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念兒被這毫無顧忌的兄妹倆說得羞紅了臉,暗地里伸手狠狠地捏了南宮暉一把。南宮暉原本還笑著的臉頓時糾結成一團,「嘶……」
南宮暉模模腦袋哈哈一笑,「我也想啊,不過孩子的事情還是要順其自然才是。」
南宮墨只當二哥羨慕,「二哥想要的話,趕緊跟念兒生兩個便是了。」
南宮暉羨慕地看著妹妹和妹夫,「大哥說兩個孩子長得一模一樣我還不信,現在一看果然是…若不是襁褓不一樣還真是分不出哪個是女娃哪個是男娃。」雖然雙胞胎不算十分罕見,但是真的長得一模一樣的雙胞胎卻不多見。不過…看看南宮墨夫妻倆,再看看兩個外甥外甥女,南宮暉突然對小外甥將來的長相有點擔憂了。總覺得…會是比這兩個大的更妖孽的長相啊。他家墨兒長得就算是絕色佳人了,但是他恍惚記得墨兒小時候應該也沒這麼精致可愛…吧?
兩個小寶寶感情果然十分不錯,咿咿呀呀的說個不停可惜沒人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原本還在跟衛公子無聲勝有聲的安安立刻扭過小腦袋,呀呀地叫了兩聲。夭夭在南宮墨懷里扭動著小身子咿咿呀呀的回應哥哥,南宮墨含笑走到衛君陌身邊,讓兩只小的繼續親密接觸。
「咯咯…」香香的娘親親的好舒服,夭夭歡樂地朝著哥哥的方向揮舞小手。
南宮墨上前抱過女兒,在她腦門上印上一個吻,「夭夭真乖,越長越漂亮了。」
「啊啊…」看到娘親,夭夭更加高興起來了。
「我就沒見她不笑的時候。」
南宮暉不以為然,「那可不一定,夭夭聰明著呢,她還對我笑。」
南宮墨一頭黑線,「孩子還不滿一個月,哪兒听得懂你們的話?」
「夭夭別理他們,我是舅媽,是舅媽抱著你哦。」
「夭夭,叫舅舅。我是二舅舅。」
商嶠蹲在一邊,小心的拉拉夭夭的小手,「小師妹,我是師兄哦。」
另一邊就熱鬧多了,商念兒小心翼翼地抱著夭夭坐在椅子里,周圍早圍了一圈人。夭夭顯然也不是認生的性子,身邊人越多仿佛越是精神,坐在商念兒懷里興奮的揮舞著小手,一副興高采烈的模樣。
衛君陌此時手里的女圭女圭已經換成了安安,跟妹妹不同小安安十分的安靜睜著大眼楮平靜的跟他爹對視。衛公子也不著急,同樣低著頭平靜地看著懷里的兒子,父子倆當真是相對無語。
府中曲憐星等人早就準備好了院落,將長平公主等人迎入府中先請去沐浴更衣休息一番再來說話。近半個月的旅程,在加上前些天受到的驚嚇,長平公主也著實累了,將兩個寶寶托付給南宮墨兩人便去休息去了。南宮墨又親自將人送回了才轉身回到大廳,大廳里一群人正圍著兩個…一個寶寶七嘴八舌的哄著呢。衛公子手里的自然沒人敢跟他搶。
南宮暉和商念兒等人也跟著上前見了禮,一群人才浩浩蕩蕩地回了城中的府衙。
師叔跟著也跟了見面禮,倒是難得的贊了一句,「根骨不錯。」對南宮墨收的徒弟算是滿意,顯然這個徒弟是要學武功而不是學醫術的。
長平公主點點頭,將一塊極好的暖玉給了商嶠做見面禮。
南宮墨笑道︰「既然母親這麼說,就听母親的吧。母親,阿嶠是商戎將軍的義子。」
