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門逼婚 287 陸太太,是不是被爺的帥氣給迷暈了

作者 ︰ 清音隨琴

偌大安靜的空間里因男人的靠近而有了生氣,葉薇然的雙眼被各種燈光刺得生疼,電視里播放的是綜藝節目,她起身時正好踫到遙控器,原本靜謐的空間傳來一陣歡聲笑語,是葉薇然剛好按到了音量鍵。

突兀的笑聲傳遍客廳的每一個角落,在這樣的情況下是有些刺耳的,葉薇然趕緊關了電視,寧靜的氣氛在瞬間恢復。

「陸太太,你沒有好好吃飯吧?」

陸景琛像是變戲法似得從身後變出一盒精致的包裝盒子,愛心卡通封面,用紅色的絲帶系成蝴蝶結貼著,拿在男人手里有些幼稚,葉薇然暗沉許久的黑眸驟然間就亮了。

「這是西城店的甜點,一直想帶你去吃來著,在江城很受歡迎。」陸景琛高大的身子籠罩過來,把手里的盒子遞過去。

葉薇然胸口一窒,她盯著上面的卡通愛圖案嘴角扯出一絲笑來。

陸景琛體貼的幫她把散落下來的發絲一一撥到耳後,隨即又把手里的東西放在茶幾上,目光含笑望著表情痴傻的女人,「我幫你打開,你嘗嘗。」

瞧瞧他家陸太太,就做這麼點事感動成這樣。

呵,小傻瓜一個呢。

葉薇然眼眶掩不住酸澀,她從身後抱住彎腰的男人,頭埋在他的後背,幾乎帶著顫音開口,「景琛!」

陸景琛的身子因女人的靠近而僵住,他緩緩直起身,手掌往下移覆上女人冰涼的手背,心髒的位置猶如被某種東西揪扯一樣的疼。

他們都在避開某個話題,可是,並不是逃避就能解決的,從陸景琛進來到現在,他眼里的疲憊與黯然,葉薇然看得一清二楚。

這一次,她真的給他惹了大麻煩,想想一邊是她,一邊是親生母親,無論是誰都做不到兩難全。

如果這事換一個角度,葉薇然都不一定能做到像他這樣,能好好的對對方,不帶有色眼鏡去看任何事。

男人轉過身,漆黑的眸子緊緊鎖住眼前的女人,他抬起手掌捧起葉薇然憔悴的臉,薄唇微微扯動著,「不管發生什麼事,日子總要過,陸太太,身體是自己的。」

「陸先生,你不喜歡吃甜點,我給你準備了宵夜。」

「那好,我吃你做的宵夜,你吃我買的甜點。」

「好。」

葉薇然早在一個小時前就準備了宵夜,她算準了,即便是陸景琛過來也會到深夜。

好在她的辛苦沒有白費,陸景琛真的來了。

兩人分別在餐桌前坐下,宵夜不算很豐盛卻很用心,菜色清淡易消化,陸景琛看著,緊繃許久的嘴角不自覺的勾了勾。

其實葉薇然是做好了挨罵的準備,就像昨日白天那樣,陸景琛朝她吼,朝她凶,她也沒有像現在這樣這般難過。

他的柔情像是一把硬生生的刀刃,一寸一寸的把她心髒劃開。

葉薇然嚼著慕斯蛋糕,她垂著頭盯著地面,似是不敢與對面的男人平視。

「怎麼樣,好吃麼?」對面的男人出聲問她。

「嗯。」葉薇然點頭,吞咽的幅度加大。

也就在這個時候她才回神,才吃出蛋糕的味道。

這味道確實不錯,就好像小時候媽媽做的蛋糕一樣。

葉薇然的媽媽是個出色的甜品師,做出來的東西既好看又好吃,而且還營養,懂事的時候她沒少和葉明娟爭吃的。

「陸太太的廚藝長進了呢。」吃了一半,男人好不吝嗇的夸贊。

「是麼,你多吃點。」葉薇然手里還捏著吃剩一半的蛋糕,有點難以下咽了。

陸景琛朝她淡淡一笑,那堪稱精致的唇角緩緩一勾,仿佛能醉了整個世界。

葉薇然就那麼呆呆的看著他,仿佛只要兩人這麼面對面看著對方就足夠了。

「陸太太,是不是被爺的帥氣給迷暈了?」

葉薇然,「……」

這人真是無論在什麼樣的情況下都不忘騷包一把。

用完宵夜,陸景琛主動包攬洗碗的活。

葉薇然倚在門框,貪婪的盯著陸景琛忙碌的背影發呆。

「從前你怎麼就不黏著點爺呢?」原本彎身在水槽洗碗的男人猛然回頭,「爺洗碗的風姿是不是特別迷人?」

「……」

葉薇然︰這貨又來了。

她也知道陸景琛故意在寬自己的心,想讓她放輕松些。

可事情已經發生了,並不是他幾句寬慰就能抹去的,她不想站在他的背後,想要和他一起承擔風風雨雨。

「陸太太。」男人擦了手朝她這邊走來,一雙暗沉沉的雙眸滿是深情款款的笑意。

葉薇然有片刻的愣神,情不自禁的踮起腳尖觸模男人深陷的臉,「景琛,在醫院很辛苦吧。」

「陸家人有沒有為難你?」

葉薇然不敢莽撞的問他情況,陸景琛看著她有些心疼,他當然相信她的為人,更是相信她不會這麼做,如果兩個人在一起連這點把握都沒有,那他們也不配在一起了。

只是,這事的蔓延程度已經不是證明葉薇然清白的問題。

事件是在商場發生,他再怎麼有本事把新聞壓下去,也沒辦法堵住眾人的悠悠之口。

他回給葉薇然的還是不屑一顧的騷包樣,「你覺得爺有那麼脆弱麼,一點風浪就擊垮了,也不配擁有你了。」

「孩子們還好吧?」

典型

吧?」

典型的轉移話題,葉薇然順著他回答,「嗯,已經被我哄睡著了,陸先生請放心。」

「你也別太往心里去了,陸家那邊我會處理好,這里你要听我的。」

陸景琛總算說了句正常的話。

兩人就這麼站著,一個俯身,一個仰頭,配合的天衣無縫,只為能更清楚的看清對方。

「嗯,我會的。」

陸景琛的大拇指細細在她臉頰描繪著,仿佛這張臉怎麼看都不夠似的。

他的陸太太這陣子好像瘦了不少,什麼原因呢?

