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琛在外面站了很久才離開,既然葉薇然和張亦茹說他去公司了,那麼他就中午再過來,去醫院附近辦下公,順便給江澈打個電話交代兩個孩子的事情。
有時候太過過于害怕,很多方式他都不敢用,對于自己的家人陸景琛從來都狠不下心,殊不知有時候就差那麼一點。
張亦茹的病並沒有那麼嚴重,是之前長期抑郁所致,和陸裕堇有大大的關聯,這些罪不應該加注在他身上。
「二爺。」江澈在接到陸景琛電話語氣還算正常。
男人抬腕看了一眼時間,「兩個寶貝怎麼樣,有沒有和新老師交流?」
「挺好的,老師說兩個寶貝適應能力強,很不錯。」
陸景琛聞言薄唇勾起的弧度醉人。
其實陸景琛也不想兩孩子在那所學校念了,被邀請拍廣告的事給他留下了陰—無—錯—小說影,他的兒子顏值高沒錯,但拍廣告那種事情就算了。
嗯哼,不是任何人都有榮幸看他寶貝兒子的。
再三猶豫之下,陸景琛對江澈交代,「過來醫院看住夫人,我去趟學校。」
兩孩子是大事,昨晚他和葉薇然都沒過去公寓,這會兒寶貝們又換了新的幼兒園,陸景琛不放心,想要親自和老師們去交流。
臨近中午,陸景琛到達孩子們所在的幼兒園,他並沒有第一時間去看兩寶貝,而是選擇在辦公室和老師們交談。
「陸先生請放心,我們學校的安全問題您完全不用操心,兩孩子比其他孩子的適應能力強,特別招人喜歡。」
任誰都喜歡听這些奉承話,不過對于孩子方面,陸景琛不喜歡听這些官方的扯淡。
男人高大的身影立在玻璃窗前,外面的操場上正好有一個班在做游戲,一抹紅色身影吸引他的眼球,陸景琛仔細一看,女孩正好轉過身來,那張臉過分美麗有著和嚴子軒一樣的輪廓。
小圓圓總是那麼優秀,即便這麼小,站在人群中都能一眼認出來,他的兒子自然也不差。
「那個是嚴少爺的女兒,她也是在我們學校念的。」老師站在身後,視線隨著陸景琛的方向睨著小圓圓。
作為一個小老師,她並不清楚嚴子軒和陸景琛認不認識,不過在江城,嚴子軒還是挺有名的,老師這麼說自然也是想提高學校的價值。
不少名門貴族的孩子都在他們學校呢。
「小丫頭似乎和陸家兩位少爺很熟,陸先生是不是可以考慮讓幾個孩子同在一個班?」
陸景琛只是站著沒說話,光是一個背影就給人一種壓抑的氣勢。
在同一個班可不好,俗話說距離產生美嘛,太遠了會疏遠,太近了反而會把感情處理的亂七八糟的。
還是不要了。
「學校怎麼安排怎麼好,不要刻意的去做這些。」陸景琛總算出了聲,身後的老師也跟著松了口氣。
園長說這個人萬萬不能得罪,她是把能說的,能做的都辦了,等來的只有這麼一句,這並不是重點啊,比如說對他們學校滿意麼,這是園長之前就交代的任務。
操場上的游戲很簡單,無非是輸了的人鑽洞。
小圓圓很滑頭,總是在最後一刻逃跑,不管是誰都沒辦法抓住她的小辮子。
小丫頭玩得很開心,即便是大笑的樣子都別有一番風味,可愛極了。
唔!
