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平公主揮退了下人,望著南宮墨輕嘆了口氣道︰「墨兒,跟我說說吧,是怎麼回事?」
南宮墨道︰「公主不是已經看出來了麼?」
長平公主凝眉,微微搖頭道︰「不,她們沒有膽子殺我。更何況是下毒我若是中毒而死是絕對瞞不過人的。」雖然說父皇因為當初的事情對靖江郡王這個遠房佷子有些愧疚,但是她畢竟還是父皇的女兒一國公主,如果她無緣無故被人毒死了的話,父皇是絕對不會放過靖江郡王府的。
南宮墨道︰「這種毒並不會讓人致死。只是與公主所用的香料混合之後會讓公主身體虛弱,漸漸地仿佛生了重病一般從此纏綿病榻。另外這種毒,對女子的容貌損毀極其嚴重。幸好公主中毒時間尚短,還沒有什麼影響。」
「是馮氏?既然如此她方才何必如此驚慌?反倒是露了馬腳?」長平公主問道。馮氏野心勃勃她一直都是知道的,只不過礙于她公主的身份無可奈何。衛君陌五歲那年正是馮氏最得寵的時候,馮氏一時得意忘形竟然劃傷了衛君陌的小臉。原本以為一直躲在院子里不敢見人的長平公主大發雷霆,出了院子當著靖江郡王府全家人的面將馮氏狠狠地責打了一頓,甚至險些被趕出靖江郡王府。最後還是老郡王妃親自進宮向皇後求情賠禮,這件事才這麼了了。從那以後馮氏便知道,無論長平公主跟衛鴻飛的關系再淡漠,她始終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不是她這樣一個出身平平的妾室能夠動搖得了的。
南宮墨微笑道︰「因為那杯茶是我用公主的血,另外加了一些藥配置出來的,味道和藥性比公主所中的毒強了不止百倍。她喝了茶,只要聞上一刻鐘的香料,明天定然會容貌盡毀,她怎麼能不著急?」雖然馮氏年紀已經不小,甚至連孫子都有了,但是只要是女人就沒有不在乎自己的容貌的。所以,哪怕是被長平公主懷疑,馮氏也只能匆匆離去。
「墨兒覺得這毒是馮氏所下的麼?」長平公主問道。
南宮墨道︰「就算不是她所下的,她也絕對月兌不了關系。不過我方才並沒有騙人,這毒確實是產自黔州蠻荒之地,而且極其稀少並不是普通的醫者能夠找得到的。馮氏」
長平公主搖頭道︰「馮氏並非黔州人士,應該也不識得醫藥。」如果真的有這麼厲害的毒的話,馮氏絕不會現在才用,也絕不會用在她身上。她就算死了,君兒也還是靖江郡王世子。等到現在才來害她,還不如在君兒尚未長成之前對君兒下手。
南宮墨也同意長平公主的觀點,之前她說起這茶產自黔州的時候馮氏並沒有表情,只是到後來聞到香味的時候才開始變了顏色。這種毒的香味十分特殊,只要聞過的絕不會忘記,很顯然,馮氏並不知道這毒的來歷。
「馮氏背後還有人。」南宮墨肯定地道。
長平公主微微嘆了口氣道︰「這些年我也不怎麼管事,倒是沒想到她們的膽子又大起來了。墨兒,這次真是多虧你了。」南宮墨道︰「公主不打算處置馮氏?」長平公主搖頭,淺笑道︰「還不知道馮氏身後是什麼人何必打草驚蛇?更何況馮氏是衛君澤和衛君博的親娘,又是衛鴻飛的親表妹。衛鴻飛不會那麼輕易讓人處置她的。衛鴻飛手里還有一張父皇親賜的丹書鐵呢。」
丹書鐵?听起來似乎是很高級的道具,據說只要不是謀反的大罪,拿出丹書鐵都可以赦免。而且,只要不改朝換代,無論什麼時候無論哪一代皇帝都必須遵從。這玩意兒南宮懷和鄂國公似乎就沒有,反倒是這靖江郡王府
