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殿下青筋暴跳,我是為了什麼?跟元春硬踫硬得損失多少兵馬啊你個敗家子!
衛君陌淡然道︰「先解決掉元春,你拖得太久了。「
藺長風領命去了,寧王嘆了口氣問道︰「接下來你打算干什麼?去找小夭夭麼?」
當然,宮馭宸不會是那個會被逼得上吊的那個。
「」正常人這是要被逼瘋的節奏啊。一天被紫霄殿的人刺殺三五次,心志稍弱一些的會忍不住自己去找根繩子上吊吧?
衛君陌淡淡道︰「就算暫時不能殺他,一天派人行刺個三五次也還是可以的。」
「那你是」
衛君陌冷笑,「你以為要殺了念遠很容易?」就算念遠手無縛雞之力,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夠殺的了他的。
寧王挑眉問道︰「念遠,那個和尚跟水閣有關系?」寧王對水閣其實並不陌生,當初水閣的人也暗地里跟他接觸過。不過寧王殿下完全沒有將他們放在眼里。他又不想當皇帝,他堂堂天潢貴冑一方鎮邊親王,用得著跟一群江湖中人合作什麼麼,「你和三哥這麼容忍那家伙,應該是有什麼把柄落在人家手里吧?這麼殺了念遠真的沒問題?」
藺長風倒是沒多問什麼,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雖然他也不能完全明白,但是既然衛君陌這個時候點出這三個人,顯然這三個人跟宮馭宸都有非常重要的關系的。
衛君陌冷然不語,寧王殿下輕咳了一聲道︰「當本王沒問。」
大帳里的兩人都是一愣,「這三個人有什麼關系麼?還有蕭千爍是誰?」
「嗯?」
衛君陌道︰「半個月內,如果還是沒有夭夭的消息。派人去殺了念遠,宮筱蝶和蕭千爍。」
「在。」從門外進來的藺長風臉上也沒有了往日慵懶的笑意,俊美的眉宇間帶著一絲鋒利的銳氣。
「藺長風。」
衛君陌這才移開了眼神,蕭千炯松了口氣飛快地沖了出去。
衛君陌點點頭,側首掃向另一邊。寧王殿下這才發現蹲在一邊毫無存在感的蕭千炯。蕭千炯被他的目光一掃,立刻一躍而起,「我知道了,表哥你煩心。我保證絕對不會讓人帶著夭夭跑過去。」
看著衛公子一身肅殺的氣息,寧王殿下抖了抖,大方的揮揮手表示準了。不就是五萬騎兵麼?本王財大氣粗,沒問題。
「」好吧,我知道了。那個聒噪的小丫頭果然是你的親生女兒。
衛君陌抬手輕輕劃過掛在牆壁上的地圖,輕描淡寫地道︰「從這里,到這里五萬騎兵設防,不間斷來回巡視。擅闖者,殺無赦!」
「你想干什麼?」
「咦?」衛君陌要用兵馬沒什麼,但是怎麼看辰州軍也比泰寧衛順手一些吧?
衛君陌垂眸道︰「給我五萬兵馬,泰寧衛。」
「你來干什麼?我現在忙著呢。」從昨天開始元春就開始發瘋,弄得原本應該回辰州去的藺長風和蕭千炯也走不了了。
寧王殿下咂舌,你女兒被人拐走了啊。你老婆現在還不知道急的怎麼花容憔悴呢,您老居然還能夠老神在在。那聒噪的小丫頭該不會真的是你們撿來的吧?
