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賭一把愛情3》
我的愛
已經冷封許久
直到你融化了它……
凌可芙坐在黑暗里,思忖著自己是不是哪里做錯了?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
她真的沒想到池瑞璇會突然交了個女朋友,而且還是以前她就覺得刺眼的學妹傅雅嫻!
這次回來台灣,她的打算是與池瑞璇重頭開始,沒想到卻一開始就不順利。
原本她是打算嫁給未婚夫Dave,但她發現自己真的沒辦法與Davo過一輩子,他多金、家世背景也很好,而且長得也帥,當初她會喜歡他,這些條件也是助因。
但他們兩個在某些方面實在太像了,他們都喜歡成為人群注目的焦點,喜歡在異性中受到愛戴,這讓他們兩個陷在嫉妒與比較中,隨之而來的就是爭吵與批判。
他們也曾為了對方想要改掉這毛病,但是卻成效不彰,只要一有女人出現,他很自然地就想為她們服務,溫柔地對待她們,結果造成她們的錯覺,以為他對她們有意思。
雖然她不斷責備他這一點,結果他也無情地指出她有這種傾向,從以前到現在,她只知道自己很容易吸引異性,卻不曉得在Dave的眼中,她不斷地在挑逗、鼓勵男人。
以前她與池瑞璇也曾為這樣的事爭吵過,但池瑞璇從不會對她說重話,只是希望她不要散發挑逗的訊息給其他男人,當時她以為池瑞璇只是醋勁大,還偷偷地高興許久。
有時候她會故意跟別的男人說說笑笑,就是想看池瑞璇吃醋的模樣;與Dave在一起,他雖然也會有吃醋的行為,卻將這種醋意轉化成報復,故意在她面前與別的女人摟摟抱抱,說說笑笑,她自然妒火中燒,于是又陷入激烈的爭吵中。
這些年,這種模式不斷重復著,他們兩人都筋疲力竭了,偏偏在這時Dave與一個女人上了床,她知道後又與他大吵了一架,當場將訂婚戒指摔在他臉上,他面子掛不住,惱怒之下對她說了許多難听的話。
為了報復他,她與他最好的朋友發生關系,于是一切都結束了,沒有挽回的余地。
結束這段關系她並不後悔,就像在切一顆毒瘤一樣,只怪她切得還是太慢,白白浪費了四年多的時間。
就在她打電話回台灣給昔日的好友訴苦時,她知道池瑞璇已經還掉家里的債務,球桿的生意也做得有聲有色,其實在美國的這幾年,她多少听聞了一些池瑞璇的事,但她當時沒有放在心上,畢竟Dave的家族飯店企業比起池瑞璇的球桿生意更加輝煌。
但就在她痛苦不已時,她又想起池瑞璇的好,于是在得知他沒有女友的情況下,她毅然決定回來台灣,準備與他重新開始;沒想到卻殺出一個程咬金,這實在是她始料未及的。
望著漆黑的房間,凌可芙晃動手上的杯子,緩緩喝了口酒,為了池瑞璇,她還刻意布局演出被未婚夫拋棄的可憐女人,她不能這麼快就放棄,她必須再試試。
她有自信,傅雅嫻不會是她的對手!
