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琛和主治醫生交流了會兒才從醫院下來。
江澈戰戰兢兢的跟在他後面,陸景琛人高馬大,氣勢磅礡,走到那兒都能壓人一籌。
見他臉色冷冽,江澈欲言又止,遲遲不敢出聲。
直到上了車,江澈才問,「爺,您去哪兒?」
陸景琛坐在車後座,磕著眼,猶豫了半晌才道,「半山別墅。」
江澈還以為自己听錯了,自從三年前葉薇然離開,二爺再也沒去過那個地方。
于是乎,為了確定自己沒听錯,江澈試探的問,「爺,要去夫人那里麼?」
「你聾了?」男人眉宇間滲出不耐。
江澈很機智的選擇閉嘴,也確定了二爺要去的地方真的是半山別墅。
荒廢了三年的地方,即使再怎麼華麗,沒有人打理也是一副荒涼的景象。
特別是在冬天,院子里枯黃的落葉散落了一地,陸景琛走進去的時候,竟然聞到了一股霉味。
「爺,我找人過來打掃一下吧。」江澈跟進去,空蕩的客廳里冷冷清清,滿室的白,人的心情也跟著沉重起來。
陸景琛開了燈站在客廳中央,臉部線條冷硬,他沒說話,走過去掀開白色包布,隨便找一處地坐了下來。
長時間沒人居住,甚至連口水都找不到。
好在江澈伺候他這麼多年,深知他的某些習慣,沒一會兒,一杯熱氣騰騰的茶便放到男人面前。
和葉薇然在咖啡廳坐了這麼久,事後又忙著帶她去醫院,那女人真是沒良心,只顧自己喝著果汁,根本沒注意到他連口水都沒喝。
江澈去了一旁打電話,再過來的時候把手機遞給陸景琛,「爺,夫人的電話。」
陸景琛喝茶的動作頓了頓,不緩不慢的接起電話,「媽。」
「景琛,媽有事和你說,現在過來一趟。」
男人睨了眼杵在面前的江澈,江澈趕緊低下頭走開了。
「今天太晚了,我還有事,明天吧。」
「景琛。」
陸景琛冷硬的唇瓣扯了扯,深邃的眸子盯著某處,語氣異常堅定,「媽,我說過了,以後什麼都听您的。」
通常他說得話,難得有做不到的時候。
兒子這麼說,張亦茹也不好再逼問,有些事情心里明白就好,沒必要說出來讓大家都心塞。
陸景琛多聰明,張亦茹打這通電話過來,怕是听說了某些消息。
邵正東那麼高調,陸家的人知道葉薇然回來並不稀奇。
本來,他也沒有和葉薇然復合的打算。
但,幸福這個東西,那個女人是不配擁有的。
他不幸福,她也休想得到!
夜里的空氣很涼,陸景琛修長的身影立在落地窗前,院子里一片漆黑,他視線盯著某處,嘴里抽著煙。
吐出的煙霧模糊了男人的臉,陸景琛不經意間斜眼看過去,能看到餐廳里的座椅。
「吃飯的時候不要說話。」
「哪里那麼多破規矩,我就要說話,大不了你不吃啊。」
「閉嘴。」
「你拿膠帶封我啊。」
「葉薇然!」
「你有本事來封我啊。」
……
男人緊繃的嘴角漸漸勾起,似乎一切那麼近,又那麼遠。
等他意識到的時候,陸景琛落寞的身影已經站到了餐廳,眼前空空如也,座椅擺放得很整齊,餐桌上積滿的灰塵提醒他,一切只是一場夢,他孤獨的回憶而已。
他們在一起的時間不長,卻又那麼的刻骨銘心。
不管葉薇然是怎麼想的,當時,他真的是用了真心想和那個女人好好過。
陸景琛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他的真心付出會讓自己摔得如此慘重。
