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彥快步離開鳳淺歌的寢宮外便迫不及待的詢問暗衛,「怎麼樣,查到了嗎?」。
「回稟陛下,派出的人與敵方苦戰,讓敵方一人帶著鳳淺離逃了。」
「什麼?!」
暗衛「撲通——」一聲跪下不敢做聲。
凌彥算了算時間,讓鳳淺離逃了,而鳳淺歌這邊依舊如常,那這個帶走鳳淺離的人,究竟是誰,有何意圖!
鳳淺歌出了煥雲坊,沒有逗留,快步回了宮,此時還不能讓凌彥察覺到什麼。
墨白早早在寢宮外等著鳳淺歌,鳳淺歌一眼便瞧出是墨白,吩咐道︰「隨本宮進來。」
墨白低聲應道︰「是,娘娘。」
墨白隨鳳淺歌進了寢宮,便將砒霜遞上,猶豫片刻開口道︰「娘娘,不知……」「不知要這些砒霜是做什麼?」
「不該問的別問,鳳淺離之事怎麼樣了。」
墨白連忙低下頭,「據情報調查,三年前就有人在國都見過鳳少年,因鳳少爺面容姣好,又孤身一人,所以人販下手便將鳳少爺販賣到青樓,不久便被有特殊癖好之人以高價買走,久經輾轉,最後被宰相爺買了去。」
鳳淺歌越听臉色越暗,自己的胞弟竟被他們當做孌童?鳳淺歌雙拳緊握,難以遏制憤怒,周身散發出凌冽的寒意,墨白不經意間打了個寒顫,皇後娘娘這般模樣還是頭一回見到。
鳳淺歌不多時恢復如常,開口詢問道︰「後事準備的怎麼樣了。」
墨白垂著頭,不敢做聲。
鳳淺歌繼續道︰「冰棺吧,千年寒冰。」
墨白動了動唇道︰「娘娘,千年寒冰在,在國庫。」
鳳淺歌周身的寒意似乎散了些去,冷冷道︰「國庫?那又怎樣,明著求不行,暗地里偷還不可嗎?」。
墨白如雷灌頂,皇後娘娘與皇上恩愛無比,若是娘娘開口,皇上不會拒絕,但,怎麼也想不到,娘娘此番要在國庫偷千年寒冰。
「是,娘娘。」
「今晚本宮會取來鑰匙,切勿誤了時辰。」
「墨白領命。」
鳳淺歌擺了擺手,墨白便退下了,鳳淺歌望了眼床榻,那下面暗室里的人兒,她想去見,又怕一時忍不住,找凌彥一命抵一命,鳳淺歌深深嘆了口氣,喚來婢女吩咐道︰「告訴陛下,本宮今晚備了晚膳。」
「是,娘娘。」
「吩咐廚子做些陛下愛吃的。」
「是。」
鳳淺歌握了握手中的砒霜,將它放在了衣袖中,轉身便朝著御膳房走去。
凌彥那邊听聞婢女來報,放下了手中的事兒,輕應了一聲,有一段時間沒有在鳳淺歌那里過夜了,今晚是該補償下了。
鳳淺歌入了御膳房,這讓御廚廚娘受寵若驚,鳳淺歌淡淡吩咐道︰「今晚膳食都上點心,肘子少些鹽,腰花備好,本宮要親自下廚。」
「皇後娘娘,不可,傷了您玉體,是奴才們的過錯。」
「只管按本宮說的去做。」
廚子們猶豫片刻,應下後便急忙忙的散去做事了。
皇後娘娘要親自下廚,廚子們自然為皇後娘娘備出一塊單獨的地方,將所需之食材備好,便退了下去。
鳳淺歌挽起衣袖,將蔥花下鍋,隨意的翻弄著,鳳淺歌取出砒霜,看著眼前的膳食,又想到自己的胞弟,爹爹娘親,她不信是凌彥謀劃的,但是,這就是真相,這就是事實,猶豫了好久,鳳淺歌還是沒有下毒,畢竟現在國泰民安,凌彥是個好皇帝,但不是個好夫君,她不能將私人恩怨與天下蒼生混為一談。
「爹爹,娘親,女兒沒用,沒能親手為你們下葬,沒能親生為你們報仇。」鳳淺歌低語幾聲,將砒霜收了起來,眼前的膳食也已經出鍋。
皇後娘娘親自下廚,此事不到片刻便傳入凌彥耳中,凌彥不顧手中的要事,急忙忙的趕來御膳房,踏入御膳房第一句話便是,「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讓皇後娘娘親自下廚!」
「皇,皇上……」
鳳淺歌听聞是凌彥的聲音,將膳食端著,從屏風後走出,嘴角掛著微笑。
「彥哥哥,別怪罪他們了,是淺歌想為彥哥哥親手做膳食了。」
凌彥見到鳳淺歌,趕緊上前接過膳食,另一只手掌輕輕敲打了下鳳淺歌的額間。
「你啊,萬一磕磕踫踫傷到了怎麼辦,這些廚子做的不合淺歌胃口,斬了便是。」
「彥哥哥動不動就是打打殺殺的,淺歌親手做的,難道不合彥哥哥胃口嗎?」。
「哪里,淺歌做的,就算是毒藥,彥哥哥都覺得貪戀無比。」
鳳淺歌楞了楞,嬌笑道︰「彥哥哥好壞,當著那麼多人還要調笑我。」
「淺歌,我們去寢宮,這些讓他們弄便好。」
「嗯。」鳳淺歌輕應一聲,便隨著凌彥出了御膳房,凌彥對自己的深情,她能感受到不是假的。
「彥哥哥,上次南疆上供的有個玉童叫什麼?」
「嗯?淺歌說的是琉璃七彩玉雕童?」
「嗯,我瞧著蠻歡喜,便想要找彥哥哥討要。」
「說什麼討要不討要的,彥哥哥的都是淺歌的,喏,拿著,看上什麼取什麼,不用向彥哥哥匯報。」
「彥哥哥最好了!」
鳳淺歌拿著國庫的鑰匙,嘴角一抹冷笑一閃而逝。
與凌彥草草的用完晚膳,凌彥便因國事離去了。
鳳淺歌喚來墨白,將鑰匙遞給墨白,「今晚行動吧。」
「是。娘娘,有個神秘人傳信給您。」
「神秘人?」
「是,潛入後宮侍衛房,只留了一紙字條。」說罷墨白遞上一團字條。
鳳淺歌打開來看,只有潦草的幾字。
「夫人,上次所說之事已有進展,務必盡快前來。」
鳳淺歌愣住,這說話的方式與煥雲坊的掌櫃一樣,他怎麼知道我的身份的?
不,煥雲坊本就是情報組織,若有人想知道當年鳳家一事,那麼不是親人,便是仇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