商嶠有些小小的羞澀,忍不住抬頭去看南宮墨。公主是什麼他自然知道,眼前的女子看上去仿佛才三十出頭的模樣,端莊和藹,氣質清貴。跟他記憶中自己家那個刻薄的祖母和別人家那些或慈愛或嚴厲的卻都有些蒼老的祖母卻是完全不同的。甚至看起來比他娘親生前還要年輕一些。
商嶠乖巧的上前行禮,長平公主有了孫兒孫女之後更加喜歡小孩子了,商嶠長得俊俏又乖巧,自然更是喜歡的不得了。含笑將他拉了起來,道︰「叫什麼公主,跟安安和夭夭一樣,叫祖母就是了。」
南宮墨含笑點頭,將商嶠往跟前推了推,道︰「見過公主和太師叔。」
「這是你收的徒弟?」師叔看看商嶠,挑眉道。
在瞥了一眼旁邊,那是小師妹。可惜…師丈正在和小師妹交流感情,不給他看。商嶠有些哀怨地瞥了那邊一樣,卻得到衛公子一個冷眼掃射只得縮了縮脖子低下了頭。
商嶠眨眨眼楮,伸出小手輕輕握住小寶寶的小手,「小師弟好可愛。」
「師父,這是小師弟和小師妹嗎?」。商嶠踮起腳想要看看小寶寶,奈何抬愛了一點,只能看到小寶寶的腦袋。南宮墨莞爾一笑,將手中的抱抱偏了一些給他看,「這是小師弟。」
南宮墨嘆氣︰師兄,師妹對不住你了。
見她這副模樣,師叔也不等她說話,道︰「既然知道錯了,就罷了。你師兄是個不孝順的,你可別跟他學。」
「啊什麼?」師叔斜了她一眼,道︰「我和你師父老了,難道你還不肯奉養我們了?老人跟著晚輩住不是理所當然的麼?你既然忙著,我們跟過來也是一樣的。」南宮墨苦笑,她哪里是不願意師父和師叔過來,別人求還求不來呢。只是辰州這幾年無論如何條件也比不上翠微山的,她只是不希望師父和師叔太辛苦了罷了。更何況,她哪里不知道師叔雖然這樣說,其實是不放心她和兩個孩子罷了。有師父和師叔兩個人保駕護航,誰也別想傷到兩個小寶寶。
「啊?」
師叔臉色稍緩,道︰「他在打理他那些藥材,過些日子過來。」
「師叔。」看到聞人師叔從馬車後面走出來,兩人也連忙見禮。師叔輕哼一聲,淡淡挑眉道︰「還記得老夫這個師叔啊。」南宮墨笑道︰「這次多虧了師叔,母親和兩個孩子才能安然到辰州,辛苦師叔了。呃…師父沒來麼?」師兄如今為了燕王的病忙著時不時到處跑去找藥材,師叔又不在,師父一個人在家真的沒問題麼?
長平公主笑道︰「我辛苦什麼,倒是多虧了聞人先生和那些護衛。看到你們平平安安,我就放心了。」
「母親一路辛苦了。」衛君陌輕聲道。
長平公主被人從車上扶著下來,見此情形也忍不住笑了,「你們父女母子倒是親近,可見果真是血脈親緣。」
小夭夭顯然比哥哥的精神好,在父親懷里睜著水汪汪的大眼楮好奇的看著眼前的人,忍不住伸手去抓他俊美的容顏。衛公子抬手輕輕握住了女兒的小手,小夭夭撇撇小嘴也不生氣,對著衛君陌咿咿呀呀的說著大人听不懂的語言。
「母親。」衛君陌站在馬車跟前,朝著從里面出來的長平公主行禮。長平公主看到兒子,眼中閃過一絲安心,伸出手道︰「抱著。」長平公主手中還抱著孩子呢。衛君陌楞了一下,才有些僵硬的伸手接過了孩子。雖然衛公子會抱孩子,但是將近大半年沒見還是感到有些手生的。不過小寶寶到了懷里之後很快就調整了狀態,就連冷峻的容顏也仿佛溫和了幾分。
南宮暉伸長了脖子去看他懷里的小寶寶,只是怎麼也不敢說要抱一抱。那麼軟軟的一團…真的能抱麼?南宮暉有些懊惱,這些日子怎麼不先找別人家的孩子抱抱看呢?卻不想想,不熟悉的人家誰肯將自己的孩子給他抱?