男人俊顏倏然變得獰猙,冷厲的目光如同一把尖銳的利刃,掃遍餐廳的每一個角落。
對面,似乎有人朝他招手,陸景琛拉了把椅子坐下,再次抬眸,眼前什麼都沒有。
陸景琛雙手撐在額頭,覺得自己真是瘋了,明明三年都這麼過來了,再見,什麼都不淡定了。
男人又掏了一根煙抽上,餐廳里很快被淡淡的煙草味覆蓋,陸景琛眯起深邃的眸,頭痛得厲害。
曾經,他和葉薇然的晚餐基本上都在這里解決,雖然通常的時候她都冷著一張臉,但偶爾也會耍耍小性子,總比這樣冷冷清清的好。
陸景琛狠狠吸了口手里的煙,爾後掐滅,偌大的空間沒有絲毫的人氣,他拉開座椅起身,鬼使神差的走進廚房。
冰箱里沒有食材,良久,他掏出電話,「買點吃的東西過來。」
不多時,兩碗簡單的面條端上桌,陸景琛捧著大碗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江澈看得心酸,站在邊上硬是沒敢吃。
「不敢吃?」陸景琛睨了他一眼,伸出戴著黑色手套的手,江澈把準備好的紙巾送過去,男人優雅的擦了擦嘴,繼續。
「不是,爺,要不我讓人送點熟食過來?」
晚上吃點面條能行麼,他記得陸景琛是個很挑剔的人,不說每頓都得山珍海味,菜色是一定要精致的。
一碗面條,里面什麼都沒有啊,這也吃得下去?
如果這畫面讓夫人看到還不得心疼死,二爺煮的東西,他是惶恐得不敢吃啊。
太心酸。
有那麼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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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麼一瞬間,江澈真的想給葉薇然打個電話,讓她過來看看。
一碗面很快見底,陸景琛吃東西不喜歡說話,完後,覺得撐,起身走了出去。
漆黑的夜,這個時候,陸景琛不想再有人跟著,「你先走,今晚我一個人留在這里。」
冷冰冰的房子,需要置辦點東西。
「好的爺,有事您給我電話。」
陸景琛沒做聲,深沉的視線盯著漆黑的夜色發呆,似是沒听見。
他想起張亦茹說的,總得娶妻生子,找個人試試,習慣習慣。
蘇晴接到陸景琛電話的時候,人都緊張得說不出話來了。
之前,她每天沒少給陸景琛打電話發信息,信息,這個男人從來沒回過,電話,基本上都是無人接听。
莫不是她在張亦茹面前說的,被這個男人知道了?
「景……」
「過來。」
「嗯?」蘇晴完全沒反映過來。
「聾了麼?」陸景琛口氣不耐,「我的話不想說第二遍。」
啪!
那頭傳來嘟嘟嘟的忙音。
蘇晴傻在原地怔了幾秒,根本不知道陸景琛什麼個意思。
不過,她很快捕捉到他話里的重要信息。
過來?
蘇晴看了眼時間,晚上九點。
一個男人讓她過去,還能做什麼?
天哪,蘇晴再一次瘋了。
陸景琛對她要有實際行動了麼?
蘇晴從衣帽間挑出幾套衣服,站在落地鏡前一套一套的比劃,待選好衣服,已經過去了二十分鐘。
不行,這樣下去非耽誤時機不可,臉上的妝容只能到車里去進行。
上了車,司機問她,「小姐,去哪兒?」
蘇晴拿著化妝鏡的手僵了下,懵了!
他大爺的,陸景琛就說了一句過來,她要過哪里去!
