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並非相差一米,而是相差一米有半!帝釋天將神力集中在雙眸中,卻驚駭于雙眼所視︰不是白樓不長,而是灰樓正在以肉眼難辨的速度自動向上壘砌!
「周公!速速進入白樓,加快你的速度,切不要讓這灰樓高出白樓五米!兩樓過高,噩夢樓已根基松動!我會查明!難道天下還有第二個周公不成!」
帝釋天撂下一句話,轉身飛向高處隱入雲層里。周公也不敢多留鑽入白樓中蓋房子,獨獨留下止水一臉凝重。
不是周公築夢樓!不是周公造夢!那是誰有那麼大的能力可以入別人的夢境造就美夢,還能築起高高的灰樓?要不是帝釋天今日突然起性叫出了周公,想來這天界也會因兩樓倒塌釀出人間大禍!
止水越想越後怕,帝釋天縱然可惡但卻是唯一能幫她找到真相的人,可事已至此,顯然也超出了他的掌控!∼
止水在原地等不了結果…她縱身化成一道白色亮光,直直沖入天際,全身神力包裹皮膚急速的飛行讓她的裙角燃起了火,小腿的炙熱火辣比不了心中焦急煎熬!這一刻,她才知她與子無的情分不是一聲有緣再回,而是如血至親。那些對佛祖的承諾已經打了水漂,被人間之情牽絆不可能一刀斬斷!
琉璃寶山上有色彩斑斕的琉璃寶殿,斑若苦坐在寶殿之上對著陽光細細地擦拭手中的青色寶劍,天下沒有什麼能入了自己眼,卻只有這把陪著自己征戰兩千年的冷情物件才能讓他珍視。青色的劍身隱隱發亮,倒映著斑若苦俊朗的臉,剛毅、高傲、無情。多少天女愛極了他,若能與斑若苦春宵一夜,天界便會轟動一時。特別是天女繪聲繪色的描述斑若苦在即興之時另一番模樣的話本已有數十種,孰真孰假不重要,重要的是能滿足天女們的臆想。同樣的,斑若苦也不討帝釋天和其他幾個天王的歡喜,這並不是他太過俊美,而是他神力太強,基本與帝釋天齊平。他在戰場上足智多謀勇猛無敵,是天兵天將的楷模,也是帝釋天的心頭刺。不拔刺眼,拔了又讓自己出血。
南天王和帝釋天兩人這種微妙的關系就在這天打破。
青色寶劍上突然映入一枚白色光點,它順著刀刃滑向倒映在另一端的琥珀眸子里。琥珀眼楮一眯顯然被耀眼的白色刺著了雙眼。他抬頭望去,看著天邊那斜飛入上空的耀眼白。
「是誰那麼大膽,似要耗盡神力沖破第五層天!"天有九層,九層之上是如來的極樂天,九層是帝釋天所在,五層卻是他們天王所管轄的領域。青色寶劍收入腰間劍鞘,斑若苦幾個步子走向正在攢著腦袋身上全是火焰的人。
「你這樣做是想在床上躺一年?」斑若苦將手掌上下相對,而一身火光的止水持著尷尬的仰頭姿勢釘在虛空中。
「放開!我要去善見城!」止水看不到身後的人,也未在意問話的人聲音。
「有急事?」身後的聲音很悠哉,淡淡的不經意卻也點燃了止水壓抑許久的怒火。
止水身上的衣裙是凡間的棉布所做,根本經不起在天空中急速飛行的帶來的熱度。此刻止水被定住,也根本沒在自己身上只剩天絲的裹胸和褻褲,黑色長發因她的憤怒飄揚起,露出她潔白的背脊,粉色的褲將她的翹起的曲線恰到好處的展露三分。
「是!我急得去跳輪回台,關你什麼事!」
「確實不關我任何事。只是輪回台不在天上。」斑若苦瞟一眼止水的背影,亦將她當成琉璃殿中隨時準備寬衣解帶的天女。他蹙眉,眼中三分輕蔑,卻也不經意的瞧見她赤腳上的燒得通紅的鈴鐺。
「你身上還帶這凡間物?」一雙黑白盈動的眼楮就這樣闖入斑若苦的腦海,再一尋,卻又忘記在哪里見過。模糊中,好像有人也在最近提到過凡間
止水俯視自己的腳腕,一看不要要緊卻瞧到自己坦露的肌膚,她想將自己的身體環著卻怎麼也動不了半分,就像傻子一樣讓人白白看去了身子!止水又羞又惱,恨不得撕一張雲被裹著自己的身子!
