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欣然這才清醒了一些,她恨恨地盯了井小田一眼,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帶著手下的士兵邊打邊撤。
可是,李闖的士兵,先是被馬勤的炮火炸個七零八落,現在又遇上一群如狼似虎的騎兵,已經被打怕了,士氣低落,不敢再戰。
看見李闖有後退的意思,馬上調頭就跑。
有人這麼一帶頭,其它的士兵也不再抵抗,都巴不得多生出兩條腿來,好快點跑出戰場。
兵敗如山倒,此時,李闖想控制也控制不住,只好隨著潰逃的人群,一路跑向錦安城。
那海曄自是不肯放過消滅敵人的好機會,他一路追殺,火槍、箭羽,紛紛出動。
背部受敵的李闖,損兵折將,好不容易跑到錦安城,人馬已經損失了十之六七。
元氣大傷的李闖,自此吊橋掛起,城門緊閉,不再出戰了!
只不過,戰爭機器一旦開啟,就不那麼好控制了,打不打下去,也不是李闖一個人可以說了算!
李闖不敢打了,海曄卻是鐵了心要打下去的!
見李闖閉關不出,海曄當即下令︰「給我圍城,一個都別讓他們跑了!天亮之後,架起火炮攻城!敢入侵我的王國,我定要踏平他們的都城!」
命令下達不久,海曄軍隊已經將錦安城圍了個水泄不通。
海曄見一切安排妥當,這才走進軍帳給井小田請安。
原來,井小田看到海曄御駕親征,放心不下,所以也一路跟著軍隊跑到了錦安城外。
因為海曄一直在忙碌,所以直到此時,他們娘倆個才有時間坐下來說說話。
前兩天,海曄在什蘭城得知北垣國入侵紫陽領地的消息之後,十分擔心井小田的安危。
立刻調兵趕往紫陽領地,從離開什蘭城到現在,已經有好久都沒有休息了。
海 見到井小田就十分關心地問道︰「娘,你還好吧?听說,你前幾天吐血了。」
「不過是急火攻心,不礙事的。倒是你,這麼小年紀就出征打仗,身體是不是吃得消?」
井小田很是擔心地問道。
娘倆兒個剛說了沒幾句,就有親兵進來報告說,什蘭城公主府的李威李勇要面見太後。
井小田听了,當即明白,趙丹出事了!
心里忽然劇烈地疼了一下,仿佛有尖刀直接刺中了心髒一般,整個人都變得癱軟起來。
李威李勇進得大帳,就直直地跪倒在地,哭了起來,抽抽咽咽地說道︰「太後,陛下,趙丞相歿了。」
海曄听了,大驚失色,忙追問道︰「怎麼回事?我帶兵出來的時候,只听說他昏倒在家中,怎麼這麼快人就沒了呢?」
李威紅腫著雙眼,嘆了口氣,道︰「太醫也沒說出原因,相爺原本好好地,突然就昏倒了,人事不省,只一夜功夫就歿了。」
井小田听了,就覺口中一陣咸腥,哇的一聲就吐出一口老血,淚水也泛了起來!
她心中不斷追問自己︰「趙丹是不是回到了從前的時空?這麼做到底是對是錯,哪一個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海曄見井小田吐血,也嚇得慌亂起來,忙扶著井小田躺了下來,口中安慰道︰「娘,你不必過于憂慮,我已經長大了,會保護你,保護這個國家的。任何人,任何勢力都別想再欺侮我們!」
「等過些日子,前方戰事穩定下來,我就趕回什蘭城,親自祭拜趙丞相,這些年多虧他盡心盡力,安代國才有這番繁榮景象,才有這種以一敵二的實力!」
井小田听到海曄這番話,微微點了點頭,道︰「你是個很有能力的君主,娘為你驕傲!無論任何時候,你都要記得,照顧好你自己,就是對娘最大的孝心,知道嗎?」。
海曄听了這話,心里嚇得一哆嗦︰「這話听起來,怎麼有訣別的意味呢?」
忙拉住井小田的手道︰「娘,你不要嚇我啊!不管我有多大的能力,若是娘沒了,我都會成為一個孤兒!」
「只有,娘在身邊,這世上才有人為我遮風擋雨。娘,你不會有事的,我這就傳太醫過來,一路看護著,送娘回什蘭城養病。」
這一番話說得井小田心酸不已,不由得抬手撫了撫海 的肩膀,暗道︰
「畢竟還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卻要扛起江山社謖,身為君王,也不知到底是幸還是不幸!」
井小田努力振作了一下,故作輕松地笑了笑道︰
「曄兒,娘沒什麼大礙。只是一時之間發生了這麼多事,有些著急罷了。」
「丞相歿了,什蘭城中無主,我看你還是先回王宮比較好。城里空虛,只怕會生亂!」
海曄听了,不由皺了下眉頭,井小田說的,也正是他擔心的事情。
可是,眼前戰事吃緊,他若退了,李闖必寫要趁機反攻,緊咬不放。
此時,一定要穩住,絕對不要自亂陣腳。
于是將牙一咬,道︰「明早攻打錦安,待徹底滅了李闖,我再帶兵回什蘭城!」
第二天一大早,海 就帶人將一溜兒火炮擺在了錦安城外。
他是鐵了心要拿下錦安城的,趙丹死了,什蘭城里現在肯定是一片混亂,後勤供應很快就會出現問題。
此時,必須速戰速決!
可是,就在這時,錦安城城頭,突然出現了幾個被綁著的人。
海 並不認識他們,但他身邊的李威李勇卻大吃一驚,臉色當即變得煞白。
原來那幾個人,正是井小田的娘家人,井福順、楊家美、井寶昌、井寶盛、井明秀、井寶興一個不少,全都被綁在那里。
這些年,井家人雖然和井小田沒什麼聯系,但李威李勇,暗中也時常關注著他們的生活,因此,井家的每個人他們都認識。
李威見了這些人,忙湊到海曄的身邊,低聲說道︰「陛下,城頭上綁著的,都是太後的娘家人!」
海曄一听眉頭頓時皺了起來,當即罵道︰
「這李闖也是一個有名的戰將,居然在戰爭中運用挾持人質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一看就是黔驢技窮!」
接著,冷哼一聲,又說道︰「這種時刻,我怎麼會被他拿捏住。對無關緊要的人,我是不會懷有婦人之仁的。」
說罷,若無其事地撫了撫冰冷的炮身,示意士兵們檢查裝置,準備攻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