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暖夏這里不方便,再說也沒有醫生,葉薇然只能扶著渾渾噩噩的陸景琛去路邊攔車。
陸景琛個子大,葉薇然一個人拉不動他,攔到車之後,她是和司機先生兩個人把陸景琛扶上車的,做完這一切,葉薇然因為手臂的用力而酸痛的厲害。
偏偏這人一點都不安分,她一上來,男人高大的身形直接朝葉薇然肩上倒過來。葉薇然肩頭一沉,她不經意的一個伸手動作正好觸踫到男人的臉,那滾燙的溫度差點灼傷她發涼的手掌。
找到葉薇然後的陸景琛像是放了心,他眯著眼靠在女人肩頭,整個人處于昏迷狀態,葉薇然一手托著他的臉,朝前面開車的男人催促,「司機先生,麻煩開快點。」
燒得這麼厲害,她真怕會出事。
這男人病成這個樣子,到底是怎麼找到她這里來的?
縱然陸景琛過去有天大的錯,她心里有天大的氣,現在看到他這樣,葉薇然心里的那口氣早就被感動取代。
男人薄唇抿著,車窗外偶爾折射過來的路燈打在他臉上,葉薇然側目,他輪廓分明的臉映入她黑色的瞳孔內,帶著少有的脆弱,令她心里愈發酸澀起來。
葉薇然抱著他的頭,手掌往上移,在他滾燙的臉頰上輕拍,輕聲喚著男人的名字,「景琛,景琛!」
「景琛,你醒醒,你怎麼樣?」
陸景琛輕‘嗯’了聲並沒有睜開眼,他兩手抱著葉薇然的腰身,像個孩子似的往她懷里湊。
即使隔著衣襟,葉薇然依然能感覺到他身上滾燙的溫度,她急得不行,再次出聲催促司機快點。
須臾,葉薇然給江澈打電話,說是陸景琛已經找到了,正在往醫院趕。
就連打電話,懷里的男人也不曾安分過,仗著生病,那雙魔爪把她全身都模透了,害得葉薇然身上的溫度也跟著升高。
可這個時候她能和一個燒得如此糊涂的人計較麼?
掛斷電話,陸景琛幾乎整個人都掛在葉薇然身上,頭枕在她的胸口,柔軟的感覺讓他舒服得哼出聲來。
葉薇然胸口頓時悶痛不已,她想要抬手將男人稍稍推開些,陸景琛卻在這個時候緩緩抬頭,一雙深黑色的眸子閃著迷離之色,像是清醒又像是模糊,菲薄的唇喃喃自語。
「你為什麼不去看我?」
「為什麼?」
「薇然!」
葉薇然抬手的動作頓住,改為放在他後背上輕拍。這貨生病了像是復讀機,總是在她耳邊重復這句話,不光如此,他的頭還往她脖子里面鑽,灼熱的氣息弄得她渾身發癢。
男人身上灼熱的溫度傳遞過來,像是要把她整個人都燃燒起來。
鼻翼間二人的氣息交纏,男人灼熱的唇瓣湊近她的,吻落下,他像是很留念這種感覺,在她唇上流連忘返,遲遲不肯松口。
而她沒有拒絕,也做不到拒絕。
……
這一覺陸景琛睡得很沉,一直到第二天傍晚才醒過來。
葉薇然從昨晚到現在一直在這兒守著,就連輸液的時候這貨也沒安分過,像個小孩子似的較著勁,要不是真的燒糊涂了,估計以陸景琛的性子會反抗。
悠悠轉醒,這一覺像是睡了很久,陸景琛睜開的瞬間一眼就能看到趴在床沿邊淺眯的女人,男人蒼白的唇瓣上揚,他躺了這麼久身子都僵硬了,想活動活動,又怕驚擾了小休的女人,干脆一直那麼躺著,靜靜的看著她。
不知是不是角度問題,女人本就嬌小的臉比之前又小了一圈,輪廓越發突出,那雙黑白分明的眼此時閉著,就連一個趴著的動作都令他移不開眼。
這樣子的葉薇然很安靜美好,陸景琛不由想起了他們在小島上的那兩個晚上,她亦這樣溫柔乖巧,而那個時候,他卻沒有完全把心思放在她身上。
陸景琛沒想到他沒放在心上的兩個晚上,現在想起來卻令他怦然心動。
特別是和她參加篝火晚會的那晚,陸景琛最為深刻的是她的笑容,還有她在他面前綻放的嫵媚,都令他迷醉不已。
這種長久深情的注視似是傳遞給了葉薇然,她秀眉微蹙,抬眼的那一刻,撞進一雙深邃的瞳孔內,里面似乎含了一種無法讓人逃離的魅惑,那眼神,仿若要把她整個人都吸附進去。
四目相對,彼此眼中流過太多的情緒,葉薇然昏沉的大腦逐漸清醒。
男人默默看著她,深黑色的眸底的仿佛含了所有的深情,干裂的薄唇動了動吐出沙啞的兩個字,「然然。」
他醒了,燒應該退了吧!