蘇晴只能找張亦茹求助,至于江澈,她不敢直接問啊,他可是陸景琛的心月復,那個男人一樣不能得罪。
「嗯,好的,伯母,你放心吧。」張亦茹里嗦的在電話那頭交代了一達通,生怕她把陸景琛伺候不好。
「帶點吃的過去,景琛很可能沒吃晚飯。」
張亦茹問江澈,江澈哪里敢瞞著,立馬把二爺親自煮面條的事告訴了張亦茹,可把她心疼死了。
現在兒子打電話讓蘇晴過去,張亦茹自然要好好囑咐一番。
她老了,再也經不起折騰,就想看到兒子找個合適的女人好好的過日子。
「好,我會的。」不管張亦茹說什麼,蘇晴都耐心的應著。
她還會親自下廚呢,很早的時候媽媽就對她說了,想要真正俘虜一個男人的心,不能事事都依靠佣人,偶爾親力親為,可以增進兩人之間的感情。
到了半山別墅,已經是深夜十一點,蘇晴特意去了趟超市買了些東西,下車之前,她特意戴上陸景琛送的那條粉色絲巾,下半邊臉蒙了起來。
陸景琛提出的要求,她不敢不遵從。
只要結婚,她現在收點委屈又有什麼要緊,一旦她真的成了陸少女乃女乃,走到哪里不是奉承聲?
甚至蘇晴還想著,或許男人都喜歡這麼玩兒吧,喜歡神秘。
因為有張亦茹的授意,蘇晴到了半山別墅暢通無阻,直接走了進去。
知道有女人要來,江澈又折了回來,把這事兒告訴了二爺,說蘇晴會過來,是夫人授意的,讓他做好準備。
黑燈瞎火的,蘇晴不敢亂晃悠,推門走進去,一股子霉味充斥過來,蘇晴下意識皺了皺眉往里走,手里的東西特別沉。
這什麼鬼地方!
詭異的嚇人。
「陸景琛。」蘇晴喊了聲,把手里的東西擱置在茶幾上。
空曠的大廳內,她的聲音異常清晰。
「來了?」男人也不知從哪兒冒出來。
蘇晴的心驚了下,轉身,便看到杵在樓梯口的男人。
他穿著深藍色的V領毛衣,里面淺色的襯衣露出來,簡單而優雅,和他平日里穿西裝的模樣判若兩人。
這個樣子看起來,使人更容易親近些。
蘇晴一開始接到他的電話也想過,若是打過去問陸景琛地址,這個男人反悔怎麼辦,倒不如自己過來。
如果他說是她听錯了,那麼她可以說是張亦茹讓自己過來的,也有個理由搪塞不是。
陸景琛深邃的視線盯著她的眉眼,眯起,從而帶著她過去餐廳。
江澈辦事很速度,兩個小時的時間,這里便收拾好了,只不過那股子霉味卻沒那麼容易消散過去。
一個人,真的太冷清了。
蘇晴猜不透這男人的心思,只能默默跟在他身後。
餐廳里擺滿了精致的菜肴,一看都是剛端上桌不久。
「坐對面。」陸景琛隨便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抬手指了指對面的位子。
蘇晴展顏,一張精致的臉半遮著,笑起來,眉毛自然彎起,陸景琛看得愣了神。
「今天有點忙,我正好沒吃呢。」看到一桌子美食,蘇晴眼楮亮了起來。
她的話總是那麼多,即便陸景琛那麼沉默的一個人,她也能活躍氣氛。
男人菲薄的唇勾了勾,看著她的眼神溫和,「想吃什麼盡管吃。」
這個樣子看起來,當真是極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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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晴受從若驚,吃飯,自然要把面上的東西拿下了才行。
「做什麼?」意識到她的動作,陸景琛當即變了臉色。
兩人接觸幾次,蘇晴多少了解點這個男人的脾氣,陰晴不定的。
「我,我就弄一下,怕掉下來。」
陸景琛抿著嘴角不說話,蘇晴知道自己剛才惹怒了他,便再也不敢有別的想法。
可是,這蒙著臉要怎麼吃飯?
