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黑影從後宮深處掠出,避開了重重守衛飛快地朝著皇宮外面的方向而去。就在他即將離開最後一道宮牆的時候,腦後一道勁風襲來。黑衣人機警地往身後一番想要讓開,可惜身後不遠處同樣一道冷風襲來。
糟了。
眼楮最後看到的是兩個模糊的身影,然後徹底地墜入了黑暗之中。
南宮墨翩然落地,低頭從黑衣人身上搜出一封信挑了挑眉。是南宮懷的筆跡,這個時候還有心情往宮外送信,看來不是什麼小事。好不心虛的拆開信封,抽出里面薄薄的一張信箋。上面只有聊聊數字——誅殺南宮緒。
南宮墨臉色微變,將信箋遞給身後的衛君陌。衛君陌微微凝眉,沉聲道︰「看來南宮緒確實是拿走了對南宮懷非常重要的東西。」虎毒不食子,如果不是事關生死的重要東西,南宮懷不可能這麼決然的下了格殺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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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懷在宮外還有隱藏勢力,只是…不知道這信是送給誰的。」對此,兩人倒是並不驚訝,哪個權貴暗地里沒有點自己不能見人的人手和力量。南宮墨搖頭道︰「來不及了,這封信沒送出去,無論是誰也不會對大哥動手的。」南宮緒畢竟還是南宮懷的嫡長子,即使是並不受寵的。但是除非南宮懷親口下令,南宮懷手下的人沒有人敢動南宮緒。
衛君陌點點頭,將信箋收了起來,「先進宮去看看?」
「先進宮。」
御書房
一片沉寂中,蕭千夜猛然站起身來,沉聲道︰「動手吧!」
底下的元春動了動唇角,終究還是什麼都沒有,沉默的拱了拱手轉身走了出去。今晚跟蕭純已經是注定了不死不休的結局。到了這個地步,想必蕭純也絕不會還天真的認為蕭千夜會放他一條生路,那麼…皇宮里那些人只怕也沒那麼容易放回來了。
走出御書房,久經戰場的鄂國公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書房忍不住打了個寒戰,也不知道深夜太冷了還是別的什麼願意。他們的這位新皇…果真不愧是先皇的親孫子啊。先皇的手段不知道學了多少,但是先皇的狠心…倒是學了個十成十。
南宮墨和衛君陌進入宮中的時候,整個皇宮都已經熱鬧起來了。雙方人馬毫不留情的互相廝殺著,濃濃的血腥味彌漫了整個皇宮。
坐在房檐的一個角落,望著地下燈火通明的御花園,南宮墨問道︰「你說誰會贏?」
衛君陌坐在她身後,任由她靠在自己身上,淡然道︰「短時間內蕭純會贏,時間長了蕭千夜贏。」
南宮墨皺了皺眉,沉聲道︰「沒想到蕭純居然會這樣不顧一切。」衛君陌倒是不在意,「蕭純本來就是個瘋子。」作為一個從貧苦之家的普通百姓到一方郡王,蕭純並沒有受過什麼苦。他出生的時候先帝已經在當時嶄露頭角,他長大一些的時候先帝已經稱霸一方。或許正是以為前後身份的差矣,和從未有過任何挫折和經歷,蕭純並不知道什麼叫做滿足。反倒是在當初先帝冊封他為郡王的時候心生怨懟。這份怨恨壓抑了二十多年以至于到了如今這個無法收拾的地步。因為蕭純明白,無論如何他也不可能登上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的,那麼與其跟自己兄長的子孫做臣子,還不如轟轟烈烈一把。
