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昏迷不醒,陸家大權陸裕堇在握,之前老爺子有過話交代,一旦發生什麼不測,所有事宜交予陸裕堇處理。
陸裕堇和張亦茹從醫院回來已經是傍晚時分,遠離市區的別苑里,在這大冬天總是少了那麼點生氣。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院子,張亦茹突然轉過身來,「你回去吧,爸還在醫院需要人照顧。」
男人目光灼灼的盯著她依舊冷艷的臉,一如他初見她時,他們的新婚之夜,那是他們第一次見面,在他們那個時代,張亦茹是C市人,所以,連見面都來不及就被老爺子安排做了新郎,而他也到了結婚的年齡,並沒有什麼想娶的女人,便應承了下來。
兩個人結婚之前只看了對方的照片,當時還是黑白照片,他至今都記得,照片上的她和新婚之夜的她,帶給他的不同有多麼驚艷。
他從來沒有見ˋ過一個女人,穿紅色旗袍的樣子能那麼好看,即使不說一句話,坐在那里,也能令他心跳不受控制的加速。
陸裕堇永遠也無法忘記那種感覺,一眼相中一個女人。
一圈回憶下來,張亦茹已經踏進別墅,他追過去,「今晚我留下來,醫院那邊有人伺候著,我在反而不好。」
老爺子的身份不比其他,住院這事還是瞞著外面的好,陸晚馨出了那樣的事對陸家已經是雙重打擊,不能再出丁點差錯了。
張亦茹將他擋在門口,「你可以去別的地方,這里不行。」
陸裕堇頭痛的護額,他就知道又是這樣!
這些年,他沒少被這個女人拒絕門外。
「亦茹,你還要和我置氣嗎,現在的景琛,我們必須共同扶持他。」陸裕堇一把將她拽住,黑眸凝視著她依舊絕美的容顏。
張亦茹秀眉蹙起,提到陸景琛,強硬的態度緩緩松懈下來。兒子是她唯一的軟肋,這些年這個男人沒少用兒子威脅她,明明不願,卻毫無辦法。
男人跟著她進了門,這里他沒少過來,可多次都被張亦茹擋在門外。
陸裕堇晃了眼空曠清冷的客廳,順便又提出多年來從未實現過的願望,「這兒好是好,可最近陸家的事情太多,你還是搬過去跟我一起住吧。」
張亦茹自然不肯,可如今,他這話明擺著在用兒子的地位威脅她。
卑鄙的男人!
當初張亦茹就想離婚來著,可那時候的張家還不夠強大,她想要帶著兒子一起離開,陸家是絕對不肯的,說到底,她所有的屈服都是因為陸景琛啊。
陸裕堇有兩個兒子,而她的兒子卻只有陸景琛一個,所以張亦茹不能完全依靠這個男人,有時候也只有听從的份。
不過在屈服之前,她必須要確定一件事,「你給我句實話,爸的心里到底是怎樣想的?」
「亦茹,你那麼聰明,這樣的話又何必再問我?」陸裕堇抬起手掌落在她肩頭,「你我都清楚,爸最屬意的是景琛,只不過想挫挫他的銳氣。」
不得不說老爺子是只老狐狸,她生的兒子若是沒能得到老爺子的喜愛也就罷了,那麼她永遠也就不會自不量力的去爭,然而,老爺子卻是給了這種希望,把陸景琛強行拉入這個局,給他們壓力,逼得他們不得不上戰場,除了硬著頭皮往前,沒有丁點退路。
「陸景凝這兩年也在不斷的壯大自身的勢力,是個不可多得的敵人。」陸裕堇提醒,試著伸手將她摟入懷里。
陸景凝?呵!
張亦茹沒有掙扎,發出一聲冷笑,「他也是你兒子。」
陸裕堇尷尬的模了模鼻尖,「我知道這事是我對不住你,那一晚,真的不是我自願的。」
「是白夢露,她……」
話說到此,張亦茹的臉幾乎瞬間白了下去,已然不想再听他說下去,「別說了,當年的事我不想提。」
就算真的是他不情願,事已至此還有用嗎?
