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陸景凝離開江城,厲家夫婦就開始給女兒相親。
江城的第五場大雪在這個黃昏降臨,大街上四處洋溢著新年的氣氛。
厲晚清從酒店和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出來,此時外面雪花飄舞,車水流龍的馬路上擁堵不堪,寒冷刺骨的風透過勁脖灌入人的身體,冷得人直打顫,特別是他們剛才在溫室里待過,這種天差地別的環境幾乎令人崩潰。
「冷吧。」男人試圖月兌上的大衣給女人披上。
「還好。」
厲晚清搓著差點凍得失去知覺的手退了一步,蒼白的臉映在男人眼里,「這麼大的雪,我想回去休息。」
本來他們約好晚飯後一起去看電影的,像普通的情侶那樣,做著最該做的事。
男人月兌衣服的動作頓了頓,而後點頭。
酒店的台階上,厲晚清~穿著一件深綠色的羽絨服,紅白相間的毛線帽將她的臉襯托得越發細致。
她瘦了不少,陸景凝站在馬路對面,隔著鵝毛大雪看著對面的兩人,凍得通紅的手不由收緊。
看這架勢,厲晚清應該是和那個男人吃完晚餐出來的。
「這麼大的雪,厲小姐,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厲晚清為了應付就家里人不得已出來,如今任務完成她那里還想和陌生的男人待下去,「不用了,我家司機就在附近,我給他打電話。」
男人也沒勉強,他伸手拍了拍厲晚清的肩,「那好,到家給我電話。」
「好。」厲晚清凍得發白的唇勉強性的展開,兩手不由放進羽絨服的袋子里。
實在是太冷了!
不遠處,一輛黑色汽車緩緩駛來,雪白的地里碾過幾道深刻的車輪印,男人知道是接厲晚清的車來了。
「你的司機來了,我也走了,你好好休息。」
「嗯。」厲晚清點頭,態度冷淡。
男人也沒多說什麼,畢竟他們還沒有感情基礎,有些東西要恰到好處。
送走男人,厲晚清杵在酒店的台階,她腿腳僵硬,是剛才和男人約會不自在而釀成的。
深深吐出一口氣,厲晚清踩著沉重的步伐下來台階,打開車門,腿還未伸進去——
「剛才你們在干什麼?」徒然一道男音從冰冷的空氣中竄入,帶著濃濃的怒氣。
厲晚清的身子在雪中一滑,手腕痛的她皺起了眉,她扭頭,陸景凝那張熟悉的容顏撞入厲晚清驚愕的雙眸。
他回來了?
「小姐!」車里的司機見狀,急忙推開車門下車。
冷風中,三人各懷心思。
陸景凝抬手朝他虛空的點了點,黑眸陰冷,「我和你們小姐說幾句話。」
態度還算客氣,如果鬧僵了誰都不好看。
厲晚清生怕他亂來,她給司機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先上車。
在江城,厲晚清不希望自己的名譽再因為這個男人而受到丁點損害。
說幾句話而已,她想,陸景凝應該也不敢亂來,況且有些事情厲晚清也想和這個男人說清楚。
比如說,離婚。
大雪還在下,兩人站在酒店旁邊,刺骨的寒風不停的往人領口里管,厲晚清攏了攏淺藍色的圍脖,隔著片片雪花看向男人,似乎在等著他開口。
「冷嗎?」。陸景凝一說話,一團白霧似的熱氣在冰冷的空氣中散開,很快在雪中凝結。
男人說著想把身上的大衣披在女人身上。
厲晚清意識到他的動作,憤恨的目光看過去,一下子就把陸景凝給愣住了,杵在原地不知所措。
「陸景凝,你有話快說。」厲晚清同樣的呼出熱氣,她是真冷,雙腳不停的在雪地里踩著,試圖能用這種方式來給自己帶來一點溫暖。
陸景凝艱難的抿了下唇角,黑眸透過大片的雪花落在厲晚清身上,想到剛才的一幕,他的語氣很沖,「剛才那個男人是誰,你們在做什麼?」
歷晚清覺得好笑,蒼白的臉因為寒冷而逐漸變得通紅,她睫毛上沾了不少雪花,看上去竟有種驚心動魄的美,「陸景凝,你留念花叢這麼多年,難道連基本的約會都不懂麼?」