見她傻坐著不動筷,陸景琛皺眉,「不喜歡?」
蘇晴臉頰火燒火燎的疼,也不知道這男人到底什麼意思。
「哦,不是啊,我看你沒吃。」
「吃。」陸景琛雙手合十,下頜抵在手背上,盯著她的眼楮。
葉薇然和他吃飯從來不拘謹,想吃什麼便吃什麼,不開心了罵他,開心了也能偶爾哄著他。
他喜歡這樣的女人,所以,蘇晴必須具備這樣的條件。
蘇晴乖乖照做,拿起面前的餐具開始漫長的晚餐。
她過來時已經吃過東西了,怕陸景琛體力太強大,特意比平時補充了多三倍的能量。
這會兒真讓她吃,她最多做做樣子罷了,哪里真吃得下。
蘇晴艱難的吞了口口水,低著頭,能感覺對面的男人的視線一直落在自己身上。
「吃。」男人再次吐出一個字,語氣不重,卻有種壓人的氣勢。
蘇晴吃了幾口,她蒙著臉,食物從絲巾下塞入嘴里,別提有多難受了。
陸景琛看著,目光冷冷沉沉。
蘇晴被他盯得頭皮發麻,手里的動作稍有停頓,男人便催促,「吃。」
蘇晴快要瘋了。
吃吃吃,她哪里還吃得下去。
強行塞入,蘇晴胃里一陣翻滾,餐桌上大部分吃食未動,對面的男人也沒動筷。
他不會是想讓她把這一桌子菜吃完吧?
「唔!」
蘇晴難受的捂唇咳嗽起來,撐得白眼直翻。
靠!
男人眉峰皺了起來,已經拉開座椅起身。
雖然蒙著半邊臉,但蘇晴的那副樣子看在陸景琛眼里還是倒了胃口。
「陸景琛,我實在吃不下了。」蘇晴也跟著起身,算是一種解釋。
她是人啊,又不是一個機器,哪能這麼折騰。
「吃不下了你不會說?」
傻逼!
蘇晴欲哭無淚。
到底是誰一直在喊,吃吃吃的?
她算是明白了,這男人就是一個變態!
可她還有退路嗎,朋友圈里誰不知道她是陸家私下里認定的少女乃女乃?
之前和陸景琛出國旅游,她沒少把這些照片曬在圈子里,張亦茹還說她拍的好呢。
「回去。」男人背對著她給出兩個字,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什麼?
蘇晴氣得差點暴走,敢情他喊她過來就是折騰的,連最基本的擁抱都沒有。
「蘇小姐,請吧。」江澈已經從外面走進來,那表情十分欠扁。
蘇晴再怎麼不樂意,也不敢表露任何情緒,眉眼一彎,「陸景琛,我走了,你早點休息。」
男人看也沒看她一眼,抿著唇上了樓。
不對,還是不對!
這女人傻不拉幾的,哪里像葉薇然了?
明明撐得要死,也不知道說句話麼?
才剛到家,蘇晴下車,雙腿軟的差點直接跪了下去。
在車上的時候,她就一直忍著,此時,趴在花壇邊大吐特吐。
大晚上的吃這麼多,蘇晴的胃難以承受,此時疼得要命。
醫院這邊,葉薇然一直守在這兒,陸家派來的人已經被撤離,什麼都要靠葉薇然自己。
她在江城沒有親戚,葉明娟一旦和陸景琛撇清關系,就只剩下她這個姐姐了。
這個時候,葉薇然真的沒有辦法離開葉明娟半步。
邵正東的電話在不久後接了過來,他並沒有問多余的情況,得知葉薇然已經到醫院後便趕了過來。
葉薇然看到他的第一時間是愧疚的,她和陸景琛就那麼走了,而這個男人卻像傻子一樣的在車里等她,她甚至連一條短信也沒給他發。
想想,確實夠過分的。
邵正東並沒有糾結這些,看到葉薇然的第一眼,他最關心的便是,「怎麼樣,他答應了嗎?」。
能讓葉薇然來醫院,應該八九不離十吧,就不知道那個男人會提出什麼條件。
「正東,這段時間明娟怕是帶不走了。」
邵正東盯著她,嘴角抿著。
「明娟做了整容手術,還有第三期,怕是要明年。」
邵正東想起她說的話。
‘正東,等葉明娟回來A市,我們就結婚。’
這是她心里唯一記掛的人,葉明娟也是她的心病。
氣氛變得沉默起來,葉薇然後背抵著牆壁,心髒一陣一陣收緊。
讓她長久留在江城也不是個事兒,畢竟A市還有兩個小家伙。