他也想要一個女兒,比嚴子軒的女兒還要漂亮,一天到晚爸爸爸爸的叫,膩歪的聲音會把他的心都給融化了。
光是想想都覺得美好,陸景琛不禁期待起來,他和葉薇然上次沒有做措施,隨時隨地都要做好懷孕的準備。這一次,無論如何他也要全程陪同葉薇然的整個孕期。
對于兩個兒子陸景琛同樣的疼愛,這份父愛來得遲,虧欠了他們太多,他也只有在以後的時間里慢慢的去彌補。
他和葉薇然現在挺好的,以後的路只要那個女人不放掉他的手,他便會給她想要的一切,和她一起走下去。
「陸先生?」男人好半天不開口,身後的老師緊張的出聲提醒。
陸景琛站著沒動,抬起手掌做了一個手勢,讓老師暫時別說話。
他在想象將來女兒的樣子,是像他呢還是像葉薇然呢。
嗯,應該是兩人的結合體吧,一半像媽媽一半像爸爸,這才有愛。
「你們學校是女孩子多還是男孩子多?」冷不丁的,陸景琛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老師被陸景琛的這句話給問懵了,這是什麼問題,他們從來沒有統計過啊,這些數據是秘密,都是園長親自負責的,他們學校可不比那些平常的學校,規矩特別多,他們做老師的考進來也是很不容易的。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麼?」陸景琛的臉部輪廓很精致,從老師站立的這個角度看,有種迷人的深邃沉淪其中。
「如果,如果……這個對您很重要,可以去問園長。」
陸景琛一副明了的神情,冷峻的臉漸漸緩和下來。
他就是突然想到一個問題而已,自己想要一個女兒了,看看學校是女孩子多還是男孩子多,其實就是所謂的抽風吧。
他的女兒將來必定也是出眾的,站在人群中一眼便能相中。
兩人這樣站著許久,老師模不透陸景琛的意思,她看了一眼牆壁上的掛鐘,特意邀請,「陸先生,很快到了午飯時
先生,很快到了午飯時間,您要和兒子一起用午餐麼?」
陸景琛想了下隨即搖頭,「沒事,我一會該走了。」
還是不要讓兩個兒子看到他的好,一會兒他還要去醫院看葉薇然和張亦茹,免得離開的時間太長出什麼意外。
「那您需要和兩個孩子踫面麼?」
「嗯,讓我安靜會。」陸景琛話說到這兒似乎想到一個很嚴肅的問題,他很快從錢包里掏出一疊鈔票強行塞給面前的女老師,「拿著,給我特殊照顧。」
女老師大驚失色看著手里的紅色差鈔票,為難的推辭,「這,陸先生我們學校規定不能隨便收家長的禮物,陸先生您太見外了,我們每個孩子都會同等對待的。」
我去!
他的兒子能同等對待麼,當然是要特殊對待,這女老師耳朵聾了是不是?
陸景琛的臉徒然變得陰沉,「讓你拿著就拿著,那里那麼多廢話。」
這所學校應該不錯,最起碼環境他滿意,突然造訪殺了老師們一個措手不及,倒是沒有讓陸景琛失望。
嗯,他的兩個兒子今後就決定在這里度過童年了。
而且這也是孩子們自己的選擇,從公寓到這邊要四十分鐘了,光是路程就是一件麻煩事,看樣子他又要考慮搬家了,每天一來一去時間太長,麻煩。
陸家公司,陸裕堇早上一來就火大的很,加上陸景凝不在,怒氣沖天。
「這些資料是怎麼回事,都這麼多天了還沒落實下來?」陸裕堇把看過的方案狠狠扔在地上,「難不成要我事事都親自去完成督促,那我還要你們干什麼。」
「全都可以滾蛋了!」
陸裕堇的脾氣算得上好的,除了平日里喜歡陰沉著臉,鮮少用這種口吻和下屬說話,而且還是公司的骨干。
秘書嚇得退到一旁,低低解釋,「陸大少這幾天一直很忙,這些文件我們都看過沒有什麼問題,只是大少那邊……沒有簽字。」
一般重要的文件都是經過層層篩選,到陸裕堇這里就是最後一層了,原本也不是什麼大事,陸景凝不在陸裕堇完全可以自己做決定,他們看得出來,陸裕堇在挑兒子的刺。
「忙?」陸裕堇臉色很黑,張亦茹的事弄得他心煩意亂,「再忙也得把他給我叫回來。」
「好的,我這就去辦。」
陸景凝的助理得到消息不敢怠慢,他跟著陸景凝沒錯,畢竟他是拿陸家的錢,陸裕堇的話也不敢不听,此時他還在藍瀾的公寓等,等綁匪打電話過來。
然而這都過去一個晚上了,臨近中午還是沒有一點消息,耽誤了正事不說,這邊也沒有消息,也難怪陸裕堇會發火,算起來大少已經有五天沒好好辦事了,偏偏這個季度公司又忙。
助理得到消息給陸景凝打電話過去,那頭第一次沒接,他連續打,等來的是一聲暴喝,「我沒說過別給我打電話麼?」
「大少不好了,老爺在公司發了好大的火,您還是先去看看吧。」
耳邊傳來男人沉重的呼吸聲,助理可以想象那頭的陸景凝,必定是火大的。
厲晚清失蹤,陸大少連續五天沒怎麼睡,是個人都支撐不住。
「好像是一個方案沒落實,要不您過去看看,把那個落實一下?」助理跟著陸景凝,自然希望他好。
「呵。」陸景凝身處高處,拿著電話站在挑空樓層的他嘴角泛起一絲陰冷的笑,「你去告訴他,是兒媳婦重要還是一個破方案重要。」
都欺負他是吧,都欺負這麼多年了該消停了吧,難道他一個不被待見的私生子活該受這些罪麼?
