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雪，別說了。」凌楠忽然把落雪攬入懷中，落雪抬起頭莫名的看著他，「你又想干什麼？雖然昨夜有些荒唐，可是我也不會纏著你要你給我名分一類的，你要為我做什麼其實沒有必要，你怎樣對我，其實，我都習慣了。」
「你說的對。」凌楠放開她，「你確實做不出那樣的事。」
「唔，其實我不大在意這些，要不就當成一夜好了，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也沒必要在乎這些俗禮不是。」落雪有些訕訕的道，她確實沒心思找凌楠要個名分，可是話從凌楠嘴里說出來怎麼就這麼別扭，可自己也不是個****蕩婦，換做別人落雪早就送他去享極樂了，可是偏偏這個人是凌楠，還真是讓人很頭疼的局面。
「一夜？」凌楠的眼色晦暗不明，「可你終究是我的人了。」
落雪忍不住暈了暈，這事放在現代其實再稀松平常不過，雖然她比較保守，可是還不至于真就給自己立個貞節牌坊，可是出于對男人自尊心的理解，估計剛下了床就翻臉不認人，任憑哪個男人都受不了，何況還是古代，于是落雪斟酌了一下語言，半真半假的笑道，「照你這麼說我也可以說你是我的人了，不如你有多少女人，我就養多少面首，唔，就是男寵，怎麼樣，這樣也公平不是。」
「別耍小孩子脾氣。」凌楠揉了揉落雪的頭發笑道，落雪拍掉凌楠的手，不滿的嘟囔，「我明明很認真的。」
「你沒想過離開我麼？」凌楠突然道。
落雪愣了愣，然後揚起一抹絢爛的笑容，「為什麼要離開呢，開始的時候我想著也許你很快就會好起來，後來我想，我肯定會讓你好起來的，總之我覺得，你肯定會好起來，到時候我們還可以像原來一樣，那樣多好。」
「還能像原來一樣麼？」凌楠的聲音縹緲的好像是從天際傳來，落雪越發不解凌楠今天的反常，難不成是佔了自己的身子心里有愧？可是這似乎也解釋不通，從凌楠中蠱之後對不起自己的事也不少，著實沒必要大驚小怪，可是今天是怎麼了？不過落雪當然不會多問什麼，聰明的女人知道什麼時候該閉嘴，所以她一直很克制自己的好奇心，既然不明白凌楠的反常，索性也就不去想，然而出于對凌楠的偏護，落雪覺得說幾句好听的話也少不了幾兩肉，于是就開口安慰凌楠，「其實你不用介懷那麼多，你對我其實一直很不錯了，我生辰你送我玉佩，出事後不惜和你父皇作對救我，我說我是來自異世你也沒拿我當妖怪，還去看我，，」說到這里，落雪突然頓住。
「怎麼了？」凌楠問道。
「沒什麼。」落雪低了頭聲音有些悶悶的，然後又說道，「我給你講個故事吧，你想不想听？」
見凌楠點頭，落雪就幽幽道，「從前有個富商，為人很善良，經常幫助一個他家旁邊的乞丐，每次都會給五兩銀子，後來富商成家了，就把給乞丐的五兩銀子變成了三兩，等到富商有了孩子，給乞丐的三兩銀子就變成了一兩。有一天乞丐忍不住問富商你給我的銀子為什麼越來越少？富商說因為成家了需要的銀子越來越多，所以就給的少了。」笑道，「乞丐听了勃然大怒，直接就開口罵道，‘誰讓你把給我的銀子拿去養家糊口？’」
見凌楠面露不解，落雪笑的更歡快，「我不就是那個乞丐麼，是你曾經把我寵壞了，以至于拿你對我的好當做了理所應當，可實際上，你肯對我好，就已經是恩德。」是她貪心了，得到了就不想失去，或者還想得到更多，以至于她忘了，就算凌楠從來沒有正眼看她，也是順理成章的事，何況凌楠其實並沒有怎麼傷害她，對于她的血，只是本能的索取，對她冷漠，對別人也是如此，她只是接受不了凌楠的轉變，就把一切都怪在他身上，可這對他根本不公平。
「曾經給你的，都是我心甘情願。」凌楠低下頭，正對上落雪的眼楮，眼神深情溫柔，和從前一模一樣，落雪有一瞬間的恍惚，好像曾經的凌楠真的回來了，可是馬上又打了個哆嗦，這似乎不大可能。
落雪打了個干哈哈，「那個，你什麼時候讓我回去，我不回去蕭老頭該擔心了。」
「明天吧。」凌楠給了個時間，落雪點點頭，然後忍不住問了一句，「你今天到底怎麼了？」
「我沒事，不要亂想。」凌楠揉揉她的頭發，笑的寵溺，落雪卻忍不住一個哆嗦，凌楠怎麼會對自己這麼好了，意識到自己竟然有這個想法，落雪忍不住又一個哆嗦，難不成自己被虐習慣了連凌楠對自己好一點都不適應了？
連著哆嗦了兩下，落雪甚沉重的思考自己是不是開始有受虐傾向，凌楠則皺著眉頭看她，「怎麼，還是覺得冷麼？」
「沒，沒有。」落雪又哆嗦了一下，干巴巴的笑道，然後一溜煙竄回了房，留下凌楠一個人在院子里悵然。
昨夜昏迷之後發生了什麼其實他全然不知道，早上睜開眼就看到落雪****著上身趴在自己身上，前塵往事在腦海里接踵而來，其實他什麼都記得，可是這次卻像是有哪里不一樣，他思索了半晌，才恍然大悟，是感情，曾經被他忽略的感情忽然間猶如潮水翻涌而至，他不知道自己怎麼就做出那樣的事來，把曾經視若珍寶的人傷害成這樣，兩個月而已，落雪的臉色已經蒼白的嚇人，體溫也比常人低了不少，這都是他的杰作。
他真希望腦海里的那些記憶不過是一場噩夢，如今他回到現實可以發現自己並沒有傷害過落雪，可他也知道那不是夢。
他想看看她身上的傷，所以直接扯下了落雪蓋在身上的被子，結果傷沒看到，反倒結實的挨了一巴掌，凌楠這才回過神來，他傷了她是真的，喝了她的血是真的，要了她的身子也是真的，可她卻從來沒有離開過他，一時間他竟不知如何面對她，狼狽的披了衣服離開，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