「瞧你這樣子,衛鴻飛不會輕易拿出丹書鐵的。」長平公主含笑點點南宮墨的眉心笑道。
南宮墨相信,畢竟那玩意兒再高級也是一次作廢的。用過之後就沒了,若是靖江郡王拿這個救一個妾室,那才真是腦子被門給夾了。
「這些年馮氏的手段我也看過了,不過如此罷了。若是就這麼將她給處置了,那暗處的人」長平公主輕聲道︰「我不相信那人只是為了對付本宮,定然是朝著君兒來的,本宮怎麼能讓那些鼠輩躲在暗處圖謀我兒子。」
「公主是個好母親。」南宮墨有些羨慕地道。衛君陌雖然算得上是沒有父親,但是長平公主確實是個難得的好母親。
長平公主有些苦澀地搖搖頭道︰「我只盼著君兒將來莫要恨我就好了。」
南宮墨默然,看來衛君陌的身世確實是有些復雜。不過她現在的身份也不適合問這些問題,就算問了公主也絕不會說的,只得作罷了。
「啟稟公主,郡王來了。」門外,侍女稟告道。
長平公主淡淡道︰「讓她進來。」
片刻,靖江郡王快步走了進來,一進門看到坐在一邊的南宮墨腳下頓了頓,道︰「你怎麼在這里?」
南宮墨剛要起身,長平公主伸手按住了她淡然道︰「墨兒過來看看我,倒是王爺怎麼來了?」靖江郡王有些惱怒,道︰「你病了,我來看看還不對了?」長平公主唇邊勾起一絲似笑非笑的笑意,道︰「本宮無礙,王爺若是沒事便回去吧。」
靖江郡王有些惱怒地瞪著長平公主,好一會兒才怒道︰「你就一定要跟我這麼說話?」若是別的駙馬是絕不敢這麼跟公主說話的,但是靖江郡王並不一樣。他是從小跟長平公主一起長大的。那時候他還不是郡王長平公主也還不是公主,兩人也算得上是情投意合兩小無猜。更何況,當初衛君陌的事情是長平公主對不住他,而老靖江郡王又是為了救皇帝而死的,衛家和蕭家還有著些許親戚關系,靖江郡王的地位自然也就跟尋常的駙馬不一樣了。
長平公主挑眉道︰「既然王爺不想跟我說話,那就直說來意便是。」
靖江郡王有些煩躁地看了一眼南宮墨道︰「你先退下,本王有話要跟公主說。」
長平公主斷然否決,淡淡道︰「墨兒是本宮的兒媳婦,王爺有什麼話當著她的面說便是了。想來,本宮跟王爺也沒有什麼需要避著人說的私隱話題。」雖然說夾在未來的婆婆和公公之間有些尷尬,但是既然長平公主已經這麼說了,南宮墨自然要無條件的力挺未來的婆婆。當下也不說話,只是平靜地坐在一邊喝茶仿佛沒听到靖江郡王的話一般。
靖江郡王臉上怒氣畢現,但是對上淡定從容的長平公主卻是有氣無處發。再怎麼樣的憤怒,這二十多年下來也早已經磨平了。靖江郡王對上長平公主也早已經沒有了當年的暴跳如雷,如今只剩下了深深地怨憤和無力。無論如何,他們都再也回不到過去了。
好一會兒,靖江郡王才嘆了口氣在方便的椅子里坐了下來。沉聲道︰「我之前說讓澤兒和博兒跟著大軍出征」
長平公主疑惑,「不是已經去了麼?」
靖江郡王沒好氣地道︰「他們是去了沒錯!但是衛君陌讓他們去做什麼?押運糧草?!」這次的戰事雖然讓陛下憤怒不已,但是對于年輕一代們來說卻是一個機會,所以不少權貴之家正當年的子弟都去了。南宮懷這人雖然在家事上讓人鄙視,但是在領軍作戰上卻自有一套自己的做法。
軍中那麼多的權貴子弟,怎麼都不好管。于是南宮懷的做法就是誰的人誰管。衛君陌和蕭千夜各為左右先鋒,靖江郡王府一系的子弟就全部被歸入了衛君陌的手下,太子一系的人就都在蕭千夜的手下。出了問題他只問首領,這就導致了各路軍的領隊治軍都格外的嚴厲,但凡敢犯錯的決不輕饒。畢竟,若是因為治軍不嚴的罪名被南宮懷給收拾了,那這輩子都完了。
