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澈看出了他的失神,笑道︰「不過女兒現在日子過得還不錯,向柯在帶她,希望你能幫我保守這個秘密,我暫時還不想讓媽媽知道這件事。」
「為什麼要告訴我這個?」林嘉瑞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無奈的冷笑︰「蘇靈澈,有什麼關系呢?我也是有女兒的人,我們以後會有更多的共同話題。」夕陽的余暉透過車窗灑在他的臉上,顯得是那麼的落寞。
「嘉瑞,這麼多年過去了,我早就不是過去原來的那個蘇靈澈了。」靈澈低下頭,輕輕理了理自己衣角的灰塵︰「你不覺得,我們做普通朋友,其實挺好的?」
林嘉瑞苦笑道︰「難道我一點機會都沒有了嗎?我並不覺得,我比向柯更差,更何況,這些年來,向柯也並非一直單身。」
「和向柯沒有關系。」靈澈搖了搖頭︰「我們永遠不可能再回去了。過去我總是覺得*,你虧欠我的,我不想和你再有任何交集。可是今天在法庭上,看到你遠遠地坐在那里,我竟然覺得很安心,你是一個很好的上司,我覺得我不恨你了,我想和你做朋友,所以讓我們都放下吧。」
「僅限于朋友。」林嘉瑞嘴邊輕吟著這幾個字,嘆道︰「蘇靈澈,你真殘忍。」
「這麼多年過去了,該放下了。」靈澈嘆了口氣道︰「謝謝你在方華的案子上給予我的幫助,如果你還會有其他的念頭。我們可能連同事都沒得做了。」
「放心吧,蘇律師,我是一個有職業道德的人。」林嘉瑞的手微微抖了一下。車子平穩地拐進了靈澈家大院。「這個周末,大概不太好過了,你有什麼想法,及時跟我溝通。」
靈澈點點頭,下了車向樓上走去。
這個周末,的確不太好過。回國後的第一次庭審,她敗得一塌涂地。可是偏偏這種失敗,又完全怨不得別人。這樣的情形,若是再來第二次。那方華的處境就十分危險了。所以下次庭審,她必須設法逆襲,沒有其他的選擇。
可是偏偏,她又答應了媽媽。周末去祭拜爺爺。同樣不能耽擱的事情,只能點燈熬油加班做。
于是周六,她只能頂著兩個巨大的黑眼圈,跟著母親出發。
陵園建在山腳下,依山傍水,風景宜人。靈溪和大伯母到的略早,已經擺上了鮮花和供品。
看到靈澈母女過來,靈溪笑意盈盈道︰「回國這麼久了。都不去找我玩,你太不夠意思了。」
靈澈倒也不想跟她客氣。只是道︰「姐姐那麼忙,怕是我要尋都未必尋得到呢!」
蘇靈溪撇了撇嘴,笑著說︰「听說你昨天出庭了,怎麼樣?還順利嗎?」。
昨天靈澈一回到家,蘇媽媽就看到她臉色不大好,所以就沒敢多問,偏偏今日靈溪就這麼不分輕重地問了出來,本以為靈澈會很尬尷,卻見她微微一笑︰「勝負大概要到下周才能見分曉呢!」
「听說對方是盛世的人,你做的很好,只要能讓盛世的人不痛快,就也算為爺爺報仇了。」靈溪輕笑道。
靈澈卻皺了皺眉頭,果然是靈溪的邏輯,只要她不喜歡的人,就可以隨意給人家找不痛快,不管對自己有沒有好處。
靈溪看到靈澈一臉的不屑,不禁搖了搖頭,拿出一張照片問道︰「這個人你應該還記得吧?」
靈澈只看了一眼,便認出了照片上的那個人,雖然只有一個側臉,但是朝夕相處了那麼久,想要認不出都很難。可是她不知靈溪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便道︰「這個人怎麼了?」
「我現在懷疑,爺爺上次突然病倒,可能和他有關。」靈溪笑著道。
又是無端的猜測!對于靈溪為父鳴冤的事情,靈澈已經深受其害了,所以不願再和她為了爺爺的事情繼續糾纏下去,便道︰「爺爺病重的時候,他人在美國,又怎會和爺爺的病扯上關系?」
「看來你和沈凌很熟嘍!」靈溪嘆道︰「我們只是討論一下,你不用這麼緊張。」
「認識又能怎麼樣?」靈澈抬眸望向靈溪,此刻的她,再也不是過去那個一心想要保護姐姐的靈澈了,她知道,她的這個姐姐,比她想象中要厲害的多。
「我破解了爺爺的信箱,發現他曾經給爺爺發過類似死亡通牒的郵件。」靈溪略一沉吟,望著靈澈道︰「之後爺爺就犯了病,兩者之間,未免太巧了。」
「姐姐若是懷疑,大可以報警讓警察介入調查。」靈澈有些不耐煩,在這件事情上,她寧願相信沈凌。
「如果可以的話,我會走法律程序的。」靈溪望著靈澈,認真道︰「我只是想提醒你注意,以後交友要慎重。不管向柯再怎麼樣,你也不至于墮落到要和林嘉瑞混到一起吧?」
「溪溪,夠了!」蘇媽媽一口喝住了靈溪︰「我的女兒我自己會教育。」
「唉喲,你這麼說就不對了,實在是靈澈太不爭氣,你不知道她昨天丟了那麼大的人,害的我們溪溪在同事面前臉上都無光。」
大伯母說起話來向來沒有分寸,饒是靈澈再有涵養也忍不住有些生氣,更何況母親又是護女心切。還未來得及反駁便喘起了粗氣,嚇得靈澈剛忙扶她到樹底下坐下,過了許久,才緩了過來。
大伯母嘆了口氣道︰「你身體不行,就悠著點,和孩子置什麼氣?」
蘇媽媽卻道︰「她是我女兒,她什麼樣我清楚地很,我不和孩子置氣,只是希望你們也稍微尊重一下她。」
大伯母搖了搖頭︰「尊重是相互的,靈靈一而再再而三地跟姐姐搶男朋友,這個你能忍我可不能忍。」
「媽媽!」大伯母的話觸動了靈溪的神經,她有些生氣道︰「誰和誰搶了?你別胡說。」
大伯母卻著急道︰「想當年你和君平兩個人多好,怎麼靈靈出一趟國回來君平就只圍著她轉了?眼下君平沒有回來,她又把個林嘉瑞這樣的渣男迷得神魂顛倒的,看得我這老人家真是心痛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