這次出來,說好了後天回去的。
「你的意思是,她暫時不方便轉移是麼?」許久,邵正東打破沉默,和她並肩站著。
葉薇然心情沉重,她不敢去看男人的臉,抿著唇沒說話。
男人嘆了口氣,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他們中間隔著的並不是葉明娟這個人,而是有些東西,葉薇然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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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薇然總是狠不下心。
邵正東覺得,「薇然,其實沒有你想的那麼嚴重。」
直接包飛機過去,中間請專業的醫生照料著還不行麼,這中間,邵正東就不相信真的能出什麼事。
「正東,你不會明白。」
她問過醫生,葉明娟最好不要離開特護病房,以防感染,就連探望都該限制次數。
折騰去A市,無疑是對她非常不利的。
如果不在意葉明娟,她和陸景琛也不會那麼糾結,每次和那個男人在一起,葉薇安就會想到葉明娟被撞的情景,雖然沒有看到,但能深刻的體會到。
不明白?
邵正東眸色沉了沉。
呵!他怎麼會不明白呢。
若不是葉明娟三年前的那場車禍,他現在怎麼可能有機會和她在一起。
緊接著便是永無止境的沉默,這期間邵正東接了幾個電話。
「你們是死人嗎,這點事都辦不好。」
「辦不好,明天全部滾蛋。」
一向在工作上有耐心的他,鮮少發如此大的怒火。
葉薇然听得心尖兒發緊,有些要求她沒有說,他們彼此都明白。
她恐怕要長期留在江城市,等葉明娟第三期整容手術結束。
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最快也要到明年夏天,如果情況不好,還會更遲。
他等不起,特別是在陸景琛所在的城市,那個男人就像瘟神般存在著,這個心思,陸景琛想了很久吧。
「正東?」男人接完電話回來,葉薇然抬眸看向他,難以啟齒。
邵正東斂了下眉,看著她時,略帶怒火的眸子里已經恢復了那片清明。
「嚇著你了?」
葉薇然搖了搖頭,眼楮有些酸,她心里難受,更心疼邵正東。
「我後天必須回去,你要一起麼?」他問,鼓足了勇氣。
醫院沒了陸家人的照顧,葉明娟隨時會發生突發狀況,即便請了護工,一旦出了什麼事,葉薇然也不能當即從A市趕過來。
「孩子……」葉薇然不知道該怎麼辦。
男人擰緊了眉,當即保證,「我會照顧好他們,並且幫你解釋,你不用擔心。」
不能,他不能讓葉薇然把兩個孩子帶到江城來,那也是他的寶貝,也是他唯一的籌碼。
葉薇然的心一陣澀然,听他這麼說,更加無地自容了,「正東,我不是這個意思。」
「難道你想把他們帶到這里來照顧?」
葉薇然沒說話,她沒辦法把兩個寶貝丟在A市,也沒有辦法丟下葉明娟,唯一的辦法就是她轉移陣地。
可這樣一來,邵正東呢?
他們要分開了麼?
「我知道的,薇然,相信我會把他們照顧好。」邵正東將她擁進懷里,「把孩子交給我照顧,偶爾我空閑時可以過來看你,你也可以回去看我,不過,不能太久。」
葉薇然也深知不能把兩個孩子曝光在江城,陸景琛那麼精明,總有露馬腳的時候。
孩子,絕對不能讓他知道。
「可是……」葉薇然不願意欠這個男人太多。
「就這麼決定了,這次你必須听我的。」
好吧,從來都是她說什麼就是什麼,這個男人總是無條件的包容她。
這件事,她也該考慮邵正東的感受,兩個孩子也是他一手帶大的,讓她帶過來,豈不是讓邵正東的心里更沒底?