馬車慢慢地停了下來,南宮墨抱著安安先一步下車立刻就被人圍住了。
夭夭揮舞著小胳膊啊啊的叫起來,長平公主一樂,也跟著抱起了小孫女,「乖夭夭,祖母抱你呢,咱們去見見爹爹。」
「快來抱抱孩子,兩個孩子都還記得娘親呢。」長平公主伸手抱起安安放進南宮墨懷里。這麼小的孩子自然不可能真的還記得人,不過小寶寶顯然很喜歡母親的味道。躺在南宮墨懷里小嘴裂開小嘴笑得十分開心。
長平公主含笑拍了拍她的背心,笑道︰「好不容易一家團聚,哭什麼呢?」南宮墨有些赫然,她自然不是愛傷感落淚的人,只是對兩個孩子確實著實的愧疚。孩子生下來不到兩個月就將寶寶丟下的父母,也不多見吧。
「咯咯…」
「咦咦…啊啊…」
「夭夭,安安。我是娘親呢。」
一滴淚珠忍不住從南宮墨的眼角花劃落了下來。
南宮墨心中一松,不由得也跟著笑了起來。兩個小寶寶顯然對突然出現在跟前的人十分好奇,雖然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誰,母子天性卻又讓他們本能的覺得十分高興。于是一個人抓著南宮墨的手指,一個人自己揮舞著小胳膊,咿咿呀呀的笑著。
小寶寶伸出小手,緊緊地拽住了她的手指,裂開小嘴笑了起來。
「安安,夭夭。」坐在搖籃邊上,南宮墨忍不住伸出兩只手輕撫兩個寶寶的小臉,卻發現自己竟然有些不敢伸手去抱他們。
南宮墨的目光落到搖籃里的兩個寶寶身上,不知怎麼的鼻子有些發酸,眼眶也有些熱熱的感覺了。這幾個月長平公主和燕王府將兩個孩子照顧的極好,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小寶寶白白女敕女敕,可愛的不得了。比起他們臨走的時候,兩個小寶寶長大了不少。相貌看上去也更加的精致可愛起來了。看著兩個小家伙睜大了水汪汪的眼楮望著自己的模樣,南宮墨只覺得整顆心的變得軟軟的了。
南宮墨笑道︰「就快到了,君陌他們在前面等著。」
「母親。」南宮墨的聲音在外面響起,長平公主還沒反應過來便見到一個人影從外面掠了進來。長平公主不由驚訝,「無瑕,你怎麼……」馬車還沒停下,應該還沒到呢。
馬車里,長平公主臉上也帶著滿滿的歡喜,這一路行來走了小半個月,總算是平安到達辰州了。
已經正午時分,才終于看到幾輛馬車在隊伍的護送下朝著這邊緩緩行來。南宮墨臉上綻出一絲明艷的笑容,直接施展輕功朝著那邊掠過去。
上午,辰州北門外面南宮墨等人便已經早早的等著了。收到消息說長平公主一行人快到了,南宮墨等不及提前大半個時辰便拉著衛君陌出城來了。听到消息,商嶠自然也跟著師父一起來迎接小師弟和小師妹了。然後南宮暉商念兒也等不及要來,于是稀稀拉拉倒是來了一大串人。
「至于蕭千夜那邊,我會送他一份大禮。」衛君陌輕聲道,卻能隱約听出那聲音里的寒意。
南宮墨眨了眨眼楮,很快就明白衛君陌的意思了。讓人恐懼的其實不是被害,而是時刻等待著被害的過程。最普通的墮胎藥自然瞞不過水閣的高手的眼楮,但是如果一日三餐飯菜里雷打不動的出現藥物,只怕誰的日子都要過不下去了吧?宮馭宸總是喜歡在暗地里做手腳?除非他自己有本事將所有的尾巴都藏得干干淨淨不被人抓住。或許宮筱蝶算不得他最重要的棋子,但是如果他的棋子一個兩個接連不斷的倒霉,他的棋還能下的下去麼?
