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淺歌回了閨房,褪去外衫,卻發現一張字條,仔細想了想,也只有那時撞到自己的那人才有機會下手。
攤開一看,上面只有幾個字。
「小心凌燁。」
凌燁?淑妃娘娘之子,五皇子?
何人給她送信?凌彥?不可能,凌彥與她關系微妙,若要來信,不會此番舉動。
那麼,凌祁?
想來想去,也只有凌祁會給她送信,鳳淺歌將字條在燭火上一放,吹了吹散落的灰燼,小心凌燁?
她與凌燁一個字都沒有說過,凌燁對她又能有何不利?
鳳淺歌喚來婢女,詢問了下子煥的所在之處,轉身便去了子煥那里。
「子煥?」
「大,大小姐。」
「無需多禮,看你的禮儀教養,恐怕也是大家之子吧?」
「大小姐,木家一向是文儒世家,只不過……」
「嗯?」
「只不過前些年覆滅了。」
覆滅?木家倒是讓鳳淺歌毫無印象。
「那,木家現在還有何人?」
「木家……只有我一個了。」
「可知是何人所為?」
「知曉又能如何,子煥已經認命了。」
「命?何為命運,只不過靠自己打拼出來而已。」
「大小姐寓意?」
「子煥,鳳家不缺僕人,這點你想必清楚的很。」
「是,大小姐,子煥不明白大小姐的用意。」
「差人給你單獨備了個院落,我,想要你組建勢力。」
「勢力?」
「嗯,情報組織。」
「大小姐……」
子煥一臉疑惑看著鳳淺歌,閨閣之女又怎會想到要組建勢力?
「你的痕跡我已經派人清除了,之後你就做我幕後的棋子。」
「棋子?木家人生的明白,做事自當光明磊落。」
「你,不想報仇嗎?」。
「想……」子煥猶豫不決,他想報仇,報仇就得先有自己的勢力,可是委身與個姑娘家,讓他著實覺得不滿。
「話,我只說一遍,不管你信不信,若是跟隨我,煥雲坊,將成為國都第一大情報組織,而煥雲坊掌櫃,就是你。」
煥雲坊?以他名所命名?眼前之人,真的可以信任嗎?
鳳淺歌低語道︰「若你覺得我,不可信,這鳳家大門,你只管出。」
子煥現在只身一人,所想報仇,只能相信眼前之人,煥雲坊,他倒是有幾分興趣,而鳳家嫡女,又能圖他什麼?他所有的,只不過是賤命一條。
「大小姐,子煥發誓,此生忠于小姐,誠與小姐,跟隨小姐。」
「就別小姐小姐的叫著了,私下里叫主子就好,鳳家不是久待之地,你去國都尋個不錯的鋪子,直接買下便好,過幾日,我將你趕出府,隱去你的行蹤,以後呆在外院吧。」
「主……主子。」子煥有些微楞,似乎接下來的每一步,眼前之人都有序的操作著,只不過十多歲的閨閣姑娘,為何給他一種想要臣服的感覺。
「以後隱去姓氏吧,報仇,急不得一時,這里是五百兩,去選個鋪子自帶院落的,置辦些東西,過幾日,你隨我去挑選些奴隸。」
「是,主子,子煥領命。」
「嗯,記住,若是背叛我,我會讓你痛不欲生。」
子煥打了個冷顫,為何從女子嘴里吐出的這句話,能讓他覺得到威壓無比,是這幾日太累了嗎?罷了,至少到現在來看,眼前這人做主子,不會有錯。
鳳淺歌說罷便離去了,子煥的痕跡,要怎麼清除好呢?頭疼的很,沒有幾個可用之人,真讓人無奈。
「咚咚……」耳邊響起叩門聲,鳳淺歌起身推開房門。
「爹爹怎麼來了?」
「進來說話。」
鳳淺歌將房門關好,沏好茶,坐在一旁出聲問道︰「爹爹?」
「听說你白日里收了個僕人?」
「是的,現在在西苑。」
「僕人至于要備個院落嗎?」。
「爹爹,女兒自有打算。」
「不知為何,爹爹有些看不透淺歌了。」
「女兒……等時機成熟,女兒定告知爹爹。」
「罷了,皇宮里是怎麼回事?」
「偶遇四皇子,但是四皇子似乎只是對我有些興趣,沒有關乎那個傳言,出宮之時差人傳信與我,讓我,小心五皇子。」
鳳大人端起瓷杯,手扶著杯蓋,輕輕敲打著。
「四皇子為人冷漠,沒有把皇位看在眼里,只不過德妃那邊一直給他施加壓力,就算他本心不在帝位,恐怕也經不起生母的鬧騰,五皇子,是個迷,注意些也好。」
「爹爹,女兒眼下有件事,想求爹爹。」
「淺歌不妨直說。」
「關于今日我收的僕人,他的痕跡……」
「淺歌是想暗地里培養勢力?」
「爹爹……皇室之人不知何時有動作,女兒,想要未雨綢繆。」
「嗯,知曉了,你現在可用之人不多吧。」
「可用之人不一定忠心,忠心之人,難尋。」
「也是,那爹爹就不追問了,有什麼難題,只管來尋爹爹,雖然不知淺歌想做些什麼,但是爹爹都支持。」
「爹爹……」鳳淺歌笑意更濃,果然,家人才是最溫暖的。
「好了,多大人了還撒嬌呢?天色不早了,爹爹也要去給寶貝女兒做事了。」
「爹!」鳳淺歌嬌笑了一聲。
「對了,你弟弟這幾日出奇的安分,去瞧瞧他這臭小子又在耍什麼脾氣呢。」
「爹,淺離的性子您還不知道嘛,明日里我帶他去街上玩上一圈,他就樂呵著了呢。」
「你們姐弟倆,哎……」
鳳淺歌輕笑不已,爹爹娘親,淺離,這一世,我定要守護你們平安幸福。
鳳淺歌倚在床榻,久久沒有入眠,自重生以來,她每晚都做噩夢,總覺得重生是場夢,她被困在永無白日的黑暗之中,患得患失不已。
「咚咚……」
「誰?」又一陣叩門聲,鳳淺歌出聲問道。
門外之人頓了頓,小聲道︰「大小姐,是奴婢。」
「進來吧。」
「大小姐,奴婢熬了些安神的參湯,見大小姐近日氣色不太好。」
「嗯,放那吧。」
「大小姐,趁熱喝才有效。」
「知曉了,你先退下吧,我一會兒就喝。」
「是,大小姐。」
鳳淺歌听到關門聲才起身端起參湯,湊近聞了聞,一把將湯汁澆在了盆栽上,瓷杯放在原地,哼,這些小把戲,怎麼好意思拿出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