白夢露到底也給他生了陸景凝,那個女人挺著大肚子出現在同樣懷孕五個月的張亦茹面前時,天知道,她是什麼心情嗎?
她的第一個孩子就是因為那個女人沒有了,後來才有了景琛啊。
男人呵,都是鬼話連篇,如果說白夢露是個意外,那麼後來的陸晚馨呢?
意外,意外!如果真的愛,又哪里有那麼多的意外呵。
陸裕堇也深知提到了她的痛處,一個勁兒的賠小心,「好了好了,不提就不提,等陸景琛徹底接受陸家的一切事宜,我們也該清閑了。」
「啊……」
一聲淒厲的慘叫從陰冷漆黑的四周劃開,縮在牆角邊的女人像是瘋了般的站起身,她抖著身子,潮濕的空氣吸進她的肺里,手腳已經凍得沒了知覺。
無盡的恐懼吞噬著女人的內心,她看不清方向,世界里一片黑暗與冰冷,已經不能用害怕來形容。
陸晚馨辨別不了出口在哪兒,死命拍著牆壁,大聲呼喊著,「開門,開門啊……」
「嗚嗚,開門,開門。」
喊了兩聲,手掌心傳來刺骨的疼,她停止拍打的動作,硬硬的牆壁,顯然外面不會有人听到。
她又模著黑轉悠了一圈,手掌在牆壁之間模索著,冰冷的金屬質感刺激著她的手掌心,終而找到了那扇門。
陸晚馨心下一喜,又開始永無止境的嘶喊,拍打,「開門,開門啊……外面有人嗎,開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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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有人嗎,開門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她從來沒受過這樣的罪,像是到了地獄,沒有白天黑夜,只有永無止境的黑暗,這樣的環境,比直接要了她的命還可怕啊。
嚎叫了好半天,陸晚馨渾身的力氣都用盡了,那扇門卻沒有丁點要打開的跡象,她看不到曙光,眼底的希望一點一點被抽離,手掌因為過分用力而疼痛不已。
沒有人,外面沒有人會來救她的。
「爺爺,爺爺……爺爺,爺爺……」冰冷的淚順著臉頰滑落,陸晚馨的身體順著鐵門緩緩滑下,她沒有力氣再去嘶喊,只是微張著唇,喊著她心里最期待的那個人。
若是爺爺在,又怎麼會舍得她受這種苦?
那麼爺爺肯定是沒醒過來吧,所以,她要鎮定,要留著力氣活著,等爺爺醒來定會讓人放她出去的!
同一時間,嚴家。
這是林暖夏生完小圓圓後第一次心甘情願的過來。
嚴媽媽抱著小圓圓不肯撒手,嚴父從外面回來,原本嚴肅的臉在看到這一幕時立刻變得柔和起來。
他的寶貝孫女出生到至今,不說沒抱過,他連看都沒來得及看上一眼呢。
于是乎,嚴父這一進來忘了正經事,和嚴媽媽搶起孩子來。
「給我抱會。」
嚴媽媽故意避開他,「去去去,你個大男人哪里會抱孩子。」
林暖夏這幾日記掛著嚴子軒,孩子完全交給月嫂也不放心,思來想去還是覺得這里最安全了,從警察局回來,得到的是同樣的結果,一晃快過去半個月了,那個男人的態度依然如此堅定,怎麼都不肯見她。
眼見夫妻倆為了小圓圓爭論起來,林暖夏的嘴角總算扯開了一抹久違的笑意,「媽,你讓爸爸抱抱她吧。」
這一聲‘媽’叫的嚴媽媽差點感動的落下淚來,她很感激,在發生這麼多事情之後,林暖夏沒有痛恨他們,反而把小圓圓帶給他們,讓他們蒼老的心能得到一點慰藉。
小圓圓許是玩得累了,嚴父接過手後,沒一會兒便在男人懷里睡著了,可他不願意松手,一直把寶貝孫女抱在懷里,就連說正事的時候都不曾放開。
「對了,已經打听到了,陸家老爺子在壽宴上昏了過去,好像還挺嚴重,住進了醫院。」
嚴媽媽狐疑的擰眉,雖然他們沒有參加陸家老爺子的壽宴,但宴會上的事,他們這個圈子的人已經傳開了,想不知道都難。
