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的話讓鳳淺歌陷入沉思,前生的凌彥竟然為她做到如此地步,鳳淺歌茫然的走回了自己的院落,便有奴婢上前屈身道︰「大小姐,奴婢已經備好參湯……」
鳳淺歌這才從思緒中回了神,輕應了聲便接過參湯讓奴婢退下了,這參湯里的具體成分,她不清楚,坐在窗前盯著瓷碗許久,一聲哨聲響起。
「墨白在此,大小姐……」
這是前生她與墨白傳信的暗號,鳳淺歌直接將參湯遞給墨白,「去查查這參湯里有何藥物。」
「是。」墨白應下,但沒有退下,鳳淺歌微微皺眉。
「怎了?」
「大小姐,屬下沒有前生那番……」
鳳淺歌才想起,現在的墨白不會武,也沒有那麼大的勢力,這倒是讓她給忽略了。
鳳淺歌揉揉腦袋,半晌才開口道︰「你去加入殺手組織吧,也好從中收攏自己的勢力。」
墨白愣了愣,這倒是倆全其美的辦法。
「屬下領命,只不過,大小姐身邊沒有人保護……」
「現在還沒有什麼危險,你又不會武,在我身邊又能如何。」
「是屬下沒有思慮周全,屬下知曉了。」
「與你一院的那人,恐怕你已經見過了吧。」
「是,相貌與前世的子煥有些相像。」
「他,就是子煥。」
「什麼!」墨白難以置信,一臉錯愕。
「他這幾日在尋合適的鋪子,煥雲坊,要成立了,你就與他一同呆在那里,你也知道,煥雲坊本就是情報組織,最需要的,是人脈。」
「屬下知曉,定當輔佐子煥。」
鳳淺歌擺了擺手,倚在床榻邊,「下去吧,過幾日我會安排將你們趕出府,日後就隱在暗地里。」
墨白應下便退了出去,鳳淺歌輕嘆了一聲,以為身邊有個順手可用的人,沒想到,一切還要從頭開始,按這個發展,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得及。
翌日剛至,一道聖旨便打破了平日里的寧靜,鳳家上下亂作一團。
「大小姐,快醒醒,宮里的太監要來宣聖旨了。」婢女輕輕推著鳳淺歌。
「宣就宣,與我何干!」鳳淺歌嘟囔了一句,翻過身,繼續沉睡著。
「大小姐!是關于您的聖旨!」
「什麼!」鳳淺歌猛地坐起,「你怎麼不早說,快快,把衣衫拿來。」
關于她的聖旨,這皇帝想干什麼?
鳳淺歌手忙腳亂的總算是穿戴整齊,推開房門便快步走去。
宮里的太監等了好一會了,也沒見著有什麼不滿,瞧見鳳淺歌趕來,臉上堆滿了笑容,「鳳大小姐,老奴突然造訪,唐突之處,還望多多包涵。」
鳳淺歌有些不解,宮里的人都是鼻孔朝天的一副德行,「公公說笑了,讓公公候著淺歌,淺歌實在過意不去。」
「哪里,哪里,老奴也是剛到。」太監一直軟言細語,臉上的褶皺堆在一起,實在讓人作惡。
「公公請宣旨吧。」
「咳咳……」太監清了清嗓子,隨後響起尖細的聲音︰「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鳳家有女鳳淺歌,德才兼備甚得朕心,賜婚于四皇子,擇日完婚,欽此!」
什麼!皇帝下旨讓她嫁給凌祁?
「四皇妃,接旨吧,老奴日後還望皇妃多多提攜。」
鳳淺歌悠悠的站起,雙手接過聖旨,「公公,這聖旨我就接下了,也不能讓您難做,回稟聖上的時候順便給淺歌帶句,就說淺歌早有心上人,還望聖上成全!」
「這……」
「公公且寬心,這事也只有你我聖上知。」
「哎,不識好歹啊!」
鳳淺歌順勢遞過一百兩,太監頓時就便了臉,嬉笑著︰「那老奴這就回稟聖上了,不打擾了,告辭。」
「公公慢走。」
太監走後,鳳淺歌癱坐在地上,怎麼會這樣,想避的為什麼避不開。
「淺歌!皇上聖旨怎麼說。」鳳大人見太監走後才慌張的詢問道。
鳳淺歌沒有作答,遞上聖旨便緩緩的邁著步子。
鳳大人一目十行,臉色難看異常,「怎麼,怎麼會!皇上怎麼會讓你嫁給四皇子!這不就是明擺著立四皇子為太子嗎?」。
鳳淺歌在腦子精密的計算,根本沒有听見鳳大人所說,如果順勢牽連五皇子,想必淑妃很是樂意,淑妃一直與德妃在作對,五皇子無論是哪方面都要比四皇子突出些,唯一欠缺的,就是身子骨不如四皇子,要羸弱些。
如果與淑妃相談一番,說不定事情會有轉機,雖然五皇子要比其他人神秘莫測,但是這趟渾水,她不得不淌了。
「淺歌,你有听爹爹說嗎?」。
「啊?」鳳淺歌一臉疑問。
「哎,你怎麼想的。」
「我?我讓公公帶信給皇上了,說女兒早已心屬他人,還望聖上成全。」
「淺歌,你喜歡的人是誰!?」
「爹爹您何必著急,我若不這樣說,除了抗旨那就只有嫁給凌祁了。」
鳳大人甩袖,氣急敗壞道︰「胡鬧!皇上又不會考慮你的想法!」
「不一定的哦,皇上也不見得是心甘情願要扶持凌祁的,現在有個人做出頭鳥,又怎麼會不樂意呢?」
鳳大人冷靜下來,沉思了片刻,悠悠嘆了口氣道︰「淺歌,奈何你小小年紀就要如此深謀遠慮,委屈你了。」
「爹爹,我不想一步錯步步錯,讓鳳家萬劫不復。」
鳳大人見鳳淺歌神色有些異常,只當她是為皇上聖旨之事而擔憂,安慰了幾句便離去了。
鳳淺歌越想越想不對勁,依凌祁的性子,他不可能去求皇上賜婚,那,就只有德妃了,德妃野心極大,做事更是快準狠,應該是這幾日與凌祁相處甚密,才讓德妃鑽了空子。
可是,淑妃要怎麼求見才好呢?
鳳淺歌算了算日子,這幾日也沒有什麼事情會發生,此事等不及。
「來人。」鳳淺歌輕聲喚道。
「奴婢在。」
「傳信給三皇子,明日我要進宮,讓他來接我。」
「是,大小姐。」
鳳淺歌左思右想也只能靠著凌彥進宮了,她與凌彥本就是從小的玩伴,就算他人知曉也無法拿來做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