看來是他做的不夠好,讓陸太太跟著受了不少罪,就比如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後陸景琛還是沒能護她周全,讓她操碎了心。

「這陣子我可能就不會過來了,你自己好好的知道麼?」

為了給她一個安定的生活,他必須全力以赴,可能還要等上個幾天,或者半個月。

過了半個月,所有的事情都會有一個了解,包括承諾給她的名分也會實現。

難得在張亦茹出事後陸景琛還能過來安慰她,這一刻,葉薇然什麼都不求了,只希望張亦茹能盡快好起來,她心中也能少一份罪惡感。

葉薇然沉沉點頭,一顆心像是掉進萬丈深淵。

「那我就走了,陸太太。」男人手掌落在她頭頂,黑眸舍不得從她臉上移開半分。

葉薇然眸底的光亮咻的暗下去,她知道這是權宜之計,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可一想到兩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毫無顧忌的在一起,她心里還是忍不住難過。

她更是擔心陸景琛會被陸家人攻擊,她會心疼他,一個人扛著會有多辛苦。

這個時候,她不該給他添亂的。

葉薇然把陸景琛送到門口,男人拉開車門坐上去,隔著車身遙遙對望。

陸景琛發動引擎之前朝她柔柔一笑,給她一個放心的眼神,「進去吧,陸太太。」

「景琛。」葉薇然控制不住的跑過去,嘴里喊著男人的名字。

從來沒有過一次,這個女人這般黏著他。

陸景琛暗沉的眼眸微微漾開,隔著車身兩人的氣息交纏,男人長臂一伸,女人的唇正好貼在他略涼的唇瓣上。

這個姿勢讓葉薇然腰疼,她默默忍著,主動抱起男人的頭,兩人在漆黑的夜里狂吻起來,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感受到彼此的存在。

他的吻來勢洶洶,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瘋狂霸道,恨不得把她融入自己的骨髓。

「陸太太要相信我。」黑夜里,男人薄唇在她耳畔死命摩挲,啃咬。

葉薇然早被他抽光了氧氣,同樣黑暗的視野里,撞上的是男人沉迷的臉。

「所謂太太就是坐在家享福的,外面的事情交給我,嗯?」

他的話像是帶了某種蠱惑,葉薇然傻乎乎的點頭,就那麼看著他,眼里的不舍越來越濃。

他們沒注意到的是,樓上的某個房間,兩個小家伙趴在窗台上看的那叫一個樂乎。

「哥哥,粑粑就這麼走了,我們要給他打電話要他回來麼?」

他們都好幾天沒有見到粑粑了,為什麼媽媽不讓他們見粑粑。

小睿睿拉上窗簾往里走,「睡覺。」

小晨晨,「……」

才不要,他要去找媽媽。

送走陸景琛,葉薇然在外面站立了許久才進去,正好踫到小晨晨朝她撲過來。

「媽媽,媽媽!」

「嗯。」葉薇然把兒子抱進懷里,剛才繁亂的氣息還未恢復,她的頭發有些亂。

「為什麼不讓我們見爸爸,為什麼?」小家伙有些失落,黑如寶石的眸子直直瞅著葉薇然,那樣子別提多委屈了。

「爸爸最近很忙,女乃女乃生病住院,你們不要去煩他知道麼?」

「可是……可是我們也可以去幫忙啊。」

葉薇然牽著兒子往里走,室內的溫度恰好,她才剛進來就感覺到了暖意。

又到了換季節的時刻,江城的冬天來得早,整年里幾乎一少半都是冬天。

她該給兒子準備點衣服了。

末了,她拍了拍小晨晨的頭,「乖,這都不是你們該操心的事,趕緊去睡覺吧。」

「媽媽,我看到你和粑粑玩親親了哦。」

葉薇然臉一紅,拘謹的垂下頭。

這孩子真是……

而後,小晨晨也學著陸景琛的樣子在她唇上落下一吻,趁葉薇然晃神,來了句,「確實好甜啊,難怪粑粑喜歡啃。」

嘿嘿!

