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小田終于懂得了伴君如伴虎的道理,于是,在海天月面前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但好又實在是不喜歡這種神經緊繃的日子,于是悄悄地禁止趙丹把海天月帶到紫陽領地來。
因此,趙丹與井小田見面的機會也少了許多。
明眼人都看出來了,海天月對趙丹那是情有獨鐘,井小田當然也不例,所以此時的情景,忽然就讓井小田有了大燈泡的感覺。
好在,井小田是個很有覺悟的大燈泡,她不想多逗留,當即告辭道︰「你們聊,我還有事,先回了!」
正欲轉身離去,海天月忽然慢聲細語地說道︰「趙丹,你把天驕姐姐送你的金雕轉送給紫陽領主了?」
井小田一听,心里頓時打翻了五味瓶似的,很不是滋味,懷里的金雕也變成了刺蝟一般,讓人抱也不是,放也不是。
不由得回過頭來,盯住了趙丹道,雖然沒有說話,但目光里早已隱含了一絲怨氣!
趙丹面無表情地看了看海天月,淡然一笑,道︰「我若是做出這樣的事來,你還會天天纏著我嗎?」。
「對噢,我也是這樣想的呢,天驕姐姐對你那麼好,你怎麼舍得把她送你的東西送給別人的。」
海天月說著,嫣然一笑,臉上居然現出一種掩不住的嬌羞之意。
井小田看不下去了,便愣沖沖地問了句︰「這只雕到底是哪來的?我可不想弄些個不明不白的東西!」
「二貨,這金雕,是本領主我,爬到峭壁上,親手為你捉的,你怎麼謝我!」趙丹說著梗起脖子,仰望藍天。
「來這我邀功請賞嘛!那你還真失算了,我謝你個頭!」井小田說著,跳了起來,手指狠狠地在趙丹的頭上戳了一下,揚長而去。
華麗麗地無視了海天月。
這分明是調情,是挑釁!海天月恨得牙根直癢,臉上卻是一片雲淡風輕。
她軟軟地說道︰「趙丹,我也想要金雕呢!」
「你這麼溫柔秀美的女子,弄個金雕干什麼,這金雕就配井小田那種二貨,才適合嘛!再說抓金雕實在是太難了,你怎麼忍心我受傷呢!我們還是到溪水邊坐坐吧,你吹笛子給我听!」
趙丹說著,唇角上挑,露出一個讓人抓心撓肝的微笑,海天月不由得看呆了!一時竟然忘記了要說些什麼。
井小田腳步輕快地跑遠了,可是她的心里卻有一種說不清的悵悵然的感覺。
海天月對她的敵意,似乎越來越強烈,趙丹對海天月又是百般縱容,長此以往,這個領地還能呆得下去嗎?
似乎為了擺月兌有些煩亂的思緒,井小田忽地把金雕往天上一放,一人一雕在草原上飛奔起來,風輕輕地從耳邊掠過,花香陣陣。
轉眼之間,井小田已經甩開煩惱,把一串串銀玲般的笑聲撒在空茫的曠野上。
瘋玩了好一陣子,井小田感到有些累了,才停止了奔跑,胳膊一架,金雕便倏的一下,穩穩地落在上面。
井小田歪著腦袋與金雕相互打量,心中溢滿溫情。
一路往回走的時候,井小田忽然想道︰「都說左擎犬,右擎蒼,我這再有條獵犬就完美了!」
真是想什麼來什麼,井小田剛回到營地的院子里,一條細長勻稱的獵犬使忽地一下撲了上來,獵犬前腿搭在井小田的肩上,後腿歡快地在地上挪動著,不斷地搖動著尾巴。
還伸出了長長的舌頭,呼呼地在井小田的眼前晃動,似乎隨時都會舌忝她一口似的。
這獵犬身上烏黑發亮,但四蹄卻是雪白。
井小田開心地尖叫了一聲︰「雪上飛,我好想你啊!」
便一下子將狗攏在了懷里,全然不顧金雕撲楞楞的抗議!
好一陣子,井小田才松開手,輕輕地拍了拍雪上飛的腦袋說道︰「老伙計,真不枉我當初那麼疼你,現在才知道,你是井家唯一一個想著我的!」
話沒說完,井小田突然警覺起來︰「咦,你怎麼會來這里的,剛才光顧了高興了,看來我上當了!」
趕緊抬起頭在院子里張望,果不其然,井家的那輛黑馬車,赫然停在了那里。
井小田的心里一陣發堵,胃也一下子揪了起來,隱隱作痛。
她的臉痛苦地皺成了一團,突然之間竟不知該藏在哪里才好。
井家帶給她的傷害實在是太深了,她實在是不想再看見井家任何一個人。
可是,她躲不開,逃不掉,血緣親情,都已經被井家當作了死死纏住她的捆仙索,上天入地都會抓她回來。
井小田正暗自痛苦之際,包阿彩已經走了過來,笑盈盈地說道︰「領主,家里的親戚們過來了,你不進去看看嗎?」。
井小田支吾著,用手按住了胃部,道︰「是嗎,我突然胃不舒服,你悄悄地將我娘請出來,我有話和她說。」
井小田話音未落,眼尖的井明麗,已經看到了她,驚喜地叫了聲︰「姐,你回來了。」
便從屋子里飛跑出來。
在井小田的記憶里,這是井明麗第一次叫她姐姐,從前在家里的時候,自視極高的井明麗,連正眼都不瞧井小田一下。
井小田輕輕咳了下,清了清嗓子,面帶嘲諷地說道︰「井小姐,你還是叫我紫陽領主比較適宜,姐姐這個稱呼我可是受用不起!」
井明麗一听竟然撲地一下笑了起來,道︰「姐,你開什麼玩笑啊。不帶這樣的,我的姐姐就算是當了領主也不可能六親不認啊,更何況我們是骨肉至親呢!」
井小田卻一下子繃起面孔,直接說道︰「井明麗,我很清楚,井家就數你心眼最多,但是,你有千條妙計,我有一定之規,我和井家早就劃清了界限了,我們彼此再不相干,請你們馬上回去吧,再不然,我請人送送?」
許是井小田說話的表情過于嚴肅,獵犬雪上飛突然有些不安,它急忙跟到井小田的面前,左挨右蹭地拱著井小田,見井小田注意到它,便十分賣力地晃動著尾巴,恨不得把**都搖掉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