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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妃,薊允秀陷害我。」
「他怎麼陷害你了?」
「他找到了阿樗……」
「什麼?」梅妃杏眼圓瞪。
薊允卓立馬道︰「不過那不是真的阿樗。」
梅妃盯著薊允卓不發一言。
「薊允秀找到了一個和阿樗長得極為相像的人,讓他指認我,是我偷梁換柱,讓他逃過了父皇的毒酒,從而逃出皇宮幸存了下來。」
梅妃不關心薊允秀如何陷害薊允卓的,心機險惡的伎倆無非就那幾招,她的關注點完全在薊允樗身上。
「那個人真的不是阿樗嗎?」。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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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何如此肯定?」梅妃看著薊允卓,「你到底把阿樗藏到什麼地方去了?」
「母妃對阿樗的下落應該比我更清楚才是,您不是一直派人追殺他嗎?」。
「可是我听了你的請求早就放過了阿樗,如若當初你不是一意孤行,而是讓我派殺手暗殺了他,那麼今天薊允秀就沒辦法找到他陷害你了……」
「母妃,兒臣說過了那個人不是阿樗。」
「你為何如此肯定?」梅妃激動不已。
「除非你將阿樗藏在其他地方,否則你怎麼就能斷定薊允秀找到的這個人不是真正的阿樗?或者如果我們當初殺了他,那麼今天薊允秀無論怎麼嚇唬我們都不必害怕掉入他的陷阱!」
薊允卓有些不悅︰「母妃還不明白嗎?不是兒子阻止你殺阿樗,而是阿樗不該死,母妃追殺了他那麼多年都沒有得手說明什麼?說明阿樗氣數未盡,說明天不亡他,天意要他活著!」
「天意要他活著回來和薊允秀一起狼狽為奸,破壞你的冊封典禮陷害你嗎?」。梅妃打斷薊允卓的話,眼楮瞬時充滿了血絲。
薊允卓凝眉道︰「母妃,我說過了,那個人不是阿樗。」
「現在你要澄清的不是我,我是你母妃,你無論如何騙我我都是一心為你的,你關鍵是向你父皇證明你的清白,阿樗就算真的活著也與你無關……」
「我會向父皇證明的,我會向父皇證明阿樗已經死了,那個人絕對不是阿樗。」
薊允卓看起來胸有成竹,梅妃卻一點兒都不樂觀,整顆心都懸著。
一旦薊允秀奸計得逞,薊允卓非但痛失太子之位,只怕皇帝還會降罪,小命說不定都不保。
梅妃一時心慌意亂,這時一個宮女急匆匆走進來︰「娘娘,奴婢已經知道八皇子去哪里了?八皇子是去了冷宮藍娘娘那里……」
那宮女驀地噤聲,咦,八皇子不是就站在跟前嗎?
「八皇子,您的動作可真是快,這麼快就從冷宮回來了?」那宮女咽了咽口水答道。
梅妃恍然大悟︰「原來你適才是去冷宮藍美人那里了呀!那燙傷膏是給藍美人送去的吧?阿卓,都什麼時候了,你自己已經是泥菩薩過河你還有心情管那賤人!她的兒子對你做了什麼,你i還這麼好心好意對待她,你的腦子是不是進水了?還是你的腦子被門夾了!」
梅妃氣不打一處來,對薊允卓也是恨其不爭,她真想給薊允卓幾拳,可是又下不了手,只能重重拍了桌子,又拍疼了自己的手。
而薊允卓這個上蒼派來的討債鬼坑娘的家伙淡淡道︰「母妃,兒臣說過了,那個人不是真的阿樗,阿樗與兒臣不管是不是親兄弟,我們都是好朋友,我照顧死去朋友的母親是份內事,再說藍姨從前不也是母妃的好姐妹嗎?母妃與她也曾如阿樗和兒臣那般坦誠相見,形影不離……」
「夠了!」梅妃忍無可忍,「阿卓,成大事者不可有婦人之仁,你的善良總有一天會回過來傷了你自己。」
「兒臣相信善有善報惡有惡報。」薊允卓立在那里不卑不亢的,梅妃不由氣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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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王府,東正侯和薊允秀正在秘密踫面。
「梅妃娘娘也在打探七皇子的下落。」薊允秀道。
「這麼說來,七皇子當真沒有死?」東正侯暗暗吃驚。
「那接下來咱們要怎麼做?」薊允秀做出毫無主見的樣子。
馮莘需要的是傀儡,那自己從今往後都要做出傀儡的樣子來。
等扳倒了薊允卓,他還得干掉薊允哲,不是嗎?
「皇上會讓八皇子自證清白,屆時少不了要讓八皇子與那個假阿樗對質,所以你可不能讓假阿樗露出馬腳。」
薊允秀唇邊一抹沉著笑容,可是當他去宋家找薊允樗時,整個宋家已經人去樓空。
宋家宅子已經易主,在如此短時間內賣掉家業,舉家遷徙,這速度還真夠快的。
薊允樗知道薊允秀的追兵很快就到,他雖然帶著宋太太出了京都,但也不可能走得月兌。
他將宋太太拜托給信得過的老管家,還有蔣氏。
他們這回從京都出來,帶的隨從極少,除了老管家,並一個丫鬟之外,就是廚娘蔣氏。
蔣氏是花畹畹介紹來的,在宋家做了那麼久,可信可靠。
或許,薊允樗只是對一切和花畹畹有關的人事才能信任罷了。
「阿書,你不是說過要同母親一起走的嗎?你說過不會離開母親的。」宋太太淚眼汪汪。
薊允樗跪在了她的面前,鄭重地磕了個頭,道︰「母親,老管家和蔣氏會照顧好你的,他們會到一個安靜的縣城覓一處落腳之所,讓你在那里好好安度晚年。」
「那你呢?你要拋棄母親了嗎?母親雖不是你親生母親,可是我早已把你當做親生兒子……」
薊允樗一臉悲傷︰「我對母親只有一千個一萬個歉意,如若可以兒子也想一直奉養母親終老,可是兒子與母親只怕緣盡于此了。」
是的,天下無不散之宴席,他與她終究不是真母子,他們之間只有道義,沒有割不斷的血緣親情。
「什麼叫緣盡于此?阿書,你不可以那麼殘忍。」
宋太太看著已經掉頭而去的薊允樗哭喊著,可是她的腳受傷了,老管家和蔣氏扶著她,她無法追他。
「太太,少爺不方便同您當面說的話都告訴我了,少爺讓我日後詳詳細細地轉告太太,少爺讓太太保重……」蔣氏看著薊允樗遠去的背影,一臉淡淡哀傷。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不得已的故事。
蔣氏是個老實厚道的婦人,她簡單粗糙,但是她忠義。
薊允樗拜托她好好照顧宋太太,她就一定會做到。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