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靈兒想著,心中也是疑惑,只是等著那三個小妖和五個男子越發地走近來,阮靈兒的眸子一睜,終于察覺到是為什麼讓自己覺得這麼不對勁了。
這五個男子身上,竟然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妖氣,看他們凌亂的腳步,顯然身上沒有修為,更不可能有功力可以做到隱藏妖氣。
難不成,這五個男子,是人!
這妖王宮中,除了匡揚和木易封外,竟然還有其他的凡人在。
可是,這五個男人是怎麼落到這妖界里來的,阮靈兒看他們腳踝上被腳鏈拖出的血痕,顯然是戴上有一段時間了。
他們被妖界抓來,竟然沒有立馬被活剝了,卻只是被關了起來,還帶到了鬼焰那兒去。
這是要,做什麼?這妖王宮里,還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嗎?
阮靈兒也實在想不清楚,只眼睜睜地看著那五個男人被其中一個小妖帶進了洞宮,留著另外兩個守在這洞宮門口。
她看了黑漆漆的山洞一眼,正想著收了收視線,先做完自己的事情再說,一旁的兩個小妖卻是趁著功夫閑聊了起來。
阮靈兒听著,腳下的步伐頓了頓,便是依舊躲在了一旁,大氣也不敢出,只听著其中一個小妖呼扇了幾後的翅膀,一臉不屑地說道︰「你說都這麼多天了,這妖王的玄火妖法可練得怎麼樣了。」
「妖王閉關了這麼久,自然是突飛猛進的。」另一個小妖擺了擺手,十分地自信,「就是要天天好吃好喝地供養這幾個臭凡人,可真是折騰。」
「是啊。」一句話落下來,之前那個小妖立馬便是點頭同意,「這些個人身上的人味可真吸引人,但偏偏還動不得。」
「這是妖王的人,當然動不得了。最不甘心的是那兩個,也是不能殺不能踫的,真晦氣。」
那小妖話音一轉,阮靈兒眸子便是動了動,她自然能猜得出來,這小妖說得另外兩個人,就應該是匡揚和木易封。
只一听得這幾個字,阮靈兒的耳朵都是豎了起來,生怕會錯過任何一個字。
「你還別說,那兩個人我听說,可是靈宮弟子,嘖嘖,想必那人心人肉的,一定是最為美味的了。」那小妖說著,口水都是快留了下來,可是也不知想了些什麼,又是撇了撇嘴一臉的不樂意。「得了得了,還是不想那兩個男的了,這可是妖小王放了命令下來決不能殺的兩個人,好像,還要留著跟人界做交易的呢。」
「是啊,真是可惜了了。」一旁的小妖也是立馬附和道,眼珠子滴溜溜一轉,聲音小了幾分,又是接著說道,「我跟你說啊,那龍淵劍你瞧著沒有,那可是真厲害,听說有一個修為不深的小妖妄想觸踫,都被傷了根本,還在修養呢。」
「是嗎?」。那小妖的聲音立馬揚了起來,「這麼厲害,也難怪妖小王不得不留著那兩個男人的性命,若不是有這龍淵劍牽制,估模著啊,那兩個早就不知道死幾次了。」終于還是決定暫且不管這匡揚與龍淵劍其他的事情,便快步向著鬼玨洞宮里走去。
「沒錯沒錯,這種人啊,還是不要留在妖王宮的好,免得多生事端。」
那兩個小妖說著,便又是東扯西扯地談論著其他的去了。阮靈兒听著,也終是腳步一移,朝著鬼玨的洞宮里走去。
只不過這一次,她的眉頭一揚,唇邊的笑意都是起了幾分上來。這兩個小妖談論的事情听上去並沒什麼,只不過阮靈兒細細一想,便是聳了聳肩。
不是她說,木易封這小子的處境還真的是讓自己都覺得有些無奈了。
他從靈宮中跑出來,又在這妖界中安生,倒以為有多少的把柄能保住一條命,怎想的,鬼玨也不過忌憚一把龍淵劍而已,否則,哪里還有木易封的容身之處。
這小子,連個庇佑之地都找得這般艱難,看來,可不止自己一個人,想盡快離開這妖界了。這,倒是平白給了自己一個談判的籌碼了。
鬼玨的洞宮其實也算不得大,阮靈兒小心地將這里的每一條路線都記清楚,很快便發現了木易封住的山洞。
找得這麼快的原因倒也不是其他,而是因為,只有木易封的洞口,有兩個小妖守著,倒一點也不是待客之道。果然就如那兩個小妖說得,木易封的處境,真是不好過。