陸景琛呢,陸裕堇又敢管這麼多麼,還不是因為他的母親是張亦茹,那個男人除了知道討好張亦茹還能做什麼?
他就偏不去還能怎麼著。
「對了大少,藍小姐那邊沒有打電話過來,我怕……」
陸景凝從懂事起就想把陸景琛擠下去,關鍵時刻,他還想放手一搏,對助理吩咐,「我知道了,這事我會處理,你先去公司看看。」
既然藍瀾那邊沒打電話過來就說明她暫時是安全的,那個女人,從來不會為他考慮半分,現在被人綁架了,說不定很多事情都會牽扯到他身上,若是他們的關系提前曝光,到時候他們想在一起可就難了。
不光是厲家,陸家也不會放過他的,一個被陸景琛拋棄的女人,別人會在圈子里怎麼笑話他?
不過他一旦掌權了陸家的一切,到時候給藍瀾換個身份,即便有人懷疑也不敢在他面前起什麼閑言碎語。
在這之前,陸景凝必須找到厲晚清,給厲家交代的時候總得一個活人吧。
花了不少心思查到監控里的面包車,陸景凝和幾個手下已經在這兒等了一個上午,還是沒有消息。
男人掛斷電話看了眼時間,臉色越來越陰沉。
媽的,不是說好這輛車每天都從這里經過的嗎,為什麼沒有人來匯報消息。
「大少,我們真的要一直等下去麼?」人群中有人出聲提醒,對透露消息的人表示懷疑。
陸景凝眯了眯眼,厲眼看向男人,他抬起手點了點樓下,那距離讓人沒來由的害怕,「再廢話一句信不信我扔你下去?」
沒有人再敢多嘴,即使陸景凝的做法不對,他們也不敢再說什麼了。
也就在這時陸景
在這時陸景凝的電話響起,男人的神經都跟著緊繃起來,接起之後甚至沒來得及開口,電話那頭就傳來女人的抽噎聲,「景凝,景凝……」
「瀾兒!」陸景凝原本就陰沉的臉一片暗沉,他吼出藍瀾的名字,那種沉痛顯露無疑。
「救命……救命,你……嗚嗚……你來救我……」
陸景凝狠狠吸了口氣,他似乎听不得藍瀾這般斯叫,每一聲都在撕扯他的心,于是他掐斷電話對面前的幾個男人交代,「給好好我守著,我去下就回來,有消息立馬給我打電話。」
「好的,大少。」
出了郊區,陸景凝撥了剛才的號碼過去,對方顯示關機。
媽的,竟然跟他玩這招。
江城的另一邊,西郊城外,荒廢的一角滿是水泥的味道,據說這里明年會開發,不遠處已經有幾棟還未完成的建築大樓。
空曠的樓道內還未裝修,四周全是水泥,腳下的地磚隨意扔在地上,環境十分混亂。
午時,太陽光透過還未安裝的窗子折射進來,落在人肩頭,一股悶熱感從人的身體冒出。
夏天來了,加上這里的環境不好,太陽光直射只會感覺到熱。
這樣的環境下吸入肺里的全是灰塵,站在窗邊的女人穿著一身黑色衣服,頭戴鴨舌帽,面部用口罩遮掩,一副極為神秘的樣子。
太陽光的照射讓女人額頭滲出薄薄的汗水,她特意往後退了幾步,躲到牆角里,一股涼涼的濕氣慢慢浸透身體,整個人舒服了不少。
女人身材高挑,即使特務的裝扮都能完美的勾勒出她凹凸的身材。
嘖嘖,是個絕色尤物!