陸晚馨火辣視頻曝光,陸老爺子是被氣進醫院的。
這樣一來,他們嚴家這邊的壓力就更重了。
當初可是他們給老爺子看的視頻,病情嚴媽媽當時還用這段視頻威脅過,第一個懷疑的對象肯定會是他們。
「這段視頻到底是誰曝光的,老爺子不會懷疑是我們做的吧。」嚴媽媽想了好半天,也想不出到底還有誰知道這個視頻。
一旁的林暖夏低著頭默默削著手里的水果,她靜靜的听著夫妻二人的對話,手里的動作越來越快。
「呀,夏夏,你怎麼了?」
嚴媽媽突然一聲驚呼,林暖夏猛的緩過神,手里的水果刀跟著落地,發出清脆的響聲。
她這才發現,一個隻果已經被她削得只剩下一個骨頭了,差點就要削到自己的手指。
嚴媽媽給嚴父偷偷遞了一個眼神,嚴父趕緊將懷里的寶貝孫女給抱過來,「來,小圓圓可能想媽媽了。」
林暖夏小心翼翼的接過孩子,小圓圓添了下嘴角,淡色的眉皺了下,很快在她懷里安靜下來。
看到她恢復情緒,嚴家夫婦這才跟著松了口氣,他們心里比誰都明白,林暖夏的心里背負的東西比他們還要多。
其實林暖夏剛才有想自己承認那段視頻,但她又怕嚴家夫婦擔心,所以一直悶著沒做聲。
她算是明白了,對于有些人就不能太仁慈,她的男人如今還被關在監獄里,而陸晚馨做了那麼多十惡不赦的事,憑什麼還能隨心所欲的站在最高度。
她就是為嚴子軒不平,她也知道嚴家父母的顧及,怕惹怒了陸家老爺子,嚴子軒的罪行會加重,但經過這麼多次的較量,林暖夏也清楚,若是一直軟弱下去,陸家那邊恐怕只會越發變本加厲的欺負他們。
之前嚴媽媽去公寓看過她幾次,也給她說明了一些事情的真相,包括這段視頻,林暖夏也趁嚴媽媽不注意的時候拷了一份過來,就是等今天。
陸家欺人太甚,她忍不了!
好歹她曾經也在葉薇然身邊待了那麼多年,做起這些事情,還是得心應手的。
陸晚馨,現在你還有臉留在嚴子軒身邊嗎,恐怕連門都不敢出了吧。
她就是要陸家老爺子看看,他捧在手心里的寶貝孫女是個什麼樣的貨色,又憑什麼牽制住嚴子軒不放,這世界到底還有沒有天理了?
每個人都有無法觸踫的底線,顯然,嚴子軒受傷,就是她所不能容忍的。
當然這段視頻也間接性的證明了嚴子軒被抓之前對她說的那番話,他說,他沒有和陸晚馨有過夫妻之實,她真的相信了。
只是在嚴媽媽給她看過這段視頻之後,林暖夏是確信。
一個男人,能將妻子的這段視頻保留起來,他們之間像是夫妻嗎,更多的是某種利益關系吧。
原來,一直是她誤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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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區離海邊需要一個多小時的車程,那是江城唯一的海,是上次陸景琛第一次帶葉薇然去的那片海域。
此時的陸景琛想著,如果他能平安的帶她回來,一定要再次帶她去那座小島。
回憶總是傷感的,陸景琛還記得,那時的葉薇然事事粘著他,連坐在汽艇上都那麼害怕,緊緊抓住他,把他當做了唯一的依靠。
黑色的汽車穩穩停在離海邊最近的酒店,男人的長腿跨了出來,緊接著,另一輛黑色汽車追之而來。
「二爺,二爺,您不能去,老爺子還在醫院里住院呢。」江澈急急跟上去,連車都來不及處理。
眼見著陸景琛獨自一人往海邊而去,他試圖阻攔。
男人看也懶得看他一眼,深黑色的眸子仿若藏了塊冰,眸底迸射出來的殺意駭人。
江澈看著,艱難的吞了口唾沫,大著膽子擋在男人身前,「爺,葉小姐的身份是邵正東的女朋友,我們該給他打電話,讓他過來贖人。」
誰知道陸景凝葫蘆里賣的什麼藥,還讓二爺一個人過去,這樣的情況下,他能放心嗎?