葉薇然,「……」

緊接著,她便看到小晨晨賊賊的往樓上跑去。

醫院,張亦茹躺在重癥監護室,陸裕堇一夜間好像老了好幾歲,他禿廢的坐在醫院的長椅上,地面上滿是被踩滅的煙蒂。

「裕堇,公司的事情你就這麼放手不管了?」老爺子再次問,語氣有點沉,更多的卻是憤怒。

陸裕堇痛苦的嘆氣,他的視線穿過老爺子看向緊閉的重癥室的門,「爸,你知道我這輩子最看重什麼,亦茹可能永遠都醒不過來了,你說,我拼死拼活的還有什麼用?」

他本來就不在乎陸家的權勢,要不然在年輕時老爺子就把陸家的一切交給他了。

「真是……」沒出息的東西。

到底是自己的兒子,後面的話被老爺子成功吞了回去。

他們陸家的男人

陸家的男人都是如此,只要認定了就不會輕易放手,他是如此,裕堇是如此,景琛亦是如此。

真是冤孽啊。

正是因為老爺子心疼兒子,才會縱容他這樣,要不然張亦茹早就被他給弄死了。

「爺爺。」

陸景琛回來醫院,祖孫仨的倒氣氛顯得更凝重了。

老爺子轉而看向他,最關心的是,「景琛,你有沒有去看看晴晴?」

陸景琛面無表情的看了眼癱在長椅上的父親,他喉間難受得如同堵了快沉重的東西,「那里有人照顧著。」

「有人照顧那也是別人,你這個未婚夫怎麼不去看看。」

「爺爺,我覺得醫院的制度該找個人好好管管了,一群護士有事沒事喜歡嚼舌根,這樣的人能把工作做好麼?」

陸景琛以前從不拘這些小節,定然是那群人議論張亦茹出事的原因波及到了葉薇然,不然景琛也不會這麼激動。

老爺子目光犀利的看向寶貝孫子,厲聲指責,「嘴長在人家身上,他們怎麼說我們也沒有辦法,你想要安靜,除非找一群啞巴來。」

「景琛,如果這次你媽就這麼沒了,你還會和那個晦氣的女人在一起麼?」許久不曾開口的陸裕堇突然站起來問。

「爸!」

陸景琛深吸口氣,如刀刻般的俊顏一片鐵青,「我不想再從你口里听到這種污穢的詞,如果是爺爺說媽,你心里會怎麼想。」

「你這小子,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里面躺著的人是你媽。」陸裕堇出聲咆哮,他痛苦的抬手指了指張亦茹的病房,雙目猩紅的猶如一頭獵豹,「你如果還要和那女人在一起,永遠滾蛋。」

陸景琛默默受著,他陰沉著臉抿著薄唇不給予回應。

張亦茹這個樣子他也是心疼的,並且這份疼不比陸裕堇少,所以父親再怎麼說他,他都能忍受,可若是侮辱葉薇然絕對不行。

老爺子退到一旁默默看著差點崩潰的父子二人,他沉沉嘆著氣,忽然覺得自己很多事都做錯了。

「景琛,你媽,可能永遠都醒不過來了,你知道麼?」陸裕堇捶著胸膛和陸景琛平視,眼里的痛一點一點加深。

陸景琛薄唇顫了顫,眼眶漸漸泛紅。

他當然知道,只是抓了葉薇然,張亦茹就能清醒過來麼,更何況也不全是葉薇然的錯。

這事他必須查清楚還葉薇然一個清白,若是一定要一個替死鬼,也該是蘇晴,為什麼要是他的陸太太。

「如果這次你敢阻攔我,當心我不認你這個兒子。」陸裕堇放了狠話,沒有絲毫商量的余地。

陸景琛吸了吸鼻子,這種情況下,他沒心思去糾結別的,只要陸家人不針對葉薇然什麼都好說,他現在最想做的便是,「我們先別說這些,我進去看看媽。」

「裕堇,你倒是真的長氣勢了。」陸景琛進去後,老爺子忍不住發表感慨。

他可從來沒見過陸裕堇和陸景琛吵得這般厲害,張亦茹一旦真的出了什麼事,這對父子會不會為了各自的女人反目成仇?

陸裕堇冷哼聲,「這小子就被我們寵成這樣的,還真以為陸家沒了他就不行了?」

老爺子同樣冷嗤,「你這樣嚇不到他,別沖動。」

「爸,都是被你給慣的。」陸裕堇有些懊惱。

他真的好後悔,一開始就不該心軟的放任景琛和葉薇然在一起。

生了兩個兒子又怎樣,這世界會生兒子的女人多了去了,當時怎麼就犯二的站到他們那邊了呢。

「呵,我慣的?」老爺子挑眉問。

「難道不是,兩個孩子都是。」

陸景凝也是如此,野心勃勃想要繼承權,難道不是老爺子使的障眼法。

「你們的事情啊我也懶得管了,除了這陸家的江山。」老爺子刻意頓了頓,「景琛是最合適的人選,犧牲一個張亦茹,值了。」

陸裕堇頓時就白了臉,「爸!」

「她這性子,總有天會出事,這個懲罰算輕的。」老爺子不急不緩道,「亦茹才是你寵出來的,如果不是你的縱容,她今天也不會變成這樣,這事,要賴也賴你。」

陸裕堇,「……」

「爸,您這麼冷血,難怪……」

老爺子驀然冷了臉,犀利的目光就那麼直直落在陸裕堇身上,涼颼颼的,以至于後面的話被陸裕堇成功的咽了下去。

原來,張亦茹變成這樣,正是老爺子所希望的,也只有這樣景琛和葉薇然才能產生隔閡。

陸裕堇不禁懷疑,這件事是不是老爺子在指使。

混亂悲涼的氣氛中,某些人恨不得高調的去慶祝。

陸景凝大晚上的從公司出來直接去了白夢露的住處。

白夢露做了一桌子好菜,還備了酒水。

母子倆已經好久沒這樣舒暢的喝一杯了,今兒對于他們來說確實是個好日子,不僅張亦茹成了痴呆,葉薇然和陸景琛應該也走不下去了,以陸景琛的性子和對葉薇然的情分,將來必定會舍棄陸家。

三年前,他是見識過陸景琛的瘋狂的,那個男人,一旦愛上便是致命的弱點。

能為愛付出生命的男人也不適合做陸家的繼承人,將來容易被人拿捏,也不知道老爺子是怎麼想的。

「景凝,你多吃點,這些都是我最近學的。」白夢露笑盈盈的給兒子布菜。

兒子布菜。

「謝謝媽。」陸景凝仰頭喝了一杯酒,未經過比兌的酒有些刺喉,「您放心,我一定想辦法讓您大大方方的進陸家的門。」

「這些我都不求。」白夢露同樣喝下一整杯酒。

這就很烈,她故意不兌就是為了記住這種味道,生活中亦是如此。

如果連這點風波都受不起,她這三十年也白熬了。

白夢露也從來沒奢望過進陸家的大門,但張亦茹得到這樣的報應,真是大快人心,她已經三十幾年沒有這麼開懷過了。

三十多年前,她用陸景凝打擊張亦茹流產,雖然以後陸裕堇一直對她不怎麼樣,甚至有種厭惡,她也從不後悔這樣的決定,若是當時她顧忌陸裕堇的感受,那麼她肚子里的陸景凝很有可能就保不住了。