四個男人並排站在女人面前,毫不避諱的欣賞女人傲人的身段,看得他們心癢難耐。
「電話我已經打了,成不成看你自己。」女人輕聲開口,她將手里的手機在兩個男人面前晃了下,「我們的交易到此結束。」
「怎麼著,這就想走?」為首的男人一臉猥瑣的看向女人,「你當我們是傻子呢,陸景凝的老婆誰敢睡?」
女人垂下了下眼,視線掃過轉角處的一個房間,說是房間,出其不意就是個剛出來的格式,沒有完工的房子不僅安全措施很差,隔音效果更是沒得說。
「她是個瘋子,你們睡了估計也不知道。」
女人的這話一出,果然從隔壁房間傳來女人的嘶吼聲,「不,我不是瘋子,我不是瘋子……」
「不是,我不是瘋子,我不是……」
兩個男人眯起眼看向女人,眼底的意圖明顯。
女人挑了下眉,「這是你們的機會,陸景凝的女人可比我的味道好多了,不信你們可以嘗嘗。」
「老大,我已經好久沒踫過女人了,要不晚上我們……」其中一個男人被說得心動了,渾身都在冒火。
那個女人一看就知道是千金小姐,皮膚白又滑,看著都讓人流口水,他們做男人這麼多年,還沒見過如此標準的貨色呢。
「你想死麼?」為首的男人低聲呵斥,「陸景凝的女人你也敢踫。」
小個子男人撞了撞為首男人的胳膊,「老大,充其量就是個瘋子,被我們上了估計也不會知道。」
「滾一邊去,再說老子把你踹下去!」
「你們就這麼點膽子,一個女人都不敢踫?」女人見狀再次開口打斷,「我可是給過你們機會了,想不想快活都隨你們。」
女人的眉形很漂亮,她似乎非常喜歡挑眉,那模樣即便這群男人沒有看到她的真實容顏,都讓他們垂涎三尺。
「說好的價錢呢?」還是為首的男人腦子清醒,他們做這行的可不就是為了錢麼?
色字頭上一把刀,得悠著點。
「陸景凝的錢會少麼?」女人冷笑聲,被口罩遮掩的面貌下是一張絕色的臉,「不過我們說好的那一份絕不會少。
說著女人挎包里拿出一疊紅色鈔票拍在為首的男人手里,「這是一半的錢,事成之後我我會付另一半。」
「別讓我轉賬給你,那是最愚蠢的行為。」
一旦被銀行查證,他們都難逃其責。
一伙人看到這麼多錢,眼楮都直了,誰還會管里面的女人是誰。
「有誠意,我就相信你。」
「那我先走了,記住,千萬別亂說一個字,否則你們的家人接下來的日子會很痛苦。」
為首的男人跟上女人的腳步相送,「你放心吧,俗話說有錢好辦事。」
女人下樓時特意看了眼厲晚清所在的角落,「給她點東西吃,別餓死就成。」
「這個我們會辦好。」
回去公寓,佣人看到藍瀾的第一眼差點暈了過去。
「藍小姐,你這是怎麼了?」
藍瀾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好的,衣衫破爛,一看就知道被人那個啥了。
「疼,疼……」她嘴里低低喊著,單手扶著門框,那樣子仿佛是從亂葬崗逃出來的。
「我馬上給大少打電話。」
*
陸景凝過來已經是下午,陸裕堇非讓他去趟公司,在那通電話掛斷後他失去了藍瀾的消息,派出去的人到現在沒給出一個訊息。
他也是奇了怪了,怎麼兩個女人好好的都玩起了失蹤,關鍵是這段時間藍瀾出事還真不少。
「人呢?」一進門,陸景凝便開始吼。
吼。
在廚房里炖湯的佣人膽戰心驚的跑過來,「大少,藍小姐已經睡下了,給她找了醫生。」
陸景凝額前的青筋突突直跳,他腦袋都快炸了。
明明中午還打了那個電話,藍瀾怎麼自己回來了,她是怎麼逃出來的?
陸景凝沒有多少功夫想太多,他邁著沉重的腳步上了樓,推開門的一瞬間,一陣熟悉的女人香味撲來,弄得他頭目眩暈。
這香氣好熟悉。
陸景凝在原地站了會,總算想起來這種香味的來源,這是國外的一個好友特意送給他的,據說這種東西近幾年不會上市,是那人家族特制的一種香料,十分好聞。
當時那人說讓他回去送給夫人,陸景凝想都沒想,回國後第一時間來了藍瀾這里,把這瓶香料送給了她。
想想都是一年前的事情了,怎麼到現在才用?