自那夜過後,池瑞璇在傅雅嫻心中地位慢慢竄升,所佔的分量也愈來愈重,她答應要信任他,時時將他放在心上,最重要的是不能再存有將他推開的想法。
條件她全都答應,而且也決定要努力學著怎麼去談戀愛,當她將這些想法告訴他時,他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談戀愛又不是做功課或打球,不用努力,自然就好。」
因為被取笑了,她假裝生氣地要揍他一頓,兩人笑笑鬧鬧地又滾到床上。與學長在一起,她覺得很自在,想想跟他談戀愛也沒什麼不好,心底的排斥感慢慢消失無蹤。
她現在很認真地想與他好好談個戀愛,享受與他在一起的快樂與滿足,只是偶爾她心底的不安還是會冒上來,但她很快會將它壓下,因為她還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個部分。
這天她跟兄長一起吃中飯,聊聊近況,因為都住在外面,回去探望母親時間也不一樣,所以能踫在一起的時間並不多,因此每隔一段時間他們兄妹倆就會約出來見見面,了解一下彼此的近況。
「你跟如婷打算什麼時候結婚?」傅雅嫻問道。
傅聿哲微笑說道︰「沒這麼快,等她畫廊上軌道了再說。」
「上次問她,她也這麼說。」傅雅嫻咬一口三明治。「不過我昨天跟她通電話的時候,她很高興地在看新娘雜志。」
傅聿哲依舊噙著笑。「我知道,她說想請認識的朋友設計新娘禮服,說不定禮服做好後,她會突然想結婚,我都依她,看她想什麼時候結,就什麼時候結。」
「你們還真是甜甜蜜蜜。」傅雅嫻取笑地說,哥哥一直以來都是很溫柔的人,對如婷更是百般呵護。
「你呢?如婷說你好像交了個男朋友。」傅聿哲喝口茶。
「真是的,她干嘛跟你講,下次我要警告她不可以泄漏口風。」傅雅嫻皺眉。
「干嘛不能讓我知道?」傅聿哲好笑地問道。
傅雅嫻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也不是啦!我是想說等穩定之後再跟你講,我們才剛將交往嘛!」
「是誰,我認識嗎?」
「你見過,上個月我跟學長在餐廳遇到你跟如婷,不過那時候我跟學長還沒交往。」
傅聿哲想了下。「有印象,你大學的學長對嗎?」
「對。」
「他怎麼說動你的?」傅聿哲感興趣地問︰「你之前不是一直說不談戀愛?」
傅雅嫻不好意思地笑了兩聲。「沒有啦,反正就是突然有感覺。」賭約的事還是別提了,免得哥哥嘮叨念她。
「突然有感覺?」傅聿哲挑了下眉,「這還真難得。」
「對啊!對啊!」傅雅嫻抓了下頭。「不過……談戀愛還真不簡單。」
傅聿哲笑道︰「是你想得太難了吧?」
她愣了下,「也是啦!」然後哈哈笑著。
兩人閑聊幾句後,傅雅嫻忍不住問︰「哥,我問你,爸的行為會不會讓你談戀愛的時候有障礙?」
傅聿哲皺了下眉。「什麼意思?」
傅雅嫻自顧自地幫傅聿哲回答。「我想你應該是不會,畢竟你是男人。」
「你到底……」
「我是說我們的家庭讓我對男人不太有信任感。」傅雅嫻解釋。
傅聿哲終于明白妹妹在說什麼了。「不是每個男人都會像爸爸一樣娶三個老婆。」
「我知道,但就是覺得心里怪怪的。」
傅聿哲看著妹妹苦惱的小臉,緩緩說道︰「人是很復雜的,感情自然更是復雜,會不會變心有很多因素,價值觀的不同,成長速度的不同,個性的成熟度,以及有沒有好好經營感情都是原因,甚至兩個人對未來的願景都是感情里可能的變數。沒走到人生的盡頭,沒有人知道最後陪在身邊的是誰,但有些人給你的感受會特別深,你會想︰啊!就是他了。」
「真的嗎?」傅雅嫻很懷疑。
