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彥,夢境本是虛幻……你不要被魔族的人蠱惑了!」
「哈哈,蠱惑?說得真好笑。女人,你現在不就是他最大的蠱惑嗎?呵呵,有意思,真有意思!」那杜嬌鈺見陸彥完全被心魔控制,撫在琴上的手,微微一怔。
于此同時,陸彥已經重新靠近夏雨,並將她一把抱住,禁錮在懷中。她的後背是堅硬的鐵牢,無處可逃,卻也無法將他從自己身上推開。
被他禁錮在懷中,當觸到他身體異常的滾燙,夏雨是徹底懵了!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臉上,他的唇在夏雨的閃躲中,從臉上一直瘋狂往下……
「放開我!放開我!!」眼淚滑落,夏雨哭了……第一次,她感覺到一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悲哀!
搞什麼!
她可是連死都不怕的人,又怎麼會甘願被一個魔界的女人,玩弄于鼓掌。
然而,她憤怒,沒有用,當那滾燙的淚水,低落在他身上,夏雨卻明顯感覺到他的身體,微微一顫。
「夏雨……我……」
對不起,這不是他的本意!他是徵元殿的大弟子,更是帶領他們一起前往魔界的大師兄陸彥。他也一直堅信著洪荒夢境不是真的,可是就在出發前的那一晚,夏雨醉酒……
把他當成了北冥夜,那個吻,讓他的心悸動了!
「陸彥!」夏雨用著全身的力氣,想要將他推開,「不要被那魔女的琴聲控制,洪荒夢境全都是假的!是假的!」
陸彥一愣,落在她身上的吻慢慢變輕,夏雨一怔,卻不想那魔女杜嬌鈺的笑聲傳來︰
「哈哈哈,洪荒夢境已經快實現了,你讓他怎麼相信這是假的?陸彥,繼續啊,只要你繼續……她就是你的女人了!」
洪荒夢境!
陸彥,你的夢境怎麼會是得到夏雨!
一聲怒吼,當听到那魔女的話,陸彥再次失控,這一次他滾燙的身軀,緊緊貼著她的。在夏雨驚恐的眼眸子,他再次吻上她帶血的唇,肆虐強佔————
夏雨是他的夢境,是他此生修煉路途無法逾越的劫難。在徵元殿,師父莫冰也曾告訴他,只要不被夢境迷惑,這劫難就不復存在。可是,在這魔界,充滿著蠱惑的世界,他卻想在這夢境中,去沉淪————
「陸彥!你混蛋!你混蛋!!」夏雨顫抖的聲音傳來,她哭了,帶著壓抑的屈辱和痛苦,哭得像個孩子一般。
陸彥抱著她,瘋狂的吻著,魔界的公主杜嬌鈺和幾個女人看著他們,都不由哈哈大笑起來。可就在這時,陸彥卻手腕一翻,赤水劍光芒大盛,猛的就朝夏雨身後的鐵牢揮去。
于此同時,夏雨被陸彥推開,直接從破開的鐵牢滾了出去。
「快走!」
一聲怒吼,話音一落,陸彥一口鮮血噴出來,身子無力的倒下。
夏雨一愣,縱然身子疼痛,卻也掙扎著爬起,想逃。
「該死,他竟然還有靈力用召喚劍破開鐵牢!」杜嬌鈺大驚,一雙眸子有紅芒閃過,並飛快起身和自己的婢女提劍朝夏雨的方向跑去。
她怎麼容許在游戲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就讓夏雨逃掉。
雙手揚起,一個印訣,無數的黑氣化作一股龍卷般的風,朝夏雨卷去。
呼嘯而來的風,讓夏雨心中一顫,可是現在她渾身無力,根本就沒有力氣去和這公主斗法!
然而,就在這一瞬間,從夏雨脖子上突然有什麼東西微光一閃,只見一身形巨大,身形似狗,卻全身覆蓋著黑色鱗甲的嘲風獸,一聲憤怒的咆哮沖出來。
黑色的鱗甲,冰冷的寒芒,憤怒中掀起的氣流,當即將那公主掀來的魔氣,回擊。
眸子一怔,驚恐一片,杜嬌鈺和她的婢女當場被擊飛。
嘲風獸的咆哮,使得整個山洞,開始劇烈的晃動起來。
「小風風……」夏雨倒在地上,無力的抬起眸子。
山洞這邊發生劇烈的晃動,當即引來不少魔兵,為首的是一個身著黑色錦衣的短發少年。可是,當他們趕來的時候,嘲風獸早已經帶著夏雨從山洞跑了出去。
「嬌鈺,剛剛怎麼回事?!」
杜嬌鈺和她的那兩個婢女都被剛剛那一幕驚得無法回神,直到那短發少年到來,好半天才喃喃地道︰「哥,剛剛我們好像看到了嘲風獸……」
傳聞中上古神獸,在九千年之前的浩劫中,隨著它主人的隕落,銷聲匿跡。也不知道是死了,還是被封印了。可是,一個來自人界的女人,她怎麼可能駕馭得了上古神獸,嘲風!