「約會?」陸景凝冷笑下,雪花在他眼前佛過,越發襯得他面部表情冷凝。
他和厲晚清已經有大半年沒見了,這還是陸景凝離開後第一次回來江城。
而他看到了什麼,作為妻子的她竟然迫不及待的和別的男人好上了。
男人話里帶著譏諷之意,厲晚清不是听不出來,她不想和他再繼續談下去,看這情況陸景凝應該不是來談離婚的,既然這樣她何必要浪費時間在這里受凍。
厲晚清轉身想走。
「等等。」陸景凝拽住她的手腕,黑眸直射她清澈的眼球,「厲晚清,你是想婚後出軌麼?」
厲晚清發誓,她從來沒有見過像陸景凝這麼無恥的男人。
婚後出軌?這句話差點沒讓她嘔得吐血。
厲晚清眯起眼,在雪中就那麼一瞬不瞬的盯著他看,那眼神恨不得把他的臉灼出一個洞來。
她有多恨他,厲晚清不相信陸景凝沒有覺悟,更不相信這個男人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
「難道我說錯了麼,厲晚清,離婚協議書上我沒簽字。」陸景凝的黑色大衣衣角在寒風的刺激下形成一個弧度,臉上的神色仿若一個冷面王爺。
沒有簽字,他們還是夫妻關系。
如果他和以前一樣不顧厲晚清的感受,早就在離開江城之前把厲晚清打包帶走了,這事就連警察也管不著。
他帶上自己的老婆怎麼了?
「不管你願不願意,還是我陸景凝的妻子。」
厲晚清眼底的光亮猛的抽離,她沒了之前的柔情,換上的是一種和男人同樣的狠絕,「陸景凝,你想用一紙婚約控制我,死了這條心吧,我們厲家也不是吃素的。」
她之所以沒有太過分,完全是看在陸家的面子上,陸裕堇不止一次來找過厲父,不過好在父親的態度堅決,最多給陸景凝一點緩沖的時間而已。
在江城,他們都是有頭有臉的門戶,事情鬧大了對誰都不好,厲晚清雖然急著離婚,但是家族的聲譽她不能不顧及,兩個弟弟還小,公司沒了陸景凝的支撐,說實話父親還是有些力不從心的。
陸景凝嘴角淺勾,在寒冷的空氣中形成一道極為詭異的氣氛,良久,他才冷冷開口,似是一種威脅,「行,那我們就這麼耗著吧,看看誰厲害。」
只要他不簽字,看在江城能有誰辦這離婚。
即便陸景凝已經離開了江城,半年多前關于他的丑聞一大堆,但他陸家大少的身份擺在那里,普通人還是要給點面子的。
男人的身影很快消失白色的視野里,一片片雪花從厲晚清眼前飄過,仿佛落入虛幻的世界中。
「小姐,老爺來過電話了。」陸景凝走後,司機撐了把傘過來。
厲晚清仿佛已經凍得失去知覺,消瘦的身影站在雪中久久回不過神。
雪越下越大,厲晚清的毛線帽上堆積了一片。
靜默許久,她轉而對司機道,「我們回去吧,今天的事不要告訴爸爸,免得他擔心。」
「好。」
陸景凝回來,她要不要告訴陸景琛呢,那個男人欠了她一份情,相信只要她下定決心離婚,陸景琛一定會幫忙。
車速很慢,差不多兩個小時才回到厲家。
厲晚清走進去月兌了身上的羽絨棉大衣,厲媽媽迎上來,「晚清,你怎麼現在才回來?」
她在家等了好久呢。
厲晚清還沒來得及回話,厲媽媽又道,「晚清啊,黎晟對你非常滿意,剛才還來過電話。」
厲晚清月兌了鞋疲憊的往沙發上一躺,客廳的溫度正好,身上的寒氣逐漸驅散,她臉上的顏色也逐漸回歸正常。
「听說你們聊了很久,感覺怎麼樣?」厲媽媽在她身旁坐了下來,吩咐佣人送了一杯女乃茶給女兒。
總算有人不嫌棄她女兒了,厲媽媽和厲父也能放下一顆心。
在他們心里,厲晚清是沒有資格嫌棄別人的,畢竟能接受一個不能生育的女人對一個男人來說需要莫大的勇氣,而且黎家的家室也不錯,是她和厲父都很滿意的人選。
接下來就看黎家那邊的怎麼對待了。
「晚清,媽問你話呢。」瞧著女兒不做聲,厲媽媽心急的問。
厲晚清煩躁的嘆了口氣,「媽,我這都沒離婚呢,這麼著急做什麼。」
因為陸景凝的失蹤,他們的離婚案件也被擱下了,想要盡快離婚,最好的辦法是陸景凝松口,兩人去民政局簽字就成。
可看剛才的架勢,陸景凝是那種隨意松口的人麼?