陸景凝甩了甩頭,緩步走過去,浴室的門這時候開了,藍瀾穿著一件粉色睡裙出來,若隱若現的身姿看在男人眼里十分誘人。
關鍵是她肌膚上的紅痕,徹底激怒了陸景凝。
「這是怎麼回事?」男人一把鉗住她消瘦的肩,厲聲問。
藍瀾皺眉,咬著唇艱難的開口,「我……我……疼。」
「別告訴我你被人給……」強上了。
後面的幾個字陸景凝沒辦法說出口,掐住她肩的手漸漸垂落下來。
藍瀾抿著嘴角,她垂著頭站在男人面前,碎散的淚水順著精致的臉緩緩溢出,看得人心都要碎了。
她總是這麼脆弱,讓人忍不住想要保護。
陸景凝承認,這個女人又成功的勾起了他作為一個男人的保護欲。
只是,若她真的被人給……
陸景凝不敢想,他也清楚這個女人給他的時候不是干淨的,她跟過兩個男人,一個是陸景琛,一個是她前夫。有時候陸景凝自己也不懂,怎麼就喜歡這麼一個女人了。
「沒有,沒有發生什麼,而是我……」藍瀾抬起頭看向男人,生怕他誤會似的,她抓住他的手臂,良久才艱難的溢出聲,「景凝,我,我殺人了。」
陸景凝的大腦嗡嗡作響,實在搞不清楚事情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
「景凝,我殺人了。」藍瀾哭得撕心裂肺,繼續重復,「你為什麼不來救我,為什麼掛斷電話。」
為什麼,為什麼她在電話里喊得如此淒慘他都沒有來,還把電話給掛斷了?
他真的變心了麼?
「我沒有。」陸景凝否認。
他掛斷電話是想找一處清淨的地方和對方好好的談一談,而且他之前處在的地方並不利于說這些,就怕劫走厲晚清的那張面包車隨時出來,讓別人知道了他的動向。
沒想到他無意間的一個舉動又讓藍瀾受苦了,他以為那些人就想要錢而已。
如此說來,他是為了厲晚清傷害了藍瀾。
藍瀾的陳述讓陸景凝的身體發麻,他難以想象,如果不是藍瀾勇敢的和綁架的人拼搏會發生什麼。
陸景凝懊惱得要命,他把女人摟進懷里,大手拍著她的背,似是一種安慰,「之後我很快打了電話過去,已經打不通了。」
「他們打了一次不相信了,就想魚死網破把我給……弄了。」
也是,很多綁匪拿不到錢不就是魚死網破。
幸好,幸好!
陸景凝沉沉松了一口氣,原本是想問她怎麼會被綁架的,藍瀾卻先開了口,「景凝,那人流了好多血,我,我……」
說著,藍瀾的身子在男人懷里顫栗起來,臉色都白了。
「你沒事就好。」陸景凝柔聲安慰。
「我是不是會坐牢?」
陸景凝搖頭,「不會的,我會給你找替死鬼,包括你被綁架的事都會抹滅。」
死了也好,免得他們看出藍瀾的身份,到時候他娶這個女人會被人亂說。
既然她沒事,他也該去專心的去找厲晚請了,「你好好休息,一會我找醫生過來給你看下。」
「景凝,你要去哪兒?」藍瀾試圖將意欲離開的男人拉回來。
陸景凝嘴角微微勾起,看著她的目光柔和,「我還有點事沒辦好,晚點過來。」
「我害怕,你別走好不好?」
陸景凝回頭看她,突然覺得很是疲憊,藍瀾的挽留再也讓他找不到那份歸屬感。
男人不說話,藍瀾垂下頭乖巧的開口,「那你去吧,我會好好的待在這里。」
「嗯。」
最終,他還是走了,在這樣的情況下都能離她而去,不是變心是什麼?
呵!
藍瀾了解陸家的男人,光憑著她嘴上說,陸景凝怕是不會相信她,請醫生無非是檢查她的身體有沒有被人玷污。
玷污?
藍瀾的手緊緊抓住被單,瘋狂的笑了!
陸景凝,你想著厲晚清是麼,很好!
男人嘴上說著不在乎,心里還是有膈應的吧,她倒要看看,厲晚清一個千金大小姐被人玷污了,以陸景凝的性子還會要麼,到時候網上瘋傳厲晚清被人侮辱的視頻,陸景凝,你還有什麼理由不和她離婚?