于是靖江郡王一系的子弟們就倒霉了,衛君陌生性冷漠,哪怕沒有南宮懷的壓力也是從來不給人留面子的。嬌生慣養的衛君澤衛君博就被扔去打理後勤的。而且,就是押運糧草還由不得他們做主,他們只能做副官。這樣下來,一路上累個半死,軍功就別想了,沒有過錯就算是不錯了。
「那你想如何?」長平公主問道。
靖江郡王道︰「你給衛君陌寫信,讓他將澤兒和博兒調到前線。」
「哦?」長平公主挑眉,「那是否死活不論?如果這兩人以身殉國了,王爺不會怪罪君陌是他趁機謀害他們吧?」
靖江郡王頓時一噎,他確實是擔心過這個問題。但是南宮懷這種安排,他不領兵也插不上手。若是出了問題,不用想南宮懷肯定也是偏向自己未來的女婿。
長平公主接過侍女送上了的熱茶,淡淡地看著靖江郡王道︰「王爺想要為兒子謀戰功本宮管不著,但是本宮的君兒上戰場是去打仗,為父皇分憂的。不是去給二公子還三公子當護衛的,還請王爺明白才好。」
靖江郡王的臉色越發難看起來,忍不住怒道︰「本王養了他二十多年,難道他不該替本王做些事情?!」
「啪!」長平公主手中的茶杯落到了靖江郡王的腳邊,只見長平公主俏臉寒霜,冷冷道︰「衛鴻飛,本宮的兒子這二十多年沒花你靖江郡王府半兩銀子!你對他也不曾有過半分的父子之情,君兒沒欠你任何東西。」
但是他毀了我的名聲!讓我顏面無存!更是你背叛了我的證據!靖江郡王很想朝長平公主怒吼,但是倒地還是要臉面的人,看到坐在一邊警惕地盯著他的南宮墨硬生生將沖到喉嚨的話給咽了回去。
一腳踢翻了旁邊的桌子,靖江郡王怒氣騰騰地拂袖而去。
「公主」房間里有些沉寂,侍女們早被靖江郡王的怒氣嚇得跪倒在地上不敢說話。南宮墨看著長平公主有些失神的模樣,有些擔心地道。長平公主回過神來,淡笑道︰「讓你見笑了。」
「公主言重了。公主和靖江郡王這般」南宮墨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勸公主跟靖江郡王和離?若是能離得掉的話只怕也不會僵持這麼多年了。不管是公主不願意還是靖江郡王不願意,亦或是皇室丟不起這個臉,這都不是她這樣的一個晚輩能夠多言的。
長平公主笑道︰「沒什麼,本宮這輩子只要看到君兒好好地,便足夠了。本宮要看著君兒坐上郡王之位,這樣才能放心。」
南宮墨蹙眉,道︰「公主,或許,君陌並不在乎這郡王之位。」
「傻孩子。」長平公主搖頭嘆道︰「在這金陵皇城中,若是沒有個有力的身份地位,你便是只能人人踩任人欺的份兒。何況這郡王之位是本宮的兒子該得的。若是君兒得不到這個郡王位,那靖江郡王府就不用存在了!」
看著長平公主堅定的神色,南宮墨也只能在心中暗嘆。這大約也算得上是一種執念吧?
告別了長平公主從靖江郡王府出來,南宮墨並沒有直接回府去。只是吩咐鳴琴等人回去,自己轉身往街上走去。如今衛君陌不在金陵,藺長風也不知道跑到哪兒去,城中的商鋪都是剛剛從新開業不久的,她時不時的便要去看看才能放心。
藺長風雖然看著吊兒郎當,不過做事確實是靠譜。出身名門竟然難得的在商業上還有一些長材。也不知道從哪里找來的人,底下的鋪子都打理的井井有條讓南宮墨心中暗嘆雖然跟藺長風合作花費頗大,幸好這個價錢也沒白費。
看過了最後一家店鋪,便已經是黃昏時分了。南宮墨買了幾份自己喜歡的點心才轉身往楚國公府的方向走去。