「薇然,你說過的,等葉明娟過去A市就和我結婚。」
上次的話,他當了真。
而葉薇然同樣也是認真的,和邵正東結婚並不是她一時的沖動。
拖了這麼久,不僅是因為自己內心糾結,也是心疼這個男人,葉薇然不願意他和家人發生沖突。
「嗯。」葉薇然點頭,頭埋在男人胸膛心里五味陳雜。
男人抱著她有些無可奈何。
他不是陸景琛,也做不出陸景琛那樣的事,強行葉薇然留在A市。
葉薇然的性子他很清楚,越是逼迫,她只會離自己越來越遠,他不想同樣的結果發生在自己身上,逼走了她。
由于情況緊急,邵正東在第二天上午便回了A市。
臨走前,葉薇然親自送他去機場。
兩人鮮少在群眾面前曝光,這是在江城,他們不用顧忌,在A市,由于邵正東的父母不松口,他們也不敢太放肆,在公眾場合總是小心謹慎。
「別太累了,也要照顧好自己知道麼?」邵正東抱著她親了又親,「我很快回來看你。」
不管工作多忙,葉薇然這邊他永遠不可能忽視,如果不是因為地點原因,他很有可能長期和葉薇然在一起。
但江城不行,這里是陸景琛的地盤,真要斗起來,他雖然不怕,但也得不到什麼好處。
機場里的人來來往往,葉薇然有些不好意思,她低著頭,「正東,你不要擔心我,我自己說的話一直都記得。」
記得就好。
但邵正東清楚,這幾個月陸景琛怕是坐不住,必定會做些什麼,他盡快回去A市也是想辦法應對。
葉薇然對陸景琛不是沒有感情,一旦那個男人猛烈進攻,他真的怕自己會輸。
三個小時後,邵正東從A市機場匆匆忙忙出來,電話開了機,十幾個未接電話。
還沒來得及撥出去,等候在外的助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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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的助理看到他,慌忙迎了上來,「少爺!」
「到底怎麼回事?」
「我們公司剛簽的好幾個藝人毀約了。」
邵正東眸色陰沉,好半天沒出聲。
在A市還沒有人敢明面上和他較量,雖然這家娛樂公司和邵家沒有丁點關系,但這些年走得也相當順,那群人多少也看了點邵家的面子,他呢,自己花的心血也多。
邵正東對這方面的投資並不太感興趣,因為葉薇然,他才把手伸那麼長,這事兒連葉薇然都不知道。
「是什麼人挖走的知道麼?」
助理搖了搖頭,「很奇怪,毀約的藝人並沒有和其他任何一家公司簽約。」
不是被挖走的麼?
這里面似乎有貓膩,不是被挖走的,那些藝人不可能平白無故解約,十倍的違約金都能賠償,瘋子才那樣做。
這背後,定是有人指點。
敵不動,他不動,慢慢看著來吧。
——
陸景凝從外地出差回來,隔了好些日子才去看藍瀾。
看到他過來,藍瀾和平常一樣,總是會提起某個人,「昨晚,我又夢見阿紫了。」
男人手指放在茶幾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著,這些話他听了三年,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藍瀾,她如果正常的時候,會很聰明。
「景凝,你說,她會不會遇到什麼事?」
陸景凝眯眼看向她,似是漫不經心的問,「半個月前的一天晚上,你偷跑出去了?」
藍瀾面色驟變。
半個月前,可不就是她跑出去見陸景琛的那晚麼?