這是錯覺?
還是眼花了?
或許,那只是一只龐大的黑色靈獸而已。杜嬌鈺是這樣想到,畢竟那黑色的巨獸,出現的時間那麼短,一時間又是黑氣,又是咆哮,真的讓她們很難睜開眼楮去看清楚。
「血魔眼?嬌鈺你想做什麼?」一臉冷凝,那黑衣短發男子眸光灼灼的盯著那短衣短裙,身材火辣的妹妹,眼里全是冷漠。
「元明哥哥……人家只是借你血魔眼玩玩而已,你干嘛那麼凶?」一臉嬌態,那杜嬌鈺對那短發男子撒起嬌來。
「我凶不是因為你拿走了血魔眼,而是你竟然讓一個人類跑了!」杜元明冷冷的說,在那張漠然的臉上,難以掩飾的殺氣溢出。
「哼」一聲冷哼,杜嬌鈺這才回過頭朝鐵牢看去,只見里面那渾身是血的陸彥。他真的是人族嗎?為什麼血魔眼已經將他自身的靈力全部吸干,他卻還能拼盡全力去為那女人爭取一絲逃生的機會?
這個男人,他寧願自己死,也不想實現他的夢境嗎?!
真傻!
「血魔眼我收走了,這個人族,傷得很重,看來是活不成了,你且看這辦吧。至于跑掉的那個————」
「她是逃不出魔界的!」杜嬌鈺微微眯起眼楮道,隨既便招手讓前來的魔兵,四下搜查,並告誡他們,只要能抓住那跑掉的人族,死活不論,皆有眾賞。
冷厲的眸子掃視了整個山洞,杜元明什麼都沒說轉身就離開了。杜嬌鈺在他走後,忍不住再朝鐵牢中受傷的陸彥看了一眼。
哥哥說他傷得很重,很可能活不了。但游戲都還沒結束,她又怎麼會眼睜睜看著他以死亡去解月兌……
就算要死,也得先讓他入魔了才行啊。
「好好看著他,我很快回來。」
嘴角輕揚,帶著一抹詭異的笑,話音一落,杜嬌鈺便飛快的朝山洞外跑去,開始率領著魔兵去抓逃走的夏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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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身沒有一絲力氣,就連呼吸都能牽扯著身體劇烈的疼痛。嘲風獸在將夏雨帶到出山洞後不久,便又回到了古玉的世界。在古玉的世界,夏雨能明顯感覺到它的虛弱,就連那只被自己禁錮在古玉的巨蟒黑麒麟,也顯得痛苦不堪。
難道是因為那血魔眼的緣故?
不過,好在嘲諷獸是上古神獸,它實力強大,在關鍵之余,救了夏雨。
夏雨受傷,整個人渾渾噩噩,跌跌撞撞,沒有方向逃著。整個魔界,到處都昏暗一片,縱然可以看清周圍的景致,卻還是讓夏雨感覺茫然。
抬頭看天,無星無月,夏雨不禁問自己,這里就是所謂的魔界嗎?在這如此可怕的地方,那大國師莫冰真的只是讓他們為紅星涌現一事,來打探虛實,而不是送死嗎?
她和陸彥被那什麼魔界公主關押在一個山洞,那其他人呢?他們又在哪兒?
既然,那魔界公主千方百計想讓她和陸彥墮落魔界,那她對其他人的手段,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
魔族卑鄙,利用人性的弱點,來引誘他們。夏雨雖然能逃出來,卻也自身難保,更別說去救他們了。北冥夜,莫菲兒,梁若晨……他們幾個,尚且還有反抗的能力,但是追憶呢?
他可是魔界最痛恨的神族!