葉薇然松口氣的同時略驚了下,因為這個稱呼,從他嘴里叫出來實在是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這個稱呼,陸景琛卻沒有覺得有任何不妥,仿佛已經叫了很久般,他伸出手去握住她的,房間里的暖氣和足,兩人的體溫相當,說明他的燒已經退了。
葉薇然不想糾結在這上面,她仰頭看向男人,「好些了嗎?」。
男人一個垂眼,和她視線相抵,菲薄的唇吐出的卻是,「沒有。」
沒有嗎?
葉薇然起身,就要從他手掌心抽出自己的手,「那我去叫醫生來看看。」
陸景琛死死攥住她意欲抽離的手,可憐巴巴的喚了一聲,「然然。」
葉薇然看著他,只覺得這男人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她依然記得初見時,這男人的狂妄與自大,還有鋒利的眼神是她這輩子都忘不掉的劫難。
「我想喝水。」他再次道,模樣實在令人心疼。
葉薇然沒說話,她抽出手走到陸景琛身邊的床頭櫃開始給他兌換溫水,遞給男人之前她還特意自己嘗了嘗水溫,確定溫度剛好,她再拿出別的杯子想把兌好的水倒入之後再遞給陸景琛,誰知,陸景琛意識到她的動作後,長臂一伸,葉薇然手里的杯子便到了他手里。
陸景琛像是真渴了,搶過她手里的水杯之後‘咕咚’一聲全數喝下,一杯水很快見底。
葉薇然哭笑不得,就好像他已經幾百年沒喝過水了。
她還沒有給他換杯子呢,這男人不是有潔癖嗎,那可是她喝過的杯子。
真這樣想著,男人拿著空掉的杯子塞到葉薇然手里,嘴角勾了勾,「里面的水早就沾滿你的口水了,換個杯子就能完事麼?」
「更何況,我都不知道吸了你多少口水了……」
話到此,葉薇然暴怒,「陸景琛,你閉嘴!」
有些事知道就好,說出來做什麼?這個男人永遠都改變不了惡劣的本性。
陸景琛喉結滾動兩下,葉薇然這一吼,他真的乖乖閉嘴不再說話,蒼白的臉逐漸暗淡下去。
葉薇然見不得他這副樣子,她怎麼就沒控制住自己的脾氣呢,人家還病著呢。
男人眼角的余光掠過她懊惱的小臉,嘴角的弧度擴大,或許她不知道,他有多愛她這副樣子,能為自己剛才的行為糾結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向他解釋,想來她心里是有他的,否則也不會這般糾結。
「肚子餓了麼?」還是葉薇然事先打破沉默,她看了眼外面漸暗的天色,已經到了晚飯時間。
病床上的男人點了點頭,他這才揚起頭,一臉期待的望著她。
「我給江澈打電話,讓他帶晚餐過來,你想吃什麼?」
「南瓜粥。」陸景琛想也沒想的給出三個字。
前段時間陸景琛生病,葉薇然給他親手熬的南瓜粥很讓他懷念呢。
生病的人最大,況且葉薇然也問了醫生,陸景琛的情況真的不太好,雖然睡了一天一夜,但和以往比起來,氣色差多了,一場大病,仿佛抽去了他身上所有的精氣。