南宮墨道︰「我總覺得…蕭純還有什麼後手。」
「那跟咱們沒關系。」衛君陌伸手將她攬入懷中,淡淡道。他們只要保證蕭千夜死不了就可以了,至于蕭純還想要做什麼跟他們沒有任何關系。
南宮墨偏著頭想了想,莞爾一笑,「說的也是。」蕭純鬧得越大其實對他們越有好處。前提是…蕭千夜活著。
「蕭千夜的人撐不住了。」抬頭看向不遠處的宮門,南宮墨俏眼微眯,沉聲道。
衛君陌站起身來道︰「我去看看。」
南宮墨也跟著起身,「我去後宮看看。」
「小心。」
離開花園,南宮墨的身影在夜色中如閃電一般的掠過一處處宮殿。很快便來到了關押後宮女眷的地方,雖然門口有侍衛守著,但是這並不能夠阻擋一個身經百戰的殺手和善于用毒的人。南宮墨毫不在意的掠上屋頂,直接從上面飄落到了殿中。
「啊?」
「噓……」看著驚醒過來想要尖叫的人,南宮墨伸手以食指眼唇,朝著眾人眨了眨眼楮。
旁邊,喬月舞臉色一邊,張口就想要大叫。南宮墨早就防著她了,在她剛剛張開嘴還沒來得及發聲的時候一根銀針毫不留情的甩到了她的啞穴上。同時,在眾人的目瞪口呆中,南宮墨轉身伸手點了南宮姝身上的穴道。看著南宮姝睜大了眼楮怒瞪著自己,南宮墨好心情地朝她一笑,「抱歉,我覺得…你還是不說話對大家都安全一點。」倒不是擔心自己的安危,南宮墨相信就算是被人發現了她自己一個人也可以逃出去。而蕭純和南宮懷現在也絕對不可能分出大量的兵力來對付她一個人。
「星城郡主?」望著南宮墨,臉上的神色有些悲喜莫名。
南宮墨快步走過去,問道︰「太後,皇後,兩位沒事吧?」
太後搖搖頭道︰「哀家沒什麼事,只是皇後……」皇後最多還有兩個月就要生了,但是現在這情形……太後回頭看了一眼靠在軟榻上臉色蒼白,神情委頓的皇後,眼底閃過一絲擔憂。
南宮墨坐到床邊執起皇後的手把了把脈微微
皇後的手把了把脈微微蹙眉。太後連忙問道︰「怎麼樣了?」
南宮墨低聲道︰「千萬不可再受驚嚇,行動間也要小心。否則只怕孩子就要出來了。」太後嘆了口氣,望了一眼緊閉的殿門,如今他們都是階下之囚怎麼樣也輪不到他們自己做主了。太後有些殷切地望著南宮墨道︰「郡主…你,能不能將皇後帶出去?」听到太後這麼說,其他人也忍不住看向南宮墨。
南宮墨搖了搖頭道︰「外面守衛重重。我一個人出去容易,帶一個人就不行了。」更何況是個將要臨產的孕婦,她一個人就算被發現了也可以躲開,若是帶著皇後被發現了,那就是個箭垛子。
「太後不必太擔心,蕭純還想要用後宮嬪妃做籌碼,不會輕易對皇後動手的。」南宮墨道。
太後臉上閃過一絲莫名的悲傷,輕輕嘆了口氣沒有再多說什麼。
皇後慢慢睜開眼楮,看到南宮墨面上露出一絲極淡的笑容,「郡主。」皇後跟南宮墨並不熟悉,從頭到尾也只見過幾次,說話的次數更是屈指可數。但是出生將門的皇後對南宮墨的印象卻很好。網這南宮墨淺笑道︰「這滿金陵,除了郡主也沒有哪個女子還能在這個時候進宮來了。」
南宮墨淡淡微笑,「娘娘保重鳳體。」
皇後點點頭,道︰「看到郡主在這里,我就放心了。有郡主和衛世子在,想必…蕭純也不會得逞的。」
「陛下也並非全然處于劣勢,娘娘不比操心。」南宮墨道。
皇後點頭道︰「我知道…我知道……」伸手輕撫著圓鼓鼓的肚子,皇後臉上的神色似哀似憐,卻並沒有跟南宮墨再說什麼。南宮墨突然明白了,皇後和太後只怕是都明白了,今晚的對峙如果蕭純真的拿他們作為威脅,那麼他們很有可能都會變成犧牲品。蕭千夜…不會為了後宮的女人而對蕭純投降的。甚至,可能不會為了後宮的女人而饒了蕭純的命。那麼最後,就只能是魚死網破了。