「閣下跟了這麼久?不如出來見見?」不知何時,前方的路上一個人也不見,南宮墨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空蕩蕩的街道不動聲色地道。
「南宮小姐果然是名不虛傳,竟然能夠發現我得蹤跡,本座佩服得緊。」一個有些怪異地男聲突兀地響起,南宮墨只覺得腦後一陣冷風襲來,連忙一低腰旋身讓開了突然而來的襲擊,轉身冷冷地看著眼前的突然出現的男子。
男子臉上帶著一張鬼臉面具無法看清楚容顏,但是面具下露出的眼楮卻充滿了令人不安的囂張和邪肆味道。一身黑衣,已經處繡著一朵繁復的金花,悠然地站在那里卻給人一種無比得壓力。
南宮墨警惕地盯著眼前得男子,將目光落到了他衣襟的金花上,鳳眼微微一眯。
男子隨著南宮墨的目光也跟著落到了自己衣襟上笑道︰「哎呀,被小墨發現身份了啊,怎麼辦?要殺了你滅口麼?本座可舍不得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兒就這麼香消玉殞呢。不如你跟了我怎麼樣?」
南宮墨淡淡地看著眼前自話自說的男子,漠然道︰「想太多了,我只是在想那麼俗氣的花你怎麼不頂在頭上呢,說不定更顯眼一點。」
面具下,男子的嘴角幾不可見地抽了抽,很快又笑了起來,「小墨喜歡的話,本座一定打一朵這樣的花兒給你戴在頭上,絕對比衛君陌送得什麼簪子好看多了。」
南宮墨道︰「謝謝,我的品味沒你那麼奇葩。閣下不如直說,所為何來?」
「本座說了呀,想要小墨做本座的女人啊。」男子笑道。
南宮墨冷然一笑,「既然不想說,不奉陪了。」
「哈哈,衛君陌的女人果然很有趣。想走?也要問問本座同不同意!」男子朗聲一笑,右手一抖一條紅色的長鞭出現在手中,然後朝著南宮墨毫不留情地抽了過來。南宮墨連忙錯步讓開了揮來的長鞭,手中銀針激射而出朝著男子的要穴射去。男子輕哼一聲,一揮長袖卷住了銀針掃到一邊,人卻也跟著後退了好幾步,挑眉贊道︰「好功力,不愧是將門虎女,只怕是南宮懷也沒有小墨這樣的功力吧?」
南宮墨輕哼一聲並不搭話,手中寒光一閃,只听 兩聲,原本不到一尺的短劍立刻伸長了兩尺。
男子停下來,饒有興致地看著南宮墨手中得長劍,道︰「有趣。」
有些興奮地舌忝了舌忝唇角,男子手中長鞭一展,再一次朝著南宮墨卷了過來。南宮墨長劍挽出了幾朵劍花,迎面而上朝著長鞭沖了過去。她是殺手,平素喜歡的也是一往無前的武功招式,這男子武功雖然極為高強,但是她也未必沒有一戰之力,所以南宮墨並沒有退卻。高手相交,信心是極為重要的東西,無論功力相差多少,如果一開始就怯戰退縮,那麼你永遠也贏不了。
空蕩蕩地街道上,兩人你來我往的交起手來。兩人的招式都是偏向凌厲多變的,轉眼間便已經過了百余招,南宮墨左臂被長鞭掃到了一下,男子的右肩被長劍劃了一劍。男子低頭看了一眼肩頭上的傷處,並不嚴重只是輕微的皮外傷罷了。但是一個女子竟然能夠傷到他,不得不說他對眼前的女子更加感興趣了。
「有意思,閑雲劍法。弦歌是你什麼人?」男子笑道。
南宮墨持劍而立,神色冷凝。
男子笑道︰「你的武功比弦歌更好,看來應該是他的師妹了。只是可惜本座也不知道弦歌的師傅是誰。」
南宮墨淡淡地看著他,悠悠然道︰「閣下既然知道我跟弦歌有關系,就應該知道比起武功弦歌更擅長什麼?」
男子疑惑,「唔?小墨是說醫術麼?
