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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江省,因為西江的存在,處處沃土良田,向來稱得上是新溪國的一大糧倉,卻不想,這一回遭了這樣的災。
若說單單是糧食減產,倒也無妨,時局和平,家家都有些余糧,有些散錢,即便從別處調糧調面,總也能渡過難關,偏偏,是水沒了。
假使不洗澡,不洗衣,髒是髒點兒,還能活下去,可若是幾日不飲水……
孫思媛幾人往西江省走,不時遇到從西江省拖家帶口離開的百姓,有心善的,還勸阻他們︰「年輕人,別往里去了,西江全省都沒水了,人都往外走,你現在進去,要挨餓受渴哦!」
孫思媛謝了旁人的好意,一意孤行往里走——趙有錢感覺有東西在吸引他<,她也有感覺呢!
勸是好心,不听,別人也不能強行阻攔,搖搖頭,那些人繼續走自己的路。
莊管家心思糾結,一方面,他想看看西江省到底情況如何,另一方面,他也怕沒水喝,最後活活餓死渴死,不就成笑話了麼!
孫思媛看出莊管家的心思,和他說︰「你要是怕,就改道回京城唄,小玉姑姑和小提莫還在家等你呢。」
听孫思媛這麼說,莊管家反倒堅定心意了︰「不不不……我同你們一起,遇上什麼事。還有個照應。」
孫思媛笑笑,趁著路上沒人的時候,拿了一個水蜜桃遞給莊管家。
莊管家瞪大了眼。不敢伸手去接,他怎麼也想不出,哪兒來的桃,而且,賣相這樣的好,比他吃過的都好看許多!
「吃吧,我多得是呢。你吃了還想吃,就找我要,不限量供應。嘿嘿,不過,這事兒除了有錢,就只有你知道。你可得替我保密啊。不然……哼哼……」孫思媛朝著莊管家發出威脅的壞笑。
莊管家接了桃,心里有些感動︰這樣神奇又絕密的事,都讓我知道了,此等信任,必不相負,我自然替你保密!
你果然,是月神派來的仙子嗎?
新溪國不像地球上的華夏,人口眾多。但一個西江省,總共也有一百來萬人。這樣急迫性地、大規模的人口遷徙。給周邊眾省都帶去了巨大的壓力,嚴重崩亂了各地的戶籍秩序,在衣食住行等一切生活所需上增添了負擔和挑戰。
隨他們去到周邊各省的,還有那個關于「天子不仁」的流言。
各省的頭頭腦腦,知道西江省的情況,都是新溪國的臣民,該收容總要收容,他們花了大力氣,來安頓這些背井離鄉的人,饒是如此,還有許多小摩擦經常發生……
這些,行走在西江省大地上的孫思媛自然不知道,他們每日到各處查訪,真難見水源。當然,也難見居民。
不過,有件事讓孫思媛覺得,百姓還是有福的。大小衙門,這些「公務人員」都是堅守到最後才離開的人,他們整頓好治下百姓的戶籍信息,方便日後,雨澤西江,他們還能回到家鄉。孫思媛有幾次進入衙門,都看到那些人正在書寫卷宗,守著最後的一點兒水,嘴唇干裂也舍不得喝。
而牢獄之中,各地官員私自下令,罪責較輕、年限將至的犯人,一律放出大牢,自謀生路;而罪責深重的,則帶到其他省的大牢看管。
這樣的命令,後者並無不妥,但前者,若是追究起來,也是丟官丟命的大罪!
「這西江省,倒是些好官!」孫思媛點點頭,想到那個麗娘府的小賊,若是西江省的官員都像麗娘府的官員那樣,只怕這西江省,這一回就能激起暴亂!
「偌大一條西江,幾千年也沒說斷流,這一回居然在短短數月內完全干涸,實在是奇怪,事出反常必有妖,我們去探一探西江!」莊管家向孫思媛提議。
西江貫穿西江省,但源頭並不在西江,而在西江省東邊的東越省,可是奇怪的是,這一回西江干涸,並不是東越省的水源出了問題,而是西江的水似乎被什麼東西給喝干了,一****的少,最後,東越省的水流過來,已經難以為繼了。
「難道是,地殼運動,哪兒出了個缺口,把水都漏到地下了?」孫思媛大膽猜測。新溪國的井,打的不深,只有幾米十幾米,要是那水漏的太厲害,打不到水好像也是說得通的事啊?
「听說來一府的水是最遲消失的,我們不如去一趟來一府。」趙有錢如此說,他前日與衙門里準備離開的人閑聊,知道來一府前些日子還能打到水。
「好,就去來一府!」孫思媛當即拍板。
不過,她心里也有些擔憂,萬一真像猜測的那樣,水都漏到地下了,那樣抓不出來啊;若是不像猜測的那樣,又究竟為何如此呢?
兩日後,三人到了來一府。
也不耽擱,幾人直接沿著西江走,試圖探尋原因。
此時已入七月,太陽威力不減,以高溫荼毒著地上的生靈,而來一府……
此時的來一府,已經沒有太陽可以荼毒的生靈,動物消失,植物死亡,偶爾一些生命力頑強的小草,再過幾天也就必死無疑了。真就這麼倒霉,地上無水,天上無雨。
哦,不對,此時太陽可以荼毒孫思媛幾人了,孫思媛覺得,走在這里,就像走在沙漠一樣,烈日當頭,高溫環繞,放眼望去,看不到一片綠意。虧得小白小黑經常飲用靈泉水,不然恐怕此時都耐不住這樣的炎熱。
沿著西江走,處處是干涸的河道,泥土干裂,些許枯死焦黃的水草散落在河道里,偶爾還能看到魚蝦的死尸,但是並不多見。
「對呀,有錢,這麼大一條江,里面應該有很多魚啊之類的水產,那它們都去哪了呢?難道,真的都隨著水流,一起漏到地下了?那它們必死無疑啊……」孫思媛忍不住開始七想八想,替那些水中的小生靈擔憂了。
「我吃進肚子里,那好歹算是為我服務了,要是憋死在地下,那實在是枉死,浪費了啊!」還沒見到水和魚的下落呢,孫思媛就暴露她的本性了……
哪里是為生靈擔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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