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滿貫走近鳳傾月,悄聲在她耳邊說道︰「怕什麼,你的本事我還不曉得?上!」
錢滿貫先前那麼一說,眾人也是好一陣附和。鳳傾月看著現下的形勢,有些無奈的笑了笑,便是應聲到︰「得,我也不再推月兌了,便是獻丑一回。」
听她答應,眾人便是讓開了一條路來,讓她走近了觀看那畫。
她近了一看,只見畫上白茫茫的一片雪色。枯木逢春,枝葉上壓滿了厚厚的一層白雪。雪中印著一排長長的腳印,卻不見人的身影。
雪啊。
看著這畫中雪景,鳳傾月不由得想起了鳳央。不過鳳央已成過往,再也回不去了。
鳳傾月心里感嘆一番,便是有感而發了一首詩來。
「寒盡天涯歲又新,一尊孤賞帝城春。懸知江畔尋梅路,踏雪吟行少一人。」
眾<人一听鳳傾月做出的詩,立即拍手稱好。此詩應情應景,實在妙哉,妙哉。
听著眾人稱贊,錢滿貫自然好生得意了一番。
蘇子逸一听此詩,也是心頭暗贊。她還是如以前一樣,出口便是絕佳的詩句隨口而來。
鳳傾月俯身作禮,對著眾人道︰「獻丑了。」
面對眾人好一番恭維,鳳傾月只是報以微笑,謙虛了一番,便是拉著錢滿貫上了樓去。
「你可算是替我揚眉吐氣了一回了,這詩做得妙,做得好!」
那女子傾慕于蘇子逸。自然跟錢滿貫暗斗過一番。現下這女子在鳳傾月手里吃了鱉,錢滿貫自然很是高興。
「你呀,當真是趕鴨子上架。讓我好些尷尬。」
「這詩不是做得挺好的嗎。你怕什麼。」
「今個兒閑來無趣,特意來找你處一處。還給你帶了樣好東西來,你看看。」
玲瓏送上白玉觀音像,錢滿貫一看,便是笑了。「你當我與慧遠交好,就是個虔誠禮佛的了?不過也沒得什麼,反正家里有個剛入世的小和尚。也是排得上用場。」
鳳傾月听了她的話愣了一愣,有些不明所以。滿貫一個不禮佛的人,如何與慧遠交好的?
不過鳳傾月還有一事在心頭壓著。便也沒做多想,將兩個丫頭摒退了去,便是開口問道︰「其實心里頭還有些話跟你說的,卻是不知該不該問。」
「你跟我之間還有什麼說不得的?」
得到錢滿貫的肯定。鳳傾月也不矯情了。
「那我便是問了。上一年澤兒生辰,你送給澤兒的玉佩可還記得?」
突被問及此事,錢滿貫有些失神。
「怎麼了?」
「能不能同我說說,那玉佩是從何得來?」
這事錢滿貫本不欲提及,不過鳳傾月既然問了,她也只得難為情的應了聲。
「別人送的。」
鳳傾月試探著問了一句︰「男子送的?」
問了此話她還覺不夠明白,又接著跟了句話。
「可是個長相英俊,有些歡月兌之人?」
錢滿貫頓時一驚︰「你怎的知道?」
見滿貫這般模樣。她的心里又是確定了幾分「我想我見過那人了。」
「什麼時候的事?」
「澤兒在畫舫上落過一次水,玉佩便在溺水之時不見了去。而後我在一個男子身上見著了一塊一模一樣的。心想他斷不會為了一塊玉佩大費了周章,應是有其他原因的。」
「可是含雪閣的畫舫?」
見鳳傾月點頭,錢滿貫心里便是確定人了。
含雪閣是歐陽寒的產業,他自然能讓人暗地一番動作取走玉佩了。
「倒是我讓澤兒受累了,那日澤兒生辰,我正巧遇著了他,他不由分說,非得給我這麼塊玉佩。本想還與了他,卻是轉身沒影了去。我眼不見心則靜,便是趁著澤兒生辰把玉送給了澤兒。沒想到鬧出了這麼個事。」
听滿貫這麼一說,事情也就清楚了。
本以為那人是針對夜離軒的,卻沒想到有這麼一番內情。
若目標不是夜離軒,何必劫了她去呢?她著實不懂了。
不過看滿貫與他的關系好像很不一般,鳳傾月也只得將疑問再次憋回了心里。不然夜離軒追究起來,想來那人是討不得好的。
她被劫去的那幾日,他不曾虧待過她,她也不至于讓他跟夜離軒結下梁子。
「你突然這麼問我,可是還有些什麼事?」
鳳傾月一笑,越過了話頭。「倒是沒什麼,只是想著你與他不是熟識之人的話,那他就是另有居心了。該是要防備著些。」
「回頭我見了他,自然會幫澤兒出一口氣,你就莫要勞神了。」
「得,有你這麼句話,我便是安下心了。」
不想在繼續這個話題,鳳傾月又想到了錢滿貫剛剛提到的小和尚,便是問起他來。
「對了,你那日帶回的小和尚怎的沒跟著你呢?」
一提到他,錢滿貫就直翻白眼,無力得很。
「別提他了,整日跟我斗嘴,一點沒小孩該有的討喜。」
想到他與滿貫斗嘴的時候,鳳傾月也是樂壞了。
「怎的,你還鎮不住他?」
「可不是嗎?見了我哥就扮乖討好,見了我就耀武揚威。現下有我哥護著,還準備讓他參加鄉試呢。我真像上輩子欠了他的,可把我整治慘了。」
參加鄉試?看來那小和尚當真是聰慧無比的。慧遠大師果然說得不錯,他心在紅塵。
一說著智明錢滿貫便是來氣了。又是憤恨道︰「那小滑頭嘴里像含了蜜糖似的,我爹也喜歡他得緊。你說我爹吧,給我起的個什麼名?錢滿貫。簡直是俗不可耐。給我哥起的倒是好一些,叫個錢滿載。不過也算不得好的。我以為他這輩子都起不上個好名字了,他竟然給那小滑頭起了個錢致遠。志當存高遠。你說這意頭如何?」
听著滿貫的連番抱怨,鳳傾月只能但笑不語。不然讓她說什麼?難道說致遠這名起得好?那不更是讓她心里不舒坦嗎?
她爹起名當真好笑得緊,也不知其心里是何想法?若說是個庸俗之人吧,也不該在最後起個致遠這名了。
錢滿貫一听她爹起了這名頓時就不樂意了,非得讓智明改名做錢多多。智明當然是給了錢滿貫一個看傻子的眼神,將名字改做了錢致遠。
被一個小孩這般無視,錢滿貫自是覺得丟人的,當然沒講了出來落為笑柄。
鳳傾月再是安慰了滿貫一番,便是告辭回去了。
錢滿貫抱怨一陣,心里也是舒坦了許多。送別了鳳傾月,再回頭看著蘇子逸隨人而去的目光,卻是心里一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