大冬天的,海邊的溫度要比市里低很多,也沒有多少人。
海風吹來,江澈冷不丁的打了一個寒顫,而被他擋住的男人就那麼一動不動的站在那兒,像是一尊雕塑,透過他,那雙凶狠的眸子望向的卻是另外一個地方。
他知道了,二爺在找陸景凝的藏身之處,在觀察周身的環境。
「爺?」
這片海他們不說有多熟悉,但也不算陌生,畢竟都是江城人,多少知道些。
而這個時候他們又不能找任何人幫忙,老爺子還在醫院里,如果知道他們兄弟斗成這樣,兩個人都會遭殃,再者,二爺沒有證據,到時候陸景凝在老爺子面前反咬一口,二爺的地位更是岌岌可危。
為了葉薇然,二爺已經做了很多讓老爺子不滿的事,如果這一次再讓老爺子知道,二爺是因為葉薇然和陸景凝反目,怕是再也難取得老爺子的信任了。
原本二爺那唾手可得的江山就是陸景凝的了,這分明就是陸景凝的一個局。
那個男人,是認定了二爺會過去啊。
一個女人而已,還是背叛過您的女人,爺,真的有這麼重要嗎?
只要二爺做到置之不理,其實陸景凝就是在自娛自樂,吃力不討好啊。
這麼簡單的道理,江澈不相信陸景琛不明白,看不透!
不多時,男人冷冷甩出兩個字,聲音沒有咆哮,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命令,「讓開!」
江澈仰頭看向男人,急急喊了兩聲,「二爺,二爺!您,您不能……」
這男人真是改不了嗦的毛病啊,他怎麼就留著這樣的人在身邊?
「滾開!」陸景琛陰鷙的臉宛如狂風暴雨般冷凝下來,已經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說話間,男人已經將擋在身前的江澈一把推開,往東邊的方向而去。
「二爺您不能去,真的不能去。」江澈又緊跟著追了上去,他沒辦法眼睜睜的看著二爺過去受罪,「二爺,這是陸景凝的局,只要您不出手,其實他拿捏著葉小姐也沒用不是嗎?」。
他的話說到了點子上,陸景琛頓了頓,視線飄渺的落在浩瀚無邊的大海上。
江澈的這些話這些理由他當然懂,只要他裝作無視,裝作不在乎,陸景凝就會拿他毫無辦法,到最後葉薇然在他手里也失去了利用的價值。
一個沒有利用價值的女人,陸景凝也不會那麼愚蠢的留著,就像江澈說的,葉薇然現在是邵正東的女朋友,陸景凝敢公然和邵家作對嗎?
所以,他完全沒有必要過來的啊。
只是他受不了她那樣淒慘的叫聲,肯定是害怕了,她最怕水,在這茫茫大海中,又該依靠誰。
他沒辦法等待,更沒辦法听到那種叫聲後視而不見,等著別的男人去救她。
明明她就是他的女人,為什麼要把這種殊榮讓給別的男人?
說到底,他還是在較勁呵,想要趕在邵正東之前找到她,然後救出她之後,好好數落邵正東一頓,只有他才有能力保護她。
所以,這個女人還是他的!