想吃粥的話,除了自己煮的最好,那麼也就只有她常去的那家粥鋪的粥最好,可那里和醫院完全是相反的方向,江澈一來一去,粥早就冷了。
但也只有這個辦法,生病的人確實想吃清淡的東西。
「我讓江澈給你到粥鋪去買。」
陸景琛很不客氣的拒絕,目光深邃的看著她,語氣輕柔,「然然,我想吃你做的。」
葉薇然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如果這個時候回去做,一來一回說不定他都餓過時了,「明天好麼,今天我什麼都沒準備。」
「好,那你不許走。」男人眉眼染笑,蒼白的臉色總算有了些生氣。
陸景琛緊緊握住她的手攥在掌心,那力道,生怕她就此逃離。
葉薇然點了點頭,這男人生病了就像一個柔弱的孩子,看到這樣的他,她有的只有心疼,看來不管什麼人,在病魔的面前都無法在傲嬌起來。
陸景琛突然抬起她的手背,薄唇貼上去吻了吻,眼里有惋惜流露出來,他終而還是沒忍住,問出口,「然然,那一天晚上你為什麼沒有來?」
那個雨夜,他是真的準備好了一切。
陸景琛對一個女人從來不屑做那些,在他眼里,男人和女人之間的關系是粗俗的,直接的,雙方只要身體契合便罷了。他有過初戀,也疼惜過女人,但從來沒有費過這樣的心思。
葉薇然怔了怔,男人唇瓣的溫度很熱,手背驟然傳來酥麻感,緊接著身體也跟著一顫,一個吻就讓她紅了臉,只因他的神情太過于溫柔。
「你生病了,少說點話。」葉薇然並不想提起那晚,心里涌動著復雜的情緒。
到了這一刻,她心里還是有猶豫的,她這個人把事情分得很清楚,陸景琛生病了並不能代表把之前的過錯抹殺掉,她在這里照顧他,純粹是良心。
事情已經過去了,陸景琛雖然有些失落但也不想再次提起,而是抬手幫她撥去散落下來的發絲,柔聲問,「你累了嗎?」。
他不敢問她昨晚到現在是不是一直都守在這,如果是,他高興的同時又會心疼,如果不是,他肯定會失望。
葉薇然搖了搖頭,「還好,等江澈過來,我再去看爸爸。」
這話一出,男人頓時不高興了,臉色幾乎瞬間沉下,「葉衛川有人照顧。」
葉薇然覺得好笑,故意逗他,「你也有江澈照顧啊。」
陸景琛抿著唇,順便松開了握住她的手,賭氣似的把頭扭向窗外。
「好了,晚上我過來陪床,爸爸那邊我一定要過去看的。」
嗯,這個提議不錯!
陸景琛的臉上這才有了笑意,轉頭看向她點了點頭。
這男人,其實模清楚他的脾氣還是很好相處的!
漫長的等待中,兩人開始聊起家常。
「陸景琛,你為什麼那麼喜歡吃南瓜粥?」
像他這種身份的人,那種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吃食,如果沒有特別原因不會如此喜歡吧。
陸景琛嘴角勾起,只是含笑看著她,傻瓜,因為南瓜粥是你做的!
葉薇然像是讀懂了他的眼神,「其實,我還會做其他的粥,不過每次看你去粥鋪都點的南瓜粥,我以為你最愛吃那個,所以也沒問你。」
景二爺嘴角抽搐得厲害!
