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景琛……放了。」藍瀾僅用最後一絲力氣揪住男人的衣領,目光里滿是哀求,「我,我什麼都答應你。」
她知道陸景凝想要什麼,無非是她這副殘破不堪的身體,這個樣子,他還要得下去嗎?
陸景凝哪里還有心思想別的,看著她血肉模糊的臉,他的心都跟著碎成一塊一塊了,幾乎顫抖著聲音開口,「好,我放,我放了他,瀾兒,你不要說話了。」
「瀾兒,你這又是何必,明知道我不會要了他的命。」
那樣的情形下,兄弟倆動了槍,她還能考慮陸景凝不會要了景琛的命嗎,那種動力是出于一種本能啊。
藍瀾虛弱得磕了磕眼,已經沒有力氣再和陸景凝說下去。
他的應承無疑讓她放了心,憋在心里的最後一口氣咽了下去,眯起的雙眸緩緩合上,雖然滿臉是血,但陸景凝卻看到了她閉上眼時,嘴角勾起的弧度。
她對陸景琛還真是死心塌地啊!
為什麼這麼久了,他從來都不曾走進她的心,哪怕到了這一刻,她心里想的,念的還是陸景琛,那個男人,已經不愛她了,為什麼還要這麼傻?
醫生過來的時候,陸景凝自己幫藍瀾處理了下傷口,他清楚,如果不是冬日里衣服穿得厚,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可能連命都沒有了。
「摔得很嚴重,多處骨折,得趕快送醫院才行。」醫生給出這樣的結論。
也就是說她的性命無憂,只需上醫院好好處理這些骨折破損之處。
可就是這樣的結論讓陸景凝犯難了。
他身份特殊,若是送藍瀾去醫院,務必會驚動厲晚清,到時候更怕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這事,在天亮之前他務必得好好安排下,什麼東西都沒瀾兒的命來的重要,他也顧不得其他了。
「大少。」助理悄聲推門進來,面露焦急的喊了聲。
陸景凝看了眼床上的女人,擰眉道,「什麼事?」
助理透過他看向大床上的女人,做了一個手勢,示意他出來說。
得到消息之後,陸景凝神色一凜,怒道,「誰做的?」
「邵正東,他說您沒守信用。」
陸景凝扶額,他自己頭上還有傷,是陸景琛的杰作,還沒來得及包扎就出了藍瀾這回事,這會兒是一陣一陣扯得疼。
藍紫被人剁了手腳,成了一個廢人,若是瀾兒知道了,一定受不了這個打擊。
「千萬別讓大少女乃女乃知道了,送去養傷,以後別讓她出來。」
「是。」這件事過去後,助理有些為難的提醒,「厲小姐那邊……已經打電話來催了,大少您看……」
這稱呼實在弄得他們這些人頭疼,大少說了,以後尊稱藍小姐為大少女乃女乃,可在厲晚清面前,他們還是要叫那個女人大少女乃女乃,這兩個女人,他們一個也得罪不起,實在郁悶。
陸景凝卻是沉聲道,「這個我自有分寸,你把我交代的辦好就行。」
遠離海邊別墅的另一邊。
腥咸的空氣中漸漸彌漫開血腥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吸入人的肺里,刺得男人的心一陣陣抽疼。
陸景琛大汗淋灕的趴在沙灘上,黑暗的海面,男人晦暗的雙眸聚焦在那艘漸漸遠去的游輪上,雙手緊緊攥著一把沙,疼痛的心也跟著一點一點的收緊。
葉薇然,真的跟著邵正東走了!