「二爺,二爺……」江澈的聲音已經到了急不可耐的地步,眼見著陸景琛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他只能跟著。
前方的男人突然轉過身來,一雙暗沉的黑眸盯著他,「不許找救兵過來,听清楚了嗎,如果一會兒我的電話打不通,你就可以叫人了。」
「爺,不行,我必須和您一塊兒過去。」
陸景琛卻是一把揪住他的衣領,猩紅的眸子瞪著他,「你想死是不是,滾!」
爾後,男人一個甩手,江澈被可憐兮兮的摔在沙灘上,「咳咳,爺……」
「再廢話我捏死你。」陸景琛眯起眼,抬起戴著黑手手套的手朝摔在地上的男人虛空點了點,絕不是警告那麼簡單,頗有種他真的上前,他就會真的兌現的架勢。
江澈不敢再往前,如果和陸景琛堅持下去,他不僅什麼忙都幫不上,反而會惹怒他。
「爺,二爺。」眼睜睜瞧著陸景琛越來越遠的身影,江澈猛然間想到什麼,趕緊爬起來往前跑去,在男人殺人的眼神中,他極快的將早已準備好的家伙塞到男人掌心,「爺,我沒在你身邊,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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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這個你必須拿著,關鍵時刻防身。」
陸景琛垂下眸,掌心緩緩攤開,是一枚金色的袖珍手槍,大冬天的藏身上很難被發現。
他抿著唇一句話沒說,只是給了江澈一個眼神,眸底閃過的情緒太過于復雜,看得江澈心里沒底。
這一去,究竟什麼樣的情況他們誰也不知道,陸景凝心狠手辣,肯定不會這麼容易放過二爺的,這麼多年,陸景凝一直被壓抑著,好不容易逮著機會,肯定會死命折磨二爺。
夜幕緩緩落下,陸景琛的越走越遠,江澈站在風中,直到那抹高大的身影形成了一個黑點,他才轉身離開。
他不能坐以待斃,必須想想別的辦法。
這個男人,只要踫到葉薇然的事,仿佛曾經那些引以為傲的理智,沉浸,睿智,都統統滾遠了,連同著那果斷的決策也消失的無影無蹤,明知是一個坑還往里跳,二爺,你究竟是有多愛才這般付出?
江城海岸的東面,地處偏僻,這里就連游人也不能隨意進出,男人犀利的眸子在四周來回掃動,目光定格在不遠處臨近山坡的那座歐式別墅上,緊緊鎖定。
他之前就听說了,陸景凝在這片海域開發了一塊地,環境不錯,適合度假。
陸景琛試著朝那座別墅走去,沒一會兒前方突然出現兩名身穿黑衣的男子阻擋了他的去路。
這個時候,陸景琛只能耐心的陪陸景凝玩兒,掏出手機給他打電話,「我已經來了,你在哪兒?」
「你站在那兒別動,我會讓人請你過來。」陸景凝輕笑聲,厲聲叮囑,「不許帶任何工具,否則嚇壞了我的女人,我可是會心疼的。」
掛斷電話,男人從陽台上回來,客廳的茶幾上擺滿了飯後茶點,他走過去在女人身旁坐下,一手摟著她,唇瓣湊在她耳邊吹著氣,「瀾兒,你不是想見景琛嗎,我幫你一次,以後,可不許了哦。」
藍瀾在他懷里抖了下,臉色瞬間蒼白。
她從今天下午就被陸景凝接到這兒來,四面八方都是保鏢,她再怎麼不懂,也知道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還有,她從藍紫口中得知,陸景凝抓了葉薇然,陸景琛如果出現在這兒,肯定因為那個女人,這于她又是怎樣的殘忍,而陸景琛這一來,絕對是危險的。
景琛從來不會為了那個女人做出如此愚蠢的決定,明知道這是個局,偏偏還只身前來,他真的就那麼愛葉薇然嗎?