靠,不早說!然然,爺不要再吃南瓜粥了。
去粥鋪點南瓜粥是因為偶爾要吃些清淡的粗糧,而且口感確實不錯,可你知不知道,天天吃南瓜粥的滋味?不過,每一次,只要是她親手煮的,他都會乖乖吃完。
男人神色染了些許不自然,葉薇然探究的眼神睇過去,仿佛一下子恍然大悟,「你不會是……」因為南瓜粥是她做的,所以才天天說要吃這個來著吧。
陸景琛抿了抿唇,「我怕麻煩你,南瓜粥最簡單,食材也好找。」
「你……一會兒等江澈過來,我回去給你弄點。」葉薇然實在不忍心,覺得這男人生病了真是可憐呢。
「不用了,明天吧。」
他不想她太累,其實他哪里想吃什麼粥,只要她在身邊陪著便好。
這場大病猶如去了陸景琛半條命,和葉薇然聊了一會兒,陸景琛還沒等到江澈過來,很快又睡了過去。
江澈過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黑透,葉薇然幫陸景琛蓋好被子,兩人相互給了一個眼神後才往外走。
走廊里,葉薇然交代一些陸景琛的情況,等下她不光要去看父親,還要回公司一趟,今天白天已經有幾個電話接過來,有些事情可以積壓,但有些事情不行。
有葉薇然陪著陸景琛,江澈確實能省不少事,二少如此難侍候,每天最倒霉的無疑事他。
「葉小姐,我沒有騙你吧,二少病得真的很嚴重,你一會兒可要過來啊。」江澈這樣交代,可見這些天真的苦了他。
「一會兒再看吧。」葉薇然看了眼時間,神色焦急,等下工作起來她還真不能保證。
她已經安排好了,如果陸景琛能這樣睡到明天,今晚她就不過來了。
「那可不行,葉小姐,二少他……」江澈一听這話,頓時急了。
陸景琛的脾氣他比誰都清楚,一會兒醒來沒看到葉薇然,倒霉的人肯定是他,而且以陸景琛現在的身體,也不宜發脾氣。
葉薇然抿著唇沒說話,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
江澈心急得不行,「葉小姐,你和景二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確實發生了一些不愉快,而且她還沒有準備原諒他,等陸景琛大病痊愈,如果那天晚上的事還是沒有解釋,葉薇然想,她也是不會就這麼糊里糊涂的和他在一起的。
最終,她只留下一句,「你直接問他吧。」
男人,不能因為病了就能把之前的錯抹掉,他生病了她是可以心疼照顧他,可該解釋的還是要解釋,她不會就這麼算了。
她現在不提,完全是因為陸景琛還病著。
「葉小姐,你晚上一定要過來啊。」江澈朝著她的背影吶喊,恨不得這一聲能把熟睡的陸景琛喚醒,到時候還能有挽留的機會。
這一睡,加上醫生添加的藥水,陸景琛直接睡到第二天早上。
「然然!」睜眼的第一聲,男人喊得便是葉薇然。
然而,這一聲出口後等到的卻是江澈從洗手間出來,「二少,您醒了,好些了嗎?」。
陸景琛艱難的坐起身,他按了按沉重的太陽穴,混沌的眸光掃過病房的每一個角落,眸底涌起一股濃濃的失落,「葉薇然人呢?」
江澈暗自抹了把汗,「她,葉小姐守了你一個晚上,已經去上班了。」
「哦!」
陸景琛听後淡淡的應了一聲,任誰都能听出他語氣里的失望,爾後蒙著臉繼續睡,整個人仿佛還是沒有什麼力氣。
江澈深知他別扭的是什麼,湊過身去小心詢問,「爺,我讓人送早餐過來,您想吃什麼?」
陸景琛深吸口氣,將被子從臉上拉開,又恢復了往日在工作上的嚴謹,「一會兒把工作拿到醫院來,讓秘書過來一趟。」
「這兩天沒什麼要緊的事,您忘了,老爺子已經派人過來了,您要去江城完婚,很快有人接手這邊的事了。」
經過江澈的提醒,陸景琛才恍然大悟,是啊,很快他就要被調到江城去了,來雲城的短短半年,本就是老爺子故意讓他和葉明娟親近的,沒想到會鬧這麼一出,竟然讓他對這座城市懷念起來。
突然調過去,陸景琛怕葉薇然會不習慣,所以特意和老爺子商量,年後再徹底回去江城那邊。