衛君陌道︰「不用辰州有無瑕在。」
寧王滿臉不耐煩地帶著人沖進打仗,「到底是誰這麼沒眼色?不知道本王現在正忙著」大帳里,一身青衣身形修長挺拔的男子轉過來生,俊美無儔的容顏冷若冰霜,平靜地掃了寧王一眼。寧王嘴里還沒說完的話頓時被癟了回去。看看眼前的人,思索著他的心情肯定是不太美好的,于是也就難得一見的客氣了起來,「是你啊,回來了怎麼跑這兒來了,不會辰州去看看麼?」
此時的青雲山下的辰州軍營里,來了一個客人。
一天之內,辰州境內好幾個地方都突然傳出了南宮懷等人的蹤跡。但是等到辰州軍的人趕到的時候才發現,那些人確實是水閣的人不錯,但是被帶著那兩個孩子既不是商嶠也不是夭夭。不過是南宮懷故布疑陣罷了。這樣的人依然還有不少在源源不斷的冒出來,即便是明知道是假的,辰州軍卻依然無法不去查。因為,你很難猜測會不會下一個就是真的。
「但願如此。」南宮懷不以為然。
黑衣男子道︰「就算楚國公留在雲都,雲都遲早也是要破的。早幾天晚幾天又有什麼差別?有了這個小丫頭,閣主的籌碼越多,咱們才越有勝算不是麼?」
對此,南宮懷嗤之以鼻,「若是留在雲都,哪里會讓雲都這麼容易被破了?」
黑衣男子淡淡道︰「可憐天下父母心。」
黑衣男子挑眉一笑,道︰「果然還是楚國公足智多謀。」南宮懷冷笑一聲道︰「哪里比得上你家閣主,老夫倒是想不明白了,宮馭宸要一個小丫頭有什麼用?難道他真的以為抓住了一個小丫頭,就能夠讓衛君陌和南宮墨對他予取予求了?」
南宮懷滿意地點頭,「那麼,就按照之前的計劃行事。我倒要看看,南宮墨有多大的本事找到我們。」
黑衣男子點頭,「自然是早就事先準備好了。」
「連康王都投向了燕王,看來蕭千夜當真是氣數已盡了。」黑衣人道,不過蕭千夜怎麼樣跟他們無關,現在最要緊的是,「咱們現在怎麼辦?」南宮懷不以為然,「之前讓你準備的都準備好了麼?」
南宮懷冷笑一聲道︰「康王世子帶兵封鎖了黎江江面。」
等到離開的黑衣人找到幾個小小的野果回來的時候,南宮懷也帶著人回來了。比起離開的時候的南宮懷,此時的南宮懷確實渾身充滿了血腥和殺氣,顯然是經過了一場血戰。將野果扔進商嶠懷里,黑衣男子方才問道︰「楚國公,如何了?」
經過了一天多的時間,夭夭也沒有剛開始的時候那麼精神了。窩在商嶠懷里有些蔫蔫的,看的商嶠心疼不已,心中更恨水閣這些人了。
商嶠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低下頭看著夭夭沒說話。
仿佛知道商嶠在想些什麼,黑衣男子淡淡道︰「小子,識相一點就別耍花樣,你還女敕著呢。敢鬧我就打斷你的四肢扔在這山里,到時候這小丫頭怎麼樣你可就管不著了。」
商嶠警惕地掃了一眼眾人,南宮懷昨天下午就消失了一直都沒有回來。但是現在看著他們的黑衣人依然還有十來個,每一個的武功都比他高出很多。
兩個黑衣男子點點頭,起身消失在了樹林里。
黑衣男子皺了皺眉,沉死了片刻吩咐身邊的屬下道︰「去看看附近有沒有什麼野果之類的東西。」
商嶠臉色微沉,拍拍懷里的小女圭女圭道︰「難道你要夭夭餓肚子不成?」
「不想小丫頭受苦,你就最好祈禱星城郡主的封鎖不要那麼嚴格,讓咱們早點出去。只要離開了辰州,小丫頭想吃什麼都沒問題。」
坐在一邊的黑衣男子挑眉,淡淡道︰「沒有別的東西。」誰知道綁架人還需要事先給人質準備適合的事務啊。