「媽,這些年辛苦你了。」

「我的辛苦值得。」白夢露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抹欣慰的笑從嘴角綻放開來,「景凝,你一定要記住,沉得住氣的人才是最後的勝利者。」

「陸景琛,他太沖動浮躁,根本不是你的對手。」

陸景凝視線垂下去,有種說不出的哀傷,「可爺爺就是信他。」

「你以為老爺子放話出去真想把繼承人給他麼?」也不知道是不是酒喝得太急的緣故,白夢露的臉漸漸泛紅。

陸景凝眯了眯眼,用不尋常的目光看著對面顯得柔弱的女人。

在他心里,白夢露一直都是一個需要保護的女人,柔柔的,弱弱的,根本不是張亦茹的對手。

而就是這樣一個女人,用最特別的法子保住了自己在陸家的地位。

陸家外面的女人並不那麼好做,白夢露年輕時是歌女,試問,這樣一個女人又怎麼能給陸家當正室,即便是外面的女人也是背負了天大的壓力。

想到此,陸景凝不禁有些心酸。

「保護正主的最好辦法,就是障眼法。」白夢露將杯口送到唇邊,紅色的液體再次滑入她的口腔,很快刺進她的胃,灼熱一片,說出的話似是漫不經心卻又分析得頭頭是道,「老爺子那麼討厭張亦茹,那麼忌諱張家,你覺得他會蠢到把陸家的江山這麼草率的送出去麼?」

陸景凝怔住,突然覺得某些人才是真正的精明。

姜還是老的辣,白夢露看到的和他看到的竟然是兩個不同層次的問題。

「景凝,你有機會,別和厲家走的太近,老爺子生性多疑,陸家在他手里發揚光大,他絕不會草率的交出去。」

說到這兒,白夢露已經仰頭喝光了杯里的酒,陸景凝覺得窩心,他最不願看到的就是母親受苦,同樣的舉杯陪她暢飲。

多少個日日夜夜,一個女人能忍受寂寞守著一個男人這麼多年需要多大的勇氣,而這份勇氣多半應該是來自于他身上的。

呵!

白夢露突然笑出了聲,今晚她是真高興啊。

張亦茹一出事,不光陸家不會放過葉薇然,怕是最激動的應該是張家人吧。

陸景琛和葉薇然真是遇到大麻煩了。

男人一旦動了情,注定是失敗的。

「當然,也不能和厲家徹底鬧掰斷了關系,那樣老爺子會覺得你是個無用之人,他也不會讓這樣的人繼承陸家的一切。總之,一切都要做到恰到好處。」

「媽!」陸景凝頭探究的眼神睨向她,他有些暈,連續幾杯酒下肚,喝得太急現在有些飄飄然,而大腦還算是清醒的。

白夢露像是上了癮,一杯接著一杯的暢飲,「別這麼看著我,我什麼都沒听說,有些事情得用心看。」

用心看?

難道這些年……

陸景凝犯糊涂了,有些看不清眼前人的心思。

在他眼里,白夢露就是那種膽小怕事的女人,和張亦茹比應該更能勾起男人的保護欲,可他爸就是不喜歡這樣的女人。

白夢露吞下一杯酒,她臉色有點紅,「景凝,你也別小看媽,如果沒點本事能讓張亦茹流產,能讓你受到老爺子的青睞麼?」

陸景凝突然明白了什麼,眼底溢出一絲贊賞的意味。

一個歌女能夠擠入陸家確實本事不小,而且還是在男人不愛的情況下。

原來,藏在背後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景凝,你要明白一句話,沒有堅強的後盾,就要有一顆常人無法

「你以為我真愛你爸麼?」白夢露說到此不禁冷笑了聲,嘴角勾起的弧度苦澀,「我眼里只有權勢,只有你這個兒子。」

後面一句她幾乎是吼出來的,可見這些年來她有多麼的不甘心,又有多麼的心酸。

「一個男人再怎麼討厭你,也不會真的傷害一個愛他的女人,尤其是你爸這樣驕傲的男人,每次在張亦茹面前受氣,我能給他撫慰傷口,他覺得在我面前才男人。」

白夢露說著便動了情,眼淚刷刷的往下掉。

她也不知道在心痛什麼,可能就是覺得這些年太寂寞,太痛苦。

現在是終于熬到頭了嗎,張亦茹遭報應了。

呵!