下午,葉薇然還沒到下班時間就趕過來了,她手里提著保溫桶,是準備了一個下午才做好的吃食。
看到她過來,陸景琛沉悶的心情才有所好轉,江澈也跟著松了口氣,默默的退出去把空間留給他們。
為了她,陸景琛郁悶了一個上午,也糾結了一個上午,想打電話給葉薇然讓她早點過來,可轉念一想,他是不是太粘著這女人了。
嗯,這可不是好現象,他一個大男人像話麼,明明只有女人才會這麼做。
「好些了嗎?」。葉薇然問,轉頭的瞬間,男人一眼就能看到她濃重的黑眼圈。
陸景琛皺了皺眉,眼里有心疼溢出來,「嗯,好多了,應該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出院這事明明是醫生說了算。
葉薇然沒有作答,而是默默的把食盒里的吃食分好遞給男人,粥香四溢,香菇的香氣頓時溢滿整個病房,令人胃口大開。
陸景琛接過她遞過來的粥碗,男人深深看了她眼,目光含笑,這一刻,他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幸福。
「小心燙,慢點。」葉薇然叮囑。
陸景琛一手端著熱氣騰騰的粥,一手拍了拍身旁空出的位置,「一會兒上來休息會,別那麼累。」男人的語氣柔得快要滴出水來,他從來沒想過對一個女人會有今日的溫柔。
葉薇然才不會這麼容易上這頭狼的床,她記得這個男人即使受傷了精神都好得嚇人,「一會兒我還要去看爸爸。」
陸景琛倒是沒再反駁,「嗯,現在過去,我等你回來,差不多也該吃完了。」隨後,他舀起一口粥送進嘴里,眉宇間全是滿足。
嗯,確實比南瓜粥的味道好多了!
葉薇然听了卻郁悶不已,這是給她定了時間麼,去看爸爸只有一碗粥的時間?
也好,夏依依帶著葉多多時刻出現,她也不好在那邊多待。
想著,葉薇然也跟著起身,「那我一會兒再過來。」
「好!」
——
葉衛川也恢復得很好,這兩天已經沒再犯頭暈,但醫生說了還要再觀察一段時間。
推門進去的時候,果然夏依依抱著葉多多坐在那里,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畫面看在葉薇然眼里異常刺眼。
不過,葉薇然也沒多大的情緒波動,她直接走過去打斷,「爸爸!」
夏依依听到這聲‘爸爸’,趕緊從座椅上起身,她抱起兒子站到一旁,把位置讓給了葉薇然。
「你們先聊著,我抱多多去轉轉。」
葉薇然覺得奇怪,什麼時候夏依依轉性了?明顯有種逃避她的感覺。
她也沒怎麼在意,反正她過來就是看看葉衛川,兩人順便談談工作上的事情。
葉衛川這兩天的心情也不錯,眼看著葉薇然和陸景琛和好如初,他心里比誰都高興。在他心里,不管是那個女兒得到陸景琛的青睞,于他來說都是很有利的。
這邊病房,葉薇然過去後,陸景琛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他目光冷厲,直到听到江澈說夏依依已經抱著兒子離開才放心下來,臉色也跟著有所緩和。
江澈不免感嘆,「這個夏依依,還是要來硬的。」
有些人就是賤,警告不听,偏偏要硬踫硬,上了當才知道那些人是踫不得的。
陸景琛不屑的冷哼,「以後她再敢欺負然然,我就讓人月兌光她的衣服曝光在大眾廣庭之下,看看她還有沒有臉在這個城市生活下去。」
確實夠狠!一個女人被人這樣做了,還有臉在這里生活下去麼?不過不得不承認,這種辦法雖然粗暴了些,也是最有效的,夏依依在這里生活不下去,葉薇然也就清淨了。
和葉衛川聊了一會兒,葉薇然便回來陸景琛的病房。
一天的忙碌,加上昨晚沒怎麼睡,葉薇然渾身疲倦得厲害,忍不住的打了個哈欠,陸景琛再次提出讓她上床來睡。
葉薇然揉了揉眼楮,她也沒在矯情,洗漱之後便在男人身側躺下。
反正床這麼大,空著也是空著,況且這個男人一旦真的想要,難道她不睡床上就能逃月兌麼?