——
蘇晴得到張亦茹又住院的消息,由蘇媽媽扶著過來,和她所在的醫院正好是相反的方向,因為當時情況緊急,入住的都是離出事地點最近的,據說她所在
據說她所在的醫院陸家也有股份。
剛出電梯,蘇晴便看到了走廊里的葉薇然。
葉薇然手里拿著毛巾,一看就知道是給某人擦身了。
張亦茹有潔癖,很多東西都是特殊定制的,像醫院的這種生活用品用過一次就不會要了。
蘇晴的臉頓時就黑了,這個女人真是有心計啊,竟然趁她不在把主意打到張亦茹上面了。
葉薇然把手里的毛巾丟進垃圾桶,抬起頭時,視線和蘇晴的撞了個正著。
蘇晴雙手護在小月復上,她緩步走過去,葉薇然同樣的速度走向她。
在散不開外兩人很默契的停住腳步。
蘇媽媽扶著她,正準備開口,蘇晴拉起蘇媽媽的手示意她到一邊去。
自從出了那事,蘇媽媽哪里還敢把女兒一個人丟下,蘇晴也深知她擔心什麼,在她耳旁出聲,「你去病房看看媽好些了沒,我一會就過來。」
葉薇然冷著臉看著對面的母子,覺得好笑,他們還真把自己當陸家人了。
張亦茹是任何人都可以探望的麼?
所以在蘇媽媽走過來的時候,葉薇然用身子擋住了她。
「讓開!」蘇媽媽瞪著葉薇然,那眼神恨不得把她給生吞活剝了。
不要臉的女人,竟然敢偷偷生下景二少的孩子。
葉薇然站著沒動,她個子高,在蘇媽媽面前還真有點磅礡的氣勢。
蘇晴見不得母親被欺負,她護著肚子走上前,眼神輕佻,「讓開,里面的人是婆婆。」
「婆婆?」葉薇然玫瑰色的唇瓣扯了扯,像是听到一個天大的笑話,「你和陸景琛結婚了麼?」
蘇晴臉色突變。
葉薇然雙手環胸,視線掃過對面的母女,「當年我和陸景琛辦的婚禮,全江城的人都知道,你呢,江城的人除了知道你是未婚妻,還知道什麼?」
「陸少女乃女乃,他們都叫我陸少女乃女乃。」蘇晴差點氣瘋,忍不住在醫院大吼起來。
幸好蘇媽媽機靈,一把拉住了她,示意蘇晴注意場合。
葉薇然嘴角一直勾著笑,似是一種嘲諷,「蘇小姐,所謂未婚妻,你應該明白,主要是未婚吧?」
「我和景琛夫妻一場,走出去帶著兩孩子,你說,大家會相信誰是陸少女乃女乃。」
「所謂的小三,大概就長成你這樣。」
蘇晴氣得臉色鐵青,她放在小月復上的手不斷收緊,「葉薇然……」
葉薇然倒是一臉輕松,她挑了下眉,「你叫我名字也沒用,之前我不稀罕的位置送你玩玩兒而已,還真當自己是鳳凰了?」
「我告訴你,陸家是不會同意的。」蘇晴再次崩潰了,差點抬起手一巴掌朝葉薇然扇過去。
葉薇然眼疾手快的將她抬起的手抓住,黑眸里染上濃濃的怒意,「蘇晴,我今天就告訴你,我想要在一起的人是陸景琛,其他人怎麼想我不會介意。」
驀然的,蘇晴就笑了,「你的意思是,景琛會為了你放棄所有,甚至連陸家二少的身份都不要了。」
「我想你應該知道,景琛這三年是怎麼過來的,如果他在乎這個身份,三年前他就不會下鄉了。」葉薇然鄙夷的掃了她一眼,「還是好好保護好肚子里的孩子吧,你這種脾氣,流產的幾率太高了。」
「你說什麼?」蘇晴將葉薇然抓住的手抽回來,情緒已經完全不能用憤怒來形容。
蘇媽媽急得要死,這里是醫院,再這樣鬧下去最不利的無疑是女兒。
她拉了下女兒,輕聲在道,「晴晴,我們是來看你婆婆的。」
這話一出,葉薇然往後看了一眼,隨即守在門外的兩個男人過來擋住蘇晴母女,「不好意思蘇小姐,景二少交代過了,除了葉小姐誰都不能進去。」
母女倆不可置信的相互對視了一下,蘇媽媽氣不過女兒被這麼欺負,實在忍受不了,她推了下女兒,「你們眼瞎了麼,看看清楚,這是陸家未來的女主人。」
「抱歉,景二少是這麼說的。」兩個男人表情沒定點變化,回答非常生硬。
葉薇然也是趁這個時候過去病房的,她剛才給張亦茹擦了汗水,這女人已經睡著了,估計不知道蘇晴過來。
今天的運氣好像還不錯呢,最起碼她那麼說,張亦茹沒有再犯病,罵過之後或許是累了,現在睡得不錯。
