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麼,宇幸跑路這事兒和我們沒關系,你別來問我們……」孫思媛沖著皇帝擺擺手,裝傻充愣。
「不是找宇幸皇子,是找有錢弟弟。」皇帝站在趙有錢面前︰「既然你兒子跑了,你這個當爹的,就把他的活兒給干了吧!」
知道自己猜的沒錯,孫思媛急了︰「不是,皇上啊,那什麼咱家有錢很忙的,每天忙這個忙那個,哪有功夫再干這勞心勞肺的活吶!」
當皇帝?當皇帝很忙很累很傷腦筋的!皇帝要是那麼好當,趙有財干嘛退位呀!孫思媛可不想讓趙有錢去當皇帝。
「而今皇家學堂的學生遍布新溪國,不管是哪一種語言,哪一門學科,都自有專精之人,哪里非得有錢弟弟親力親為?倒不如,坐在皇位上,指點江山。」皇帝說完還笑︰「先前浮世道人卜問禪位典禮,只說必有變數,想來上天真就命定,要有錢弟弟當這皇帝的!」
孫思媛沒想到,自己明明是要當太後來著,怎麼降級,成了皇後了。
皇後啊,母儀天下,尊榮顯貴,有父有夫有子,她真真是天下第一等全福人了!
原本老太後也要「升級」的,這會兒換了佷兒當皇帝,依然穩坐太後的位置。她年紀大了,雖說身體健康,可心力衰微。在趙有錢當皇帝兩年後,老太後知道疏家大伯離世的消息,當場吐血,登時就去了。
趙有錢在位十年,兢兢業業,帶領新溪國人民大步發展,原本因為被新溪國吞並而飽受嘲笑的目木族、麻衣部等,此時卻成了其他國家羨慕的對象。
趙有錢四十五歲的時候,華工國皇帝來訪,願意與新溪國重新合並。
早在多年以前,新溪國、華工國本是同一個國家,後來由于種種原因,分裂了。而今,華工國的發展遠遠滯後于新溪國,華工國的臣民早就不滿了。為了謀求進步,他們做出逼宮的事,皇室無奈,只能退了這一步。
那一天,是十月一,在天啟省和天府省之間的大道上,兩國的皇帝會面,舉行合並儀式。
兩幅巨大的紅旗在兩位皇帝身後高高豎起,一面繡著代表新溪國的「新」字,一面繡著代表華工國的「華」字。當華工國皇帝向趙有錢獻上代表著華工國皇室的玉璽後,兩面紅旗合並到一處。合並之後的新溪國和華工國,稱為新華國,這一年稱為新華元年。
同年十三月,苗疆、北地等宣布歸附新華。
新華二年,趙有錢退位,趙宇幸登基。蔣修睿、莊莫等皆為重臣,而趙有錢,則帶著孫思媛離開,游歷天下去了。
過了這麼些年,小白依然健壯,背負兩人亦能安然行走。小黑和小黃卻都因故離世了。孫思媛心疼小白,只在閑逛的時候騎它。趕路的話,就用新華國造的各式車輛。而今新華國的路修的四通八達,真正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布萊克一直飲用靈泉水、食用空間植物,它自己說修為在增長,孫思媛也不懂,反正她只知道,小家伙光吃飯不長肉,浪費糧食!
游歷路上經過韓家,孫思媛和趙有錢停留了好一陣子。真就讓孫思媛的戲言成真,韓培培和當初護送她回國的丁辰成了一對兒,而今兩個孩子都十幾歲了。
此後,趙有錢和孫思媛騎著小白、帶著布萊克游遍世界,遇山翻山,遇河渡河,世間景致,盡收眼底心間。
游歷了十幾年,孫思媛說自己六十歲了,該退休了。于是旅程結束,他們在愚山深處搭了個小房子,安然度日。
又過了十幾年,趙有錢和孫思媛已經滿頭白發。這天孫思媛正在用小鋤頭收拾自家的小菜園子,突然听到「轟隆隆」的聲響,她抬起頭,就看到一輛大型機械。
「這是,啥玩意啊?」孫思媛盯著面前的機械︰「有錢,有錢,你出來,看看這是啥呀?」
機械上下來兩個人︰「咦,這山里還住著人呢?老人家,你們快搬走吧,這山被我們老板承包了,我們要在這山里挖煤呢。」
「這地底下都是水,哪來的煤啊。」孫思媛疑問。
「老人家,這里頭學問大著呢,您不懂,您老啊,趕緊搬家,這地方以後不好住人的。」那倆人勸孫思媛離開。
「這山,我的地盤,你懂不?讓我搬?沒門!」孫思媛硬氣著呢,這山是她改造的,這國家的皇帝是她兒子,怎麼說,她也不至于給別人挪地兒吧!
沒想到,幾天後,皇帝陛下親自來請她出山︰「母後,娘!這山,讓你兒子我賣掉啦,挺老多錢呢!嘿嘿,您老人家挪個地兒住唄,要是沒有滿意的地方,你那空間不比哪兒都舒心嘛!」
皇帝比孫思媛小二十多歲,可看上去壓根不像個五十多歲的人,年輕的很,就是這性子,孫思媛不喜歡︰「兒子,你怎麼比你娘還愛錢啊!」
罷了,挪就挪吧!孫思媛心想,好地方多的是,也不是非得呆在哪一處。
一路前行,準備在哪兒過的舒心就在哪兒止步,卻不想,一路走來,沒有想要駐足的地方。
「有錢,這世界,似乎都變了樣兒啊!」坐在滾滾奔馳的火車上,孫思媛搖頭嘆息︰「以前經過的那些地方,環境好的,風景美的,而今都不似先前那樣讓人喜歡了,改的太多,變的太多,全無當初的美感。那些河,下了左一道右一道漁網,可那河水哪有以前的干淨清澈,更不說,還有船在河里淘沙,挖一處,毀一處啊!」
「還有山,當初的山何等鮮活,而今挖煤挖鐵挖石油,都把山體弄的光禿難看,坑坑窪窪,就似剝了一層綠衣!」
「那愚山,我改造了幾年,又養護了幾十年,而今只怕用不了多久,就能讓他們給敗完了!」
「但凡發展,總免不了這些……」趙有錢沉吟。
「有錢!我後悔了!」孫思媛提高聲調︰「當初我剛來,最愛那湛藍天空、清新氣息,可是你抬頭看看,那天就像是蒙了塵,哪有幾十年前的透亮!」(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