他想追過去,想求她留下,可雙腿怎麼都使不上力氣。
陸景琛很清楚,如果葉薇然就這樣跟著邵正東走,以後,他們連一絲挽回的余地都沒有了。
那一槍打中了陸景琛的左腿,而他好像感覺不到疼,倒地之後又追了數米遠,卻還是無法追逐上那個女人離去的腳步。
她那麼怕水,這個時候卻選擇坐上了船,可見葉薇然想要逃離這片土地的決心。
身後一抹光亮漸漸靠近,雜亂的腳步聲刺得人神經發緊。
「二爺,二爺!」江澈急切的聲音在黑暗的海域響起。
刺眼的白光猛然襲來,男人不適的眯了眯眼,江澈緊跟著蹲,「二爺,二爺,您沒事吧?」
陸景琛趴在那兒狠狠喘了口氣,待意識回歸之後這才感覺到腿上的疼痛,深邃刻骨。
江澈隨著他的視線往下,大灘的血跡令他整個人都慌亂起來,對著眾人吼道,「還愣著做什麼,趕緊把二爺送去醫院啊。」
說著,幾個男人就要把二爺從地上扶起來,陸景琛卻一把將他們揮開,用僅剩的一絲力氣怒吼,「走開,別踫我。」
江澈急得要死,都這個時候了,也不知道這男人還置什麼氣,自己的身體可比任何東西都重要啊。
可這會兒他也只能繼續勸,「二爺,要不我去找醫生過來,您在這兒休息會,別再動了。」
陸景琛像是听不到一般,他單手扣住受傷的腿,咬牙從地上站起身,爾後,那只抬起戴著黑色手套的手扣住江澈的肩,拖著搖晃的身軀意欲往前走。
然而,才剛剛邁步,受傷的部位經不起他這般折騰,因過分用力鮮血直冒,人差點再次朝後栽去。
「二爺,二爺,您受傷了,不能再隨意走動了。」江澈身上一沉,雙手扶著陸景琛,也是被折騰的不輕。
陸景琛刀刻般的臉白如紙張,他虛弱的搖了搖頭,抬手點了點遠去的那艘游輪,他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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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的那艘游輪,他們的這個位置看到的只有一個點了,「去,趕緊的,給我把那艘船攔下來!」
「二爺!」江澈只差給他磕頭了。
「趕緊去!」陸景琛一把揪住江澈的衣領,對著眾人咆哮,獰猙的面孔泛著令人膽顫的冷光。
江澈欲哭無淚,「二爺,您醒醒吧,剛才我打听過了,那是老爺子授意的。」
「二爺,葉小姐已經走了,她早就和邵正東勾結在一起了,還有您在C市自立門戶的事,老爺子好像,好像……」
陸景琛听著,高大的身形抖了兩下,喉間驀然涌出一股鮮血,「爺爺?」
「是,老爺子已經醒了,邵正東去找過他,葉小姐是自願和邵正東走的。」
話說到這兒,江澈突然變了臉色,只見原本依附他的男人緩緩松了手,再次倒地,「二爺,二爺……」
——
這邊游輪上,航行的速度一直很平穩,凌晨四點,江城邊界。
船艙里,躺在大床上的女子凍得瑟瑟發抖,她身上滾了兩床厚重的棉被,毫無血色的唇瓣反反復復呢喃著兩個字,「景琛,景琛……」
邵正東神色焦急,卻也不敢在這個時候打斷醫生的思緒。
過了許久,待醫生整理好醫藥箱,他才開口問,「怎麼樣?」
「她懷孕了,必須斟酌用藥。」
邵正東清冷的眸子閃過一抹驚懼,轉而看向床上顫抖不停的女人,「什麼,你說什麼?」
「少爺!」助理突然喊了聲,示意邵正東控制情緒。
邵正東眯起眼,垂在身側的兩手緩緩收緊,當即做了決定,「這事誰都不許說出去!」
眾人紛紛低下頭,算是默認。
爾後,他又看向醫生,「說吧,要怎麼樣才能讓她退燒?」
醫生一看這架勢,頓時被嚇得不輕,「我只能盡量,她病得很嚴重……最好是到醫院去處理。」
邵正東單手撐著額頭,他朝助理做了一個手勢,示意他請醫生出去。
連一個發燒都處理不好的醫生,留下來有何用。
看樣子他們天亮前必須停止航行,找家醫院給給葉薇然退燒才行,她現在懷了孕,既然自家接受了她,自然是要保護好她的。
邵正東見葉薇然抖得厲害,他命人再加了床被子,把船艙的溫度調到最高。
出了一身汗,葉薇然似乎有了絲意識。
邵正東一直在旁邊無微不至的照顧她,用熱毛巾給她退燒,眼見著她的眼一點一點的睜開,男人疲倦的臉漸漸染上一抹笑意,「薇然,你怎麼樣?」
然而,女人卻是一把拉住他的手,睜著一雙迷霧朦朧的眸子看他,急急喚道,「景琛,景琛……」
看樣子是真的燒糊涂了。
邵正東將早已準備好的中藥端來給她,「來,把藥喝了。」
據說這藥能退燒,就是有點慢,但副作用小,對胎兒不會造成什麼傷害。
「景琛……」混沌的意識里,除了這個人,葉薇然仿佛已經記不起任何事來。
男人表情淡漠,盯著她蒼白的容顏嘆了口氣,有些無可奈何。
看到這樣的葉薇然,此刻的邵正東竟然在想,等她醒來後要不要給她一個選擇的機會,畢竟她有了景二少的孩子,如果強行將這個女人帶走,今後,會不會責怪他?