傅聿哲笑道︰「當然不是每個人都會有這種感覺,不過因為這樣就去質疑感情是很不明智的,你會想逃開,是因為你害怕自己會受到傷害,你愈想保護自己,就愈無法敞開自己,對方自然也能感受到。」
「我知道。」她也很苦惱。「這些道理我都懂。」
「你喜歡運動,在比賽的時候總是全力以赴,」傅聿哲頓了下,問道︰「你上場前會因為可能受傷這個因素而不下場或是打得綁手綁腳嗎?」
傅雅嫻愣了下,靜靜想著他的話。
「你在球場上很沖,根本不會想到對方可能會使手段撞你的肚子或是讓你跌倒,就算跌倒了,你也會很快爬起來繼續比賽,甚至輸了,你也是難過一下子就立刻釋懷,我記得你說過,比賽嘛!總是有輸有贏,沒什麼大不了的。感情有時就像這樣,沒人知道最後的結果,輸贏也不重要,只要你當時全力付出了,就算結果不盡理想,拍拍屁|股,重新再來就好了。」
傅雅嫻呼口氣,露出笑容。「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要做到好難啊!」
傅聿哲疼愛地模了下妹妹的頭,「我知道,下次約他一起出來吃飯,哥哥幫你監定一下。」
傅雅嫻笑道︰「不用了,學長是個很好的人,是我自己有心結,不是他的問題。」
「慢慢來。」傅聿哲微笑。「不要急,說不定過一陣子你就自己想開了。」
「希望如此。」她喝口水,又恢復了精神。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後,傅聿哲才回公司上班,傅雅嫻一個人在附近閑晃,一邊散步一邊想事情。
很多道理她自己都懂,但要真的放開自己的心,不是理智幫得上忙的,唉……真煩。
「學妹!」
突然,她的肩膀被重重拍了一下,她轉過頭,發現一個熟悉的面孔正大剌剌地對她微笑。
「認不出我了?」來人拍了拍微禿的小骯。「我是賈學萊。」
傅雅嫻恍然大悟,高興地叫道︰「學長,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賈學萊呵呵笑著。
「你一點都沒變。」還是跟以前一樣笑咪咪的。
「哪沒變?臉圓了點,肚子禿了點,自從畢業後就很少打球了,你還真的是沒什麼變……不對,變漂亮了。」
「謝謝學長的夸獎。」傅雅嫻笑著,賈學萊與池瑞璇是同班同學,也是籃球社的一員。
「我最近還在想要不要找個時間辦同學會,你一定不會相信,這一個禮拜我遇到了多少以前的大學同學。」賈學萊笑著說︰「畢業五年了,才開過一次同學會,大家都沒聯絡!對了,你知不知道可芙從美國回來了?」
「知道。」傅雅嫻的笑有點僵,唉!圈子真小,有什麼動靜一下就傳遍了。
「你大概對她沒什麼印象了,她以前跟瑞璇是一對,說到瑞璇,我也好久沒聯絡他了,等一下打個電話問他要不要開同學會?」
傅雅嫻只是笑了笑,不知道該接什麼話。
「我們籃球社也該聚一下,偶爾打打球才不會一直胖起來。」
「對啊!」傅雅嫻附和一句。
「你現在在做什麼?」
「我自己開了一家運動用品店。」
「對對對,我記得有人跟我提過,太忙了都沒去你店里看看,在哪兒啊?」
傅雅嫻由包包里拿出名片。「有空來看看。」
「一定。」賈學萊與她交換名片。「我得趕回公司,改天出來打個球、喝個啤酒,跟以前一樣。」
「好啊!」傅雅嫻爽快地答應。
「那好。」賈學萊高興地搓搓手。「我再找幾個老同學出來,這麼久沒見面,是該好好聚一聚了。」
「你快回公司吧!什麼時候想打球再通知我一聲就好了。」
「好,我過幾天打給你。」賈學萊朝傅雅嫻揮了下手,然後就離開了。
傅雅嫻站在原地抓了抓頭,現在可麻煩了,萬一他們知道她跟池瑞璇在一起,不曉得會是什麼表情?