她腳下的步伐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冒一冒風險,便立馬迅速地鑽進了木易封的山洞中。
那木易封自然是瞧不著自己,只皺著眉頭,一臉地憂愁模樣,站在一旁的劍架邊上,手指在劍架上拂了過去。
阮靈兒看著那漆黑劍架上頭的重劍,便正是龍淵劍。
好啊,尋了這麼久,終于是讓她找到龍淵劍了。這小子,她猜來猜去把妖界楚章侯和懸壺堂的人都猜了個遍,卻誰能想到,竟然是被靈宮里的家賊偷了。
阮靈兒的眸子眯了起來,也不猶豫,便是靠在了山洞門口,手上一抬,將洞門的機關扭了去,將洞門關上了來。
木易封自然是嚇了一跳,慌忙地轉過身來,卻也沒瞧著什麼,幾步走到山洞門口,終究還是停了步伐,眉頭一皺,雙手便是合在了一起,在身前輕輕一劃,一道綠光形成的靈氣圈霎時散了開去,阮靈兒身上的幻象便是立馬應聲散了去。
「是……」木易封一驚,手上的招式一撤,嘴里的話詫異地馬上就要喊出了口,阮靈兒當然不能由得他這麼喊出來,趕忙眼疾手快地迅速躍到了他身前,一手便是掐到了他脖子上,「別叫,我來這兒,可是為了讓你保命的。」
木易封實在是對阮靈兒的到來太過驚訝了,一時竟也沒有反應過來。倒是阮靈兒知道,木易封不是妖,以他的靈氣修為,這針對小妖所煉制的幻丹自然是瞞不住他,早就做好了準備,迅速地一招,便是將木易封制住下來。
木易封平復了自己心里的驚訝,看著阮靈兒擱在自己脖頸上的手也不害怕,只是眉頭一皺,聲音也是壓低了幾分,「你怎麼來了?」
阮靈兒听著木易封壓低的聲音,也知道他不會輕易暴露了自己,才小心地放下了手來,眉頭一挑,便是坐到了石桌旁,「這話,不是應該問你嗎?膽子可真大,竟然挾持匡揚跑到這妖王宮來了。」
「你膽子,不也是很大嗎?」。木易封冷哼了一聲,也跟著坐回到了桌子旁,「竟然敢自己闖到這妖王宮來,我看你,是不要命了吧?」
「我既然來了,自然有我保命的方法。」阮靈兒笑了起來,眸子都是彎了彎,上下打量了量木易封的山洞,「嘖嘖嘖,石床上也沒有裘毛披著,更是連個瓜果美酒都沒有,你這住處比起我那兒,可差上太多了。」
「你也住進妖王宮了?」木易封立馬便懂了阮靈兒的意思,他上下看了看阮靈兒,發現她的確是跟從前不一樣了,臉上的傷疤用紅梅擋住,耳朵尖了不少,一身的露肩細帶桃粉紗裙,看上去多了好幾分的妖媚之感,「你竟還冒充自己是妖,阮靈兒啊阮靈兒,看來你真是嫌自己活得太久了,這事,我要是跟鬼玨說說,我看你還怎麼保命。」
「那你呢?」阮靈兒也不著急,立馬便是一句話回了去,「你又能在這妖王宮里活上多久?木易封,你應該很清楚吧,你的存在對于鬼玨來說,沒有一點作用,只要楚章侯的人來了,別說龍淵劍你保不住,連你的血肉什麼的,恐怕都要這些個小妖瓜分了吧。」
「你……」木易封眉頭一皺,很討厭阮靈兒現在臉上的神情,可該死的,偏偏自己的處境卻被她看了個透。「那又怎麼樣,只要我能在楚章侯來之前,逼問出匡揚這御劍之術,我就能用龍淵劍的劍氣從這妖王宮里逃出去。」
木易封說著,一彎眸子放到了阮靈兒身上,臉上的遲疑神情又上了來,「阮靈兒,我真的很奇怪,你是怎麼知道我來了這妖界的,良子書他們呢?」
「自然都是來了。」阮靈兒從鼻間哼了一聲,徑直說道,「你自己做過的事情,還想要別人不知道嗎?木易封,你偷了匡揚的龍淵劍,又裝作是師父派遣接近我們挾走匡揚,卻應該沒想到,你現在會落到這個境界,不但匡揚口中的話沒有審出來,還被我們追上來了吧。」
「該死!」木易封狠狠罵了一聲,神情越發地難看,「你以為我想來妖王宮這破地方嗎?當初靈宮遇襲一事,我趁機偷走龍淵劍,所有人都以為是楚章侯他們做的,根本不可能有人知道是我,我只需要藏好龍淵劍安心等待匡揚回來再慢慢套話便是。若不是那小子來了靈宮,你以為我想這麼快就暴露自己嗎?」。
若不是因為那小子,他又何至于,落到今天這個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