葉薇然幾乎一貼著床就睡著了,陸景琛和她說了幾句話,她都是嗯嗯的應承幾聲,腦子實在沉重得厲害。
男人嘆了口氣,伸手裹住她的身子也跟著躺下。
她到底是有多累才會連他的邀請都不拒絕?
這兩天發燒陸景琛睡得太多,現在剛剛如夜哪里有什麼睡意,他只是靜靜抱著她,感受她身上散發出來的熟悉氣息,偶爾湊過唇吻在她的嘴角,像個偷腥的小伙子。
就這樣一直到深夜,寧靜的美好的氣氛被一道電話鈴聲打斷。
男人深黑色的眸子眯了眯,他的唇湊在女人耳旁留下一吻,暗夜中,他模到私人手機按下接听機。
「景琛哥,姐姐在叫你的名字,她在叫你的名字!」
電話那頭的人太過于激動,陸景琛又離葉薇然比較近,這一聲差點驚醒了她。
陸景琛煩躁不已,他已經不等藍紫的下一句,直接把電話切斷。
他緩緩下床,幫葉薇然蓋好被子後一瘸一拐的走到外面去接電話,開口便是,「你是說瀾兒已經清醒了?」
「嗯,景琛哥哥,姐姐在找你,吵著要見你。」
「你什麼時候回來?」
陸景琛握著手機朝病房內看了眼,昏黃的壁燈落在那張足以睡下三個人的病床上,葉薇然背對著他躺著,睡得很熟,當即拒絕,「現在不行,你好好安撫她,過些日子我再去看她。」
「可是景琛哥,姐姐她雖然有點清醒了,但情緒比之前更激動,我實在控制不住她。」藍紫在電話那頭哽咽出聲。
透過電話,陸景琛可以听見有個女人在瘋癲的喊他的名字。
「景琛,景琛,你在哪兒,景琛……嗚嗚,不要丟下我。」
陸景琛深吸口氣,他握著電話的手在顫抖,已經听不下去,說了句,「照顧好她。」
然後,他又撥了幾個電話出去,讓江澈安排幾個可靠的人去照顧藍瀾。
回到房間,陸景琛渾身冰冷,男人掀開被子躺進去,身體緊緊挨著葉薇然,她身上的溫度正好,能溫暖他的心。
沒一會兒葉薇然被驚醒,渾身都燒熱的不行。
她大驚,猛然坐起身打開牆壁燈,擔憂的目光落在男人身上,「怎麼這麼燙,是不是又發燒了?」
陸景琛吻她吻得正起勁,沒想到這女人這麼猛,這一起身差點撞到他的鼻子。
男人郁悶不已,他模了模鼻尖,「唔,是有點。」
葉薇然手掌朝他額頭上探去,溫度是有點熱,「那我去叫醫生。」
陸景琛哭笑不得,他一把將她拉住,力道之大足以讓葉薇然重新跌進他懷里,男人邪肆的唇在她耳垂吻了吻,別有深意的提醒,「降這個溫,怕是只有你才能解決。」
話落,一道黑色身影閃過,葉薇然被陸景琛壓向病床的左側,帶著濃烈的想念氣息,男人雙手捧住她的臉,凶猛的吻也隨之落下。
葉薇然完全沒反應過來,她睡得迷糊,男人覆上她時,她嬌弱的身軀顫了顫,沉淪的同時又想到一個嚴重的問題,「不行,你的傷……」
「沒事!」男人呼吸加重,沙啞的吐出兩個字。
他是病了沒錯,可生理上的病,陸景琛覺得要比發燒嚴重多了。
她的氣息,她的靠近,都讓他控制不住,似乎只有這樣他才能感受到她的存在。
「可是……」這里是醫院啊!