南宮墨冷然一笑道︰「自古醫毒不分家,我剛好和弦歌相反」其實師兄的毒術一點兒也不差。這世上最厲害的絕對不是武力。武功再厲害一次最多也只能殺十個二十個一百個人。但是師兄如果哪天突發奇想想殺人的話,那絕對是彈指間成千上萬的死。
「你下毒?」男子臉色微變,低頭看著自己肩頭上的傷口,「兵器上抹毒藥,可不是君子所為。」
「我是女子。」南宮墨放下劍,淡定地道。
初次動手就失利,男子有些不爽起來,咬牙笑道︰「就算如此,只要拿下了小墨本座還愁解藥的事情麼?小墨你武功雖然不錯,但是跟本座比起來只怕還差了一點。不如回頭讓衛君陌教教你?」
南宮墨淡淡道︰「有空我會請教的,至于閣下你試試看能不能在毒發前抓住我。」
男子沉默了片刻,終于還是嘆了口氣道︰「罷了,看來小墨現在是不歡迎本座了。咱們後會有期。」深深地看了南宮墨一眼,男子飛快地後退轉眼間消失在街道上。
看著男子離去得方向,南宮墨沉默了良久,沉聲道︰「出來吧。」
不過片刻,兩個面貌尋常的青衣男子出現在了身後,恭敬地道︰「見過南宮小姐。」南宮墨回頭打量著他們,道︰「是衛君陌讓你們跟著我的?」其實她早就發現有人跟著她了,只是覺得發現對方並沒有惡意所以才沒有理會。在金陵城里,能夠讓人暗中跟著她又沒有打探或者傷害的意思的並沒有多少人。
男子點了點頭道︰「是,南宮小姐。」
「剛才怎麼不出來?」南宮墨問道。
青衣男子有些慚愧地道︰「方才我們被人攔住了。」
果然,那個黑衣男人並不是獨自一人來挑釁的。南宮墨擺擺手道︰「不必自責,讓你們來保護我也是難為你們了。」可不是難為麼?讓殺手來做保鏢莫名的南宮墨就想起自己唯一一次越界干活的倒霉事情。那後果真是不忍回首。
這話說的兩人更加羞愧了,公子吩咐了讓他們不必跟得太緊了免得讓南宮小姐覺得不舒服。他們還不以為意,他們都是一等一的殺手,又豈會被個女子發現?現在才知道,南宮小姐只怕早就知道他們的存在了,只看南宮小姐跟那個黑衣男子交手也不落下方就知道,就是他們兩個聯手也未必能夠贏得了吧?
南宮墨道︰「你們不必暗中跟著我,我不習慣」
她真的已經很努力的忍耐著不出手把這兩個人給撂倒了。這世上大概沒有幾個殺手受得了無時無刻暗中有人盯著自己。兩個青衣男子頓時垮下了臉,他們奉命一定要保護南宮小姐啊。
南宮墨繼續道︰「你們可以跟著我回楚國公府,不用躲躲藏藏的。」
「多謝小姐!」兩人大喜,只要能夠跟著南宮小姐就好向公子交差了,雖然南宮小姐看起來並不太需要他們保護。
南宮墨搖搖頭,問道︰「攔路的人處理好了麼?」金陵城里畢竟還是天子腳下,殺人什麼的不是那麼好處理的。青衣男子點頭道︰「小姐放心,已經有人處置了。」
南宮墨這才滿意地點頭,帶著兩人漫步往楚國公府的方向而去。
「對了,你們的名字?」南宮墨問道。
「屬下名房。」
「屬下名危。」
這自然不是真名,南宮墨只是不在意,若有所思地道︰「我在丹陽時曾听人說起過江湖上有個很有名的殺手叫星危?」事實上,她不僅听說過,還曾經差點踫到過。她曾經搶了一個生意,就是星危的。原本只是個意外,後來她還有些擔心對方找上門來,畢竟搶生意這種事多少還是有些不道德的。不過後來似乎不了了之了。南宮墨回頭,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名叫危的灰發青年。
兩人臉色都是微微一變,想起公子的吩咐又稍稍放松了一下,房低聲道︰「小姐見多識廣,屬下佩服。」
南宮墨也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嗜好,揮揮手笑眯眯地問道︰「哪兒見多識廣了?至少我就不知道那個面具男的底細啊,似乎很有名的樣子?」不然也不會因為她盯著他那朵俗艷的花兒多看了兩眼就以為她看破了他的身份。
房點頭,低聲道︰「那位應該是水閣的閣主。名字屬下等也不知道。」
「水閣?」原諒她是一個半路穿過來而且一直在丹陽附近打轉的土鱉。除了師兄,她真的沒有接觸過這個時代的江湖中人,何況師兄也算不得是江湖中人。
一邊走著,房一邊解釋道︰「水閣呃,在江湖中還有另外一個稱呼,叫做魔宮。水閣閣主的身份來歷無人知曉,只知道水閣似乎存在了很久了,原本一直默默無聞,直到幾十年前天下大亂,江湖中人無人約束水閣便突然趁勢而起。只是水閣十分神秘,閣中的人也是亦正亦邪,不為江湖正道所容。大夏朝建立之後幾年,水閣便再一次沉寂了下來。只是偶然有人在江湖中走動,出現在金陵城中卻還是首次。」
南宮墨點點頭,問道︰「水閣閣主跟衛君陌又什麼過節?」那人提了衛君陌好幾次,南宮墨當然能夠感覺到他對衛君陌的感覺不是十分的愉悅。
房猶豫了一下道︰「這個水閣算是江湖中的黑道勢力。咱們呃,也算不得白道。」
明白了,就是說這些人搶佔了水閣的勢力麼。所謂的江湖就是那麼大,一個龐大的勢力突然進入,原本的勢力自然只能讓出一部分的利益了。如果不願意讓,自然免不了要拼斗一番,或者一方完全退出或者最後雙方達成共存。如今看來,倒是後者了。只是南宮墨有些疑惑,衛君陌好好一個靖江郡王府世子,跑去跟個江湖勢力爭什麼利益?