就連她都能看明白的事情,她不相信陸景琛會不明白,一會兒,陸景凝肯定會想盡法子的折磨他啊。
而她,能為他做的就是幫忙勸著,「我,我,我不想見他了,你讓他走吧。」
男人聞言神色微凜,他拉起藍瀾的手來到陽台,順便給女人拿了件小披肩蓋在她肩上,爾後,雙手從身後穿過她細膩的腰身,一把將身前的女人抱住,柔軟的身子緊貼著他的胸膛,他能清晰的感覺到她身上散發出來的迷人體香。
這個女人,他想了整整五年,終于屬于他了。
原本,他該是滿足的,總算把她從陸景琛那里搶了過來,可他卻依然不服氣,憑什麼同樣是孫子,在老爺子眼里,無論他做的有多好,卻始終沒有辦法和陸景琛相提並論?
江山和美人,他都要!
只要他得到陸家的江山,他和藍瀾才有出路,到時候才不用懼怕厲家的勢力,老爺子的威脅。
所以,想要和這個女人永遠在一起,他必須先一步強大起來,解決這些障礙!
前方台階走來五個男人,為首的那一個蒙著眼,被四個男人壓著,只需一眼,藍瀾就認出了他。
景琛,他到底還是來了!
曾經那麼驕傲的一個男人,現在卻被四個男人壓著過來,連她都看得于心不忍了。
「你看,他已經來了,現在放棄了多可惜。」陸景凝唇瓣湊過去,大掌緩緩往上,指尖在她心髒的位置頓住,抵在她耳畔輕柔的出聲,似是一種溫柔的警告,「瀾兒,我允許你見他最後一面,以後這里不能再想著他。」
藍瀾渾身都在顫抖,陸景凝做了一個手勢,讓眾人解開蒙在陸景琛眼楮上的黑色紗布,然後他和藍瀾一起去了客廳。
眼前驀然一亮,陸景琛來不及觀察周邊的環境,再次被四個男人帶了進去。
男人鋒利的視線掃過陸景凝身邊的藍瀾,他神色並無多少波瀾,開口便是,「說吧,要怎樣才肯放了她?」
「她?」陸景凝刻意停頓了下,嘴角的笑意淺淺,他伸手攬過身旁的女人指了指,「她現在可是我的女人,陸景琛……」
陸景琛眸底的晦暗一陣高過一陣,他盯著陸景凝的眼楮,一字一句道,「我說的是葉薇然,別給我賣關子。」
這樣的地方,四周都是水,然然肯定很害怕,他耽誤不起。
心碎不過如此,看著曾經小心翼翼呵護自己的男人如此心急另外一個女人,藍瀾沒有勇氣再看下去,更沒有勇氣去面對兄弟間的這場廝殺。
早在一開始她就知道了結局不是嗎?
只是景琛,為什麼你還要這麼傻,過來做什麼呢?
陸景凝卻是抱著藍瀾瘋癲的笑了起來,「瀾兒,你听到了嗎,他來找的誰,你听清楚了嗎?」。
藍瀾痛苦的看了眼對面的陸景琛,他還是和以前一樣,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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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冰的樣子,就連當初和她在一起,她也鮮少見到他笑。
可就是這樣一個什麼情趣都不懂的男人,甚至連一句甜言蜜語也吝嗇的男人,卻走進了她的心。
其實,陸景凝對她好太多了,可是人啊,都是犯賤的吧!