葉薇然不敢動,怕自己力道太大而牽扯到他的傷口。
話說到這里,陸景琛已經不給她機會,直接抽干她的氧氣,葉薇然被他的吻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病房里的溫度逐漸升高,一番激烈的運動過後,兩人緊緊抱住對方,頗有種意猶未盡的感覺。
葉薇然臉色酡紅,她喘著粗氣看著擁著她的男人,實在好奇他的精神怎麼就這麼好!
我去,生病了都這麼有力氣,和禽獸有什麼區別?看來她明天可以不用來了。
事後,這個男人抱著她無恥的問,「然然,我是不是好久都沒要過你了?」
不然,為何腿疼都感受不到?現在完事了到是覺得有些疼了,可景二爺不敢說啊,不然葉薇然肯定要生氣了。
多久沒在一起了,葉薇然當然記得,前不久他們在江城不是還激情過嗎,算起來也沒多少時日啊。
葉薇然想到自己剛才的反映,臉色紅的快要滴出血來,好在沒有開燈,男人並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不然她真的要羞死了。
原來,她也是那樣的渴望他。
可就是這短短的十天,陸景琛好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剛才又發揮了他狂野的本,他身體本就虛弱,一場運動,幾乎抽掉了他好不容易補回來的一點力氣。
雖然陸景琛沒說什麼,但葉薇然還是怕他有什麼事。
「你還好麼?」
男人邪肆的勾唇,似乎在回味,「嗯,感覺挺好……」
葉薇然就知道從這男人嘴里听不到什麼好話,她拉了拉被子,感受到他又開始不安分,趕緊出言制止,「睡覺吧,不然傷口該裂開了。」
陸景琛確實沒盡興,他們這麼多天沒在一起,一次肯定是遠遠不夠的,可葉薇然都這樣說了,而且她這兩天也沒休息好,這里又是醫院,他也不好強求。
等他出了院,必定要將這些日子的空虛寂寞補回來的!
深夜里,兩人緊緊相擁。
男人把玩著她柔軟的發絲,一絲一絲纏繞在他指尖,「然然,以後不管怎麼生氣,別不理人。」
說實話,她一生氣不理他的這種方式真是要命!
他從來沒哄過女人,以前就算和藍瀾在一起也沒這麼哄過,藍瀾很懂事,從來不會因為一件小事斤斤計較,更不會這麼多天不理他。
遇上葉薇然,確實讓他有了很多耐心。
「嗯?」好半天沒听到她的回答,陸景琛試圖扳過她的身子。
葉薇然在陸景琛看不見的地方撇撇嘴,似是故意和他作對,就是不轉過來。
「然然!」陸景琛好脾氣的又叫了一聲。
葉薇然吐了吐舌,她轉過身在黑夜中瞧著男人的臉,模糊的輪廓卻依然能感受到他的氣息,她唇瓣彎起,只是這樣默默瞧著黑夜中的他。
哼,就要,因為她生氣的時候不想看到他!他手背上的那條齒印還沒一個解釋呢!
