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沒,看到沒,這可是我娘親給我的寶貝。」
夜雨澤展示著鳳傾月給他金制小編鐘,對著一干小孩神氣極了。
「 , , 。」他依次敲響編鐘,三聲不同的清脆音響盤旋在空中,惹得幾個小人連稱厲害。
夜雨澤本是最不喜到這里念書的,今日好不容易生了興致,就是為了來此炫耀一番的。
「我跟你們說,我娘親還教我用這個奏曲來著。好听得很,要不是我忘了,一定讓你們听听。」
眾小孩一陣向往,讓夜雨澤好生得意。
「哼,這東西有什麼可稀罕的,不就是幾塊金子嘛。」說話之人正是西夜十皇子夜玉衍,夜雨澤的十皇叔。
夜雨澤最為厭煩的就是夜玉衍了,每每都要拆他的台。
以前說他沒娘吧,他說家里有好多娘親。夜玉衍笑&}.{}他稱卑賤之人為娘親,丟皇家的臉面。現在他有娘親了,卻說娘親送的東西不好,分明是故意與他作對!
夜雨澤也不是沒見過世面的。平日里好東西見得多了,知道娘親送的這東西特別得很,才敢拿了出來現上一現。
「這東西就我有,你沒有,還說不稀罕,你羞不羞你。」
一番話說得夜玉衍小臉一紅,找不到反駁的話去。他也確實沒得過這種賞賜,心里羨慕又嫉妒得很。
這金制編鐘東西雖小,卻也是考手藝得很。編鐘厚薄不一,上面的圖紋又是細致入微,音色的關鍵之處就在于此。能做出這三面小鐘,且音準不失,得費上不少功夫。
宮里的東西樣樣精貴,卻少有樂器類的精致小物件。這金編鐘是錢滿貫知道鳳傾月好音律,特地請的師傅打造,可算是獨一無二的一份心意。
「沒話說了吧,不知羞。」
夜雨澤好不容易佔了次上風,自然是乘勝追擊,繼續奚落著。心里高興得很,總算是得勝了一回。
沒想到夜玉衍惱羞成怒,竟上前一把奪過編鐘,摔下了地。溢了一地叮鈴響聲。
編鐘沒破,那玉制的支架卻是支離破碎了去。
夜雨澤看著娘親送給自己的第一件禮物就這麼沒了,怒氣上涌,沖上去就是一記悶拳,打得夜玉衍齜牙咧嘴的。
另一拳正要再揮過去,夜玉衍一腳就把他踢開了去。只見他大叫一聲,又沖上前去,兩人頓時扭打做一團。
旁觀的都是小孩,不知如何是好,只得急忙跑去找了太傅前來。
太傅來時,兩人已是休戰了。準確的說,是夜玉衍壓坐在了夜雨澤身上,大聲叫囂著︰「你服不服,服不服。」
「不服,就不服。」
夜雨澤明明被壓迫得毫無還手之力,卻偏偏有著一身傲骨,就是不肯認了輸去。若不是太傅將兩人拉開,再這麼壓著呼不了氣,只怕得鬧出天大的事來!
出了這種事情,太傅可難得擔待,只好號罪于皇上,讓皇上自己解決去。
「父皇,是小皇佷先嘲諷于兒臣的。」
「你蠻不講理!明明是你摔了娘親送我的東西。」
說好的男子漢不能隨便流淚,可一想到娘親送的禮物沒了,夜雨澤的眼淚珠子就不停的往下掉。見他哭得好不淒慘,皇上的心都要化了。
皇上雖然不喜夜雨澤身為罪犯的娘,但對這個皇城里的唯一乖孫,還是很心疼的。是以也沒失了公允,有所偏袒。讓夜玉衍受了罰,挨了十下教棍。
夜雨澤出了心中惡氣,卻還惦記著那四散而去的金編鐘。
被小太監領回國子監,其余學子已是歸了家去。
他從太傅手里領回那三塊小編鐘,趕走了小太監,又是躲在角落哭了起來。
夜離軒得了消息,匆忙趕來,就見了此番場景。心頭惱怒卻也沒得辦法,總不能讓他跟毛頭小子一般見識吧。
只得揉揉那顆小腦袋。「男子漢大丈夫,有淚不輕彈。」
結果那小腦袋一抬頭,鼻青臉腫的,一副慘相。夜離軒惱火更甚,將夜玉衍那混小子記在了心頭。
「爹爹,明日澤兒不來念學可好?」
「嗯,以後都不來了。」
夜雨澤一听此話,心里樂開了花。要知道這樣就能逃學,早該打上一架了。
那滿是厚繭的大手牽著那白胖嬌女敕的小玉手,穿梭在重重宮牆之下。落日黃昏,生出一股溫馨柔情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