他的處境,肯定是最危險的。
不遠處傳來追兵的聲音,他們在四處搜查夏雨的行蹤。沒有靈力,夏雨只能貓著身子,朝最黑暗的方向潛去。
身受重傷,擔心鮮血的氣息會引來魔族,夏雨只能靠放慢腳步,盡可能不牽扯到身上的傷口。
那些家伙搜索起來很仔細,就連房梁和沓角都不放過,隱約中,夏雨靠上一處冰涼的石壁,想要慢慢的去繞開追來的那些魔族。
「快,你們幾個到那邊看看,記住都要仔細搜查!抓住那個人族,嬌鈺公主會重重有賞的!」
更多的魔族,漸漸朝這邊追來,夏雨環顧四周,對方那麼多人,她根本就沒有可以躲避的地方。慌亂之余,她看見有一處半掩的石屋,來不及思考,夏雨閃身,躲了進去。
沒有火把,縱然昏暗卻還是能看清石屋里的陳設,擔心那些魔兵隨時會排查過來,夏雨正想著該藏匿在哪兒,卻不想石屋外,竟響起了一女子畢恭畢敬的聲音。
「王妃,公主她那麼大了,做事會知道分寸的,您還是別擔心了,自個兒的身子要緊啊。」那女子溫柔的聲音道。可話音剛落,卻讓夏雨心頭一驚……
王妃?公主……
這,這門外被稱為王妃的女人,該不會是那魔界公主,杜嬌鈺的娘吧?
操!
心中一涼,夏雨不禁在想,那魔界公主的實力都那麼變態,那她的娘豈不更加恐怖……
「分寸?嬌鈺真要做事知道分寸,也不會闖下那麼多禍了!算了,我說的話,那孩子也沒幾次上心的!我也懶得去管了,你且退下吧!」
腳步聲漸進,因為沒有躲處,夏雨的眸光突然掃到桌上一把不長的短刀,趕忙抄起,迅速閃身,就朝石門後面躲去。
身受重傷,也不知道那魔王妃的實力究竟如何。可是,夏雨還是想盡全力去爭取活命的機會,或許老天有眼,讓她僥幸擒住了這魔族的王妃,以此威脅那魔族公主杜嬌鈺,說不定自己還有能救陸彥他們的機會。
當然,理想很美好,但現實卻總是殘酷。
夏雨躲在門口,身體的疼痛,她銀牙緊咬。摒息凝氣,蓄勢待發,就在那石門被推開時候,一個身著粉衣的女子緩緩走了進來。
就在她剛將石門關上的時候,夏雨一個閃身,一手抬起,瞬間就扼住了她的脖子!于此同時,在她手中一把鋒利的匕首,也瞬間抵在她的心髒。
「不許叫!否則我立刻殺了你!!」說話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眸子微微眯起,在昏暗的光線中,夏雨看得很清楚,眼前的這所謂的魔王妃,並不像她那女兒的裝扮一般,張狂。相反,在她那一張看起來溫柔婉轉美的臉上,夏雨還看到一絲無措。
她……是不會武功。還是真的害怕自己的短刀,不會刺穿她的心髒?
微微的點頭,沒有掙扎,但目光卻一直柔柔的緊盯著夏雨。兩人慢慢朝屋內退去,卻在這時,外邊再次響起了剛剛那丫鬟的聲音。
「王妃,公主突然帶了很多人來這邊搜查呢。」
「……」屋內,沒有聲音。
「王妃,您睡下了嗎?那……奴婢進來伺候你更衣可好?」石門微微一動,在外邊的丫鬟,剛準備進來。卻不想屋內突然傳來有瓷器摔碎的聲音。
「王妃————」
「我沒事!只是不小心打爛一個杯子而已,我很累,就不用伺候了,你先下去吧。」
在杯子摔碎的時候,夏雨手上的力氣,不由增大,而那把抵觸在她胸口的短刀,也透過她薄薄的衣衫,慢慢刺了進去。可是,那魔王妃卻依然聲音柔和的說著。
夏雨見她的目光一直緊鎖著自己,余光卻朝地上,那被自己不小心撞到桌子,摔碎的一個杯子。
「王妃……您真的不用奴婢伺候嗎?還是您還在生公主的氣?」石門外,那丫鬟的聲音,懦懦的道。
「我累了,嬌鈺的事明天再說!你先下去吧!」魔王妃說著,言語帶著一絲不耐煩。
門外,那丫鬟有些猶豫,但想到自家主子今天因為公主的事兒,心情不好,也還是乖乖的離開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