陸景琛在第三天的時候要求出院,但他還沒怎麼好全,醫生建議最要還住個四五天,正好在這一天,陸晚馨和百里清塵過來看望他。
VIP病房空間比較大,環境也好,即使站了五六個人也不覺得擠。
醫生不敢違背陸景琛的話,勸了好半天沒用只能讓江澈過去勸勸,景二少的燒是退了,可腿上的傷還要多注意,他們怕這些日子沒處理好再次引發感染,到時候會更麻煩,很有可能會讓膝蓋處的肉爛掉。
陸家的人,他們一個都不敢得罪!景二少要是出了事,陸老爺子還不過來把醫院給掀了啊。
醫生和護士走後,病房里只有自家的幾個人,江澈和葉薇然站在一旁,陸晚馨和百里清塵站在床邊。
「哥,你得趕快好起來,還是听醫生的吧,住幾天。」
陸晚馨說完,她朝百里清塵使了個眼色,陸景琛卻在這個時候開了口,「只要你乖乖听話,我這病也就好了大半了。」
百里清塵尷尬的杵在那兒,垂在身側的兩手因為隱忍緊緊攥在一起,如果仔細看能隱隱約約看到他手背上暴出來的經脈。
這話嚴重刺激到了陸晚馨的神經,「哥,你說這話我就不愛听了,你都可以追求你自己的幸福,為什麼我就不可以?」
陸景琛深黑色的眸子劃過一抹厲色,他看了眼站在一旁的百里清塵,緊抿的薄唇說明他此刻的怒氣。
「那就不要杵在這兒,免得礙眼。」
葉薇然眼見著兄妹二人氣氛越來越緊張,她不願意多待在這兒,這是人家的家事,再說這個陸晚馨她真的喜歡不起來,正意欲離開,身後傳來的一句話讓她徹底頓住腳步。
「呵,陸景琛,你又比我听話多少,爺爺知道你和葉薇然的事嗎?」。陸晚馨提高嗓音,伸手朝葉薇然的背後指了指,「前兩天我還看到她背著你和邵正東偷偷勾三搭四。」
「這樣的女人你也要,瞎了……」
話說到這兒,陸晚馨不敢再繼續,病床上的男人雖然一句話沒說,但他那眼神已經嚇得她膽戰心驚。
葉薇然轉過身,她朝陸晚馨緩緩走去,眸底閃過一抹厲色,正準備開口,目光下意識一瞥,陸景琛那張陰沉的臉已經是不怒自威,也讓她成功閉了嘴。
男人抬起手,眼神鋒利的恨不得直接將陸晚馨刺穿,菲薄的唇重重吐出一個字,「滾!」
陸晚馨也意識到自己失言,想說些什麼挽救,「哥,我……」
陸景琛已經不給她這個機會,唇角勾起的弧度異常恐怖,「我讓你滾!」
百里清塵適時的伸出手去拉住陸晚馨,江澈也在這個時候過來勸,「馨兒小姐,二少還生著病呢,您先回去吧。」
「哥,那我改天再來看你。」
陸景琛冷著一張臉沒說話,剛才一激動忘了傷口,發了好大一通脾氣,冷靜過後,膝蓋處傳來撕裂般的疼痛。
「嘶!」
葉薇然顧不得其他,她走過去,手掌按在男人的腿部,「腿又疼了?」
男人臉色發白,薄唇扯了扯,「還好,你不要介意,馨兒她被我和爺爺寵壞了。」
他心疼她,自然也不喜歡任何人這麼說葉薇然,包括陸老爺子也不行。
但是他也不能確定葉薇然有沒有生氣,只要用苦肉計再次博得她的同情,反正招數不介意多,有用就行,而且他的腿是真疼啊,只是沒有那麼夸張而已!
陸景琛能說出這番話已經算是很不易的了,他為了她能和從小疼愛的妹妹鬧翻,得要多大的勇氣呵,她還有什麼氣可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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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廣東的小盆友們,台風的天氣,大家千萬表亂跑,乖乖待在家里哈…
歡迎加入清清後宮群,群號︰60605856,二爺和清清等著各位在群里調戲哦,還有一群萌噠噠的妹紙們,乃們還在等什麼呢,今天會有小劇場哦,大家表錯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