凌晨六點,冬日的早晨,天還是一片漆黑。
「啊……」
張亦茹從噩夢中驚醒,渾身冷汗淋灕。
一夜的纏綿,對于五十歲的陸裕堇來說還是有些吃力,這一覺他們都睡得很沉。
听到動靜,男人的反映極其靈敏,哪怕他這會兒累得睜不開眼,也跟著女人起了身,「亦茹,亦茹,你怎麼了?」
張亦茹身上只裹了一件睡袍,因為用力而松散下來,大片風光外露,看得男人渾身燥熱不已,而她自己並未曾發覺,心里記掛著剛才的噩夢,抓著男人就問,「景琛,景琛呢?」
二十幾年了,他們鮮少有這樣的激情,這一夜還真是美好啊!
陸裕堇又忍不住湊過身來,雙手從身後抱住她,「他應該在醫院陪著老爺子呢,別急。」
說著,男人就要去吻她,張亦茹那里還有什麼心思,剛才的一場夢早就嚇得她神志不清了,她大力推開陸裕堇,掀開被子匆忙下床。
「我要去找他。」
陸裕堇見她動了真格,也不得不起身下床,「天還沒亮,你這個時候去找他做什麼啊。」
張亦茹已經開始穿衣服,「我就要去,你別管。」
「你是做惡夢了吧?」陸裕堇撥內線讓佣人準備早點,這邊安慰嬌妻,「天還沒亮,你這個時候過去會打擾爸爸休息的。」
張亦茹想想也是,她嘆了口氣,態度跟著軟了下來,「我不知道最近怎麼了,總是心神不寧的,我……」
陸裕堇伸手將她摟進懷里,心疼得不行,「你給自己太大壓力了,這些都交給我,你不要擔心知道嗎?」。
這些年,張亦茹鮮少讓他踫,無論他怎麼熱情,怎麼討好,她都視而不見,現在兒子長大了,他們剩余的時間一天天減少,實在耽擱不起了。
原本是夫妻間最平凡的相處,而到了陸裕堇這兒卻成了最大的奢望,這也算是對他的一種懲罰吧。
過去他做了很多錯事,雖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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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是他自願的,可到底也傷害了她,等陸景琛這件事過去後,陸裕堇想著,他們也該好好為自己的以後打算了。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張亦茹起床後連早餐都沒吃,直接奔向醫院。
「亦茹,你等等我。」陸裕堇也顧不得,追著她一起出了門。
夫妻兩上了同一輛車,張亦茹給陸景琛打電話,幾次之後,她神色焦急的看向丈夫,「景琛的打電話打不通,這孩子深沉得很,有時候連我都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而這件事,陸裕堇的看法倒是沒張亦茹那般悲觀,「五年前他也是這樣過來的,一個葉薇然,應該不會有那麼大的影響力,等這陣子過了,我相信就會好起來。」
到時候,給景琛再找個門當戶對的女人,最好能幫助他的事業,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本來他當初就看不上葉家,無論是葉薇然還是葉明娟,做他們陸家的媳婦都是太高攀了。
現在葉明娟可能永遠都醒不過來,她是景琛名義上的妻子,可他們陸家不能沒有後,總不能讓景琛一輩子守著這麼個女人吧。
這婚,肯定是會離的,只不過憑著良心,他們不會放任葉明娟不管。
張亦茹卻不贊成陸裕堇的看法,「你不會懂的,這一次比五年前嚴重多了,你沒看到景琛看葉薇然的眼神,好幾次我私自去找葉薇然,他都對我不放心,無論多忙都會特意趕回來。」
她的兒子見不得葉薇然受丁點委屈,可那個女人卻硬生生的背叛了他,不管于哪個男人都是沉重的打擊,更何況他兒子那樣的人。
她的感覺不會錯,如果這一次葉薇然真的跟邵正東走了,景琛怕是再也振作不起來了。
一路驅車到醫院,老爺子已經醒來。
與其說醒的早,還不如說一夜沒睡。
「爸,你怎麼不多睡會。」陸裕堇一邊問候,一邊讓人去買早餐過來。
老爺子半躺在床上,他雙眸無神,看到夫妻二人過來朝他們擺擺手,示意安靜些。
他現在不想任何人打擾,想要好好想想接下來的事。
老爺子不讓人打擾,張亦茹問過後便出去了,看到老管家,她忍不住問,「二少呢,昨晚不是告訴他老爺子病了嗎?」。
「一直沒看到二少過來,老爺子估計也有些生氣。」
「什麼,沒過來?」
得到這則消息,張亦茹立馬走到一邊趕緊給江澈打電話,好在沒一會兒電話就通了。
「夫人!」江澈在電話那頭異常激動,像是在做什麼吃力的事,喘氣聲透過電話很清晰的傳來。
「二少呢,有和你在一塊嗎?」。
江澈不敢再隱瞞,「夫人,二少受傷了,他不肯去醫院。」
張亦茹聞言,緊張得不由倒抽口冷氣,「受傷?你們在哪兒?」
「在海邊,誰勸都沒有用,二少的腿受了槍傷,如果再不去醫院,我怕……」江澈頓了頓,有種深深的無力感,「夫人,要不想辦法通知葉小姐吧,我想,邵正東他們應該才剛離開江城不遠。」
他們完全可以追回來。
「不行!」張亦茹一口否決,眼神頓時變得犀利起來,「你好好照顧他,我馬上過來,不許他再亂跑知道嗎?」。
掛斷電話,張亦茹不敢再耽擱,究竟是誰這麼大的膽子,敢對她兒子開槍?
