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夜吐出一個字,然後就向前走去,卻不料走了幾步就出現一個岔路。
「這邊。」夜說著就拐了過去,又補充道,「你要按照我的腳步走。」
落雪點點頭,緊跟二上,七拐八拐的都要繞暈了,忍不住問他,「你怎麼知道這麼走?」
然而沒有回答。
落雪有些緊張,想放松一下,可是夜還像個冰塊,她也不泄氣,「你不會是一個一個試的吧?」
依舊是沉默。
「你昨天的傷雖然不深,可是你怎麼今天就敢動了啊?」
還是沉默。
「你是不是來見過凌楠了?」
沉默。
「我去見他他會不會很驚訝?」
「你很吵。」夜終于說話了。
「哇你說話了哎,我還以為你啞巴了呢。」落雪白了他一眼,也就沒再吵他,其實她就是想讓夜說幾句話,雖然她膽子不小,可是生死悠關的事也難免害怕,偏偏夜還是個冰塊。
「這里的機關變了。」夜突然出聲,嚇了落雪一跳。
落雪不可思議的問道,「變了?居然還會變?」
兩人站在同一塊磚上,有些尷尬,落雪就後退了一步。卻不料地磚下陷,隨即傳來機關轉動的聲音。
「快躲開。」夜說著,就听見破空聲傳來,兩人急忙躲開,可是忙中出錯,踩到的地磚接二連三的下陷。無奈之下兩人只能不斷後退,最後拐到了另一條岔路上。
「呵呵,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有人敢闖天牢。」雄渾有力的男音傳來,嚇了兩人一跳。
「你是什麼人?」落雪出聲問道,四處看看,都是牆壁,哪里有人的影子?
那男人似乎笑了一聲,出聲道,「女女圭女圭,本事不高膽子倒是不小。」
落雪沒說話,那個人說的對,心虛的看了一眼被自己連累的夜,落雪好不內疚。
「走。」夜出聲打斷了落雪的內疚,轉身就想拐回去。
「呵呵,你著什麼急,你確定你能闖過這機關陣?」那人不緊不慢的問道。
夜沒回答,落雪猜到他不會說話,急忙出聲問到,「你有辦法?」
「當然是有辦法,可是我憑什麼告訴你?」有些驕傲的聲音傳來。
落雪想了想,「你既然肯說,就說明你還是想告訴我的,你有什麼條件就說吧。」
「呵呵,還不笨,我要你過來見我一面。」
「啊?!」落雪驚呆了,這是什麼條件啊,不過一想,可能是見面才提要求唄,「這條路肯定也有機關,你告訴我怎麼走。」
落雪按照那個人的給的路線走了過去,夜緊跟而上。走進一看,著實驚訝了一翻,這條路居然只有一間天牢,而且十米見方的天牢只關了他一個人,只有頂棚才有一個極小的窗戶透氣,那個男人被鏈子五花大綁,站在天牢中央,頭發蓬亂,衣服破舊,想來被關了好久。不是很俊逸,但是五官端正,眉目分明,眼楮銳利如鷹,不知為什麼,落雪總覺得他眼熟。
「哈哈,果然是你!」男人忽然笑了。
「你認識我?」落雪不解的問。
「認識又如何,不認識又怎樣?世事一場大夢,忠告你一句,他日之果必是你所種之因,切不可妄害無辜,徒增殺孽。」男人的眼色有些幽深,卻讓落雪心里莫名一緊。
落雪皺眉,「不論何時我都不會濫殺無辜。」
男人一雙鷹眼盯著她好久,「你走吧,原路返回就可,天牢門口第三塊磚連擊三下就可關閉所有機關。但是每半個時辰機關就會開啟並且轉變一次,你們要把握好時間。」
落雪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心里暗想這人是不是被關瘋了,轉身就走,男人的聲音卻又悠悠傳來,「有因有緣集世間,有因有緣世間集;有因有緣滅世間,有因有緣世間滅。」像是要告訴什麼,又好像就是自言自語,落雪腳步頓了一下,繼續往前走,「莫名其妙,沒事念什麼佛經。」
不過男人告訴的方法還是對的,落雪想想也有道理,畢竟每天給人送飯也不能記著這機關怎麼走吧,萬一走錯了呢,估計誰也不會想到機關就這麼解了,可憐的看了一眼夜,估計他原來闖過天牢,還是硬闖的那種可是她又有些懷疑,「夜,你來的時候沒見過這個男人麼?」
夜的身子僵了僵,卻沒有說話,繼續往前走。落雪也只好閉嘴。
好不容易找到凌楠,落雪的心被狠狠揪了一下,天牢里居然連張草席都沒有,凌楠盤坐在地上,此時正靠著牆睡著,但是還好,他沒有像那個男人一樣被綁起來。
地面冰冷,凌楠睡得極不安穩,隱約間听見有人叫他的名字,聲音很熟悉,卻又想不起來是誰,睜眼一看,落雪正目光柔和的看著自己,難道是自己太想她了麼?她怎麼可能出現在這里呢,可是幻覺又好真實,她一聲聲叫著自己,還帶了哭音。凌楠走過去,忽然發覺這一切不是夢,她居然真的就這麼出現了,她怎麼進來的,落塵讓的?不可能,他怎麼會讓她來見他呢,看到她一身夜行衣,他明白了,她居然闖了天牢。「夜,你怎麼把她帶來了?」凌楠真的發怒了,萬一她出了事怎麼辦?
一直性格溫和的凌楠發火了,落雪急忙解釋,「凌楠,是我讓他帶我來的,你別怪他。」隔著柵欄,手伸進天牢里,凌楠的手好涼,她用力的搓著,想讓它暖起來,看著凌楠褶皺的衣服和因為疲累有些發紅的眼楮,落雪終于忍不住哭起來,「凌楠,對不起,都怪我,如果不是我,你也不會被關在這里了。」越說越難過,眼淚大滴大滴的落下來,凌楠頓時手忙腳亂,這還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哭。
用衣袖擦汗了她的眼淚,凌楠柔聲哄她,「傻丫頭,別哭了,我沒事。」奈何毫無經驗的他只會說這些,听的落雪反倒更加難受,哭的更厲害。
夜在一旁抱著胳膊,兩眼直視前方,好像根本不存在。凌楠看看夜,有看看落雪,終于束手無策,「你來看我不會就是為了讓我看你哭吧。」頭痛的揉了揉眉心,凌楠頗有些無奈。
落雪慢慢止住了抽泣,「凌楠,你哥哥給落塵寫了封信,內容我沒看到,但是這次怕是他們兩個都想要你死了。」
「不用擔心了,想要我死還沒那麼容易。」雖然面容憔悴,但是說出的話卻是不容置疑的霸氣,凌楠似乎一點都不意外,即便知道這樣的消息,卻依舊從容。落雪還從未見過這樣的凌楠,好像王者一般驕傲,睥睨天下帶著絕對的自信,讓她也忍不住信服。有些著迷的看了他好久,落雪用力的點頭,「我相信你。」
amp;amp;lt;ahre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