好吧衛君陌算不得好好的郡王世子,而是隨時可能被人給pk掉的郡王世子。
房繼續道︰「小姐當小心此人,三年前這人實力十分驚人,三年前公子曾經跟他約戰過一次。約定如果輸了,我們完全退出江湖,如果贏了,水閣不得再阻止我們發展。最後公子雖然贏了,但是付出的代價也十分驚人。」
南宮墨回頭看向他,「他傷得很重?」
房點了點頭道︰「現在還沒有痊愈,三年前一戰之後,公子足足養了一年的傷,就是如今實力也不及原本的七成。」
看了看南宮墨有些凝重的神色,房似乎也覺得這麼說未免有些損害自家公子在南宮小姐面前的形象,連忙又補了一句,「不過水閣閣主也不遑多讓。從那次重傷之後,足足有兩年時間沒有踏出過水閣一步。」
南宮墨默默地看了他一眼,懶得告訴他其實她完全沒有考慮這個問題。她只是在想原來衛君陌比她以為的更厲害麼?說起來這個男人倒像是一個謎,每當她覺得有些了解他的時候,總是會發現原來還有更多不知道的地方。不如等他回來了好好問問?
回到楚國公府,才剛剛踏入府中管家早已經等候著了,「大小姐,你可算回來了?」
南宮墨挑眉,「什麼事?」
管家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站在身後得兩個青衣男子,遲疑道︰「大小姐這兩位」
南宮墨淡然道︰「哦,這兩位是長平公主派給我的侍衛。」
管家這才放下心來,笑道︰「公主恩典,公主對大小姐如此厚愛,公爺知道了一定也很高興。」南宮墨微微一笑,問道︰「管家在這里等著我,有什麼事?」
管家連忙取出一封信道︰「這是之前有人送到府上的,說是事關重大一定送到大小姐手中,小的不敢耽擱」大小姐在府中的地位管家也看得清清楚,雖然看著跟公爺的關系似乎不好,但是公爺對大小姐卻是頗多忍讓和寵愛,就是二小姐也比不了的。當然,這也是因為大小姐確實是比二小姐聰敏得多。
南宮墨接過信看了看,詭異的黑色信封上用金粉畫著一朵張揚繁復的花朵。南宮墨一怔,抬手拆開信封里面只有一張紙箋寥寥數語,卻讓南宮墨臉色頓時陰沉了起來。
小墨兒︰
如果衛君陌回不來了,你就做本座的女人如何?相信本座,衛君陌絕對不會再回來妨礙你我恩愛了。小墨兒可千萬別傷心啊,本座會吃醋的。
落款只有一個宸字,南宮墨臉色冷凝抬手將信箋揉成了一團。
房和危見她臉色不對,對視了一眼依然是由房開口問道︰「小姐,可是出什麼事了?」他們自然認得那信箋上水閣的標記。南宮墨凝眉,冷聲道︰「沒事,去準備一下。我們要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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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其實古代公主也沒有真噠辣麼愉快啦。那些被迫和親的就不說,很多公主其實也過噠不幸福。公主們最好的朝代大概是漢唐盛世吧,當然和親公主除外。
ps︰上章一吊錢是多少?古代一吊錢約等于一千個銅板,約等于一兩。另外,其實中國古代銀子從來都不是通用貨幣,銅板才是。
pss︰不要吐槽兩個侍衛的名字喲。這是出自二十八星宿中蒼龍七宿中的第四星,和玄武七宿中的第五星。好像…特別愛用星宿給這些人明明哈。抹汗,下次就不會啦。差不多用完鳥~捂臉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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