思來想去張亦茹能想到的只有葉薇然,她的兒子變成這樣完全是因為那個女人。
走了幾步,張亦茹又覺得這樣過去不行,兒子受了傷不肯醫治,心里上肯定需要疏導,這種事情,有時候還需要陸裕堇出面。
張亦茹推門進去病房,老爺子和陸裕堇正在聊陸晚馨,這個時候她不想計較別的,心里記掛著兒子,當著老爺子的面拉過丈夫的手,「爸,您先好好休息,我和裕堇有點事,待會再來看你。」
陸裕堇驚愕的看了她一眼,內心激動不已。
「景琛呢,怎麼一直沒看到他?」而她的這個動作,老爺子看到只有不尋常。
老爺子在這個時候問起陸景琛,張亦茹清楚得很,老爺子是為了防著景琛去找葉薇然。
張亦茹不敢太大意,只好先瞞著老爺子,「我一會就讓他過來,昨天壽宴的事還需要後續工作。」
老爺子也沒空理會這些,他現在最關心的是馨兒的身份,「裕堇,一會兒你把馨兒帶來見我。」
「爸!」陸裕堇情緒有些激動,顯然不贊同。
張亦茹站在一旁急得要死,卻又不敢在這個時候打斷他們父子二人的談話,不明情況的她還以為陸晚馨又惹出了什麼麻煩事,讓陸裕堇去處理呢。
事到如今,老爺子雖然不能接受這個事實,卻也不糊涂,老人家頭一次向兒子服了軟,「去吧,有些事情也需要一個了斷,我是喜歡馨兒沒錯,可那都是因為她是我們陸家的骨血,我最寶貝的孫女。」
老爺子話說到這兒,張亦茹秀眉緊擰,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某種真相在老爺子後面一句話里徹底呈現出來。
「如若不是,這些年的心血,還有她給陸家蒙的羞辱,將不再我們的範圍之內。」
這也算是下定了決心。
到底是他一手養大的丫頭,陸裕堇深知老爺子也是性情中人,就怕他知道陸晚馨的真實身份後還留那個賤女人在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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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
現在想來,是他多心了。
「爸,您能這樣想就好,我們陸家可不能被人耍著玩兒,這筆賬,她是背定了。」陸裕堇留下這句話便擁著嬌妻走了。
這頂綠帽子戴了將近二十幾年,他找不到可以發泄的人,那麼陸晚馨,只能認這個栽。
恰好,不用他動手,沒有了陸家的庇佑,光是那段視頻就足以讓陸晚馨在江城生活不下去。
想懲罰她的人多著呢!
該死的女人,以為他們陸家是吃素的嗎,因為陸晚馨,他和張亦茹這些年的關系越發惡劣,無論他花多少心思,張亦茹對他就是熱乎不起來。
「亦茹,陸晚馨不是我女兒,當年的那天晚上我醉得……」
當年他和張亦茹吵了一架,那個時候他和張亦茹的關系本就不太好,因為白夢露母子,張亦茹一直想要和他離婚。
而那個時候他們已經有了景琛,年少輕狂,他的脾氣不太好,因此吵過之後便去了酒吧,遇上了陸晚馨的母親。
他發誓,那晚真的醉得什麼都不知道了,醒來就和一個陌生的女人滾在一起。
張茹現在哪里有心思听他說這些,開口打斷,「景琛出事了,跟我過去。」
一句話阻止了陸裕堇的糾纏,男人听後同樣的著急,夫妻二人把重點放在景二爺身上。
病房內,他們走後,老爺子又陷入深思。
老管家看不過去,試圖安慰他,「老爺子?」
老爺子的心悶悶的疼,朝他擺了擺手,「你不用勸我了。」
馨兒,他是不能再管了,否則陸家其他人也不會答應,雖然老爺子位高權重,是陸家的領導人,可有些事情,也不是自己想怎樣就能怎樣的,他的做法必須服眾,想要留下陸晚馨,就得有一個讓陸家人心服口服的說辭。
「我不是勸您,而是想告訴您一些事情。」老管家彎在老爺子身旁低語。
他在幫老爺子下定決心,陸晚馨這個女人,實在不討人喜。
陸家的人除了老爺子,幾乎沒有一個不討厭她,現在她的身份得到質疑,陸家其他人還不落井下石?