陸景凝見她一直盯著陸景琛看,當即黑了臉,放在藍瀾肩上的手不由用力,藍瀾回過神來,對上的是他陰沉的臉。
「你听到了嗎,瀾兒,他來找誰?」
他暴戾的樣子讓她害怕,然而最擔心的還是他會把氣撒在陸景琛身上,不由軟了聲音勸道,「景凝,你不要這個樣子,放了……」
陸景凝卻是在這時松開了禁錮她的手,轉瞬看向站立在一旁的陸景琛,吩咐佣人,「給二少倒杯酒。」
爾後,他推了推身邊的藍瀾,「你先進去,我們兄弟倆單獨敘敘舊。」
「景凝。」這個時候,她怎麼可能進去,萬一他們兄弟打起來要怎麼辦啊。
「乖,進去。」陸景凝盯著陸景琛完美的臉,隱藏多年的恨意從心底緩緩溢出,已經帶了點不耐煩,「進去。」
怕陸景凝真的發火,藍瀾不敢再說什麼,她不舍的看了眼陸景琛,轉身進了後面的房間。
陸景凝招來佣人,當著陸景琛的面沉聲吩咐,「去陪大少女乃女乃,一會兒無論有什麼動靜都不要讓她出來。」
他要藍瀾過來這兒無非是要那個女人看看清楚,她一直心心念念的男人,心里想的愛的到底是誰,他只是不想讓她再犯蠢,次次因為陸景琛而拒絕他。
直到今天,他也沒得到過藍瀾的身體。
不過,他也不會蠢到真的拿葉薇然怎麼樣,那個女人現在的身份復雜,不僅是陸景琛的女人,更是邵正東明面上的女朋友,老爺子昨天也下過命令,要好好招待遠道而來的客人,葉薇然如今的身份是陸家二少女乃女乃的姐姐,他能得罪嗎?
抓到葉薇然的那一刻,陸景凝確實料到陸景琛會前來,只是沒想到,為了那個女人他會放下尊貴的面子,任由那四個男人壓著過來。
陸景琛越是這樣,對他越是有利的。
陸景凝輕晃手里的酒杯,他還沒開始喝,陸景琛那杯已經見了底。
「老二,這酒要慢慢喝。」
陸景琛將手里的空杯重重放在茶幾上,他的耐心已經到了無法克制的地步,為了葉薇然卻還是只能和他講條件,「陸景凝,我沒工夫陪你瞎耗著,說吧,條件是什麼?」
其實陸景凝這麼做,陸景琛早就猜到了他想要什麼,只不過,話得說清楚。
陸景凝沒有當即給出答應,他很享受這樣的時光,默默看著陸景琛為心愛的女人著急,求著他。
他吩咐佣人再給陸景琛倒了杯酒,然後舉起手里的杯子和陸景琛隔空踫了下,輕抿口後,不急不緩的開口,「我很好奇,像老二這麼優秀的人,通常在選擇上會不會也有為難之處。」
陸景琛縱然沒心思也不得不喝下,他不動聲色的朝四周晃了圈,挑空的樓層,是個不錯的布局,他還沒有模清,無法猜透葉薇然被關在哪里,只能先應付著。
「老二,你究竟是喜歡美人呢,還是江山?」一杯酒又見了底,陸景凝端著酒杯含笑的望著他。
「葉薇然在哪兒?」陸景琛壓抑住心里的火氣,厲聲問。
陸景凝端起手里的酒杯放到唇邊慢慢品嘗起來,語氣不溫不火,「老二這麼快就等不及了,當初馨兒說你為這女人瘋了,我還不信,看來是真的。」
馨兒?
陸景琛皺眉,儼然看明白了一切。
他從小到大用心呵護的妹妹,竟然背地里和陸景凝狼狽為奸,出賣了他!
不過,此時的陸景琛也沒心思顧及那些,陸晚馨能這樣對他,定是因為嚴子軒的事情,他之前沒有幫她,就讓她記恨了吧。
陸景凝放下手里的空杯,走過去一張拍在陸景琛的肩上,「景琛,大哥也是為你好,那女人有什麼好,背叛了你,搖身一變成了邵正東的女朋友,還不如我們兄弟的感情,以後一起打江山如何?」
「我再說一遍,葉薇然在哪兒!」聲音已經變成了咆哮。
陸景凝眯了眯眼,語氣依然不急不緩,「喲,生氣了?」
陸景琛一把甩開他的手,眉眼間透著一股陰戾,「陸景凝,他媽的你自己沒本事就用女人來威脅,算什麼英雄好漢?」
「英雄好漢有什麼好,死的光榮,還不是被人遺忘,呵,我干嘛要做英雄,我這人向來只注重結果。」陸景凝笑了笑,欣賞著男人憤怒的表情,「景琛,你這脾氣,做繼承人能行嗎?」。
「你不就是要繼承人的機會嗎,我給你就是了。」
這一刻,在陸景琛心里什麼都不重要了,四面八方都是水,陸景凝腦子有病,竟然把別墅健在這麼一個破地方。
然然,她肯定很害怕!
