腦袋無力的靠在紫色肩膀上。她像坐在老伴懷里看著前方皮影戲的老婆婆,瞧著不遠處躺在院落中間重疊的兩人。

別人的戲,也是他們的回憶。驚鴻一瞥的般若苦也好,痴情專注的毗摩質也好,都是她兩生中最重要的男人,她想好好對待他們,卻傷得三人都不圓滿。

有個聲音在黃帶的耳朵邊說著悄悄話︰「我都听到了,那叫阿吉的姑娘應該是洛桑心中的人。那孩子,凡心未泯如今他又回到了布達宮,回到了佛堂前,他是個聰慧的人,他才十五歲,卻能將佛理參透一二,是個悟性極高的人。凡心丟了,還有佛心。」黃點听著般若苦的低喃,他也在看戲,也在回憶。

他也是聰慧的人,修為極高的僧,本想專心修佛,卻讓自己擾了他的佛心。他現在是僧,又不是僧。他又私心又行佛法,他光著頭穿著俗衣,他有些邪性兒又渡著他人惡念。這種似是而非,矛盾的混合體的創造者是她。他是她用生命灌注成的人物。想到這里,黃點心里有那麼一點點憂傷、兩點點心疼、三點點疑慮、四點點竊喜。

想著想著,黃帶的大尾巴來回搖蕩,掃到了這個妖僧的大腿。然後她身子一緊,下一秒自己變成了般若苦懷里軟軟的肉枕頭。他消瘦的下巴搭在自己的頭頂,兩只手緊緊將自己環起來︰「恩」他輕輕一哼,哼出小黃一身的雞皮疙瘩。

「真暖和,有你這只胖黃點,到哪里都不會冷自己一個人走遍萬水千山不吃不睡也不覺得冷踫到你這只胖狗,才知道什麼是冷什麼是困這可不好,這可不好。」

胖狗那芝麻大的心髒听到般若苦若有若無的嘆息,又酸又酥。他突然的軟和話特讓她感覺自己特有用。小黃突然感覺自己胖乎乎的也挺好,抱起來結實,熱量大,驅寒保暖出行必備。一想到自己的用途,她立刻狗腿的又向般若苦的胸膛上貼的密實。

前方的巴哈盯著阿吉的眼楮,他說不出他愛她,因為她還不愛他。他只會打獵,也只會給她最樸質的生活。她的眼楮那麼好看,卻在哭。

那眼淚打在他的臉上,讓他滿心的嫉妒瘋狂冷靜下來。

她的眼楮那麼好看。當初自己著迷的就是想將自己的身影印入這女子的眸光里。

巴哈伸出一手用力揩去她眼眶的眼淚,壓低的聲音還沒調整好溫柔的音調,原本到嘴邊的暖心話卻變成了別扭的賭氣話︰「我不許你哭,听到沒!不許哭!我知道咱們篝火那日有人來,我什麼都知道,還有那一箱的金條,我也知道是誰送的。你哭什麼哭,嫁給我真那麼讓你難受?難受我也不放開你」最後的賭氣話成了嘴邊無力的誓言。

他不會說愛,因為她不愛他。

但是他不放手,因為她善良,沒有跟那人走,她留下了,為自己擋了獒。無論如何,她擔心自己了,所以他怎麼能放手。

「你的手,我去求他們給你治療。」阿吉眼楮閃爍,支起身子就要離開。她很亂,這半個月,已經透支了自己所有情感。

阿吉的躲避又挑起了巴哈的怒火,他淌著藍色血液的大手猛然按下阿吉的頭顱,用力粗魯的啄著阿吉的唇瓣。

「不要有人看」

「一個瞎子,兩只獒犬要看盡管看!」巴哈生氣扭著她的小臉狠狠地將她口中的空氣抽光。

「咳咳咳這是什麼情況原來雪域人這麼火辣」被二黑鬧醒的方小魚站在院落內,一雙綠眼楮饒有興味的看著院子里火辣戲碼。

「滾!綠眼妖怪!」巴哈額狠狠的亮著拳頭。

「我要是妖怪,你也快是了!瞧瞧,滿胳膊亮閃閃的藍色,我想你第二天準能長出蛟爪。」

方小魚才不怕他,要不是二黑拉著自己起床,他才不會離開那軟和的毛皮墊子!

阿吉立刻翻身站起,求饒的眼楮看著一旁震怒的丈夫︰「方大俠!你救救我丈夫,我求求你你還需要什麼,我替你們準備,有什麼條件盡管提,請一定要救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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