「馨兒小姐的跋扈囂張這些您都知道,其實,還有很多事情,我們外人也不好說。」老管家說到此刻意頓了頓,他觀察了下老爺子的臉色,這才緩緩道,「就說最近吧,她和陸大少走的很近,我看到過她給大少偷偷打電話,說了一些二少的事,兄妹之間的事,我們也……」
老管家畢竟伺候老爺子這麼多年,也深知老爺子最忌諱什麼,當時睜只眼閉只眼,那是因為馨兒是他最寶貝的孫女。
一旦什麼都不是了,還能容忍嗎?
果然,這話還沒說完,老爺子已經做了決定,「罷了,讓裕堇去處理吧,不用帶她來見我了。」
見了又能怎樣,她已經不是他最寵愛的寶貝孫女,只會徒添痛苦罷了,不如不見
「是。」
其實老爺子又豈會不知,這些日子陸晚馨和陸景凝走得近,密謀些什麼,他一清二楚,但礙于都是陸家的子孫,他也就隨他們去了,兩邊都是哥哥,她愛偏袒誰,都是她的事。
可如今,他疼愛了一輩子的孫女竟然不是他們陸家的女兒,這事傳出去,他們陸家肯定會被人笑話死。
果然,骨子里那份賤沒法改變,她母親就喜歡到處勾引男人,而她也改變不了這個毛病。
若不是她不自愛,又怎麼可能讓人抓住把柄令他們陸家蒙羞,不然,他現在也不會躺在這兒。
越想,老爺子越發覺得不甘心,那段視頻以他們陸家的勢力確實可以完全掩蓋,可背地里的那些流言蜚語,他們能阻止嗎?
這個檔口,為了一個毫不相干的人損害陸家的名譽,確實是不值得的。
最終,老爺子還是狠下了心,「明天召開記者會,把那張親子鑒定書交給媒體,澄清我們陸家和陸晚馨的關系,從此,那個女人和我們陸家沒有半點關系。」
「好,我一會兒就去辦。」
老管家得到命令的第一時間,通知了陸家所有人。
陸晚馨從小黑屋里出來,她被兩個男人拽著強行拉到記者會上,老爺子並沒有露面,而是老管家代替了這一切。
面對眾多記者犀利的發問,陸晚馨沒有一絲準備, 擦 擦的閃光射在她原本就禿廢不堪的臉上,鏡頭越發狼狽了。
「爺爺……爺爺。」陸晚馨面對鏡頭哭訴,哪怕到了這一刻,她心里還是有奢望的。
十幾年的養育之情,爺爺對她呵護備至,難道一張紙就改變了他們之間的關系嗎。
陸晚馨怎麼也不敢相信,縱然老爺子不肯認她,可也不至于把她推到風尖浪口上啊。
「陸小姐,听說您母親之前是舞女,老爺子是因為這個不認你的嗎?」。
「還是你真的不是陸家的女兒?」
這些都不算最激烈的,眾人最感興趣的話題還是在于,「還有那段視頻,能暴露一下男主角是誰嗎?」。
現在陸家已經和陸晚馨撇清了關系,這麼重要的爆料,他們媒體自然不肯放過。
「陸小姐,據說已經有導演看上了你的床技,想請你合作,你有這個想法嗎,看重的是那家公司呢。」
「請問你之前一共交了多少男朋友,他們都有這種嗜好嗎?」。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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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記者會上,有不少人發出一陣嗤笑,陸晚馨羞愧難當,她身邊沒有任何人,才剛走幾步就被眾多記者圍了上來,勢必要將這些爆料一一挖掘出來。
「你們,你們讓開!」陸晚馨大小姐脾氣一上來,全然忘了自己此時的身份,「我可是陸家大小姐,是要讓老爺子親自出面……」
病房里,電視屏幕上的畫面停頓到這兒,老爺子按掉遙控器,懶得再看下去。
果然這丫頭是被他慣成這樣的,事到如今還沒有丁點悔改之意。
罷了,眼不見為淨,從此他們就是陌路人。
此時江城的另一家醫院。
由于之前陸景琛一直不肯上醫院,陸裕堇想了個最原始的法子,將他打昏,這才送來了醫院。
一天下來,傷勢得到控制,腿部里的子彈成功取出,只需多加調養便可以痊愈。
得知具體情況後,陸裕堇和張亦茹的關系再次陷入兩難。
陸景琛失血過多昏迷不醒,張亦茹守了他一個晚上,眼見天色漸亮,她還沒有離開的意思,陸裕堇試圖去勸,卻在女人陰冷的眼神中退縮了。
陸裕堇知道,事情已經發生了,他再多的解釋都是無力的。
如果不是當年他犯下的錯,也就不會平白無故多出一個陸景凝,那麼他和張亦茹的兒子也就不會受傷。
恰好他打听到陸景凝在這個醫院照顧某個女人,陸裕堇怒氣沖沖的跑去找他。
父子倆才剛踫面,陸裕堇甩手就給了男人一個響當當的耳光。
「您憑什麼打我?」
陸景凝捂著火辣辣的臉,他額頭上還包著紗布,藍瀾還沒有蘇醒過來,厲晚清糾纏不休,他已經夠煩的了,這個時候一直不疼愛他的父親也要來插一手嗎?