夭夭坐在商嶠的懷里,看著手中硬邦邦的干糧委屈的皺起了小眉頭。商嶠也很是無奈,心疼的模模她的小臉蛋側首對旁邊的人道︰「夭夭吃不了這個。」不是夭夭挑食,三歲的孩子那口小牙哪里咬得動這種連他吃了都腮幫子隱隱發疼的東西。
辰州府里,南宮墨等人不好過。別的地方,南宮懷等人也不好過。辰州軍的搜查非常嚴密,別說是一些小城小鎮,就連一些小村落他們都不敢輕易靠近。一路上只能挑最僻靜無人的地方走,白天甚至連生火做飯都不能,只能吃隨身攜帶的干糧。就是這樣的小心謹慎,才讓他們躲過了一波又一波的辰州軍的搜查。
看著星危出去,南宮墨仰頭靠著身後的椅背長長的嘆了口氣,清麗的容顏上露出一絲疲憊和無措。不過很快,這些情緒又消失無蹤了,重新睜開眼楮的南宮墨眼底只有平靜和堅定。
「是,屬下告退。」
南宮墨點點頭道︰「你去吧,有什麼消息再來告訴我。」
星危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各地的關卡依然沒有消息?」
南宮墨也有些無奈地苦笑,「我也這麼覺得。現在才知道宮馭宸為什麼要讓南宮懷過來。」如果只是水閣那些高手,除非宮馭宸親自過來否則他們至少也能夠猜到對方七八成的打算和意圖。但是多了一個南宮懷,南宮墨雖然看不起南宮懷的為人,但是卻不敢小看他的能力。說實話,南宮懷的心思她連三成都猜不出來。
星危沉思了片刻,道︰「屬下認為有七成可能是假的。」
南宮墨微微點頭,道︰「你覺得,這個消息是真的還是假的?」
看到星危,南宮墨就忍不住想起了柳寒。頓了頓,輕嘆了口氣問道︰「柳寒怎麼樣了?」星危道︰「已經用冰封存了尸身,等找到小小姐之後再下葬。」小小姐是在柳寒手上走失的,想必柳寒也願意看到小小姐平安歸來。
星危出現在門口,沉聲道︰「郡主。」
「星危。」
秦梓煦點點頭,立刻轉身去辦事去了。
南宮墨道︰「立刻傳信給康王世子,請他帶兵沿江而下。沿途任何可疑人等都不得放過。」
秦梓煦一愣,點頭道︰「康王世子如今是帶了一些兵馬駐扎在黎江上游。不過,人馬不多。」比起燕王的霸氣,寧王的不羈,康王是個善于韜光養晦的人。即便是如今情勢已經有些明朗了,康王也沒有參與其中的意思。只是派了跟衛君陌關系還不錯的世子帶著一小隊兵馬出來,也就是一個向燕王表態的意思︰我不幫著蕭千夜跟你打,也不想參合你跟蕭千夜的事情。事成之後你少了搞我就行了。
腦海里找了好幾個念頭,南宮墨抬頭問道︰「康王的兵馬現在是不是在黎江上游?」
接到這個消息,南宮墨心中也是一沉,距離太遠了現在趕過去也未必來得及。而且黎江沿岸那麼多地方,誰知道南宮懷到底打算從哪兒過江。
第二天一早,南宮墨剛剛起身就接到了消息。在距離辰州百里之外的一座大山附近發現了南宮懷等人的蹤跡,很顯然這些人打算從穿過大山直接到達黎江僻靜之處然後乘船過江。
南宮墨淺笑道:「二哥你千萬小心才是,南宮父親那里萬一遇到了就趕緊避開,他不會對你手下留情的。」南宮暉絕對不是南宮懷的對手。聞言,南宮暉臉色也是一黯,點了點頭轉身出去了。雖然知道了南宮懷做得那些事情,雖然比起南宮懷這個父親南宮暉心中更敬重的是從小將自己教養長大的兄長。但是父親到底是父親,他叫了南宮懷十幾年的父親,如今卻走到了父子相殘的局面,南宮暉怎麼能不黯然傷神?
