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翹許久未歸,鳳傾月心里擔心卻又疲倦得很。睡眼朦朧的倚在床頭,不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連翹回來見鳳傾月倦著身子靠在床頭,便伺候她歇在了夜雨澤身邊。他年紀幼小,自然談不上男女之別,也就沒什麼好顧忌的。
夜雨澤早上醒來一番動靜,驚醒了鳳傾月。鳳傾月打量一周沒見到連翹身影,暗道壞事。
沒想到連翹卻是早早醒了,已然備好了熱水端入房內,供兩人洗漱。
三人食了些山里的野果勉強果月復,便是準備著趕路了。
也不知連翹大晚上的,上哪兒找來了小女娃衣服。雖有些發舊,不過夜雨澤穿上倒正好合身。
連翹再給他扎上頭發,活月兌月兌出了個乖巧玲瓏小女娃來。
夜雨澤不通世故,也不覺得有損大體,只覺這樣裝扮甚是好玩。再說是娘親的.+du.意思,他怎麼能不同意呢?
連翹拿出一盒黑膏,用東西沾著黑膏,在鳳傾月和自己的臉上都點了一些。
兩個如花似玉的嬌俏女子,頓時就成了滿臉細麻的丑姑娘。惹笑了夜雨澤,亦驚奇了鳳傾月。
白日里走山路可比昨個兒夜行好得多了,鳳傾月扭傷的腳雖還隱隱作疼,不過忍忍也就過了,不礙大事。
三人行到鎮上,只找了個小店隨意叫了些吃食,欲歇息飽月復一頓再行趕路。
夜雨澤看著眼前的菜色興趣缺缺,半點也不想動筷。幸得鳳傾月一路上的教誨入了他的耳,也沒有大吵大鬧要撤換了吃食。
乖乖的夾了兩口小菜入肚,突覺味道不錯,便將就著吃了一小碗米飯。
夜雨澤雖換了裝扮,不至于引追兵注目。可也不能花銷上大手大腳,引了其他不良的心思來。
從京都出行的馬車必然是首要追查的,是以馬車也沒用,準備過了幾個鎮再做打算。
「听說三皇子今個兒點兵出征,還是皇上親自送的行呢。」
忽听夜離軒的消息,鳳傾月的心思立馬飄至了隔壁桌。
「我說吧,還是這三皇子討皇上歡心,以前七皇子出征的時候,皇上哪曾操過這份心思。」
那精瘦男子醉了酒,一臉的得意,生怕別人不知道他看破了天機。
「噓,你可小聲點吧,不想要命了。」
被那矮胖男子一嚇,他頓時一個激靈醒了神來,給了自己一大耳刮子。
「道听途說,誤口了,誤口了。」
兩人說完,便沒再開口。生怕說得錯了,被有心之人抓著大做文章。
鳳傾月見兩人不說,也就沒了偷听的心思。想著兩人的話,又是出了神去。
夜離軒的確討皇上歡心,听滿貫說的是天意使然,降下隆恩與他。
听說他出生之時伴著五彩祥雲,正巧趕上先皇立下當今皇上為太子的時候。喜兆連連,自然使得夜凌昊倍加寵愛。
名也是先皇親自所取,算是眾皇孫里最得寵的一個了。
夜離軒五歲能文,七歲能武。十歲的腔調就頭頭是道,逼得太傅啞口無言。自皇上登基,更是獻上了數條妙計。治國安民,實為經世之才。
在他二十出頭的年紀,皇上本決定立其為太子,輔助國事。他卻是力保虞婉婷,惹惱了皇上,將此等大事耽擱至今。可他便是這般忤逆于皇上,皇上還是重用了他。
如今他已二十有六的年紀,總算是等到皇上消了怒火。
自己的夫君有機會登臨大位,做人上之人俯瞰眾生,自是應該替其高興的。可鳳傾月心里頭就是有些生悶,開心不起來。
她勉強自己往各種好的方面去想,卻只有一件事能印在她的心上。
便是他妻妾成群,笙歌不斷。
鳳傾月一想到就難受得很,連自己都鬧不懂,為何會比洛風當堂退親還要難受!
她明面上是個皇子妃,其實身份也算不得多有高貴。就算她半點不想同眾人共分一個丈夫。可她哪來的權利,要求夜離軒一生一世一雙人?
念及以後,不由面上有些哀怨。
連翹卻誤以為鳳傾月听了夜離軒出征,在替三爺擔驚受怕,心里對她生了好些親近。
她有小姐的溫柔,卻沒有小姐的羸弱退讓。她有小姐的聰慧,卻沒有小姐的優柔寡斷。
連翹雖覺得自家小姐百般好,可這心里頭,還是不禁將兩人比較了一番。然而不得不承認的是,鳳傾月更甚一籌。
若小姐能像今日的皇子妃一般,她同三爺也該是一對神仙眷侶,花好人團圓的。
她的堅決,不該只顯露在最後的關頭。香消玉殞了去,留個念頭有什麼意思?
舊夢已逝,只得長嘆一聲,盡力了結前人心願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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