陸裕堇完全看不到他的痛苦,揪起他的衣領狠狠道,「你這個畜生,竟敢對你弟弟開槍!」
「他不是我弟弟。」
「不管你認不認,這是事實。」陸裕堇滿臉怒氣,恨不得直接一拳揍下去,「這事你休想攤開,老爺子那兒,自己想著該怎麼解釋吧。」
當年,他怎麼就那麼大意,犯了錯之後,讓白夢露那樣的女人留下這個種。
陸景凝冷嗤聲,那不屑一顧的眼神讓陸裕堇有些無可奈何,也徹底跟著松了手。
哼,解釋!
他倒要看看陸景琛怎麼向老爺子解釋。
這個所謂的父親,眼里從來就沒有他,他又憑什麼心慈手軟的將自己應得的東西拱手讓人?
——
日復一日,陸景琛是在三天後醒過來的,正巧踫上張亦茹回去大院,老爺子那邊需要交差,據說身體好了不少,陸家明天準備召開家庭會議。
醫院里只留了江澈一人,等他打完電話回來,病床上哪里還有景二爺的身影!
江澈面色猛的一變,「二爺,二爺。」
來來回回找了一圈還是沒有陸景琛的身影,總共就那麼大塊地方,他也沒看著二爺出去,會去哪兒?
跳窗完全不可能,這里可是十二樓啊。
「二爺,二爺!」
再次喊了兩聲,江澈把注意力放到浴室,那扇門緊閉著,也就在這時,里面傳來嘩嘩的水聲。
他大驚,趕緊擰開門,看到的一幕令他心驚膽戰。
「二爺,您……」江澈意欲往前,「您這是何苦啊。」
听到動靜,坐在花灑下的男人並沒有回頭,鮮血順著冰冷的水一起從涌出,冰封的唇吐出兩個字,「出去。」
江澈怔怔看著那灘血跡,雙眸泛紅,那是傷口裂開的後果,「二爺,那樣的女人不值得,您快起來,地上涼。」
「出去!」這次,男人的語氣加重了些,那張冷峻的臉滿是陰鷙。
他只是想洗個澡而已,用得著這麼大驚小怪的嗎?
「二爺!」
陸景琛已經沒了耐心,怒吼,「我說了,滾出去!」
江澈不敢再多說什麼,這種事情他只能求助張亦茹,為了放心,他特意出去給男人拿了手套送進來,「二爺,您的手套,我給您放在這兒了。」
陸景琛聞言,視線下垂,落在皮膚白皙的那只手上,由于常年未見光,皮膚異常的白女敕,像女人的手。
只是——
這只是背面,男人突然抬起手往上翻,手掌心緩緩攤開,里面的皮肉像是腐爛了般,雖然這些年結了痂,傷痕還是那般觸目驚心。
葉薇然曾經問過他幾次手套的秘密,他沒敢說。
當年,藍瀾也問過他同樣的問題,他毫不猶豫的對那個女人坦白,可是竟然把她嚇得幾天都不敢見他。
陸景琛想,女人應該都是膽小的吧,所以他沒敢告訴葉薇然,更害怕她比藍瀾的情緒更激動,一輩子都不理他了。
這幾道傷疤確實嚇人,就連他自己看了都覺得惡心,即使過了這麼多年,他還要按時上藥以免復發,可見他當時受得折磨與傷害。
如今,他最在乎的人都沒了,還要手套干什麼,還需要在意別人的眼光嗎?