「你是不是有病!我要走!解開封印!我帶什麼物件關你一個男人何干!解開封印!」
斑若苦一愣,卻也揚起嘴角,看著前方忽然變得紅女敕的背脊。他兩手放開,看著前方女子扯著一片雲裹著自己的身子,然後縮著腦袋又開始醞釀不多的神力。
斑若苦一扯她的腳腕,掌心手指環著她腳上的金鈴鐺,嚇得要飛起的女子哎呀呀的一聲驚叫。
「你!放開我!」止水氣不過,扭頭向下瞪著扯著她的腳腕的罪魁禍首:「啊!?」
斑若苦似笑非笑的瞧著她由憤恨變成詫異、又從詫異轉為迷茫、再從迷茫變為羞澀、最後又從羞澀轉成焦急的臉。
「看來你是認得我的!」斑若苦又一使勁兒,將她的身子拉到與自己齊平,然後他卻認真思量幾秒淡淡的問道︰「我在哪里見過你?!」
止水的心本就焦急,又驚斑若苦一定,亂七八糟的思緒全部擠入心間,正當她想理順自己的思緒好好對這個眼楮長在頭頂、口出傷人話的南天王說句我不認識你時,他的自言自語又像軟刀子一樣劃過自己的胸口,又麻又疼。
「放開!我沒空和你糾纏,我要找帝釋天。」
「帝釋天?你剛才不是要去輪回台?」他扣住她柔女敕的肩膀,像是一只抓到老鼠的老貓,有閑情有實力和自己耗著。
「斑若苦!我告訴你,我要去救人!我朋友的命比回答你的問題珍貴!纏著一個丑女你不嫌,我還嫌你礙了我的眼!」很好!趁著現在將這冒出來的雜念斬斷,放開我,我的肩膀就不會燙的嚇人!
「斑若苦?你倒是認識我,還覺得我和你很熟?喊起了我的名呃」悠閑的老貓看著手中的耗資著急的撲騰,卻不想這耗子能伸出一腳直接揣上了自己的男人最重要的部分!
「阿彌陀佛,請諒解,我沒時間和你多耗!」止水咬牙切齒,趁著斑若苦撒手之際點開四通盒飛身而入。
如今先回止族!回到止族找佛祖,告訴他今日所見,事情嚴重了,他不會不管!
想法永遠比現實來得虛幻。
她確實回到了止族中的閨房,卻沒想金光收入盒中時,她的身旁還站著斑若苦!完了!這不僅沒甩成,還將自己的閨房給暴露了!
「你」斑若苦額頭還冒著冷汗,但身為天王卻強忍著疼痛與滅頂的羞辱筆直的站著。
止水只覺得自己身在一團亂麻里,斬不斷理還亂,子無的事沒有結論,先踫到佔自己的帝釋天,有拉著斑若苦回到了家!
冷靜冷靜,對!去子無身邊,到凡間多少可以陪著子無,告訴她夢里有陰謀,不能沉迷!
女人沒有歉疚和恐懼反而突然松口氣的臉應在一雙琥珀眸子里成了極大的諷刺,不自覺的他的後牙咬得緊緊,大手一伸將這個面目不好看卻表情多變的人納入懷里。
「啊?你干嘛?我」我,我
止水的下巴被斑若苦捏在手里,她只覺得後頸酸痛,自己的臉對著一張放大了的俊臉。
呼呼呼呼他的鼻梁真高,鼻尖硬硬的低著自己的鼻頭,他的嘴巴在說啥?呼呼的熱氣讓她臉上的毫毛都在豎起,而身體竟然不自然的顫栗,興奮?害怕?激動?心驚?反正也是分不清又給自己加了一筆雜念。
「我見過你,在善見城的藍池!」斑若苦放下手,將臉扯回三尺,倒是止水還維持著仰頭之勢,呆傻呆傻的看著上面的屋頂。
他想起來了?
止水眨眨眼,握著手向後退了三步,讓自己在這三步之內冷靜冷情!
他想起來了?我不是讓人過目不忘的美人,被這個人人追捧的高傲男子記起來,我就該興奮拍手?就該喜極而泣?
這句話,刺著止水敏感的心,當她再抬起眼角時,所有的心頭動蕩和浮躁表情全數壓在心底︰「你記錯了,剛才是我急于奔走傷了你,我給你告歉,但你不該阻攔我的去路。若南天王沒有他事,我先走一步。」
斑若苦挑眉,從頭到尾,這女人就說是自己纏著她!呵呵呵!好吧,還真有第一點自己糾纏的意思。又看她現在這副恨不得自己消失的神情,他又成了登徒子?
他可不是未經人事的傻蛋,她的所有神情表達的心思自己一目了然!她還真是有點意思,卻也是第一個能入了眼楮能喘氣的活物!
「你是在找這個小東西?」斑若苦伸出食指,指頭上頂著一個古樸的方盒。這方盒很有靈性,此刻在斑若苦的手指頭上轉著圈圈。
「這是我的四通盒!還給我!」止水像兔子,一蹦達又跳到斑若苦身前,伸出手就要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