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世懷一個趔趄險些摔倒,卻強力撐著,仰天長嘯︰「我武世懷一生所向披靡,想不到今天竟栽在一個下賤胚的手上,我死不瞑目,死不瞑目。」
海天一臉色陰沉,一語不發,海蘭一見當即從武世懷的體內拔出刀來,又向他頸上一揮,武世懷的人頭隨即骨碌碌滾落在地。
軀體咚的一聲直挺挺砸在地上,血咕嘟咕嘟地從頸項之間冒了出來。
武世懷那幾個手下人,臉色煞白眼睜睜看著主人瞬間殞命,不由得些瑟瑟發抖。
海蘭解決了武世懷,眼都沒眨一下,隨即結果了他的幾個手下。
這時候,立刻有人上來,拖走了地下的尸體,放到了馬車之上,向草原深處走去。
井小田此時,只覺得胃里一陣翻騰,忍了又忍,還是哇哇地嘔了起來,幸好胃里早就空了,她只覺得胃里一陣抽搐][].[].[],結果什麼也沒吐出來。
海天一斜睨了井小田一眼,嘴角勾起一絲輕蔑的笑容,他和海蘭像井小田這麼大的時候,早就親手砍下過敵人的頭顱了。
這時,忽然有人上前來報︰「稟報王爺,前些天在罕山領地抓住的那個人,還是一句話也不肯說。」
「把他帶到我這里來,今天我就親自來問上一問,若還是什麼都不肯說,就拉出去喂狼吧,不要留在營里浪費食物!」
海天一皺著眉頭,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那人得到指示後,轉身走了,一會功夫,便推來一量囚車,井小田一眼看見囚車里的那個人,當即愣在那里,無法動彈。
囚車里困著的,赫然就是外出多日不見人影的趙丹。
井小田心里的心怦怦亂跳,表情也有些慌亂,她想不明白這趙丹怎麼會落到鎮南王的手上。
因為不了解情況,她也不敢說些什麼,怕一時不慎觸怒眼前這個殺人如麻的鎮南王,再讓趙丹慘死刀下,所以一時竟不知如何是好。
只能靜觀其變,伺機而為。
囚車里的趙丹顯然也看到了井小田,但他臉上的表情卻沒有一絲變化,依舊是那麼淡漠,那麼疏離,完全是一種咱倆從沒見過的陌生。
就算是在命懸一線的時刻,這樣的陌生還是讓井小田感到有些傷心,也有些懷疑︰難道是我認錯人了嗎?這個人只不過是跟趙丹長得有些相像而已?
「趙丹是吧?」海天一的聲音突然響起,帶著一種掩不住的得意。
趙丹的眼楮有些遲鈍地轉了轉,依舊沉默。
「別以為你不說話,我就不知道你是誰,我早已經把你的來歷查得一清二楚了。既然給臉不要臉,我也不想多費口舌,來人。」
海天一的臉色突地一下沉了下來,目露凶光。
井小田一見事情不好,未等海天一把話說完,就咚地一聲跪了下來,急急地說道︰「王爺且慢,王爺我有話說。」
包阿彩一見井小田跪了,她也急忙跪在了井小田的身後,垂著頭一語不發。
海天一的臉色這才緩了緩,客氣地說道︰「井姑娘,起來說話。」
井小田卻跪著沒敢動,只低著頭道︰「王爺,有什麼話盡管問我,囚車上的這個人我認識,他失蹤好多天了,也許是腦子摔壞了,不記得事情了,又或者是他受了傷,不會說話了,想說也說不清呢。還請王爺大人大量,原諒他的無禮,放他一條生路,我保證,他和王爺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絕不會對王爺不利的!」
「你保證?你拿什麼保證?」海天一嘴角一挑饒有興致地追問道。
井小田見海天一步步緊逼,當即將心一橫道︰「我拿性命擔保!」
「就是說,他若有什麼對我不利的事情,你將自願獻上你的項上人頭?」
海天一的目光忽然變得有些高深莫測,讓人無從揣摩。
「是,小民願用項上人頭擔保,請王爺放過趙丹一條性命。」井小田豁出去了,她真的無法看著趙丹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死在這里。
「好,將趙丹放出來。」海天一倒也爽快,當即讓人將趙丹從囚車上放了出來。
趙丹在囚車里蜷了幾天了,四肢似乎都有些舒展不開,他強自掙扎著站立在那里,腳下卻十分不穩,搖搖晃晃似乎隨時都會倒下去。
井小田見狀忙上前攙扶,手還沒踫到趙丹呢,趙丹就直挺挺地向後倒去,頭一下子撞在囚車的車 轆上,當即流下血來。
井小田一見趙丹雙眼緊閉,一動不動,頭頂不斷地流出血來,真的是嚇壞了。
她的淚不由得流了下來,可憐兮兮地看了看目光深邃表情晦暗不明的海天一,又看看了雲淡風輕事不關己的海蘭,不知道能夠向誰開口求救。
倒是包阿彩,緊跟在她的身邊,頗為淡定地伸手探了探趙丹的脖頸,道︰「主人,他沒事。」
井小田一听此言,反而哭得更凶了,仿佛滿肚子的委屈無處傾訴一樣。
邊哭邊伏到了趙丹的胸前,似乎想听听他心跳的聲音,這時,一個細若游絲,若有若無的聲音,突然飄了過來︰「這戲過了啊!」
井小田心頭一驚,猛地抬起頭來,察覺海天一正目不轉楮地盯著自己呢,為了掩飾這有些突兀的動作,她便又擠出些淚水來,用力拍打著趙丹的臉,邊哭邊叫道︰「趙丹,你沒死,你快醒醒吧,你不要嚇我啊。」
說著,任由鼻涕眼淚滴落到趙丹的臉上。
趙丹躺在那里心里這個氣啊,暗暗罵道︰這個愣貨、傻瓜、做事不走腦子的東西,真是貨真價實,名不虛傳的井姐啊!
生生破壞了我的計劃,讓我白白遭了這麼些個罪。海天一這個貪婪的家伙看到我手中那麼好的武器,怎麼可能殺掉我呢!
本想著讓海天一弄個三顧茅廬、禮賢下士什麼的,主動求求我,好抬高抬高身價,現在可好了,全泡湯了,還得通過自殘來收場。
轉念又一想,海天一也忒毒了些個,這麼多天將我困在囚車里,硬是不聞不問,背地里卻四處調查我的來歷,利用井姐這種講義氣,卻沒腦子的耿直人來對付我,也真是算計得精準明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