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陽宮的修復進行得如火如荼,善寶明白,昭陽宮修好的那天,便是她重新禁足的開始,所以,必須趁著眼下這時機做自己該做的事。
因那場火,她與林風算是有了不同于其他侍衛的感情,善寶視他為心月復,更讓他替自己辦了件非常重要的事。
為此,林風特意向程霄漢告了假,推說自己患下利未愈,走路都頭昏眼花,如何能當好差,正因為身子有恙,才使得昭陽宮失火他都未能及時發現,以至于釀成大患,昭陽宮燒了大半,皇後娘娘受驚。
程霄漢念著他父親林懋曾經給自己治愈頑癥的恩情,準了他的假,林風便偷著溜出行在,喬裝改扮後四處打听陵王的下落,听說長青山最近有股來路不明的人時常出來搶掠財物,按著善寶說的,林風猜測這會不會是陵王一伙,長青山的山匪百姓大多識得,這一股匪患來路不明差不多就是快=.==走投無路的陵王,于是他就尋蹤而去,發現那股人晝伏夜出,不僅搶奪路人的財物,連衣裳飯食都搶,他隨便抓了個審問,果然是陵王的人,只是在帶回的途中給那人逃跑,他便失去了繼續追蹤陵王的條件,不得已回來稟報給善寶。
「釣魚。」
善寶再次授命給林風,且細致的告訴他該如何如何。
于是,林風帶著善寶給他的十萬兩銀票去了銀號,三天時間才把所有銀子兌換出來,然後雇了幾輛騾車拉著,他自己就喬裝成富家老爺,又在早市街雇了幾個腳夫,算是充作家僕,然後一行人就沿著長青山下那條路晃晃悠悠走著,騾子上還掛著銅鈴,叮鈴叮鈴,老遠就能听見。
就這樣走了大半天時間,路過一個山里村落又一個山里村落,車子不停,一味的走,那些個腳夫很是納悶,問他︰「老爺,您這是打算往哪去呢?再走下去,可就是皇家祖陵了,听說那里有重兵把守,靠近者便放箭射殺,我們可不敢去。」
腳夫們紛紛打退堂鼓,林風曉得安撫不住,于是從身上模出兩柄短刀,手腕一抖,颼颼飛了出去,插在距離他幾丈開外的白樺樹上,隨後他從車上縱身一躍,石子擊水般踩著他前面的幾輛車,嗖嗖嗖,飛也似的到了那棵白樺樹前,腳都沒落地,已經把那兩柄短刀給拿了回來。
如此神技,在一等一的侍衛中或許稀松平常,在這些個出苦力的腳夫眼中,不得了,個個嚇得抱著腦袋不敢再言語。
威懾住,林風繼續躺在車上閉目養神,習武之人,听力超常,他分辨著除風吹草木之聲除鳥獸叫聲之外,山路旁的隱秘處還有個極輕的腳步聲,曉得這是有人在跟蹤。
他就得意的笑了笑,哼著無韻律的小曲,躺在晃晃悠悠的車上,時不時的打開木頭箱子查看白花花的銀子。
只等眼看快到皇家祖陵了,車夫不敢再往前行,大約半里路之外便有兵丁把守,靠近者若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便亂箭射殺。
「老爺,您可憐可憐我們這些窮苦人,橫豎車錢我們不要了,您放我們走罷。」
車夫哀求著,腳夫符合著︰「是啊,放我們走罷。」
林風終于從車上坐起,四下看了看,此處山高林密,二十幾步外,濃密的樹叢遮擋著視線,有鳥突然撲稜稜飛走,林風曉得是那跟蹤的人又來了,遂命令那些車夫︰「將車停在路邊,口渴的喝水肚子餓的吃飯。」
車夫腳夫們看看日頭,過了午飯時間沒到晚飯時間,這飯吃的沒道理,又忌憚林風的功夫高,不敢問,總之是歇著比繼續趕路好,于是各人都紛紛坐下,仨倆一伙的閑聊。
林風也玉山傾倒般倚在一塊石頭上,拿著酒囊吃酒,頭上戴著斗笠遮擋著即將西斜的日頭,突然隔著斗笠稀疏的竹條他發現從對面山頭閃現一些人,一字排開,不下幾十。
他登時精神起來,身子卻絲毫不動,繼續大口大口的灌酒,曉得是魚上鉤了。
待那些人慢慢壓了過來,腳夫們有人發現,驚呼︰「山匪!」
眾人一片嘩然,接著就狼奔豕突般逃走。
林風視而不見,仍舊在吃酒。
車夫們也丟下手中的鞭子棄了騾車,不知這些人是山匪還是皇家祖陵的守衛兵士,是誰都是來索命的,趕緊逃。
山上下來的那伙人已經上了大路,做半圓形圍住騾車,而這里差不多只剩下林風一個人了。
那伙人中為首的很是驚詫,喊他︰「你不怕死麼?」
林風摘掉了斗笠,朝那人淡淡一笑︰「不怕,因為我是李青昭李姑娘請來幫忙找她的心上人的。」
那人一愣,竟不知接話。
原來這正是蕭乙。
蕭乙隨著陵王被秋煜驅除出雷公鎮,又給祖公略打了個潰敗,逃入長青山後數了數,麾下只剩幾十人,陵王正如善寶算計的,想東山再起,要招兵買馬,需要大量的財力,所以從學著山匪下山搶掠,探馬今個來稟報,說有隊商賈的車隊往皇家祖陵方向而去,陵王便讓蕭乙帶人下來搶奪。
一切都在善寶預料之中,陵王不會輕易露臉,定是派蕭乙帶隊出來搶劫。
听聞是李青昭請人來找他,蕭乙將信將疑,怕其中有詐,啷拔出寶劍,指著林風道︰「我不認識什麼李青昭,識相的趕緊走,否則就留下性命。」
林風言辭懇切道︰「在下真是李姑娘請來尋你的,她怕跟著陵王,早晚給朝廷抓了。」
蕭乙何嘗沒想到這個,怎奈陵王于他有恩,當初他落難是陵王收留了他,還委以重用,如今陵王有難,他怎能不仁不義的棄之而去,是以雖然信了林風三分話,也還是挺劍來刺,李青昭的人,便是善寶的人,善寶的人,便是祖公略的人,祖公略的人,便是朝廷的人,而他們,與朝廷是勢不兩立的。
林風完全沒想到他會如此固執,見他手中的寶劍帶著陰風而來,林風呼啦抖開一匹白綢。
那廂,蕭乙見那白綢上書寫著幾行血紅的大字,當即驚得瞪大了眼楮,半路收招,差點跌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