「小妹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辰州亂起來了的。」
能幫上小妹忙,南宮暉自然是高興的。一直以來,其實都是大哥和小妹在保護他,他這個沒什麼用的弟弟和二哥卻什麼都不能為自己的親人做。如今能夠幫上一點小忙也足以讓他感到高興了。
南宮墨道︰「辰州府有我和師叔在,外面的事情就有勞二哥了。」
「郡主的意思是?」
南宮墨蹙眉思索了片刻,方才道︰「南宮懷不會在這個時候來動辰州府的,他沒這麼大的膽子。」南宮懷若是能有不怕死的決心,當年就不會為了一個女人而跟北元人勾結了。其實,說是為了喬飛嫣不如說是為了南宮懷自己,說到底只是他自己怕是而已。
南宮暉都能想到的事情秦梓煦自然不會想不到,所以秦梓煦側首看向南宮墨,「郡主怎麼看?」
秦梓煦沉吟道︰「有可能,就算不是他也是想要擾亂我們,讓咱們無法在大舉的搜尋小小姐和水閣眾人的蹤跡。只怕你現在趕過去,也只能是鋪一個空。」南宮暉道︰「難道就這麼不聞不問?」辰州邊界現在兩軍對峙,雖然還沒有影響到辰州百姓,但是普通百姓心中的不安是肯定存在的。如果再發生接二連三各地城池被攻擊的事情,甚至南宮懷在多殺一些人。他們不聞不問對辰州的民心卻是影響巨大。
南宮暉愣了愣,道︰「你是說他想要調虎離山?」
「不可。」秦梓煦沉聲道。南宮暉回頭看著秦梓煦,秦梓煦道︰「南宮懷的兵馬絕不會多,攻佔城池與他毫無益處,二公子你覺得他為什麼還要這麼做?難道他不知道,無論他攻佔多少做城池,只要辰州軍一到他也只能自取滅亡。」
南宮暉咬牙道︰「我帶人去馳援。」
南宮暉點了點頭,神色也有些沉重。這個時候在辰州,除了南宮懷沒有人敢跟他們作對。而水閣那些人,有那個能力但是卻未必有那個行軍布陣的頭腦,想要攻下一座城池,並不是武功高強就可以解決的。
南宮墨垂眸,沉聲道︰「南宮懷?」
進來的正是南宮暉,南宮暉沉聲道︰「剛剛收到消息,距離辰州不遠的沐縣縣城被人攻擊了。城中守軍無法抵抗,派人前來求援。」
門外又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南宮墨微微蹙眉門外的人還沒跨進來南宮墨便開口問道︰「二哥,這麼晚了有什麼事?」
「是,郡主。」
南宮墨道︰「傳令下去,按照這條線繼續查吧。剩下的依然不能放松。」
秦梓煦道︰「現在這個時候,任何一絲線索咱們也不能放過。」
南宮墨點點頭,嘆氣道︰「寧可錯過,不可放過。」
秦梓煦思索了片刻,道︰「在下對水閣的人並無什麼了解,不過按照郡主對水閣的評價以及南宮懷的行事只怕追下去也不會有太多的收獲。但是,不查只怕也不行。
南宮墨側首看向秦梓煦,問道︰「你怎麼看?」
侍衛繼續道︰「其余人已經繼續往山里去找了,屬下奉命回來稟告。請郡主示下。」
南宮墨點點頭,她的猜測跟他也差不多。
侍衛道︰「屬下等沿著發現玉佩的路一路進山,沿途又發現了商公子的荷包和衣角的布料。不過再往後有一處地方雖然被人掩蓋過,卻依然發現那里曾經有不少人停留過,地上還有一些血跡。再往後就沒有任何線索了。商公子不會獨自一人跑到哪里去,屬下猜測商公子應該是發現了小小姐的下落跟過去。可惜他被發現了。」
「還有什麼線索。」
侍衛道︰「回郡主,屬下等奉命在西山一帶搜尋小小姐的下落,在入山的路口發現了商公子隨身攜帶的玉佩。」說著,侍衛將一塊玉佩呈了上來,南宮墨接過來一看果然是商嶠的玉佩。這是去年商嶠生日的時候南宮墨送的,商嶠很是喜歡經常隨身帶著。南宮墨也恍惚記得今天出門的時候看到商嶠身上帶著這塊玉佩。
南宮墨點點頭,「起來,說說看有什麼線索。」
「見過郡主。」片刻後,一個黑衣侍衛走了進來,恭聲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