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離軒與鳳傾月照舊這麼不急不緩的過著,沒了夜離軒的強迫,鳳傾月的日子卻是過得舒心多了。
鳳傾月的胎兒不穩,夜離軒自然是不敢亂來的。楚雲辭為了給鳳傾月去毒,也是想了些法子的。倒不是說這毒難倒了他,怕就怕有些藥物喝了對胎兒造成損傷。
府里的姬妾知曉鳳傾月懷上了,皆是吃醋得很。眼見著王爺願意在別院過夜了,現下卻又眼巴巴的守著王妃去了,實在氣人得緊。
眾人心里都知道,王妃在王爺心里還是有些地位的。別的姬妾侍寢後都要喝下不育的湯藥,只有王妃才免于喝藥,難道不是因其得了王爺的心?
雖說夜雨澤已被立為世子,王妃生下嫡子也是無用。不過現下的王妃本就比眾姬妾的身份高上一截,再生下嫡子,地位自是更加穩固了。再不趁著此時討好于她,日後在府里還想好過?
自從鳳傾月懷孕的消息傳出,昕雨軒就多有來人送禮的。很多人都想著在鳳傾月面前留個好印象,畢竟王妃懷孕不能侍寢,得到王妃看中,再王爺面前有多有個顯眼的機會不是?
鳳傾月每日應付于這些姬妾實在疲乏得很,便是讓了安嬤嬤將送禮之人的禮收下,人打發了去,對外說自己要安心養胎。
眾姬妾心里有些氣悶了,王妃不想提拔她們,難道心中已有人選了不成?
有些當家主母就喜提拔自己的心月復做姨娘的,身份低又好控制。鳳傾月又不是個傻的。自然曉得做有利于自己的事。
鳳傾月遠嫁西夜,只帶了玲瓏這麼一個陪嫁丫鬟,眾人自然覺得她有意將玲瓏獻給夜離軒了。玲瓏模樣生得俊俏。又是從宮中帶出的,自是個曉得規矩的。
要換成是自己,反正要送人去夫君房里過夜,當然更是願意提拔自己的親信了。
眾姬妾明知道這樣才是明智之舉,心里頭卻是暗斥著鳳傾月心機太重。眼巴巴的盯著昕雨軒的動靜,看什麼時候鳳傾月會將玲瓏送上夜離軒的床。
這夜,鳳傾月換了寢衣正準備安歇了。玲瓏卻是突的跪在她跟前。嚇了她一跳。
這沒由來的,玲瓏有何事求她?
「玲瓏,你這是怎麼了?」
「奴婢知道自己的本分。理應听從主子的安排,不敢有違。可奴婢只想求了主子,讓奴婢伺候主子一輩子。」
好端端的,怎麼說起這些來了?鳳傾月有些好笑。半點不懂她在胡思亂想些什麼。
「無緣無故的。我又沒說將你送走,你這般求我作甚。」
玲瓏抬頭看著她,眼里含著淚,哽咽道︰「奴婢只是,只是……」
見玲瓏眼中帶淚,鳳傾月頓時心覺不妙,很是著急。
「玲瓏,你這是怎麼了?府里還有人敢欺負了你不成?你可莫哭。好好跟我說。你要掉下淚珠子來,我心可就慌了。」
「是奴婢不成氣候。怕辜負了主子的期望。」
玲瓏這話說得,讓鳳傾月很是糊涂。是她說了什麼引起了玲瓏的誤會嗎?她怎的半點不懂呢?
「可是我說了什麼讓你憂心的話?你說的期望是什麼?把我都鬧得糊涂了。」
她這麼一問,玲瓏卻是愣了。隨即兩抹紅霞上了臉頰,支支吾吾道︰「安嬤嬤說,主子怕是要將奴婢送去伺候王爺了,叫奴婢好生準備著。」
鳳傾月也是愣了,她哪里有要將玲瓏送過去的意思?她什麼時候這樣表現過嗎?
「我什麼時候說過這樣的話了?她們是覺得我脾氣見好了嗎?背地里亂嚼舌根!」
玲瓏一听鳳傾月有了火氣,頓時著急磕了幾個頭告罪。
「不是的,下人們都在說王妃有了身子,不好伺候王爺,定是要找個親近忠心之人送過去的。安嬤嬤也說這是應該的,奴婢這才……」
鳳傾月一听,也是一頭霧水。夜離軒要誰伺候還不是他的事,跟她有什麼關系?再說自己找個心月復之人給他,有什麼意思?反正都是同房,難道自己送過去的人,自己心里就舒服些?當真是好笑。
「我說要給你找個如意郎君,自是要如你的意的。莫說這些陪我一輩子的話了,你若是尋得到個好的,我就風風光光的把你嫁了出去。沒尋到中意的,我也養得活你這麼個丫頭。我自己也是委屈夠了,怎能讓你跟著我一起委屈。」
在鳳傾月看來,夜離軒雖然是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可他並不是她心中的良人。嫁給他實在算不得什麼好歸屬,不過是命該如此罷了。既然玲瓏有得選,她又何必耽擱了玲瓏的幸福?
盡管在許多人眼里看來夜離軒是個好的,玲瓏卻也是跟鳳傾月一個想法。沒有一生一世一雙人,哪來幸福可言。主子心里的委屈,她何嘗體會不到?王爺去了別院,主子哪次知曉了不是失落得很?
她不想伺候了王爺,與主子反目成仇了去。更是不想失了自己的本心,與那人永難交匯。
不過曉得主子是這般想法,玲瓏心中自是感動非常的。哪個做主子的會在意了奴婢的想法?做奴婢的都是天生賤命,哪能違背主子的意思?
能得遇這般好的主子,何止是個三生有幸能道得明的?
見玲瓏止不住的眼淚往下掉著,鳳傾月心里就難受得緊。
「好了,好了,莫哭了。她們這些個再亂嚼舌根,就都將她們打發了去。」
鳳傾月也沒找到錦帕,便佝下了身子,想直接用手替玲瓏拭了眼淚去。
玲瓏被鳳傾月一嚇,趕緊止了淚,扶住了鳳傾月。
「奴婢是覺得主子待奴婢太好了,這才喜極而泣的。主子身子不便,可莫為奴婢勞心。」
見玲瓏恢復常態了,鳳傾月也就安下心了。平白無故被這麼一嚇,當真是無奈得很。
「得,我也累了,你也下去歇著吧。」
玲瓏退下,鳳傾月躺在床上又是一番感慨。
或許當家主母,理應是在這府院里與人一番心機角逐的。可別人是別人,她是她,又怎能相提並論了去?
她這一生,不想無故剝奪了他人的快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