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郡主從來沒有被人這樣堵過話,剎那間臉紅耳赤著,手中也沒了把玩的興趣,將殘花隨意一丟,指尖朝著馬車一指,嘴角帶著一絲戲謔的笑容,言道︰「哦?今個本郡主心情不是太好,這馬車,就留著吧,人,下馬吧。」
安平郡主此話一出,圍觀的百姓臉色皆是一變,先不說馬車上坐著的是富家子弟,就單單要扣留馬車,這還是第一次听聞。
車里一時沒有了動靜,鳳淺歌看著安平下了馬,朝著馬車緩緩走來,鳳淺歌臉色凝重,緊咬下唇,忽然,轉身甩給小販一錠銀子,隨便包裹了些物品,手扶在泥牆上來回擦擦,弄到臉上,小聲交代墨白,「墨白,從現在開始,馬車上的女子就是我,我是那女子的婢女,可懂?」
墨白听得不真切,好一會才弄明白意思,這時鳳淺歌已經跑了出去。
「大小姐,大小姐,煙兒,煙兒把您最愛吃的東西買回來了。」
墨白跟在後面,不知說些什麼好,只好到馬車面前沉聲道︰「公子,大小姐。」
女子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縴手伸了出來,鳳淺歌連忙遞過包裹。
「嗯,怎麼那麼晚?」
「煙兒……」
「罷了,又是貪玩了吧?」
「大小姐,煙兒錯了……」
「這個回去再罰你,煙兒將包袱收拾下,咱們入城。」
「啊,喔。」鳳淺歌與車上的女子默契異常,鳳淺歌連忙去收拾包袱,這時馬車上的男子也下了馬車。
安平盯著鳳淺歌,目光久久不曾離開。
直到車上的女子下了馬車,安平才朝著那女子望去,安平明顯身形顫了顫,如果她記得沒錯,這,這人是,鳳淺歌!
馬車上的男子也一同下了馬車,鳳淺歌偷偷瞥了那男子一眼,還好還好,那男子靈機一動,將面容稍稍改變了些。
女子下了馬車,一舉一動不必鳳淺歌差到哪里去,只見那女子素手一抬,鳳淺歌連忙上前扶住,女子微微抬眸,「郡主,不知這樣入城,可否讓行?」
安平微眯著雙眸,目光一直在打量著那女子,不料這城門口發生的事情,早傳到凌燁的耳里。
安平刁難了一次,沒想到還真妥協了,第二次就找不到什麼理由為難了,原來,這女子就是鳳淺歌,就是東辰國名動一時的鳳家嫡女。
安平剛想要說些什麼,突然一聲音打斷道︰「怎麼了是?」
來者一襲緋紅色華衫,黑絲金線勾邊,瓖嵌著斗大的黑玉,從衣衫往上看去,來人,正是東辰國太子,凌燁。
鳳淺歌站在一側身形明顯抖了一抖,那女子雖然不明白,但是多少知道些什麼,伸出手來握住了鳳淺歌的縴手,頓時讓鳳淺歌安心了許多,沒想到,再次見到凌燁的時候,竟然是這樣的一個場面。
安平頓時一改之前的刁蠻,抱著凌燁的手臂撒嬌道︰「夫君,沒什麼,之前我這不是丟了釵子嘛,便來城門口查看一番。」
安平先開了口,這讓事實就硬生生的改變了,凌燁眸子一轉,掃視了一圈,在那女子臉龐上逗留了片刻,便一直盯著女子身後站著的鳳淺歌。
鳳淺歌被盯得發毛,難不成被凌燁看穿了?白衣本就是凌燁的人,白衣的易容不會真的能被凌燁看穿吧?
安平見凌燁沒有應答,朝著凌燁目光望去,這個婢女,身為奴婢還長的如此嬌媚,看,這不凌燁差點都被迷住了嗎?
安平臉色一暗,哼,鳳家果然沒一個好貨,就連奴婢都沒上沒下的,狐狸精模樣!
「夫君!」安平嬌喚著。
凌燁一愣這才收回目光,冷言道︰「胡鬧什麼,交給侍衛去辦就是。」
安平眸子一勾,嘴角笑意連連,「好嘛,那咱們回府罷。」
凌燁點了點頭,鳳淺歌心剛剛落地,凌燁又轉過來身,朝著這邊看了過來,「可是鳳家嫡女?」
凌燁輕飄飄的一句話,讓鳳淺歌頓在原地,要不是借那女子擋了半個身子,她這幅模樣早就讓人起疑了。
女子嘴角上揚,欠身淡淡言道︰「太子殿下,正是小女。」
「哦,回來了?」
「是,回來了。」
凌燁與那女子一來二回,到是覺得熟絡的很。
凌燁寒眸不經意的又瞥了眼鳳淺歌,鳳淺歌此時低垂著腦袋,半個身子都躲在了那女子身後。
凌燁目光收了回去,「那就擇日完婚吧。」
果然,凌燁好似一切都忘記了,這種陌生帶了些防備洞察的眼神,讓鳳淺歌心都掉進了冰水里。
那女子微微欠了欠身,送走了凌燁與安平郡主,安平在轉身那一瞬間也盯著鳳淺歌看了會兒,才與凌燁一同離開。
倆人一走,圍觀的人群就散了去,鳳淺歌一時放松了神經,整個人軟了下來,直直跌落下去,墨白眼疾手快扶住了鳳淺歌,三皇子在後面看的心揪的很,要不是墨白扶住了鳳淺歌,三皇子這時什麼都不管就沖了上去了。
不過,剛剛安平和這東辰太子,感情不似表明那麼如膠似漆,哼,皇妹啊皇妹,幾年不見,你倒是好本事了。
鳳淺歌一癱,算是嚇壞了那女子和男子,怎麼說這才是真的主子,要是主子出了什麼事,他們這腦袋,估計就保不住了。
鳳淺歌被扶上了馬車,愣是歇息了好一會兒,這才緩過來。
鳳淺歌睜開雙眸就見著這女子坐在一側,嘴角掛著如釋重負的笑容,不得不說,白衣的人,個個都是精挑細選之人,就連那份神情,這女子都學了差不多來。
鳳淺歌動了動唇,「你,你叫什麼名字。」
「大小姐,奴婢名為然兒。」
「可願跟隨我?」
然兒頓了頓,她只不過是白衣商隊里的一奴婢,因為身形與鳳淺歌差不多,才被白衣選中代替鳳淺歌出行,這,這……
然兒猶豫片刻,言道︰「大小姐,然兒是屬白老板名下的,這……」
鳳淺歌搖了搖頭,「無礙,只要你願意,白衣那邊,我去說。」
然兒坐在一側,連忙跪下,「然兒只是個奴婢,被大小姐賞識是然兒的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