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于平靜中的皇城,涌生著意料之外的變化。最後的結果,也不知會令得幾家歡喜幾家愁。
夜墨瀾前往玦城的路上收到聖旨急召,只得將手上的事務交與了副將處理,連日里快馬加鞭的急回西夜。
而鳳傾月這頭,卻是在裴城頓了腳步。
說來也怪,鳳傾月同歐陽冥一起上路之時,奔波勞累了多時也不見有異。現下走走停停,好吃好喝的,反倒生了場大病。
病來如山倒,她整日都不甚清醒,腦袋昏昏沉沉的,半點也使不上氣力。
她此般重癥,只得耽擱了行程好生救治。
男女有別,清風等人不好照顧她,便是找了個丫鬟前來伺候。
鳳傾月連著用了兩日藥,堪堪恢復了些精神,眾人吊著的心總算踏實了。
偏偏上天愛捉弄人,眾人才安下了心,又生出了件不得了的事。
鳳傾月失蹤了!好好的一個大活人,竟然憑空在房里消失了!
她房外總有三兩人不轉眼的守著,斷不可能是她自個兒跑出去的。除了被人擄走,再無其他可能。
那丫鬟夜里睡在房內榻上,竟是沒听到半點動靜。此劫徒手段之高明,讓人不得不心急如焚。
依七皇子的性子,若找不回人,幾人也就別想活了。便是找回了人,此事被七皇子知曉,也定會重罰幾人。畢竟他們沒有一絲察覺,就弄丟了個大活人,實在有失職責。
幾人這廂立即分頭行事,追查而去。滿心的急迫,只想著快些找到鳳傾月,將劫匪千刀萬剮了去!
而不見了的鳳傾月,究竟身在何處?
鳳傾月一覺醒來,看著入眼的水霧青紗帳,有些愣神。她這幾日竟是迷蒙至此了嗎?連丫鬟換帳這麼大的動靜,都沒注意到半分。
頭還有些隱隱作痛,她伸手揉了一會兒,才好受了些。
「小姐醒了?奴婢正好打來了熱水,讓奴婢伺候你洗漱吧。」房內突是出現一嬌俏女子,端著個小銅盆走向鳳傾月。
丫鬟怎的換了一人?房間的擺設也大有不同。她不知不覺間怎的就換了房間呢?
雖說她這幾日不甚清醒,可總歸是有些記憶的。不至于換了個地方自己都不曉得。
若是清風等人為她換房,定不會這般無聲無息的。
鳳傾月越想越覺不對,那丫鬟地上溫熱的毛巾,鳳傾月突是抓過她的手,冷聲問道︰「你是誰?」
「奴婢碧螺。小姐這是怎麼了?可是奴婢哪做得不好?」碧螺雖被她突然的動作嚇了一下,卻也不顯慌張,款款而答。
「這里是哪?」
「自然是主子的府邸。」
碧螺這個似是而非的回話,徹底讓鳳傾月震驚了。
帶她到此的絕然不是清風,否則丫鬟不會是這套說辭。她怎麼出現在此處的?莫不是鬼神作怪不成!
「我怎麼來的?」
「小姐說笑了,小姐自然是主子送來的。」
鳳傾月松開碧螺的手,陷入滿滿的不可置信中。她明明安睡于客棧廂房,現下卻是被那個莫名其妙的主子劫到了此處。
碧螺口中這個主子,到底是何許人也?為何要劫她來此?清風他們呢?莫不是出事了?
他們不可能眼看著她被人劫走的。但是一路而來,她又沒有半點兒感覺。若兩方纏斗,她便是睡得再沉,也不應沒有察覺的。
究竟是什麼人,如此神通廣大?
碧螺伺候鳳傾月洗漱後,由另一個丫鬟送了干淨衣裳來。
衣裳的質地做工,皆是極好的。一般的官家,也不見得用得上。這府邸的主子,想來不是個普通的人物。
可就算他頗有權勢,鳳傾月也實在想象不出,他將她擄來作甚。利用嗎?
若是以鳳央公主的身份,著實全無利用之處。鳳央已亡,還能威脅到誰?
若是以三皇子妃的身份,興許還有些用處。只是脅迫誰呢?夜離軒?脅迫他做什麼呢?皇子算得上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就算此人顯貴非凡,又怎敢脅迫于他?當真不怕報復嗎?
鳳傾月左思右想,都覺不應該。可這心里想著不該吧,偏是讓人給抓來了。
那主子看中了她什麼?竟連她自個兒都想象不到。
鳳傾月實在疑問重重,困惑而不得解。明知被人擄劫而來,卻不怎麼心慌意亂。
這人既沒有為難她,她又沒那能耐出去,就只得既來之則安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