喝完這一杯,白夢露趴在餐桌上,雙目淺淺眯著,看樣子應該是喝醉了。

陸景琛揉了揉疼痛的眉心,他恍惚著身形走過去搖了搖喝趴在餐桌上的女人,「媽,媽!」

「嗯。」女人低低呢喃一聲並沒有轉醒。

也就在這時,陸

在這時,陸景凝的電話響了。

「喂。」

厲晚清惶恐的聲音隔著電話傳來,「景凝,你什麼時候回來?」

陸景凝清了清嗓子,故意將聲線放柔,哄她似乎成了一種習慣,「乖,你先睡,我這里還有一會才忙完。」

「可是我害怕。」

她的呼吸帶著些許貌似緊張的急喘,看樣子是真的害怕。

陸景凝怕她做惡夢,做決定之前看了一眼趴在桌上白夢露,「好,我馬上就回來。」

掛斷電話,陸景凝給助理打電話,讓他找個可靠的人過來照顧白夢露。

不多時,陸景凝驅車離開,助理從車上下來,原本該趴在餐桌上的白夢露卻像個沒事人一樣的坐在客廳喝茶。

「夫人。」助理恭敬的喊了聲。

「也不知道我這番話,他能不能听進去。」白夢露感嘆,也為兒子著急。

男人如果想做大事,是不能對任何女人動情的,同樣的,女人想做大事也不能對任何男人動情,只要沒有任何留念,這心,才狠得下去。

「夫人,為了大少,您真是用苦良心。」

其實陸景凝的助理也同樣的為他操心,誰不想跟著一個有作為的主子。

白夢露目光里透著濃濃的哀傷,「他愛上了一個瘋子,將來必定毀掉大好前途。」

「其實,厲小姐也不錯,就是神志不清。」

「我的眼楮沒瞎,別以為我不知道他所做的事,這孩子怕是被我給教得心靈出了問題。」

說起這個,白夢露還是有些後悔的,她不該把兒子逼得太緊,可若不是她逼著,母子倆在這江城很有可能沒有活路。

她也不能確定厲晚清成這樣是不是和陸景凝有關,不過兒子的某些方面在白夢露眼里看來確實太過于偏激了。

比如說藍瀾,一個被多個男人上過的女人,陸景凝還當寶一樣的呵護著,還許諾陸少女乃女乃的身份,這不是真愛麼?可真愛,又禁得了多少磨難呢。

陸景凝匆匆忙忙趕回家,佣人迎過來在他耳旁小聲低語,「大少,剛才有個叫藍瀾的女人來找你。」

「你說什麼?」陸景凝的臉色沉了沉,混沌的大腦也清醒了許多。

「還好少女乃女乃睡了。」

陸景凝松了口氣,「謝謝你,先去忙吧。」

在客廳喝了杯茶調整了下情緒陸景凝才上樓,推開臥室的門,厲晚清坐在床頭看雜志。

「晚清。」男人關上門柔柔喊了聲,踩著白色的絨毛地毯過去。

厲晚清放下手里的雜志,她的目光迎著男人,還是那句話,「景凝,我做了一個夢。」

對于這些陸景凝已經習以為常,他雙手撐在女人身側,不厭其煩的給她開月兌,「你說了,那都是夢,咱不想了。」

「景凝,你認識一個叫藍瀾的女人麼?」

陸景琛聞言整個人如遭雷擊。

厲晚清盯著男人隱晦不明的雙眸,「不知道是夢還是以前的事,她一直跟我說,你愛她。」

——

早上的醫院,天氣有種悶悶的燥熱感,像是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的前奏。

蘇晴這邊的情況漸漸穩定下來,因為動了胎氣,醫生建議一直住院到生產的那天。

「媽,爸最近對你怎麼樣?」蘇晴雙手拖住凸起的小月復,目光柔和。

「挺好的,家里的事你就別操心了。」蘇媽媽嘴角勾著笑,「這回啊,你是真的給媽媽長了臉。」

「媽,你記得陸晚馨麼?」蘇晴像是不經意間開口。

「好好的提她做什麼。」

「我能有今天也離不開她,那個女人過慣了富足的小姐生活,這會兒怕是熬不下去了。」

蘇媽媽狐疑的擰眉,「你的意思是……」

「給她一輛跑車的錢。」

「什麼?」蘇媽媽驚得差點從床上跳起來。

一輛跑車的錢,對于她們母女來說是個大數目。

「媽,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你這……」蘇媽媽徹底慌了。

就陸晚馨那眼光,看上的跑車至少幾千萬。

一輛跑車的錢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她那里有那麼多的閑錢。

「她手里的東西可以要葉薇然的命,媽,你說值不值?」

蘇媽媽的眼頓時就亮了起來,「……」

陸景琛在醫院守了一個晚上,時間尚早,藍瀾是掐著時間過來的。

「景琛。」

陸景琛正好從重癥監護室出來,看到她,男人面無表情的斥責,「三年前我就讓你滾了。」

藍瀾抿了抿嘴角,還是和多年前一樣一臉無辜樣,事到如今她想對陸景琛說的是,「你真的不稀罕我為你做的?」

「陸景凝愛你的時候,你就該收手了。」陸景琛給她指了一條明路。

不過,現在好像有點晚了,陸景凝的感情已經不在她身上。

「可我的心里只有你。」

陸景琛甚至連看都懶得看她一眼,側身對著她盯著外面漸亮的天色。

「為什麼,你從來只把我當成棋子。」藍瀾自我感嘆,她目光幽怨的對上男人冰冷的側臉,「景琛……」

陸景琛視線凌厲的落在她身上,冰涼涼的開口,「這是我們當初說好的。」

他從來沒有愛過她,只是對她比別人要特殊一點,後來陸景凝對她有

景凝對她有了那份心思,陸景琛便再也不願意踫她,但是在人前又對她十分好。

這一切只不過是為了激怒陸景凝,讓那個男人沉迷于她。

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陸景琛算得很準,這些年陸景凝對她一直念念不忘,以至于在他們感情的高峰期還許諾了陸少女乃女乃的身份,對她確實是真愛。