同樣的,在第二天陸景琛也參加了家庭會議。
他到得最晚,幾乎所有人都離開了,陸景琛隱隱約約听到有人在議論,「陸晚馨真是活該,據說上夜總會當了小姐,一夜伺候好幾個男人。」
「她過慣了富足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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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的生活,一下子沒了錢,比要她的命還難受。」
「當初我就說了,她絕對不是我們陸家的人,你們還不信,一個個都巴結她。」
「好了好了,知道你厲害。」
「我想啊,該給那個賤女人多介紹兩個客人,讓她發筆橫財啊。」
「哈哈,我也正有此意,她不是床上功夫厲害嘛,我倒要看看她有多厲害。」
「……」
直到看到陸景琛,這群人才閉了嘴,還好心的提醒他,「景二少,老爺子在里面等你呢。」
陸景琛禮貌的朝她們點了點頭,于理她們算是長輩,陸晚馨的事情他也听說了,也不好做什麼評論,眼下,他自己的事都處理的一塌糊涂。
一瘸一拐的進去大廳,老爺子還坐在太師椅上品茶,似是專門在等他。
陸景琛臉色不太好,輕輕喊了聲,「爺爺。」
「來了?」老爺子連看也沒看他一眼,「坐吧。」
陸景琛這才發現,大廳里除了他,還有陸景凝和陸裕堇,以及張亦茹和白夢露,看這架勢,應該是特意在等他吧。
一陣沉默之後,老爺子放下茶盞看向陸景琛,「景琛,爺爺給你這個權利,想說什麼就說吧。」
老爺子明顯的偏心讓白夢露母子嚴重不滿,卻也只能咽下這口氣。
白夢露就怕陸景琛先告狀,把這場兄弟之爭的錯全部歸結到陸景凝身上。
然而,在陸裕堇和張亦茹期待的眼神中,陸景琛開口卻是,「爺爺,我只想問,是您放走了葉薇然是不是,邵正東的船是您……」
「住口!」老爺子立馬就怒了,「我的決定還輪不到你來插嘴。」
陸景琛的這話听得張亦茹也是一陣混亂,這孩子,怎麼到了關鍵時刻還忘不掉那個女人呢,已經成了過去,又何苦在這個時候惹怒老爺子不討好?
她的兒子從來都是聰明的,怎麼在情事上如此犯傻?
老爺子明顯的偏袒,她不相信陸景琛看不出來,是故意攪局嗎?
對于老爺子的怒火,陸景琛沒有半絲覺悟,繼續道,「對,我們陸家的子孫在您面前什麼都做不了,包括自己心愛的女人,也是沒資格的,您一直覺得自己做的就是為我們好,可您想過嗎,這些是不是我們想要的。」
「你說什麼?!」老爺子氣得‘咻’的從座椅上起身。
「景二少,你少說兩句,老爺子還在氣頭上呢。」老管家趕緊好言相勸。
張亦茹也正準備說句話,老爺子卻直接走下台階,伸手空虛的朝陸景琛點了點,「逆子。」
「你竟敢在外面自立門戶?!」
一句話如同一枚炸彈轟出,震驚了所有人。
陸景凝雖然不奇怪這個事實,因為這事就是他曝光給老爺子的,但他好奇的是,老爺子的態度明明是想包庇陸景琛,怎麼這會兒當面提了出來?
這于他絕對是個好機會。
「既然您知道了,我也就把話說開了。」陸景琛也跟著站起身,他腿上的傷還沒好,此時站著確實有些吃力,「是,我在C市開了新公司,是有打算去那兒定居,我受夠了,每次我帶葉薇然過來大院,您知道我什麼心情嗎?」。
老爺子臉色鐵青,因為氣憤渾身都跟著在顫抖。
「就因為您不喜歡,反對我和葉薇然在一起,我就要听您娶她妹妹,連一個名分都不能給她。」
到了今天,他想去找她,連個理由都沒有,她不是他的誰,而他也不是她的誰,他們之間沒有任何牽絆。
如果當初結婚證上是葉薇然的名字,他還需要受這樣的罪嗎,一定會追到A市去,告訴所有人,她是他的妻子,無論跑到哪里都是他的妻子!
「現在好了,她妹妹躺在醫院里,葉薇然恨我,您覺得還了當年的情,但您開心過嗎?」。
「閉嘴!」老爺子臉色漲紅,氣得不輕,推了推身旁的老管家,「去,把馬鞭給我拿來!」
「不要,不,不要。」張亦茹一听,臉色大變,她撲向對面的兒子,趕緊求情,「爸,都是我的錯,您要打就打我吧,景琛身上有傷,經不起打了呀。」
「不成器的東西,為了一個女人他要和我反目,你們都看到了嗎?」。老爺子態度堅決,「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去拿,今天誰求情我就連誰一起抽!」
「我平時是怎麼教你的,男兒當以事業為重,你為了一個女人連家都不要了,和我對抗到底,這就是你所謂的孝順嗎?」。
陸景琛筆挺的站在大廳中央,他推了推護在自己身上的女人,「媽,您讓開。」
張亦茹心力交瘁,她眼里噙著淚,這個高度還需要仰著才能和兒子說上話,「景琛,我求求你,不要再和你爺爺較勁了,認個錯,好不好?」
陸裕堇也準備說句話,老爺子卻在這個時候開了口,軟了態度,「你在外辦公司的事我可以不追究,但今後,你必須听我的話,不許再私自做決定。」
呵!
這個他還能答應嗎?
