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傾月同意離府,玲瓏便是傳出了消息,與君澤皓暗中商量好了出府事宜。
君澤皓也是個果決的,不喜拖拉。便是將日子定在了三日之後,要鳳傾月做好了準備。
君澤皓為何有此般大的能耐?他當真半點不怕夜離軒嗎?鳳傾月對離府之行心里很是期待,卻又有些擔心。
萬一事情敗露,照夜離軒的性格,她怕是永難出府了。
要說怕,君澤皓自然是不怕夜離軒的。可夜離軒畢竟官大一級,他還是要對夜離軒禮讓三分的。
不過他既然敢來,自是有萬無一失的準備的。只要夜離軒找不出證據來,還不是天高任鳥飛?
夜離軒安排在昕雨軒的人,都不夠君澤皓看的。他要想領個人出來,就如探囊取物一般輕松。只要夜離軒沒實實在在的看著是他帶走的人,便是夜離軒找上了他,他也絲毫不懼。
畢竟一個沒有實權的王爺和一個有實權的大將軍相比,輸的可不是明面上的東西。
不過他若發現是君澤皓帶走的人,局勢便又不一樣了。是以君澤皓放棄了去王府接應鳳傾月的念頭,精挑細選了十幾個暗衛分散王府侍衛注意,趁亂接走鳳傾月。
好不容易熬過了三個日頭,總算是到了約定之期。鳳傾月很是期待,一顆心雀躍得快要跳了出來。
未免被人察覺出不對勁來,這夜鳳傾月一如往常的熄了燈。和衣睡下。只不過她很是清醒,時刻關心著外面的動靜,準備著隨時離去。
她心里有些忐忑。又有些糾結。難道時間真的可以沖淡怨恨?現下想起夜離軒來,好像也不怎麼生氣了。
可她還是得走的,兩人已然百般不合,又何必留下委屈了自己?要她俯首听命任人擺弄,她實在是做不來的。
夜已過半,鳳傾月等得都快要睡過去了。本以為君澤皓遇了什麼難事,今個兒不會來了。卻是忽听外面一陣嘈雜之聲。
隱約听著府里的人奔相走告著走水了。又見窗外透著些許紅光。鳳傾月這才確定了君澤皓開始行動了。
按著先前的計劃,鳳傾月過了一會兒才理了理衣著,披了件外衣出門來。
「那邊吵吵嚷嚷的在作甚?天色火紅火紅的。難不成是起火了?」
鳳傾月假裝出渾然不知的樣子,本是慵懶的神態被對面的火光嚇醒了神。
守衛還是副面無表情的樣子,一本正經的應了一聲。「該是走水了。」
她故作驚訝道︰「怎的突是走水了呢?你們快去看看有無幫得上忙的。」
哪知兩人毫不在意,依舊穩如泰山一般的站在原地。
「區區小事。府里的人應付得來的。」
那守衛話落沒多久。便是火光四起了來。昕雨軒的隔壁院子也燒了起來,星星之火沒一會兒就變成熊熊大火。
即便沒燒到昕雨軒來,鳳傾月也覺得烤人得很。
兩侍衛雖覺事出突然,處處透露著不對勁。卻怕隔壁院的火燒到昕雨軒來,還是讓了一人過去看看情況。
他們行事這般張揚,竟半點不顧忌夜離軒,實在讓鳳傾月好些訝異。
若是她知道君澤皓的另一命令,怕更是會覺得君澤皓是個膽大包天的了。
那人前腳剛走。便有個黑衣人從另一侍衛的後方襲來,擊暈了他。可憐他還沒來得及出個一招半式呢。便讓人給制服了去。
他昏迷了去,自然也沒法通風報信了,鳳傾月和玲瓏便是被那黑衣人大搖大擺的領了出去。
黑衣人跟其他幾個黑衣人做了匯合,便是直接以輕功將鳳傾月從後院帶離了去。
回頭看著火光四起的王府,鳳傾月心里有些感嘆︰經此一別,是否會是個永難再見的局面?
離府之行一切順利,令得鳳傾月還有些恍惚。這麼輕輕松松的就出來了?也不知該感嘆君澤皓的本事大,還是感嘆自個兒的無能了。
她哪里知道,君澤皓不僅是個本事大的,還是個膽子大的。他命人四處縱火也就算了,竟還讓其他黑衣人劫了些後院的女眷走。
燒毀雖多是些無人把守之地,可府里被人潛入肆意妄為,還被劫去了幾個妾室,足以想象夜離軒會發多大的火了。
君澤皓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不肯吃半點的虧。反正做一樣也是做,做兩樣也是做,不如一起做了將新仇舊賬一並清算了去。
他要的,正是夜離軒聲名盡毀!不能讓他嘗到威脅的滋味,讓他感受感受自己的無能為力也好。
王府里的火好不容易被撲滅了,有些易燃物較多的屋子已然被燒成了廢墟。好在住了人的地方沒怎麼起火,夜雨澤也是被人好好的帶離了房間。
而听說鳳傾月被人劫走了,夜離軒自然是發下了雷霆大怒,將兩個守衛好生罰了一頓。
不過這人不見了,也不是發個脾氣就能解決問題的。
夜離軒為了保住名聲,自然讓人對外稱是天干物燥,不小心失的火。府里丟了人的事,也不許知情的人外傳,否則就絞了舌頭去。
其他人他倒不怎麼關心,沒了也就沒了。可鳳傾月頂著個大肚子,還這麼悄無聲息的沒了,實在多有蹊蹺。再說玲瓏也跟著她一塊兒不見了,更是惹人生疑。
就玲瓏這麼一個丫鬟跟著跑了,難道是她們早有預謀?鳳傾月每日困于王府,怎麼能做到呢?
夜離軒很是疑惑。鳳傾月在這西夜無依無靠的,除了自己她還能認識哪家權貴?
利誘?應該不可能。畢竟他還是個王爺,那些人為了錢犯這麼大的險實在不值得。
誰敢這麼不怕事的幫她呢?夜墨瀾?
可夜墨瀾哪會無視自己的身份,做出搶兄嫂的事來?他這個皇帝還要不要當了!
若說不是他,夜離軒也想不清楚還有誰會幫鳳傾月了。明知不可能,夜離軒還是將懷疑放在了夜墨瀾的身上。
夜離軒千算萬算,還是曉得鳳傾月此般逃離出府,該是心甘情願的。
她就這麼不待見他嗎?連名聲也不要了都要逃離了去?他的種種懷疑,是不是真的錯了?
或許,他該相信她的。可現下,卻是為時已晚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