厲媽媽不以為意,他們已經給足了陸裕堇面子,況且他們女兒也不能這樣耗著吧。
「這有什麼好怕的,你們半年不在一起,法院自動判決離婚。」
算算日子早就過去半年了,陸景凝那顆毒瘤總算是安分不來糾纏他女兒了。
這樣對大家都好。
厲晚清懶得听這些,她起身,「我累了,先上去。」
厲父這個時候從外面回來,剛才的談話他听去了大半,月兌上的大衣,厲媽媽忍不住對他抱怨,「哎,這孩子,到底還在猶豫什麼。」
「大概法院還沒判下來,她心里還沒有徹底放下心來。」
厲媽媽從不覺得這是個事,「不就是個程序的事嗎,她不需要操心這些,好好的和黎晟相處就好。」
「黎家雖然算不上名門望族,但在江城也是有頭有臉的,我怕他們是沖著我們家的……」對于這事厲父還是心有余悸。
當年和陸景凝,那個男人不就是因為他們家的勢力,所以按照陸家老爺子的意願娶了厲晚清麼,看看,都把他女兒折騰成什麼樣了,第二次婚姻絕不能兒戲。
可厲媽媽顯然不這樣想,她現在走出去免不了被一些同伴嘲笑,想著,他們家的晚清那麼漂亮,就算離了婚也能找到一個好男人。
這不,機會不是來了麼?
「都這樣了,你還指望人家是真愛你女兒麼?」厲媽媽觀點不同,擔心的也不同,畢竟男人和女人不一樣,她怕自己的女兒再耽擱下去真的要廢了,「老厲,現在這個社會就是這樣,晚清一開始嫁給陸景凝,還不是因為從中獲取利益麼?」
厲父听後倒是覺得厲媽媽的話有道理,他再擔心也是沒用的。
在他們這個圈子里,婚姻無非就是一場利益,各取所需,只要兩人矛盾不是很大便也罷了。
二樓某個朝陽的房間,厲晚清赤著腳踩在地毯上,她拉開窗簾,外面的雪花飛舞,大片大片落入她的視野里,而她所在的環境溫暖得不像話。
她依稀記得半多年前陸景凝幾乎天天晚上都會來找她,而大多數時候他都會被厲家的人揍得鼻青臉腫。
厲晚清知道,如果陸景凝真的出手,那些人是討不到什麼好的,而他卻甘願承受著,寧願被厲家人經常揍。
直到某一天她再也等不到陸景凝的身影,這才知道他已經離開了江城。
他現在回來做什麼呢?