因為陸景琛的不愛,藍瀾八年前在老爺子的威脅下遠走他鄉,就是為了讓這個男人有丁點的情分,哪怕說一句我想你,她也會馬不停蹄的趕回來,可是他並沒有。

她等的都快瘋了,也沒等到這個男人的只字片語,那一刻她總算信了,他從來沒有愛過,他們的糾纏只是因為她對他還有用。

這些年她愛的始終只有陸景琛,想著等他奪取陸家江山的那一天,她至少是功不可沒的,是有資格站在他身邊的。

「景琛,我沒有活路了。」沉默好半天之後,藍瀾可憐兮兮的擠出一句話。

如果不是因為被逼無賴,她絕不會在陸景琛面前露出自己的脆弱。

「我欠你的,已經還清了。」男人沉聲說完轉身就走。

「可是,我這些年為你做的……」藍瀾追上去試圖拉住他。

陸景琛一個厲眼掃過去,藍瀾的手華麗麗的僵在原地,這個男人從來不喜歡別人輕易的觸踫。

「景琛,我真的是沒辦法了。」她的聲音帶著哽咽,應該真的沒了辦法。

「我沒讓你做。」陸景琛皺眉看著她,臉色一片鐵青,「藍瀾,如果你夠聰明的話,應該馬上離開。」

藍瀾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心涼一片。

「景琛,我不會走的。」藍瀾朝著男人遠去的背影大吼,卻沒能換來男人的一個轉身。

她要讓陸景琛永遠都欠她的,永遠用某種方式記住她。

其實從剛才的談話中她可以听得出來,陸景琛還是很關心她的,不然也不會建議讓她馬上離開江城。

怕是她陷害厲晚清的事也被他知道了吧。

從一開始她是他的玩物開始,藍瀾就淪陷了,後來,為了留在他身邊,她心甘情願的主動提出做他的棋子,她那麼努力的想要融入他的生活,命運卻從來沒有厚待過她半分。

此時,雲城。

這是明威在和父母相認後第一次帶女人回來,程家夫婦忙的不亦樂乎。

溫倩長得溫婉可人,和她的名字一樣很討人喜歡,特別是說話的時候那種柔柔的調調特別惹人愛。

明威難得回來一趟,且身份還不能被人知曉,為此程盛宗每次都要在兒子回來之前好好的安排一番,避免某些人的有機可趁。

「哥,你準備結婚了麼?」

溫倩去了廚房幫忙,兄弟倆站在院子外閑聊。

程家的這個位置可以說是雲城最好的,站在院子中就能俯視大半個雲城,也難怪葉薇然會喜歡。

她喜歡站在高處,喜歡那種被人欣賞的感覺,所以她一直都在不斷的努力,想要讓自己爬得更高,這樣才能保護好妹妹。

這是多年前葉薇然告訴程以維的理想,他頭一次听說,一個女人想要爬的高並不是因為自己。

很正常的一句話,听在他耳里卻帶著一種苦澀。

所以從那以後,他想給她的都是最好的。

「哥?」好半天得不到回應,程以銘又喊了一聲。

明威聳聳肩,「沒有。」

他從來沒考慮過和阿倩結婚,他們在A國明明就是兄妹之間的關系,這是舉國上下都知道的事實。

明威此刻的心里想的是,該不該給丫頭打個電話催催她?

程以銘撞了撞他的肩,廚房里傳來一陣歡聲笑語,「那你把她帶來,瞧,媽肯定是誤會了,恨不得把心窩都掏給那姑娘。」

「阿倩一家對我恩重如山,她想過來玩。」

「我知道,可是哥,那不是你跟他們家有協議麼,也算不得上什麼欠不欠的吧。」

救他命的確實不是阿倩一家,只不過這麼多年,若不是維爾夫婦給他一條出路,明威可能永遠都沒有辦法再踏上這片國土,再見他心心念念的女人一面。

他說不清是恨還是感激,或許都有吧。

現在維爾家族在A國地位非凡,可惜家族里在阿倩這一輩沒有男人,他的出現正好拯救了他們家族,這輩子他都是A國人。

能讓他在十年後返國,老天已經給了他天大的恩賜。

「阿威,你們在聊什麼?」溫倩從里面跑出來,調皮的拍了一下男人的肩。

明威抿了抿唇並沒有說什麼,溫倩瞧著他一副不敢興趣的樣子,雙目漸漸暗下去,也不敢再嘰嘰歪歪。

程以銘挑了下眉開口,「在說你漂亮,人又溫柔。」

再怎麼說人家也是客人,擺著臉總是不好的。

一有人說話阿倩瞬間恢復本性,「本來就是,我可是大美女呢,在學校天天都有男生追我的。」

「呵呵。」程以銘輕笑聲,偷瞄了眼身旁的程以維。

嗯,多年不見,還是那副死樣子,喜歡對任何事和人都保持沉默。

除了葉薇然,他就沒看過哥哥對誰笑過,典型的冰塊臉,比陸景琛還要無趣的那種。

難道然然命里都和這種類型的男人有瓜葛麼?

「阿威,你都不幫叔叔阿姨麼?」和程以?」和程以銘聊了幾句,溫倩再次把話題轉移到明威身上。

沉默的男人總算有了回應,點頭道,「你們先聊著,我進去看看。」

明威走後,程以銘禮貌的問,「溫小姐,有何指教?」

阿倩這意思明顯想要和他私聊嘛。

「我听說阿威以前有個女朋友,是不是真的?」

程以銘呵呵的笑了兩聲,「誰沒個初戀啊,溫小姐是吃醋了麼?」

男人說的這麼直接,溫倩倒是不好意思起來,她年紀尚小,加上家庭教育嚴格,說到這個問題自然是害羞的。

她看了眼明威離去的方向,哀傷的感嘆,「如果真是初戀就好了,我覺得阿威心里藏了一個人,有一次他生病,我听他嘴里一直喊著丫頭,丫頭,是誰啊。」

程以銘目光暗了暗,笑著道,「小時候的事情哪里還記得啊,我們這里都稱呼女孩為丫頭。」

「真的麼?」

「嗯。」

「如果阿威你一半開朗就好了,我總是猜不透他在想什麼,十年了,我從來沒有明白過他。」

程以銘微微一笑,「溫小姐,其實有些事情你不需要明白,糊涂的女人才可愛。」

溫倩似乎不太明白,迷茫的樣子看在人眼里倒是真有幾分可愛。

程以銘也不知道她是真的天真還是和很多女人一樣裝出來的,也只能模稜兩可的和她聊著。

不管程家是什麼態度,溫倩覺得有必要把自己的想法吐露出來,「阿威是個難得的人才,在我們那邊將來肯定有大作為的,我父母也希望我們在一起。」

這個程以銘也相信,他的哥哥從來都不會差,即便是陸景琛也不見得比的過他。

他們倆應該是不相上下吧。

「你父母會同意阿威和我在一起麼?」

「這個我沒辦法做決定,你可以去討好市長夫人。」

溫倩,「……」

——

又一天過去,葉薇然沒有得到張亦茹的具體消息,每次她想沖動了就會想想陸景琛前天晚上對她說的話,要乖乖的待在這里,不然會給他添麻煩。

所以,這兩天葉薇然一個待在公寓沒有出去過。

上午的時候,葉薇然準備給陸景琛打個電話,號碼還未撥出去,從外面走出來的人把她嚇了一跳。

老爺子今天看起來沒有以往的凌厲,面對葉薇然也是笑意融融,就像第一眼見的時候,他其實還是挺喜歡葉薇然的。

「陸爺爺,您喝茶。」葉薇然親自給老爺子倒了一杯茶,而後在他對面坐下。

而之前伺候葉薇然的佣人也早被老爺子的人帶走了。

老爺子晃了眼四周,滿意的點頭,「景琛這地方布置的不錯。」

葉薇然抿了抿嘴角,老爺子這話里的意思她猜不透,是介意她身上所有的東西都是從陸家撈來的麼?

