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玄霽是靳家這一代唯一的嫡系,那是最最珍貴的身份,也因此,甄平樂才會總是覺得自己配不上靳玄霽,才會產生許多有的沒有的心思,這種不好的情緒影響了她和靳玄霽之間的關系,甄平樂已經嘗到苦果了,現在她也知道錯了,那麼就要能夠及時改正。
靳玄霽從來不曾說過她不好的話,也不曾表示她配不上他過,她一個人胡思亂想,讓兩個人都不好受,甄平樂現在真是悔不當初,所以,她其實就像紫鶯說的那樣,也並不是完全相信靳玄霽,並沒有認為,靳玄霽會一生一世都對她這麼好。如今被紫鶯點醒,甄平樂回想了過去這麼多年,從她十歲到現在,將近十年的時間,她和他已經不僅僅是未婚夫妻,更像是家人,十年了還不能夠讓一個人看清另一個人的面目,那就真是眼瞎了。
甄平樂決定最後相信靳玄霽一回,堵上她這一輩子的幸福,她就認定了他,那就不回頭,不管遇到什麼事情,都會和他在一起,兩個人像過去的很多年一樣,遇到事情一起闖過去,到時候不管是相伴到老,還是半途而散,她都無怨無悔,因為她也給了自己唯一的機會,同樣也給了他最好的機會。她想和他在一起,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可是她也會被俗世迷了眼楮,現在看清楚自己的內心,甄平樂相當清楚,這輩子除了靳玄霽,她誰都不想要。
那麼,既然如此,還等什麼呢?
甄平樂越想越覺得激動,騰地一下站起來,直沖著門外奔去。
她顫抖的打開房門,看著外面漆黑的天色,本來激動無比的心情,想立馬見到他,然後向他道歉的心情,在看到黑漆漆的天空時,一點一點的消散干淨。甄平樂屏息而立,靜靜地仰望天空,她看了很久很久,直到手腳都好像酸痛了,臉也被吹得生疼,她才緩慢的吐出一口氣,臉上露出一個笑容。
靳玄霽隱身在黑暗之中哈,他眼睜睜的看著甄平樂像是發瘋一樣沖出了房間,打開房門的時候卻驀地靜止,然後一站就是一個時辰。
就在他忍不住想現身出來,跑到她的面前,訓斥她像個傻瓜一樣站在寒風中這麼久,沒想到甄平樂卻先有了動作。她先是微微一笑,臉上又露出了那種甜蜜的笑容,不知道黑漆漆的天空,什麼東西能讓她露出這樣的微笑?然後她吐出一口氣,像是放下了一件事情,又像是終于做了一個決定,然後出其不意的砰地一聲關上了房門。
靳玄霽的心像是那扇門,隨著甄平樂砰地一聲關上,他的心也驀地顫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她的影響,靳玄霽總覺得,在看見她露出笑容的那一瞬間,其實他的心里,也一下子就放松了。
只要她能夠開心快樂,其實于他來說,就是最好。
靳玄霽心里松了一口氣,一晚上都憋悶的心,在這一刻得到了解救,他最後又看了一眼亮著燈的房間,轉身離開了。
「公子,你不是來見大小姐的麼,為什們到了卻不進去?」幻章實在是不解,從靳玄霽進了狀元巷,不到一炷香的時間的時間又陰沉著臉出來,幻章和幻紋就看出來公子和大小姐一定是吵架了。
公子一晚上都心神不寧,特別是用晚膳的時候,整個人都像是魔怔了,甚至還讓人在對面擺上一副碗筷,又沒人坐在公子的對面,公子卻總是給對面的空碗夾菜,讓幻章目瞪口呆的看了一晚上,看得讓人的慌。幻章和幻紋都知道,公子今天到了狀元巷,一炷香的時間都沒有就出來了,臉色還那麼不好,那就一定還沒用過晚膳,晚上幻章還特意讓廚房給公子準備了好大一桌菜,但是公子卻並沒有吃多少,最後便宜了幻章不說,公子居然破天荒的發起了呆。
本來靳玄霽的確有很多的事情需要處理,現在靳玄霽也是朝廷命官了,許多事情也不能再像從前那樣,隨意的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靳玄霽也需要有自己的布局,也要有自己的一盤棋,才能和上邊那位博弈。按理來說,多事之秋,靳玄霽也有了很多公務要辦,但是今晚,他卻不急著辦公,反而一個人坐著,有些神思不屬的發呆,這就讓幻紋和幻章想不明白了。
莫不是,公子得了什麼大病,所以才沒心思辦公?
是病也不是病,只是一種相思病,無藥可救,唯有一個人有藥。
靳玄霽一個人發呆,終究還是沒忍住,又跑到了狀元巷。他到了的時候,狀元巷很安靜,好像並沒有因為他和甄平樂的事情,就有任何的改變,靳玄霽還有一些小失落,覺得他在狀元巷,在甄平樂的心里,其實也不過如此,有他和沒他都不會有任何區別。可是很快,靳玄霽發現家里特別的安靜,有一種沉悶的感覺在其中,他沒看到完好無缺的甄平樂,自然不會就這麼走了,便開始了漫長的等待。
靳玄霽隱身在黑暗中等待,甄平樂在屋里處理事情,等到她相同的時候,已經差不多到了戌時,他終于看見她露面了,卻那麼詭異,讓他深深的覺得,他真是想太多了,甄平樂才不是以前的甄平樂,她絕不會再做出他擔心的那些事情。
甄平樂勵志要做一個能配得上靳玄霽的女人,也要能擔得起靳玄霽妻子的身份,首先就不能讓人把她踩到腳底下,她必須和他站在一起,俯視那些看不起她的人,才能和他一直走向很遠很遠的以後。甄平樂只是明白了,既然身份地位已經是事實,無法改變,那麼不管別人怎麼說,就讓他們去說好了,而她要做她該做的事情,就算在身份地位上面,甄平樂不能和靳玄霽相提並論,可是在有些方面,她一定要讓人刮目相看,也要敬畏著她,才能覺得她也不辜負他的珍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