南宮墨心中有些發堵,她覺得或許她根本就不應該來這里。
門外,想起一陣腳步聲。南宮墨連忙起身,朝著南宮姝和喬月舞凌空一掌,掌風正好將兩人震暈在地上,然後一躍而起很快消失在了房頂上。
殿門被推開,蕭純和南宮懷並肩走了進來。南宮懷身披鎧甲,身上雖然沒有一絲血跡整個人卻散發著一股濃濃的肅殺之氣。蕭純臉色陰沉,目光在大殿里慢慢掃過,落在眾人身上的目光充滿了陰毒的惡意。
太後心中一緊,不動聲色地擋在了皇後身前。
蕭純哈哈一笑,道︰「南宮兄,你說對蕭千夜那小子來說親娘更重要,還是老婆兒子更重要?」
南宮懷冷著臉並不答話。蕭純也不在意,揮揮手吩咐身後的侍衛,「把著兩個女人給本王帶出去。」
太後冷眼望著蕭純,沉聲道︰「王爺,皇後有孕在身有什麼事盡管沖著哀家來!」
「母後……」皇後掙扎著坐起身來,拉著太後的衣袖搖了搖頭。蕭純冷哼一聲道︰「太後倒真是不愧是個好母親好婆婆,可惜…你卻沒能生個好兒子啊。蕭千夜那小子若是有絲毫的孝順之心,現在就不會這樣了。」
太後冷聲道︰「先帝傳下的基業,豈會因為幾個婦人而落到你這賊人之手?」
蕭純冷笑道︰「好一個先帝傳下來的基業,只是…太後可知道先帝是怎麼死的,太子又是怎麼死的?你的好兒子在這里面又扮演了什麼角色?」太後臉色微變,很快又恢復了平靜,「哀家的兒子是什麼樣的人哀家自己知道。他絕不會做出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
蕭純冷笑了兩聲,也不再廢話,揮揮手讓人帶兩人出去。幾個侍衛上前,抓起太後和皇後就朝著門外面拖去。蕭純看了一眼剩下的人,道︰「除了南宮將軍的兩位千金,其他人…都殺了吧。」
「王爺……」南宮懷凝眉。蕭純道︰「怎麼?到了這個地步,南宮兄還想要回頭?」南宮懷咬牙,他心中清楚到了這個地步他已經沒有回頭的余地了。
前朝和內廷相接的宮門口,雙方人馬在火光中對峙著。濃濃的血腥味靜靜地在夜色中彌漫,寒風中帶著一股令人欲嘔的味道。
「蕭千夜,看看這是誰?」蕭純看著對面重兵保護下的蕭千夜,高聲笑道。
兩個狼狽消瘦的女人被推倒了最前面,蕭千夜猛地睜大了眼楮,「母後?!皇後?」
蕭純滿眼惡意地盯著蕭千夜,「你說…本王當著說有人的面殺了她們怎麼樣?」
蕭千夜咬牙,恨恨地盯著蕭純道︰「朕一定要將你碎尸萬段,挫骨揚灰!」
蕭純哈哈大笑起來,「好,不愧是我那皇兄最看重的兒子,本事沒有幾分,這份狠心倒是跟你皇祖父如出一轍啊。為了自己的皇位,連親娘親兒子都不要了麼?可惜啊可惜…得位不正,蕭千夜,就算本王死了,你又能坐得穩皇位幾天?」
「閉嘴!」蕭千夜目眥欲裂,咬牙切齒地道︰「朕的皇位是皇祖父留下詔書親傳給朕的,有什麼得位不正的?」
「裝的真像。」蕭純悠然道,看上去就像在逗弄手中的小老鼠一般。渾然沒有自己處于劣勢隨時可能人頭落地的自覺,「本王的好皇兄,還有好佷兒,不都是你跟本王合作弄死的麼?若不是如此,你怎麼可能這麼快登上這個皇位?」
「你
「你血口噴人!」蕭千夜簡直要氣瘋了,看著眼前的眾人,只覺得仿佛每個人看著他的目光都充滿了猜疑和鄙視一般。他明白蕭純的想法,他就是想要毀了自己的名聲。但是,他卻沒辦法堵住蕭純的嘴。
「給朕殺了這個逆賊!」蕭千夜怒吼道。
「陛下……」元春糾結地望著對面被侍衛押著的皇後。之前听從皇帝的命令是一回事,但是女兒就在面前要他不顧女兒的生死又是另外一回事。
南宮懷上前一步,一把刀直接架到了皇後脖子上,沉聲道︰「鄂國公,還請三思。」