陸景凝有了自己的兒子,和蘇晴做出如此不堪的事來,她成了整個江城的笑話,不說以前陸景凝給她的傷害,光是這一條他們就沒有什麼可能了。
離婚的事,勢在必得。
江城的某個酒店,房間內到處充斥著濃濃的煙味,男人站立在窗前,整個城市在霓虹燈和雪花的輝映下顯得通透無比。
私人電話在這個時候響起,陸景凝掐滅了手里的煙,按下通話鍵。
「景凝,你什麼時候回來啊,朝希找不到你一直在哭。」
是白夢露,現在的朝希很黏陸景凝,特別是在晚上經常會和他玩耍到很晚。
陸景凝頭痛的揉了揉眉心,今晚大雪,他根本沒辦法回去J市。
「我臨時出差了,要晚兩天回來,你帶好他。」
這是他唯一的孩子,不管是誰生的,總算也給白夢露留了一個念想。
當然了,陸景凝想的是,他也給厲晚清留了一條路,將來他們在一起不用為孩子的事心焦了,從小他就給朝希看厲晚清的照片,說她是朝希的媽媽。
大雪紛飛的夜晚最合適相互取暖,江城的另一邊,臥室內洋溢著曖昧的氣息,牆壁上人影晃動,戰爭激烈。
「下去。」
「我保證就一次了。」
「你再捏,我明天就不能給女兒喂女乃了。」
陸景琛果真放手,乖乖的翻身從女人身上下來,可他的身體還沉淪在剛才的**里無法抽身,很是難受。
對于他這種愛好運動的人來說,好幾天一次根本就不夠好麼。
陸景琛躺了會正準備去洗澡,突兀的電話鈴聲打斷二人的寧靜。
男人看了眼身旁的女人,掛斷電話後陷入深思。
葉薇然听清了,給陸景琛打電話的是個女人,因此臉色有些不好看。
都很晚了好麼!
「誰啊。」她問,還是沒能控制住。
「厲晚清。」
「她這麼晚給你打電話做什麼。」
「欠她一分情,現在有機會還上了。」
葉薇然的心亂糟糟的,「你們……」
男人把摟進懷里,他的心跳因為剛才的運動跳動的激烈,「她要和陸景凝離婚,需要我幫忙。」
葉薇然一听,驀然就激動了,「景琛,這事我們不能插手。」
「我知道,我是從別的方面入手。」
有些事情他還是有分寸的,他和陸景凝再怎麼不和,也不會拿陸家的人去開刀,離婚這事需要夫妻自己解決,若是真要還厲晚清的那份情,他可以從別的地方入手。
「對了,明娟想回雲城過年。」
只需一句話陸景琛便知道了葉薇然的意思,對這個妹妹她永遠都無法做到放手。
男人的手指纏滿她的發絲,他眼神迷離,「我會找人暗地里負責她的安全和生活的,你放心。」
「你肯定覺得我……」葉薇然被他看穿心思,有些心虛。
她在陸景琛面前說過,不會過分插手葉明娟的事情的,可真的一遇上她的事情,葉薇然還是無法做到全權放手。
而男人並沒有責備之意,「我理解,她失去了記憶,四年來所承受的也是我的錯,我們該彌補她。」
「謝謝你景琛。」葉薇然全然沒想到陸景琛會這麼說。
「你準備怎麼謝我?」
葉薇然︰「……」
你說句‘不用謝’會死麼?
男人翻身而上,「就到床上謝吧,這個比較實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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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友文,書名︰《神探影後之疼妻上癮》
筆名︰天下為奴
簡介片段︰
她在他眼里,除了科班出身,演技一流,姿色拔尖兒以外,還是個查案小能手。
他在她眼里,除了生來好命,斷案如神,相貌出挑點以外,還是個老來好依靠。
他說,既然我看上了你,當然要死纏爛打,立志與你纏纏綿綿到天涯。
她含笑默認。
**片段四**
新劇發布會上,記者提問︰「據說今天是閆檢察長的生日,不知道您有什麼生日願望麼?」
他墨眸輕眯,向來冷硬的俊顏溫柔惑人,握著夏喬的手緊了緊,道︰「我的願望,就是娶她回家。」
本文一對一,女主影後養成,男主妻奴漸變,身心皆干淨。喜歡的妞兒們,記得戳進去看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