衛君陌道︰「原本就沒打算動她的孩子。」
「給宮筱蝶?她身邊應該有精通醫術的人才是。」宮馭宸既然敢將宮筱蝶放在燕王身邊還讓她有了孩子,這個孩子顯然也不是隨隨便便有的。而且在宮筱蝶在幽州既沒有靠山又沒有親人,孩子居然還一直都好好的,很顯然身邊是有能人的。
衛君陌淡然道︰「沒什麼,最普通的墮胎藥。」
南宮墨有些好奇,「你給他的什麼藥?」
兩個黑衣男子也不問為什麼,接住藥瓶拱了拱手便無聲的消失在了門口。
衛公子隨手拋出一個精巧的小瓷瓶,淡淡道︰「讓人把這個放進宮筱蝶的飯菜里。一日三餐不可斷絕,藥用完了就去問弦歌拿。」
衛君陌眼底閃過一絲冷意,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扣了兩下。兩個黑衣男子出現在門口,「公子。」
衛君陌倒不是十分擔心,「就算他真的抓到了安安和夭夭,也不會傷他們的。更何況,他躲在暗地里,卻不是他身邊所有人都能夠躲在暗地里。」說白了宮馭宸跟他們沒仇沒怨,絕不可能單單是為了出一口氣甘冒大險來殺兩個孩子。如果兩個孩子真的不慎落到了宮馭宸手里,他只會小心翼翼的照顧著養著,再想法跟他們談條件。但是…
南宮墨輕哼一聲,道︰「只有千年做賊的,沒有千年防賊的。他整天躲在暗地里誰知道什麼時候又弄出什麼花招來了?咱們就算再小心,總有疏忽的時候。」
「無瑕。」衛君陌上前,拉起她的手掰開,將手中斷裂的狼毫筆拿到一邊。幸好並沒有傷到手,衛公子冷峻的神色方才緩了緩,「別生氣,有師叔在,母親和兩個孩子都沒事。」有宮馭宸這麼一個隱藏在暗處的人在,衛君陌豈會不做萬全的準備。正是因為有師叔在他才沒有親自過去接人,否則除非他自己親自回去,如果不行他寧願母親和兩個孩子留在幽州。
「宮馭宸!又是他!」
長平公主一行人遇刺的消息自然第一時間傳到了辰州,即便是有心理準備听到這個消息南宮墨還是忍不住勃然大怒。當場捏斷了手中的狼毫筆。
吩咐完,師叔低頭憐愛的抬手輕撫著小寶寶嬌女敕的小臉,道︰「耽擱了不少時間,上路吧。」
送給寧王,等到寧王知道自己被騙了,到時候有這些人好受的。至于他還能不能從寧王手里月兌身順利的回去見宮馭宸就不是他們的事情了。
「是,先生。」
師叔淡淡道︰「廢了武功,送給寧王吧。」
「聞人先生,這人如何處置?」侍衛統領上前來,恭聲請示道。
可惜,他傷的實在是太重了。剛剛才想要起身就被人一腳踢出去好幾步遠。
「你!」黑衣男子大怒,宮御辰在他們水閣的人心中無異于神祗一般的存在,這人竟敢出言輕侮,就算是絕代高手他也想要跟他拼命。
師叔冷哼一聲,道︰「回去幫我給那個姓宮的小子帶句話,再敢打兩個孩子的主意他最好這輩子都當縮頭烏龜躲在地底下不出來,否則…老夫將他剁碎了喂狗!」
黑衣男子眼底閃過一絲意外,很快便又收斂了起來,「你若是想要讓我出賣閣主的話,那是妄想。」
師叔抱著夭夭,居高臨下地掃了他一眼,道︰「放心,我不殺你。」
「要殺要剮悉听尊便。」黑衣男子咬牙道。
師叔倒是沒有說大話,朝廷的人不論,水閣的人卻當真是一個也沒有跑了。剩下最後一個還喘著氣兒的黑衣人很快也被侍衛拎了過來,正是那領頭的黑衣男子。他之前被師叔一劍砍斷了一只手臂,幸好師叔素來不愛補刀,見他躲過了倒也沒有繼續再來一劍所以才留下了一條命。
女乃娘將兩個寶寶抱了出來,兩個小寶寶都剛剛哭過的眼楮還水汪汪紅彤彤的,長平公主和師叔連忙一人接過一個抱在懷里。師叔看看手里的小夭夭乖巧無辜的模樣,和紅紅的大眼楮,眼底飛快地掠過一絲殺意。
師叔搖搖頭,問道︰「兩個孩子沒事吧?」
眼看著敵人如潮水般退去,所有人都松了口氣。長平公主上前道︰「幸好有聞人先生在,不然這次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