而他的承諾並沒有讓陸景凝松口,男人抬起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不,我要的不是機會,而是肯定。」
得到老爺子的肯定,讓陸景琛主動放棄繼承人的權利。
「陸景琛,只要你在的一天,這陸家的江山就永遠沒辦法到我手里。」
兄弟倆面對面的站著,陸景琛眼里滿是濃郁的殺氣,而陸景凝依然是一副不咸不淡的樣子,似是在和他談天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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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談天說地。
最終,陸景琛還是敗陣下來,低低道,「陸景凝,你放了她,我什麼都答應你。」
他早就找到了比陸家江山更感興趣的東西,那就是對葉薇然的感情,遠遠比這陸家江山來得重要。
「嘖嘖,老二,你在女人身上吃的虧還少嗎,怎麼就不長記性呢。」陸景凝故作可惜的開口,「當年,為了瀾兒你都沒想過要放棄陸家的江山呢。」
「陸景凝,耽擱下去對你沒好處,一旦被父親找到這兒,你同樣撈不到半點好處。」
其實陸景凝也有軟肋,只不過,他似乎更要迫切些,只因為他舍不得葉薇然遭丁點兒罪,當然是越快解決越好。
玩夠了,陸景凝也不和他賣關子,他招來助理低聲吩咐了幾句,不多時,茶幾上便多了一把黑色的手槍。
陸景凝放在掌心把玩著,爾後將槍口對準陸景琛的心髒,慢慢往下,卻找不到一處可以停留的地方。
該往哪里打呢,陸景琛不能死,否則他也月兌不了這個關系。
可他心里的怨氣又無法發泄,好不容易逮著他,總得出口惡氣。
思來想去,陸景凝有了一個好主意,「只要你往自己身上開一槍,我就信你,放了你們怎樣?」
這一槍若是陸景琛自己開的,到時候老爺子問起來,他完全可以撇開關系,說陸景琛是為了葉薇然自願受傷的。
陸景琛菲薄的唇抿成一條直線,深黑色的眸子盯著男人手里的那把黑色手槍,良久才開口,「好,你先讓我看看她,我要確保她是安全的。」
「這個可不行,萬一你耍什麼花樣……」
陸景琛沉聲打斷,「這是你的地盤,我們能逃走嗎,我怎麼知道你有沒有對她怎麼樣。」
這一槍下去,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撐得住,萬一昏迷,葉薇然又該怎麼逃出去,所以,他們必須見上一面,他要告訴她該怎麼做!
陸景琛也確實有一天一夜未曾見到葉薇然了,那種瘋狂的思戀幾近磨瘋了他,這一刻,他只是一個普通的男人,想見自己心愛的女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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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歡這個世界,我只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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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有兩害︰狼心狗肺——容銳;蛇蠍心腸——蕭暮緹。
傳聞容銳男生女相,是個人妖。出生時就被遺棄,是狼養大的。容家上下稱他——禽獸,養不熟的白眼狼。
傳聞容銳有隱疾,可舉但舉不起來。凡是與他那啥啥的女人,都會死!
傳聞容銳是個煞星專業戶︰出生時克死母親,成年後殺兄弒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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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暮緹︰扯淡!姐已經睡了他,姐的兒子就是他的兒子。睜開你們的狗眼看看,他有老婆和兒子!特麼的我們白天麼麼噠,晚上啪啪啪,衣冠禽獸不假,喂不飽的餓狼是真!
人妖你妹!隱疾你妹!煞星你妹!羨慕嫉妒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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