偏偏八卦是流傳最快的,她相信過不了多久,以前大學的朋友都會知道。
果不其然,就在遇到賈學長過後的一個禮拜,他們決定要開同學會。
說同學會好像也不那麼恰當,應該是說把當年一起打球的球員全都叫回來,來場友誼賽。
球員中有男有女,各個年級都有,當然,凌可芙也在被邀請的行列,雖然她不是籃球社社員,但她跟大家都熟,又剛從美國回來,大伙兒這麼多年沒見,自然算她一份。
「在想什麼?」
池瑞璇發現傅雅嫻看網球賽看得不專心,低頭問了她一句。
「沒什麼,只是在想聚會的事。」她靠著他的胸膛,舒服地挪了下位置。
「你不想去?」
「也不是,打球啊,去玩玩也好。」他們決定禮拜六早上先打球,中午以後再去吃喝玩樂,輸的一方要請客。
「你不想跟可芙踫面?」他上下撫著她的手臂。
「有一點。」她承認,「我怕氣氛會很尷尬,我看我們干脆分頭去好了,他們大概還不知道我們在一起。」
「他們知道。」
「怎麼會?」她疑惑地看著他。「學姊講的?」
「我不知道她有沒有講,不過我講了。」他淡淡地說。
「你講了?」她驚叫一聲。
他瞄她一眼,「不行嗎?」
看他有點不高興,她立刻陪笑。「也不是啦,我是想說不要把事情弄得這麼復雜。」
「哪里復雜?」他反問。
「氣氛會很怪。你跟賈學長說的?」
「嗯!」
完了,賈學萊的嘴巴有點大,現在大概已經傳遍了,傅雅嫻認命地嘆了口氣。「算了,知道就知道。」
他好笑地說︰「又不是見不得人的事。」
「我又沒說見不得人,我只是不想大家心里有話都不明說,只想看好戲的感覺。」
「不會有什麼好戲。」他搖頭,「你想太多了。」
「我才沒想太多,學姊不是到現在都還不放棄?」她知道凌可芙幾乎每天都會打電話給池瑞璇,也曾試著約池瑞璇出去,不過都被他拒絕了。
「過一段時間她就會放棄了。」他不覺得這是大問題。
「你想得太簡單了!」
「是你想太多。」他不想談凌可芙,于是開始親吻她。
「嗯……」她張嘴承接他唇舌的入侵,雙手撫上他偉岸的胸膛。
他月兌下她的衣物,親吻她曼妙的身體,她喜歡與他肌膚相親,那種感覺很舒服也很美好。
他是個很好的情人,總是先確認她滿足了以後,才會放縱自己達到高chao,想到這兒,她好像從沒為他做過什麼。
當他一路向下在她小骯上吸吮噬咬時,她輕聲喊道︰「學長,等一下,等等……」
一開始他沒听到她的話,只是沉醉在她柔軟的肌膚上,直到她又喊了一次,他才抬起頭。
「怎麼了?」他的氣息粗喘,黑眸里是深沉的欲|望。
「換我。」
「什麼?」
「我說這次換我。」她抬腳勾上他的腰,翻身將他壓在身下,坐在他腰上,撫模他堅硬的胸膛,彎身讓柔軟的胸脯摩挲他的胸膛。「你躺著好好享受!」
他的黑眸立刻燃起火花,聲音也變得沙啞。「你不用……」
「我想要啊!」她低頭親吻他的嘴。
……
他壓在她身上,急促地喘息著,全身都是汗,他滿足得不想移動分毫,與她歡愛的感覺完美得能讓人細細品嘗。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稍微移動身軀,翻身側躺,將昏昏欲睡的她摟入懷中。
「你好棒!」他親了下她的額頭,撫模她的腰。
她害羞地將臉埋在他頸邊,感覺她的羞怯,他輕輕地笑了,她雖然有些男孩子氣,但是在某方面還是有矜持害羞的一面。
歡愛時她很開放,卻會因為他幾句親昵的話語而不好意思,他微笑地抱緊她,享受這靜謐祥和的氣氛。
沒想到下一秒電話鈴聲直接破壞了這溫暖舒服的氣氛,他動了下手臂,拿起話筒。「喂?」
傅雅嫻動了體,在池瑞璇身上找了個最舒服的位置。
「什麼?」
她打個呵欠,發現他的身體僵硬了一下又放松,她抬起頭,看見他眉頭緊皺。
她疑惑地望著他,他應了幾聲後說道︰「好,我知道,我會過去。」
他掛上電話後,只簡短地講了一句,「可芙吞安眠藥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