他是陸家的孫子,不是陸家的傀儡,難道連自由都沒有了嗎?
那麼他這個景二少,還有什麼用!
也是,連自己女人都保不住,他還要陸家的光環做什麼呢!
老爺子這話也算是給足了陸景琛面子與機會,就連陸景凝母子都沒想到老爺子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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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老爺子會這般縱然陸景琛。
而陸景琛偏偏不領這份情,緩緩開口道,「這些年我也累了,若是爺爺覺得我不能勝任這個位置,我也無話可說。」
「你這是打算和我對抗到底?」老爺子不可置信的望著他。
他花了心思培養的孫子,把陸家的希望寄托到他身上,難道就該落得這樣的下場嗎?
這輩子,他到底糟了什麼孽,一個用心疼愛的寶貝孫女到頭來不是他們陸家的種,而這個他最疼愛的孫子又如此頑劣不听他的話,是故意威脅他嗎?
還是真的以為,陸家沒有他就不行了?
即使是這樣,老爺子還是想給陸景琛最後一次機會,重復道,「在外面的公司趕緊盤出去,我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陸景琛卻打斷到,「爺爺,恕難從命。」
大廳里的氣氛頓時冷冽下來,陸裕堇故意吼道,「你這個畜生,還想惹你爺爺生氣嗎?」。
陸景琛看也沒看他一眼,繼續道,「我膩了這種方式,爺爺,你故意讓我和陸景凝斗了這麼多年,無非是想在我們倆個當中選一個繼承人,用這種方式逼迫我們強大。」
話落,在場的所有倒抽口氣。
這話不難理解,挑起他們兄弟之間戰爭的人,是老爺子。
「可是爺爺,您想過沒,這種方式固然是好,可也是最殘忍的,現在我和陸景凝,您看看,他傷,我也傷,是不是要我們中間有一個人犧牲了,您才滿意?」
「住口!」老爺子厲喝,被人當面戳穿心思,臉上自然有些掛不住。
他的這種方式有什麼不好,如果不是他,按照景琛的性子務必在某些事情上心慈手軟,到時候,能坐穩這個位置嗎?
張亦茹抱著他不停的懇求,「景琛,別說了,別說了。」
再說下去,老爺子真該生氣了。
男人像是下定了決心,他垂眸看了眼母親,喉間像是堵了一塊石頭,「媽,對不起,我恐怕會讓您失望了。」
「兒子!」
「好,這可是你說的。」老爺子也當真被氣著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連個台階都不給他下。
「年後你去渤海吧,三年之內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回來。」
張亦茹連連搖頭,「不不,爸,那個地方據說連用水都十分緊張,景琛他傷口還沒好,若是年後就過去,那里環境惡劣,肯定會……」
「這是他自己的選擇,就這麼決定了。」
陸裕堇也跟著開口,「爸,您再好好考慮考慮,或者換個環境好一點的地方。」
「那麼明天動身?」
老爺子這話一出,眾人不敢再求情,倒是作為當事人的陸景琛,像是對這個決定挺滿意的,站在那兒一句話也沒說,算是默許了。
也好,那個地方雖然惡劣,但比較清靜,免得他在這兒,看到一草一木傷感。
葉薇然,你滿意了嗎?
你的妹妹我沒辦法照顧了,都是你自己害得!
這個決定對于白夢露母子是極好的,可他們也知道,老爺子雖然狠下心,但是並沒有完全對陸景琛失望,不然,今天該是宣布陸家下一代繼承人,然而,在出了這個狀況後,老爺子竟然轉身走了。
陸景琛無疑還有機會,不過他離開的三年,也是他們壯大的好時機,三年,呵!
此時,警察局。
林暖夏抱著小圓圓再次從里面出來,嚴家夫婦在外面等她。
「還是不肯見嗎?」。嚴媽媽看到她愁眉苦臉就已經猜出了結果。
林暖夏把小圓圓交給嚴父,沉重的點點頭。
「夏夏,我知道我們的想法有些自私,但我想子軒肯定有他的難處,三年不長,等他出來……」後面的話嚴媽媽有些難以啟齒,畢竟要求一個女子等三年,是苛刻的。
「媽,你放心,我會等他的。」
嚴家夫婦听後感動不已,一家四口離開了警察局。
其實陸晚馨被傳出不是陸家的人之後,這事也就過去了,可法院之前定了罪,嚴父拖了不少關系,可以一個月後將嚴子軒撈出來,也不是那男人抽什麼風,竟然要求在里面悔改三年。
三年,不長,她有小圓圓能打發時間,可是嚴子軒你呢,你在里面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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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為止,第二卷結束了,明天開始進入第三卷了哈…謝謝你們一直以來的陪伴,順便猜猜二爺手套的秘密哈,有獎的哦!哈哈,你們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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