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思媛不知道大夫能不能看出「處男「身,純粹是嚇唬這伙人。這伙人瞄上趙有錢,就是因為在縣城不曾見過他,而他身上穿的是周家制衣坊的衣服,想要撈一筆而已。
听到」游仙「道人的大名,幾個人都被嚇到了,而且其中一個年紀大的混混,還真知道銀司府趙家有位旁系少爺是娘胎帶疾的,于是孫思媛這番假的不能再假的話,就蒙住了所有人。
知道不能謀財,幾個人撂下幾句場面話就溜了,孫思媛也無意與這些人糾纏,帶著趙有錢,告訴顧大娘一家找到人了,就回村了。
趙有錢還有些懵,他不知道這一連串是什麼把戲,孫思媛也不想給他解釋,兩個人一路上也沒話說,默默趕著馬。
到家之後,孫思媛發現顧大娘家門口停著一輛馬車,顧阿寶見到孫思媛,就把事情告訴孫思媛。
周家人來村里找孫思媛,她卻剛巧離開了,為了不耽誤功夫,索性借住在了顧大娘家,等她回來。
孫思媛以為周家來的是某位大師傅,沒想到竟然是周家的大小姐周蜜蜜,陪她一起的,是據說和她有婚約的仇奇兵。
周家大小姐是新溪國四大美人之一,真真是閉月羞花、傾國傾城之顏色。孫思媛自己都看呆了片刻,古詩詞里那些艷絕四方的美人,原來是真實存在的。再看自己,縱然有靈泉水幫助,也只是在一群村姑之間自傲。
唯一讓孫思媛欣慰的,就是趙有錢只看了周蜜蜜一眼,就不再看她。哼,傾國傾城又怎樣,我男人看不上!孫思媛默默的安慰自己受傷的小心肝。
周家大小姐的來意很簡單,但又超乎孫思媛的預料,她是要買斷蠶絲生產的手藝。
這個世界雖然沒有「專利」這個詞,但誰都知道「獨家」的東西更值錢,孫思媛只想和周家合作,卻不知周家的胃口這麼大。本來,在她的想法里,是要帶著村里人一起養蠶,沒想到周家大小姐已經有了自己的計劃。
「新溪國能吃下蠶絲生意的,只有我周家!如果趙夫人不賣給我,恐怕在新溪國再沒有人敢買你的蠶絲!「周蜜蜜不像是個談判場上的人,畢竟,以她的出身,恐怕也少有真正需要考慮別人的利益。
看著蠻橫無理的周家大小姐,孫思媛只覺得內心疲憊。她不認為在巨大的利益面前,所有人都會畏于周家而拒絕與她合作,但她本來就不善于處理生意場上的勾心斗角,加上縣城里發生的事還窩在她心里,她一點和周蜜蜜討價還價的都沒有。
最後周家以一千兩白銀買斷了孫思媛養蠶的技術,還有家中保存的蠶卵,甚至連雞舍的桑樹都被周家連根刨走了。
看著坑坑窪窪的地,趙有錢覺得心里空落落的。孫思媛神采飛揚暢想著養蠶前景的樣子,在他眼前來來回回的放,他突然意識到,自己連娘子的夢想都保護不了。
拿到一千兩銀子,孫思媛一點欣喜的樣子都沒有,她那麼用心的想要做一件事,可一切剛剛開始,就被別人搶走了。
一時間沒有了奮斗的目標,孫思媛每天就在家虐兔子,溜溜馬,思考下一頓吃什麼。
而趙有錢就按時練武術,箭法,還有看書。孫思媛拿出來的書,還有孫思媛從縣城買的書,不管是漢字還是新溪國的字,他都能看的很順溜了。
直到木大嬸提醒,孫思媛才意識到,地里的莊稼該收了。按說趙有錢是舍不得孫思媛干地里的活的,可看著孫思媛每天渾渾噩噩的樣子,趙有錢就放下那股心疼,帶著孫思媛一起下地了。
家家戶戶都是大豐收,趙有錢的十畝地也收成不錯。但這幾個月家里一直忙著蠶的事,並沒有精細的照顧田地,因此莊稼和村里人家收成都差不多。
青粟收了四千斤,曬干後都堆在了雞舍那邊。雞舍雖然長了很多菜,但孫思媛也不是純放養的,畢竟雞的數量多,光靠地上長的是怎麼也供應不上的,而且也不利于雞的健康。
之前就在村里收稻殼麩料喂雞,家里的兩千多斤青粟也早就全磨碎了喂雞了。為了這個,雞舍這邊還特意加了一個石磨。
稻子收了兩千斤,交稅就交了一千五百斤,剩下的,孫思媛索性也運到了雞舍那邊,家里的稻子夠吃的,這些就便宜小雞了。村里人對于孫思媛拿青粟稻谷喂雞還是頗有些議論的,但孫思媛的小雞掙了錢,村里人都是知道的,說起來,只有羨慕的份。
雞舍的雞數量穩定在一萬多只,為了種雞不至于「精盡雞亡「,孫思媛用小母雞換了不少村里人的大公雞。一只公雞換三只剛開窩的小母雞,哪家都是願意的。
為了控制雞蛋的數量,孫思媛賣雞的時候是不分公母的,有不少人還特意到雞舍買母雞,孫思媛和疏家兄弟說了,只要孵化室跟的上,怎麼賣他們全權做主。
屋後的幾十棵桑樹郁郁蔥蔥,孫思媛看著它們想到當初蠶寶寶食量大,這些桑樹幾乎光桿的樣子,恍然如夢。賣蠶的事過去一個月了,孫思媛終于從里面走了出來,她看著桑樹,想到空間的書,她要做的事,多著呢!
十三月的天已經算很冷了,孫思媛自己駕著馬車去了一次鎮上,用空間出產的優質棉花訂做了幾套棉衣,還有兩床新棉被。
家里的十畝耕地都種了小麥,十三月開始下雪,奔跑在雪地,孫思媛想著,來年麥子能有個好收成。
兔子已經長了厚厚的毛,小白也懶懶的不願出門,孫思媛裹著棉被練字,心想著十三月尚且如此,十四月怎麼過。
雞舍的母雞下的蛋漸漸少了,為了保暖,那些簡易的亭子也裹上了草簾子,厚厚的一層又一層。
這天孫思媛來看雞舍情況,疏家兄弟在給雞舍收拾衛生,一切都和往常沒什麼區別,疏三哥哭著出現,說女乃女乃死了。疏三哥年紀最輕,但也二十八了,可就這麼一個人,現在哭的像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