「環境很適合你。」老爺子補充。

葉薇然不禁松了一口氣,露出這些日子來久違的笑意,當然葉薇然也不會天真到以為老爺子是特意來安慰她的。

「听說明娟已經醒了?」

葉薇然心下一緊,她垂著頭不予作答。

老爺子朝她看了眼意味深長的開口,「我好久沒見那丫頭了,命還挺大,將來必定是個有福之人。」

「爺爺有話請直說。」

「葉丫頭,爺爺第一眼見你的時候就覺得你很聰明,比你妹妹要出色得多。」老爺子的話說到這里,刻意的頓了頓,「不過,你這樣的女人不適合做老婆。」

葉薇然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拽著兩邊的抱枕,恨不得扣出一個洞來。

她的命真有那麼硬麼?

「景琛這兩天為了你,要和陸家月兌離關系。」

老爺子喝了口繼續道,「我想,這也不是你願意看到的吧。」

話落,他成功看到葉薇然臉上的焦慮之色,那是對愛人的緊張。

他的揣測果然沒有錯,這個女人是真愛他的寶貝孫子,只不過命運太愛捉弄人。

葉薇然深吸口氣,也不知道抱著什麼樣的心態說出的這句話,「爺爺希望我怎麼做?」

「景琛一直是我親手培養出來的人,很早我就認定他是陸家的繼承人。」

葉薇然的表情已經不能用震驚來形容,陸家的戰爭她是知道的,陸景凝和陸景琛為了所謂的繼承權連兄弟情分都不要了,兄弟倆也算是徹底恨上了對方,恨不得對方去死。

變成今天這樣無非就是為了陸家的江山。

可現在她听到了什麼,老爺子說在很早以前就認定陸景琛是陸家的繼承人,既然這樣,為什麼還要讓他們二人去斗,一旦早點公布,不就可以免于這場血腥的廝殺麼?

葉薇然看著老爺子臉上閃過意味深長的笑,瞬間像是明白了什麼,不可置信的往後退了兩步。

太可怕了,為了所謂的權利和地位,這個在外人面前,在祖孫面前被人尊重,被人追捧的老人竟然拿兩個孫子的命去賭。

葉薇然腦海里閃現出三年前被陸景凝綁的情景,還有陸景琛告訴她,差點喪命于陸景凝的手里,葉薇然不禁打了一個冷顫。

這個男人的血一定是經過冰凍,否則不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祖孫去廝殺。

「景琛不容易,雖然我認定了他,但凡事都有個例外,如果有一天他不听我的話

不听我的話了,或者他的所作所為讓陸家人都不滿意,即便是我再怎麼幫他也是沒有用的。」

葉薇然大概明白了陸老爺子的意思,無非就是讓他們早點做個了斷。

陸家的人不會同意他們在一起,如果陸景琛想要整個陸家,她必須退出。

陸景琛和她在一起沒有前途,離開了陸家他什麼都不是,其實這些她和陸景琛一樣看的並沒有多重,他們最在意的,最不能放下的是自己的雙親。

「葉丫頭,你能讓景琛背負不孝的罵名麼,即使到了另外的地方,又有誰不知道江城的景二少,他能在外地吃得開麼,仇家都會在這個時候落井下石。」老爺子不由加重的語氣。

「你還有兩個兒子,如果交給陸家,我保證讓他們在我身邊成長,讓景琛親自教導。」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葉薇然再不明白就是傻子。

只是,她不能做蠢事,「爺爺放心,我會給景琛一個干淨的世界,這次的事情決不讓他污染半分。」

「哎,你……」老爺子嘆了口氣,似是對她的倔強有些無奈。

「爺爺,如果我走了,你覺得景琛會怎麼樣?」葉薇然抬了抬眼,目光堅定,「所以抱歉,我做不到。」

老爺子起身,「你好好想想吧,爺爺也不要你馬上做決定。」

「爺爺慢走。」

陸景琛的電話來的很準時,老爺子走後沒多久便接了過來。

「陸太太。」他還和以前一樣,親密的喊她,似乎她是他唯一放在心里的女人。

「陸先生。」同樣的,她用溫柔的語氣回應他,听不出半絲的不對勁。

「中午吃的什麼?」

葉薇然本能的看向牆壁上的掛鐘,這才發覺已經下午了,而佣人剛才被老爺子帶走,午餐才剛剛開始。

她只好隨便報了幾個菜名,然而恰巧這個時候佣人從廚房出來,「葉小姐,開飯了。」

「陸太太,你這騙人的本事真是長進了啊。」

葉薇然自知難以解釋,干脆閉嘴。

「等明天晚上,看我怎麼懲罰你。」

「趕緊乖乖的去吃飯,給爺養的胖胖的,留著點力氣做正經事。」

至于正經事,自然是……

明天晚上,她還有一天時間考慮。

呵。

晚上孩子們熟睡後,佣人也準備離開。

「葉小姐,我明天再過來。」

「嗯。」葉薇然有氣無力的應了聲,仿佛對任何事都不感興趣。

佣人得到準許準備離開,葉薇然眼尖的看到她手里捏了團東西,狐疑的喊,「站住!」

「葉小姐。」佣人轉過身來,把手里的東西藏在身後。

葉薇然沉沉掃了她一眼,直接把佣人手里的東西搶了過來。

是一份報紙。

「葉小姐,您別看。」

葉薇然抿著嘴角,臉色黑的可怕,佣人退到一旁不敢再多嘴。

打開,上面的紅色標題十分明顯。

‘景二少為了維護前妻,棄母親生死于不顧。’