「我,我……」
她的緊張與心虛並沒有換來男人的憐惜,而是繼續逼問,「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犯病了?」
陸景凝突如其來的質問讓藍瀾嚇了一大跳,完全忘了反映。
她從來不會撒謊,吞吞吐吐半天給不出一句話,那便是做了虧心事。
陸景凝喜歡她,也是珍惜她這份與常人不一樣的純淨。
她不會玩心計,也沒有那麼復雜。
「昨天我去見了大衛,他說你早就好了。」陸景凝從沙發內站起身,精準的鉗住她的下頜。
「是,我是好了。」
男人凝視著她的眼,唇瓣湊過去在她唇上摩擦著,卻遲遲沒有吻上去,「所以,突跑出去不是病,你真的是偷偷想要出去的。」
他每一次一踫她,她就會抖個不停,仿佛他是惡魔猛獸,「我每天待在這里,挺悶的。」
藍瀾想著,陸景凝沒有抓到現場,她說什麼就是什麼,信不信當然也由他。
男人俯,一口咬在她淡色的唇瓣上,疼得藍瀾皺眉。
陸景凝驀然松了手,目光沉冷的盯著她看。
藍瀾被他看得頭皮發麻,很快低下頭去,唇瓣傳來鑽心的疼。
本以為男人松開了就沒事,誰知,陸景凝卻一把將她拉到懷里,狂亂的吻急急落下,藍瀾臉一個閃躲的機會都沒有。
身後就是沙發,陸景凝吻得動情,藍瀾身子抖得厲害,嘴里都是這個男人的氣息,她根本無法將他推開。
「不……」藍瀾雙手推至在男人胸膛,她軟了力氣,除了能發出這一個字,什麼都做不了。
男人抱著她,兩人順勢往沙發上倒去。
「不?」男人冷笑,在刺眼的燈光下,那雙眼竟然讓她看不透了,此時,他就像是變了一個人,嘴里吐出的話冷漠無情,「我陸景凝這里不養廢人。」
藍瀾怔住!
「瀾兒,我真心喜歡你,你從來都看不到,既然這樣,我為什麼還要做君子?」
他忍得夠久了!
五年,三年,人生有多少個八年可以耗費,今天他勢必要得到她。
陸景凝已經猩紅了眼,從他听到佣人的匯報那刻開始,得知她那晚偷跑出去是為了陸景琛,他就失去理智了。
之所以忍著,就是不想這個女人太痛苦。
他心疼她,可她呢,有感動過嗎,有動搖過麼?
明知道他和陸景琛是死對頭,還跑去自找羞辱。
「不行!」藍瀾深知自己逃不掉,可她總歸想逃。
「別搞笑了藍瀾,你以為我會想和你談一輩子的精神戀愛麼?」
藍瀾是真的被嚇著了,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陸景凝,雖然這個男人有些可怕,但那都是對她以外的人,對她,從來不會失了禮數。
「抖什麼。」陸景凝不想把話說得太難听,可他心里是真的憋著一口氣啊。
憑什麼他愛了那麼多年,就是得不到她的心,就連人都得不到?
在這樣繼續下去,瘋的恐怕是他們兩人。
「我給你半個小時的時間調整,今晚,你逃不掉。」
三年前,他的話已經很清楚,一旦選擇跟了他,就不能再有任何想法。
是他的縱容,讓她覺得理所當然。
女人,果然不能太慣著!
藍瀾完全沒了退路,她的身子軟了下去,閉上了眼。
得到她的那一刻,陸景凝嘗到了血與淚的滋味。
動情的時候,男人明顯感覺自己的身體也跟著顫抖了,他是那麼渴望她,哪怕她的心不在他身上。
「瀾兒。」他伏在她耳旁低低喊著,嗓音沙啞。
藍瀾許久沒做那事,撕裂般的疼,陸景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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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陸景凝幾乎沒怎麼顧及她的感受。
想必也是真的生氣。
藍瀾沒有應聲,咬著唇,肩膀因哭泣而抖動著。
陸景凝這些日子也是真忙,因為藍瀾的那件事心里非常不痛快,現在身體得到釋放,那些不痛快算是散去了,可听見這個女人哭,男人原本松開的眉頭再次皺了起來。
跟著他就那麼痛苦?
