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公子……」
方諾傻了眼,其他人更是呆住了。
可是讓人更憤怒的事情還在後頭呢。
「阿離哥哥,你吃這個,這個好吃。」
「嗯,你也吃。」
兩人你給我夾一筷,我給你夾一筷,顯得恩愛無比。
這也太無恥了吧,方諾怪叫一聲,氣呼呼沖到桌前,自顧坐下,其他人有樣學樣,全都圍了過來。
「阿諾,你不是不餓?長興,你們不是也不餓嗎?」。
「這不是你說不能浪費麼,所以我們都來幫你。」方諾夾起一塊排骨,笑道。
長興夾起一塊魚,送到旁邊的長盛碗中,「長盛,這個好吃,多吃點。」
「嗯,你也吃。」長盛配合的還了一筷子。
「噗。」
兩人裝模作樣的「&}.{}恩愛」讓秋荇笑噴了,幸好及時捂住了嘴。可方諾仍嫌棄的翻了個白眼,「秋荇,你能學學蘭可不,知不知道淑女怎麼寫?」
「我不是淑女,你也不是君子,咱倆半斤八兩唄。」秋荇根本不怵他,立即反駁。
「你……」這打嘴仗,方諾總是輸秋荇一頭,很不服氣的瞪了她一眼。
「哈哈哈……」
柳沁不仗義的想到,偽淑女與偽君子,正好配一對呀。
這日,劉璟得到的回稟仍然是吃吃喝喝,玩玩樂樂,似乎那肖公子到帝都來,專程就是來吃喝玩樂的,啥正事也不干,甚至連去鋪子里查查帳,會會下人這樣的本職工作都不做,典型的游手好閑的有錢少爺行徑啊。
而劉璟得到的另一個消息就是這肖公子是帶著女眷的,據手下人描述,那兩女子看著不象丫環,估計可能是侍妾之類,長得特別美貌,其中一位長年蒙著面紗,只露出一雙眼楮,可就是那露出的眼楮就能迷死人。
曹少頤說的這些更引起了劉璟的好奇,他已經等不及要去會會了。
「殿下,明日午時我在天上居訂了一桌,約了幾位一起坐坐,不知殿下有沒有空,能否來賞光?」
慣會察言觀色的曹少頤一邊說一邊偷偷觀察劉璟的表情。
「這……」劉璟沉吟了一下,才問道︰「是哪些人?」
「就是史曉晨、楊鑫他們啊。」
曹少頤說的史曉晨是劉璟的小舅子,史懷仁之子,楊鑫是吏部侍郎之子,都是擁護劉璟這一派的。
「若無事就去坐坐吧。」劉璟點點頭,算是答應了。
是晚,大皇子府的大書房里,兩位黑衣人亦在向劉晟匯報這幾天的跟蹤情況。
「那些人一直跟著肖公子一行?」
「是,屬下已查清是曹家的,因他們未有不利的舉動,所以屬下們並未露面。」
「那肖公子他們可發現?」
「應該是發現了吧,這個……屬下不確定。」
「嗯。」劉晟敲著桌面,「你去吧,記住,不到危急關頭,不能出手。」
「是,屬下遵命。」
黑衣人一拱手,從敞開的窗子里一閃而逝,消失在黑夜中。
劉晟望向另一人。
「四皇子自回府後,就閉門讀書,夜晚時常一個人對月獨酌,沒有其他異常。」
劉晟出了半會神,什麼也沒說,揮揮手,那人就化為一團黑影,瞬時消失不見了。
夜空如洗,月色泠泠。
一手酒杯一手壺酒的劉睿,獨坐在孤亭中。
「明日非今日,長亭更短亭。不辭一飲盡雙瓶。」
口中喃喃吟著前人的詩詞,劉睿苦笑一聲,抬頭望向天上的明月,只覺心中苦悶無比。
天上月,遇水成雙,人間影,孤燈難照。
唉,世人都說只求富貴鄉中生,可他們不知這富貴鄉就是一付桎梏,鎖的不光是手和足,更是心啊!
再傾了一盞,再嘆。
唉,我劉睿何日能離了這是非之地,過上如賢弟所說的逍遙自在的生活呀!
想起柳沁,想到當日的初遇及今時的再見,心中才好受些,就如在這微微寒涼的夜里,有人為他披上一件外裳,讓又冷又木的心有些溫暖的感覺。
嘴角剛剛翹起,卻立即發現不對,一低頭,才發現身上真的披了件外衣。
衛錚今日有事不在府中,徐昭他們不會做這種事,劉睿臉色一變。
「誰?」
自己真是太大意了,太過于沉浸在思緒里,有人近身,竟毫無知覺,這若是想要自己命的人,此時焉有命在?
「殿下,是我。」
從身後娉娉婷婷走出位俏麗的佳人來。
劉睿使勁眯了眯醉意朦朧的醉眼,才看清,面前之人,是從小侍候他長大的貼身侍女莞兒,曾經是母後身邊的小宮女。
「莞兒,你怎麼來了此處?」
劉睿心中雖然不悅,可莞兒畢竟是身邊的老人,一向忠心,不忍苛責。
「殿下,奴婢見殿下獨自一人在此飲酒,怕殿下著涼,給殿下拿了件衣裳。」莞兒咬咬唇,「奴婢叫了好幾聲,可殿下不予理會,奴婢就斗膽給殿下披上了。」
莞兒偷偷瞄了劉睿一眼,她實在想不通,以前一直與自己很親密的小主子,自離開幾年後再回來,就象換了個人似的,看著雖仍舊和善,實則卻很疏遠,不但不要自己等人服侍,連近身都不許,原本想著有這從小一起長大的情份,以後不管有沒有名份,自己一定會成為他的人,可現在……
想到這兒,莞兒有些哀怨的望了望眼前的人。
原來真是自己想得太入神了,劉睿將酒杯放下,笑道︰「我沒事,你先下去吧。」
雖然這笑並不如平日那麼陽光、燦爛,可莞兒的心已撲通撲通跳得歡快,勉強讓聲音不那麼激動,才嬌弱的低頭懇求道︰「殿下,讓奴婢留在這兒吧,殿下也需要人端茶倒酒,奴婢不出聲,不會影響到殿下的。」
邊說邊執起壺,給劉睿倒了一杯。
劉睿輕嘆一聲,沒再說什麼。他是個正常的男人,雖然還沒有經歷過男女之事,但莞兒的心事他還是知道的。
皇兄也說要送個女子給他,宮中有這樣的習俗,未成婚前會有專門訓練過的宮女來教皇子們行/房之事,但他拒絕了,他也說不出原因,只是本能的不願意。
因他二十有三,府中既無妻室侍妾,在外雖流連青樓,卻也不見迷戀,所以外面一傳言他好男風,所有人都信了。
喜歡男子?他再度苦笑,心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朝正忐忑的莞兒伸出手,「扶我回去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