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靜婠拙嘴笨舌,哪里是花蝴蝶的敵手,氣個半死也沒能還擊過去,忽然想起善寶要白金祿去行在拜見她的事,對白金祿一說,那廝竟然腦袋一晃︰「不去。」
花蝴蝶那里還幫腔︰「是了,皇宮大內,豈是咱們平頭百姓可以去的。」
簡單的一句話,她卻扭了三次腰,大幅牡丹的襦裙修身剪裁,晃來晃去祖靜婠面前都是她花團錦簇的**,隔著她,祖靜婠看見白金祿拈著茶杯若有所思的樣子。
白金祿非是不想見善寶,而是不想見祖公略,曾經的摯友,而今人家成了君臨天下的皇帝,他卻仍舊是漁幫的大當家,人家娶了傾國傾城聰明絕頂的善寶,他娶了個樣貌平平蠢笨愚鈍的祖靜婠,心里失衡,不想見祖公略,可是又不舍善寶,所以有些猶豫。
祖靜婠氣哄哄的哼了聲︰「你敢抗旨?」
玩世不&}.{}恭桀驁不馴的白金祿沒有搭理她,自顧自的吃著茶。
花蝴蝶于風月場中混過來的,迎來送往形形色色的人,擅于察言觀色,見白金祿有些糾結,她忙給白金祿個台階下︰「老爺不如去罷,妾身沒去過皇宮大內,想見識下。」
白金祿不以為然的道︰「是行在不是皇宮。」
花蝴蝶扭過去蹲子,仰頭看著白金祿撒嬌道︰「怎麼也是皇上住的地兒,妾身想去看看呢。」
她比祖靜婠大幾歲呢,撒嬌起來像個十三四歲豆蔻年華的少女。
白金祿習以為常,也就淡然處之。
祖靜婠月兌口罵了句騷狐狸。
花蝴蝶分明听見了,卻故意裝著沒听見,由她罵,罵又不疼,仍舊纏著白金祿要去行在看看。
白金祿賺足了面子,最後佯裝很為難的︰「好吧,就去看看。」
根本是他高興,花蝴蝶卻假意興奮的拍手。
事情定下,明兒白金祿要往行在拜見善寶,為了養足精神使得自己看上去沒那麼羸弱,他早早就寢。
因是在祖家,他不好與妾侍花蝴蝶同房,于是與正妻祖靜婠住在一處,這可是許久沒有的事情了,喜的祖靜婠又是沐浴又是鋪床,忙活半天,等白金祿打著哈欠進來時,她迎上去想擁抱下,卻給白金祿推開︰「快睡吧,天不早了。」
熱臉貼了冷**,祖靜婠訕訕的杵在那里,看著白金祿和衣而臥,她硬著頭皮過來又厚著臉皮扒白金祿的衣裳,卻被白金祿再次推開︰「困死我了。」
大好時機,祖靜婠不想輕易放棄,于是再次纏上他,白金祿的沒了耐性,將她丟在一旁自己走了出去。
剛出房門,卻見廂房門口站著已經換了寢衣的花蝴蝶,薄如蟬翼的寢衣在門上方那盞紗燈的照射下,凹凸身體清晰可見,見他出來,花蝴蝶把手中的瓜子一揚,又拍拍手上的瓜子皮,小碎步奔來白金祿,媚笑著拽到自己房里,將白金祿使勁一推摔在炕上,她翻身騎了上去,一壁還快速的解著自己已經所剩無幾的衣裳。
孰料白金祿單手一扒拉,將她從身上扒拉了下來,白金祿隨之也呼哧坐起。
花蝴蝶很是意外,斜眼看著白金祿冷冷一笑︰「老爺今個吃素?」
白金祿並不做聲,眼楮望著的是面前那一盞燭火,啟開的窗戶灌入一股風,燭火搖曳,恍惚中出現善寶的臉,他像數九寒冬的喝了口冰水,一個激靈。
花蝴蝶風擺楊柳的蹭過來,自作多情的將頭扣在他肩頭,覺著男人需要哄而不是氣,嬌聲道︰「妾身只想生個一兒半女,老來好有個依靠,可是你瞧我這不爭氣,嫁給老爺這麼久肚子一點動靜都沒有,我這心里急。」
白金祿躲開她站了起來,于房中踱步,心里想著明天去見善寶的事,敷衍道︰「你還年輕,不急。」
花蝴蝶跟在他後頭︰「我能不急嗎,你說也怪了,我十六歲跟的是劉大棒子,沒想有卻有了,害得我到處找郎中打胎,後來跟了別的男人也是說有就有了,怎麼跟了老爺想有就沒有呢,後來我想想,我自從進門也才同老爺行了一次房,還是在老爺吃得爛醉不省人事時,不同床共枕,哪里會有孩子呢。」
娶她,已經讓素有潔癖的白金祿下了很大的決心,听她如數家珍似的講著她以往那些腌事,白金祿眸光頓時森森︰「你不配有孩子。」
這句話像錐子,直接刺在花蝴蝶心口。
何況他又續道︰「難道你讓你的孩子長大後知道他的娘曾經是個流娼。」
這一句更像一把豁口的鋸子,來回鋸著花蝴蝶的心,她嗤笑道︰「大女乃女乃配,老爺為何從大女乃女乃房里跑出來呢?」
仿佛踩到爐蹄子上,白金祿當即震怒,反身一把揪住她的衣裳,惡狠狠道︰「當初我娶你是為了氣祖靜婠,並非是喜歡你。」
原來如此,她早已知道,然白金祿不說,她情願糊涂,白金祿坦陳,花蝴蝶感覺自己的心已經被分割成碎片,痛,痛到失去理智,揚聲道︰「老爺是為了氣那個皇後娘娘罷。」
哪壺不開提哪壺,啪!白金祿一巴掌甩過來,打的花蝴蝶腦袋嗡嗡眼楮都睜不開,噗通,摔倒在地,嘴角有血流出,她伸出舌頭舌忝了舌忝,就像一頭困獸,心想,斗不過,我也斗,我這一年年歲數大了,不黏著你白金祿,出了白家門何以為生,所以她不哭,還笑了笑︰「老爺收收心罷,大女乃女乃和我才是你的女人。」
白金祿本想扭頭出去的,听她嘴巴不饒人,過來將她拎起,清瘦的臉本就骨骼凸出,因怒氣而扭曲了表情,骨骼似乎要刺出來一般,目光像磨礪過的刀子,聲音不大,足夠狠辣︰「你再敢多言多語,我就掐死你,你知道我的個性,敢說就敢做。」
花蝴蝶面色凝住,她是了解白金祿的個性的,曾經有個妾侍因為沖撞了白金祿,就被白金祿送給了手下某個又老又丑的幫伙,花蝴蝶識時務的軟了下來,道︰「妾身,心甘情願做老爺的棋子。」
白金祿慢慢松開手,輕輕呼出一口氣︰「不錯,今個拜見皇後娘娘,我帶著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