元春惱怒,瞪著南宮懷道︰「老夫以為…你不會做出這種愚蠢的事情!」不管他跟南宮懷有多不對盤,但是對于南宮懷的能力卻還是欣賞的。只是沒想到,如今年近半百,南宮懷居然會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情。
南宮懷沉默不語,走到這一步並非他所願,但是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卻也容不得他退縮了。
蕭千夜冷眼看著南宮懷,「好一個楚國公,皇祖父果真是信錯了你。你以為…拿皇後威脅朕,今晚你們就能夠全身而退麼?」南宮懷勾了下唇角,沉聲道︰「老夫不想跟陛下為難,不過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也就沒什麼好說的。陛下…皇後娘娘可是懷著你唯二的皇子,那位朱妃現在或許已經…老臣還是勸你三思。」
蕭千夜冷笑,「朕以後自然還會有更多的皇子,用這個威脅朕,你們打錯了算盤。」
「老臣倒是覺得…陛下以後應該不會有別的皇子了。」
蕭千夜神色微變,「你什麼意思?」南宮懷側首去看蕭純,蕭純笑得滿臉得意,顯然是對自己的杰作十分滿意,「真是個傻小子,楚國宮的一絲自然是你以後都生不出來孩子了。」
「你給我下毒?!」蕭千夜叫道。
蕭純輕哼一聲,得意非凡,「既然要拿皇後和肚子里的孩子做籌碼,本王又怎麼會不做完全之策?」
蕭千夜心念飛轉,有些拿不定到底要不要相信蕭純的話,「你什麼時候給朕下的毒?」
蕭純道︰「自然是在靈州的時候。」
蕭千夜強按住心中的怒氣,咬牙道︰「你想怎麼樣?」
蕭純笑道︰「放我回平州,當然…南宮懷要跟本王一起走。」
「休想。」蕭千夜吐出兩個字道。蕭純如此敗壞他名聲,還想要活著走出金陵城。更何況是帶著南宮懷一起,以南宮懷在軍中的影響力,若真是放這兩個人走了只怕蕭純就真的要自立為王了。
蕭純也沒指望蕭千夜會立刻答應下來,不在意的聳聳肩道︰「那麼…就來選吧。先殺太後還是先殺皇後?」
蕭千夜沉默不語,他當然不能選,無論選哪一個都是錯。
一時間,整個皇宮似乎都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被押跪在地上的兩個女人身上。太後有些疲憊的閉了閉眼楮,重新再睜開時眼中已經是一片清明,「皇帝,蕭純所說的可是真的?先帝和你父王的死……」
蕭千夜連忙道︰「母後,你別听這逆賊胡說,孩兒是被他誣陷的!」
太後點點頭道︰「好,你既然如此說,母後自然相信你。到了地底下也不會無顏見你皇祖父和父王了。」說完,太後便毫不猶豫地朝著身後的侍衛手中的刀鋒撞了過去。
「母後?!」
「太後?!」
嗖——
一道勁風破空而來,侍衛手中的刀頓時被打飛了出去。太後脖子上雖然留下了一道淺淺的口子,到底還是保住了一條命。蕭千夜嚇得心髒幾乎停跳,看到太後無事才深深地吸了口氣,只是心中不知道高興多一些還是失望多一些。
蕭純目光飛快地掃向四周,低頭思索了片刻方才朗聲一笑道︰「星城郡主,衛世子,既然來了何必躲躲藏藏?」
兩道人影從遠處的房頂上飛掠而來,猶如暗夜中優美飛舞的一雙飛鳥。
「果然是你們,本王就說這樣的日子怎麼會少得了衛世子和星城郡主。」蕭純戲謔地笑道。
南宮墨站在衛君陌身邊,抿唇淺笑,「王爺過獎了,其實我們也不想這麼晚還到處跑的。可惜…王爺不給咱們機會好好在家里休息啊。」蕭純道︰「郡主這話可言重了,兩位若是不願多管閑事,誰攔得住你們?現在…兩位是打算站在哪一邊呢?」