陸景琛下班過來張亦茹還沒醒,兩人去了走廊外面。
到了無人的一角,陸景琛從身後抱住她,兩人的視線同時看向醫院外面。
葉薇然淺眯著眼靠在男人懷里,他的心跳聲很強烈,應該是辦完事之後馬不停蹄的趕過來的。
兩人默默的抱了會,陸景琛把頭埋在她的耳邊,「然然,辛苦你了。」
葉薇然被他弄得有些癢,這樣擁抱的姿勢生讓她想起那天晚上的陸景琛,差點把她弄得粉身碎骨。
葉薇然冷不丁的打了一個寒顫,她轉過身,仰頭看著男人尖銳的下頜有些心疼,又要忙家里的事又要忙公司的事,還有她和孩子也需要他,肩上的膽子不是一點點的重啊。
「我媽是不是很難伺候?」
葉薇然想了下搖頭,「還好,她這是性格問題,心里的郁結太深了。」
陸景琛想起張亦茹年輕時受得罪,心里像堵了石塊般難受。
這是個沉重的話題,葉薇然黑眸轉了下,突
轉了下,突然踮起腳尖勾住男人的脖子,「蘇晴肚子里的那塊肉你準備怎麼辦?」
陸景琛聞言愣了下,他雙手托住女人的臀,兩人眼里映出彼此的絕色容顏。
女人呵,一旦在乎了就恨不得馬上給出一個結果。
「說啊,你準備怎麼辦?」男人不開口,葉薇然抱住他的脖子使勁搖晃。
陸景琛輕笑聲,「生產的時候。」
生產?
那她還有活路嗎?
葉薇然從他身上下來,一拳打在他堅硬的胸膛,「陸景琛,你喜歡偷吃就罷了,干嘛還不把嘴擦干淨,非要留下那麼個種。」
小心我一會不平靜了帶著倆娃離開。
這話她沒敢說出來,就怕陸景琛收拾她。
那兩天的激情可真把她給折磨慘了,如果不是踫上張亦茹生病,葉薇然想,她估計這兩天都沒什麼安靜日子過。
陸景琛兩手握住她的手,他盯著女人的眼楮,精致的嘴角勾起的弧度柔和,「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她生她的孩子,我們過我們的日子,互不相干。」
葉薇然,「……」
這能互不相干麼,生出來還不是得叫他爸爸,她兒子的敵人麼。
難道陸景琛是打算給陸家留一個孩子,然後帶著她們母子遠走高飛?
嗯,很有可能是。
不過她心里還是不舒服,沒有人能接受自己的男人在外面還有另外一個孩子。
葉薇然以前不覺得,現在看到蘇晴,真是有種恨不得把她碎尸萬段沖動,什麼惡毒的話都說得出來,她也算體會到了張亦茹那時候的心情,更何況白夢露還害死了她的孩子,這一點,作為一個母親應該沒有人能接受吧。
即便後來有了陸景琛,可那份痛,那份回憶卻真真實實的存在著,叫她怎能不恨呢。
唉!
每個人心里都有一道過不去的坎,但她不喜歡和陸景琛也有。
如果陸景琛不把蘇晴肚子里的孩子解決掉,這輩子她想起都會有所膈應吧,哪怕他的想法真是帶著她和兒子們去另外的地方生活,葉薇然也有點難接受。
「怎麼了?」陸景琛瞧著她逐漸暗下去的小臉,緊張的問。
葉薇然不想讓他擔心,扯開話題,「景琛,你媽也不容易。」
「嗯。」
這些陸景琛自然是知道的,他只是沒想到在發生那麼多事情之後,葉薇然並沒有覺得他媽太過于固執,還能理解,光是這一點,他就不能辜負了這個女人,更別說他一直愛著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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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們,今天雖然晚了點,可是萬更了是不是,明天作者繼續加油哦,乃們是不是也把手里的票票送出來鼓勵勒…你們想看蘇晴的下場,很快也會有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