葉薇然的臉霎時就白了。

這樣的標題如果不是陸家人,應該是沒有人敢發出去。

陸景琛為了她,真的和陸家人杠上了。

「葉小姐。」

「今天老爺子和你說了什麼?」葉薇然收起報紙,實在沒有勇氣去看上面的內容。

「沒,沒說什麼。」

「你回去吧,明天不用再來了。」

「葉小姐。」

「不然,景琛那邊你也不好交差。」葉薇然看問題很犀利,從報紙事件中她已經能斷定佣人被老爺子給收買了。

很正常,陸景琛到底還不是陸家的正主,換了任何人都會投靠老爺子。

這份報紙怕是老爺子故意讓她看的,為的就是逼她做決定。

「謝謝葉小姐。」佣人感激的朝葉薇然看了一眼,說完這句話轉身離開。

葉薇然高挑的身段立在客廳中央,目光透過落地窗看向黑漆漆的夜色。

景琛,我該怎麼辦呢。

我自作主張了,你不會怪我吧。

凌晨。

葉薇然反反復復睡不著,干脆起床給孩子們做早點。

做完這一切天還沒亮,葉薇然壓了一張字條在餐桌上。

‘寶貝們,媽媽要出差幾天,你們在家要乖乖的哦。’

關上門的那一刻,葉薇然沒有回頭,很多東西一旦回頭,她會舍不得,更怕自己流失掉那份勇氣。

所以,她只能大膽的往前走,拼命的走。

為了兩個孩子,她也必須承擔這一切,更何況里面還牽扯了陸景琛的未來。

她舍不得他努力了那麼多年的辛苦白費,更不能讓陸景凝佔了陸家的江山,那樣的話她和陸景琛同樣沒有未來。

老爺子說的沒錯,如果張亦茹的這事不過去,她和陸景琛的這份感情永遠沒辦法活在光明之下。

如果是這樣,她何不犧牲自己,更何況只是來警局問個話,她也沒有必要躲著。

至于兩個孩子,葉薇然在做決定的那一刻就給老爺子打了電話,讓他等下派人去照顧。

活了半輩子,葉薇然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進來這樣的地方,不管是因為什麼,來了就不是好現象。

葉薇然來的時候很早,天還沒亮她就從公寓開始走,走

開始走,走到指定區域的警察局正好踫上他們上班。

有人認出了她,客氣的打招呼,「葉小姐,里面請。」

不管是言語還是行為動作上都算得上客氣有利,葉薇然扯了扯唇角,倒是沒有來時那麼害怕了。

陸裕堇說了,只要她接受調查,如果真的和她沒有關系,立即會放她回去,從此也不會干涉她和陸景琛的事。

想來應該是陸家人給里面的人打過招呼,不然這些人不會以這麼好的態度給她。

老爺子說話還挺算數的。

葉薇然跟著前面的人走在後面,進去之後繞了幾個圈,最終在一間十分狹小的房間里停留下來,中間隔著鐵窗,對面坐著兩個警察作著筆錄,問她的情況。

穿著警察制服的男人總會給人一種壓抑感,葉薇然雙手放在膝蓋上,這里的環境令她隱約感到不適。

「自報姓名。」

「葉薇然。」葉薇然咬著唇,她覺得口干舌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燈光的原因,晃得她渾身都暈。

「工作。」

「文職工作。」

……

問了一堆廢話之後,總算進入正題,「為什麼要推陸夫人?」

「我沒有。」葉薇然否認,黑色的眸子帶了一絲犀利。

「葉小姐,口說無憑,我們這里有監控。」說著對面的男人便打開手機播放一段視頻。

里面傳來的聲音令葉薇然頭昏目眩。

「葉薇然,你剛才說什麼,你給我站住。」

「葉薇然,你給我站住,听到沒有……」

就是這段之後,張亦茹從電梯里滾下去了。

「葉小姐,有人證明你是用言語激怒了陸夫人。」

「不是的。」葉薇然突然就顫抖起來,她盯著手機上的視頻,渾身如同掉入冰窖。

是她太天真了麼,這段視頻最關鍵的在于,張亦茹在滾下電梯的時候,她的手停留在半空中,在外人眼里看來就是她推了張亦茹一把。

葉薇然也在這個時候想起來,當時她確實伸了手,只不過出于本能想拉住張亦茹。

沒想到……

「唔唔……」葉薇然胃里一陣翻滾,控制不住的開始大吐特吐。

兩個警察面面相覷,最終決定,「今天就到這兒吧,帶走。」

帶走?

吐過之後,葉薇然全身的力氣仿佛被抽了個精光,兩個警察進來扶她的時候,她已經陷入輕度的昏迷。

------題外話------

《鑽石寵婚之妙妻狂想娶》文/海鷗

她是方耀大陸著名的足跡學專家,卻放著錦衣玉食的生活不過,依舊每天奔走與案發現場,天天和腳印打著交道。

他是神秘家族的掌權人,出身高貴,權勢滔天,連一國的元首都要給他幾分薄面。

人前,她慧眼識天機,成熟干練,雷厲風行,人後,他面前,她是這樣的︰

「喲,爺,門兒都找不到,您老別跟我說你還是顆青果子。」某女一臉的嫌棄。

「你丫的閉嘴,等爺找到門就弄死你!」某男一頭大汗,繼續奮戰……

「你男人有病?」某男看著床上刺眼的紅色,一臉的壞笑。

「你們男人都有病!」某女瞪眼。

「他沒病還佔著茅坑不拉屎。」

「你才是茅坑呢。」

「我頂多算個攪屎棍子。」某男笑道。本文是佔坑,基友四月更新,喜歡的收藏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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