「墨兒!」南宮懷沉聲道。
南宮墨垂眸,微笑道︰「出嫁從夫,自然是夫君站哪邊,我就站哪邊。」
「郡主真是閨中女子的楷模。」蕭純嘲諷地道。
衛君陌平靜地望著眼前劍拔弩張地局面,問道︰「不知道陛下和平川郡王打算怎麼解決?再過…一個時辰,就該早朝了。」
蕭純冷笑道︰「早朝?再過一個時辰如果本王還擺不平蕭千夜,或者輸了的話,早朝大概沒幾個人還有命來上了。」
「王爺果然留了後手,對朝中的官員下手麼?」
「既然不能為我所用,那就統統去死!」蕭純的笑容扭曲而猙獰。
南宮墨嘆了口氣,無話可說。
南宮懷望著南宮墨道︰「墨兒,我是你父親。」南宮墨笑容淺淡,「是,但是…父親,我也不能為了你將自己給賠進去啊。」
「你以為,我出了事蕭千夜會放過你麼?」南宮懷咬牙道。
蕭千夜確實是不會放
實是不會放過她,跟南宮懷出不出事沒有關系。但是……「我幫你的話,今晚就要倒霉。」
南宮懷道︰「只要你幫我,我們自然可以殺出皇城,誰能擋得住?」
南宮墨認真的打量了南宮懷許久,似在確定他是在說真的還是開玩笑。然後才堅定地搖了搖頭,「抱歉,父親。做不到呢。」
「什麼?!」
南宮墨悠悠地從衣袖中取出一封信函,嘆息道︰「都說虎毒不食子,但是父親你只怕是連猛虎都不如吧?這樣的人,讓我怎麼能相信你?」看到信封,南宮懷臉色頓變,盯著南宮墨的目光也多了幾分冷厲。听著南宮懷父女倆的對話,蕭千夜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表弟,星城郡主,幫朕拿下這兩個逆賊,朕必然重重有賞。」
相信皇家人的嘴,還不如相信這世上有鬼。
南宮墨在心中冷冷一笑,抬頭去看衛君陌。
衛君陌束手而立,暗青色的衣擺在寒風中輕輕飄動。俊美無儔的容顏上帶著無動于衷的冷漠,「陛下的意思是,要我和無瑕兩個人對付所有的人?」
呃?蕭千夜無言,他當然也知道這種情況下單獨的兩個武功高手並不能佔什麼便宜。甚至,就算是紫霄殿的人現在來了也未必能對局勢有多大的改變。最多只是能夠快點清除所有的敵人而已。但是…太後和皇後…蕭千夜無論如何也無法再一次不顧兩人的性命下令動手。
一時間,局勢再一次僵持起來了。
同時宮外隱隱傳來了嘈雜的喧鬧和廝殺聲。南宮懷和蕭純臉上都是一喜,顯然是他們事先布置的人馬動手了。
「怎麼回事?」蕭千夜皺眉道。
元春凝眉思索了片刻突地心中一跳,目光如電一般射向南宮懷道︰「五城兵馬司,是你的人?!」
南宮懷嚴肅的容顏終于露出一絲得意的聲色,笑道︰「不錯,五城兵馬司的指揮使…曾是我麾下的一個小都統。重要的是,我對他有過救命之恩。有五城兵馬司指揮使的身份,再加上我南宮懷的令牌以及攝政王的印鑒,要控制整個五城兵馬司,並沒有想象中那麼難。」
蕭千夜等人臉色有些難看,但是很快南宮懷就笑不出來了。一個聲音淡漠地從外面傳來,「或許也沒有想象中那麼容易,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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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再次斷更的某無顏說話,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