「哭什麼。」陸景凝听得煩躁,再次翻身將她壓下,惡狠狠的警告,「嗓子哭破了,你也是我的女人了。」
她不是難過,而是真的疼。
「睡覺,別想太多。」
對于藍瀾,陸景凝到底狠不下心,縱然一次沒有盡興,在這樣的情況下,他也不好來第二次。
「今晚我留在這兒陪你。」
一听他今晚會留下來,藍瀾越發糾結了。
他有老婆的,怎麼會選擇在她這里過夜,難道都不怕厲家人找麻煩麼?
「記住,你是我陸景凝的女人,以後再敢去找陸景琛,我斃了他。」
「還有一點你必須搞清楚,瀾兒,一旦你出賣了我,你這輩子都會守寡。」
藍瀾乖乖的窩在他懷里,其實陸景凝也沒有那麼可惡,最起碼對她,是極好的。
不知道為何,听到他最後一句話,她的心竟疼得縮了起來。
他和陸景琛的戰爭在陸家的繼承人未宣布之前不會休止,所以厲家那邊陸景凝也不能得罪,可藍瀾是他真心想要的女人。
這輩子,他壞事做盡,除了想要陸家的一切就是這個女人。
他和陸景琛一樣,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男人,想要和自己愛的女人相守一生,只不過,他的私心太重,仿佛再多的東西也滿足不了他對權勢的渴望。
三年前,他和陸景琛打了一個平手,這一次,他不會再那麼愚蠢的去相信老爺子會秉公處理,一旦讓他抓到把柄,他會揪出來直接散播,讓五湖四海的陸家人都看看,陸景琛是個什麼樣的人。
——
第二天晚上,陸景琛在張亦茹的再三催促下去了別苑。
飯桌上,他就沒安生過,張亦茹也不知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嗦。
「不管怎樣,這次就是你不對,說什麼都得去看看她。」
「我怎麼不對了?」陸景琛振振有詞,「您找的媳婦就是一個傻子,吃不下不知道說的。」
張亦茹無語望天。
她這個兒子她不了解麼,在遇到葉薇然之前,他們也給他介紹了不少女人,哪一次不是被他給嚇跑了?
時間長了,外面還傳出了流言,說她兒子那方面不行。
這一次,怕是比之前要嚴重得多,直接把人給折騰住院了。
「我還不知道你?」張亦茹親自給他夾了菜,母子倆氣氛還算不錯。
這是張亦茹特意避開陸裕堇請兒子過來,畢竟那個男人的兒子不止景琛一個,張亦茹表現得特別謹慎,盡管陸裕堇對她是真的好,這些年也向著景琛,可有些事情怎麼說的好呢。
陸景凝同樣是他兒子,一旦真的到了做選擇的那一步,陸裕堇會怎麼樣,誰也沒底。
「媽,我吃飯的時候不喜歡談事情。」陸景琛听得煩了,找借口搪塞過去。
女人有那麼柔弱麼,就多吃了幾口菜,怎麼就胃疼進醫院了,嚇唬誰呢。
「景琛。」張亦茹嘆氣,沒了胃口,「你說過,以後什麼事都會听我的,唬我呢?」
「好了,我明天去還不成麼?」
對張亦茹他虧欠得太多,也不想母親再操心了,只是過去醫院看看,又不會死人。
張亦茹聞言,臉色這才好看些。
晚餐遲到吃到一半,陸景琛的電話響了起來,他看了眼,臉色都變了,拿起手機就往外走。
「你現在忙麼?」葉薇然的聲音隔著電話傳來,在寂靜的夜里十分動听。
該死的女人,總算打電話給他了。
陸景琛嘴角輕勾,目光盯著漆黑的夜色,語氣十分傲嬌,「葉薇然,我沒名字麼,跟著別人叫爺也行。」
這個女人真沒禮貌,每次說話連個稱呼都吝嗇。
葉薇然深吸口氣,「景二爺,您有空麼?」
陸景琛嘴角抽了抽,回了兩個字,「沒有。」
葉薇然暴怒。
尼瑪,沒空你早說啊,還要她叫爺?!
去你的,什麼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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