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花名冊,孫思媛把一百二十人分成六大組,每組任命一個「組長」,她給組長指派任務,組長再安排具體工作。至于五位女囚,她打算給她們安排燒火做飯的活。
「今天,我們的任務是挖井,工具已經發到大家手上了,每個組負責哪一片地段我也會交代,今天是第一次跟大家見面,沒有什麼任務量,大家盡力就好。大家記住這個哨子聲,听到哨子聲就來這兒集合。」拿出一個大哨子,交給莊管家,孫思媛示意他吹響。
沒辦法,這個哨子是特制的,聲音能傳很遠,但需要肺活量大的人才能吹響,她拿到手的時候試過,臉都憋紅了,也只能吹出小女乃貓一樣的音量……
莊管家其實不樂意吹哨子,他倒不嫌累,就是聲音響在耳邊,弄的腦仁疼……
「嗚——滴——嗚——」哨音在愚山響起,聲音很大,而且難听∼至極,在場的所有人都听到了,也記住了。
「那好,現在大家和我一起上山,我劃分一下地段。」孫思媛示意眾人出發。
一時間,腳鐐摩擦聲不絕于耳。
不多時,大家就開始干活了。熱火朝天倒算不上,畢竟剛從牢里帶出來,即便是看上去強壯的人,身上也沒多少力氣。
有人用牛車送來五口鍋,大小不一,最大是一口二十張的鍋,直徑比孫思媛的身高還多。因為房子沒建好,直接用磚在空地上壘了灶台。把鍋架上去,房子建成之前,他們的午飯就靠這幾個簡易灶台解決了。
柴草米面、碗筷油鹽、瓜果蔬菜……事無巨細。都是莊管家一手操辦,完整齊備。可惜啊,等真到了做飯的時候,孫思媛傻眼了,那五位女囚,沒一位會做飯的。
說起來,女子作奸犯科的人數總是少于男子的。這五位女囚,其實有三位都是大小姐出身,偏偏年少無知。听了幾本閑書,勾引別家男人。那些正妻要是不追究,還讓男人出面把女子「收了」保下來,女子頂多遭人罵幾句。名聲不好听就是。偏偏就給捅出來了。官家知道了,那就是「yin罪」啊,證據確鑿,管你是不是年少無知,審判!
有兩個勾引的是官身,被狠判十年,還有一個是勾引富家子,偏偏學書上的狐狸精。同人家的正妻叫囂,這還了得。正妻即便是送錢賄賂,也要把這女子氣焰給壓下去啊!這女子只是小富之家,哪里招架的住,也被判了十年。
另外兩位女囚,一個是收人錢財,幫著人謀害性命的醫婆;一個是金榜題名的女進士,被查出科考前買凶毆打女學子。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啊!
孫思媛翻著花名冊,再听牢管的閑話,只得出這樣的結論。
不過,這鍋碗瓢盆都準備好了,總不能一頓飯還做不起來吧!孫思媛看著特意大老遠運過來的水︰哪怕我自己動手,燒個湯,也行啊!
那幾位女子面帶羞愧的站在原地,就見孫思媛挽袖子準備上手,「夫人,我們可以幫忙淘米洗菜、端水燒火……」
要是一點用都沒有,是不是也要上山挖井?
牢管們瞧出意思,笑了︰「夫人,交給我們兄弟吧,這牢里的飯菜,都是我們準備的。不是什麼美味,總歸沒吃死過人。」
孫思媛一想,也行,要讓囚犯們在她這兒嘗到「熟悉的味道」。
那幾名女囚生怕給丟到山上刨地,擇菜洗菜、燒火添柴做的可賣力。牢管拿了刀,在案板上叮叮當當的切菜,節奏感非常強,孫思媛听了,覺得這牢管刀工不錯,然後瞄了眼……
嗯,從這刀工,窺一斑而知全豹︰估模著也就吃不死人的水平了……
大概一點鐘,囚犯們才開始吃飯,孫思媛不打算「同甘共苦」,她牽著小白去了另一個山頭的靈樹底下,從空間取出零食,自個兒吃的開心……
傍晚,吃了一份簡單的飯,牢管們帶著囚犯大隊回程。
「唔,要是這邊房子建成了,可以考慮讓他們住在這兒。」借著夕陽最後的余暉,孫思媛騎著馬,同莊管家往家趕。
「哦,不過那樣會不會出什麼麻煩,算了,還是不要了……」孫思媛自說自話。
莊管家沉默不語。
趙有錢泡在機械表廠,有時晚上不回來住,次數多了,孫思媛還怪想念。
這天晚上,趙有錢又沒回來。
「討厭討厭討厭,那個笨蛋為什麼老是不回來啊!」躺在大床上,孫思媛左翻右滾,就是睡不著。
平時睡覺,趙有錢對她動手動腳的,她嫌煩。可老是一個人睡,她又覺得孤單了。
「真是的,不知道你是有媳婦的人嗎?」。孫思媛對著虛空發脾氣。
「不給男人‘睡’的媳婦,那也叫媳婦嗎?」。一道涼涼的聲音傳來,那個「睡」字,還特意加了重音。
孫思媛一側頭,就看到趙有錢站在床邊,似乎很疲憊。
「流氓!」孫思媛罵了一句,「快點去洗洗,早點睡覺吧。」
心里為趙有錢的出現而欣喜,順便還無恥的想︰誰說不給「睡」的,咱不是經常一起「睡」嘛……
早上,吃完早飯,莊管家架馬去愚山,現在那邊的事交給他全權負責,孫思媛偶爾過去瞧瞧。
碗筷收拾好,孫思媛逗了布萊克好一會兒,才發現趙有錢還在家。
「有錢,你今天不去廠子那邊嗎?」。捏著布萊克的前爪玩「拍手」,孫思媛問趙有錢。
趙有錢經過一夜休息,精神足了許多。「今天周六,陪你去逛街。」
孫思媛欣喜又失落︰「有錢,你居然有了這樣的自覺,我真的是開心死了,但是很遺憾,我已經答應幫華語班的同學解答疑問了。」
今天沒空。
趙有錢蹙眉,他就是來破壞這件事的,因為他發現那個孔方圓,似乎賊心不死!
此時此刻如果孔方圓他听到趙有錢的心聲,肯定得委屈死——我現在對你媳婦,真的沒想法,都是皇上在逼我啊!
「你同那幫人說說,周末早點放蔣大哥回來,有什麼問題一並帶回來就是,還能讓蔣大哥同蔣大嫂多處處。」趙有錢想點子。
蔣大哥現在住在皇家學堂的「宿舍」,每七天就只有「周日」才回來一趟。孫思媛問蔣大嫂會不會很失落,蔣大嫂反而說「能者多勞,她很欣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