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雕還在原地等她。見她過來,親昵的拿頭蹭了蹭她。
落雪難得反常的沒有回應它,直接爬上了它的背,幽幽道,「雪雕,你說我該去哪呢。」
落塵她不想嫁,說什麼遣散後宮,他前世能背叛自己,這一世他又怎麼可能只守著自己,況且他還是本就該擁有三千佳麗的皇上。
至于凌楠,無論能不能活下來,他們都已經緣盡了,他娶了柳芊芊,她就不允許自己再去橫插一腳。她和他說了再見,再也不見。
落雪悵然的嘆了口氣,卻忽然又笑起來,果然是男尊女卑的時代,自己什麼時候把生活的重心放在情愛上了,灑月兌的一笑,這世上不是只有****,也不是只有落塵和凌楠兩個男人,自己有什麼好矯情的,拍拍雪雕的腦袋,「我們先回皇宮。」
因為想通了一些事,落雪整個人也輕松了不少,她不是一直都是隨遇而安的麼,所以她不想再愁什麼,這樣很好了。
放走雪雕,落雪躡手躡腳的走進落梅軒,宮女還有太監還暈著,落梅軒里一盞燈都沒點,烏漆麻黑的簡直像個鬼屋,這個季節在外面凍一晚估計都會病了,落雪默默地檢討了一番,然後果斷爬上了床。
腰忽然被摟住了。
落雪傻傻的睜大眼,她居然沒發現床上躺著人。同時也慶幸自己圖方便只把外衣月兌了。
落塵的聲音听不出什麼情緒︰「我以為你不會再回來。」
落雪有些心虛的干巴巴的笑了兩聲,「我只是出去走走,走走。」
落塵把她往懷里緊了緊,終于帶了一絲委屈,「前世我確實背叛過你,可是這一世我也等了你這麼久了,你真的不要我了麼。」
落雪又傻了片刻,她本以為落塵會發火,可是怎麼變成這樣?但總歸好過挨罰,于是落雪頗艱難的朝他道,「我這不是回來了。」
落塵的聲音仍舊悶悶的,「宮宴散了我就趕過來看你,結果卻看到你迷暈所有人離開,我當時很想攔住你,可是我覺得,如果你要走,我能攔得了一次,卻不見得攔得了每一次,所以我就沒有去攔你。」
落雪僵硬的看著屋頂,不知道該怎麼接話,她以為她做的隱秘,確實隱秘,隱秘到讓人抓了個正著她還渾然不知。
落塵又把她緊了緊,落雪終于忍不住去掰他的手,「能不能不要緊我的肚子。」
于是落塵就松了些力道,卻有些不大開心,「才兩個月而已,你平日里也沒這麼小心。」
落雪訕訕的閉了嘴。
落塵的聲音又從身後傳來,「落雪,你還會走麼?」
我哪里敢說走。落雪心里默默吐槽,卻沒敢說出來,只覺得今晚的氣氛簡直怪異到了極點,讓她渾身不舒服。
良久沒有得到她的回答,落塵以為她是不情願,也不再說什麼,把她往懷里又緊了緊,「睡吧。」
雖然落雪和落塵很親密,可是發乎情止乎禮,即便當初賜婚的時候落塵在她房里過了一夜,卻保持了距離,不像今夜這麼抱著,落雪只聞到一陣陣檀香若有似無的飄過來,真是種折磨。
聞著聞著,落雪卻也睡了過去。夜里朦朧間,隱約覺得有人在撫模她的小月復,聲音模糊的听不真切,「我突然想知道,究竟是他,還是孩子,對你來說更重要。」
落雪覺得不舒服,下意識的推開那只手,嘴角無意識的喃喃,「別踫孩子。」
第二天醒的時候落塵已經走了,落雪毫無形象的伸了個懶腰,昨天睡得實在太累了,到現在她身子還是僵著的。
禁足還是沒有取消,落雪只能繼續憋屈的留在落梅軒轉悠,無聊的時候就招幾只畫眉來給她報個信,這一報不要緊,落雪卻著實嚇了一跳,落塵居然力排眾議把凌鈺塞給了丞相沈墨。更匪夷所思的是凌楠反對的時候凌鈺居然沒反對。這真有些超出了落雪的理解。
「唔,莫不是動心了吧,這也太難以理解了。」落雪小聲嘟囔。
「有什麼難以理解,她不願意進宮,又不能把她送回去,放眼朝中也就沈墨位高權重,且尚未娶妻的了。」落塵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嚇得落雪一個趔趄。
「怎麼這麼不小心。」落塵急忙扶住她。
落雪抹了把冷汗,小心的捂住肚子,「沒事沒事。」
「安樂公主已經進宮,等到年後成婚。」落塵又拋出一個重磅炸彈。
落雪只覺得臉和眼皮都突突的抽了起來,揉了揉臉努力放松下來,然後盡量扯出一個平和的笑,「挺好,挺好。」
「你們兩個有過節?」落塵納罕道,他雖然派人查過落雪的事,但畢竟燕京離這里太遠,他也只查了個大概,再全面也不至于連落雪的日常點滴都查出來。
過節?也算有吧,落雪想起初次見到凌鈺,那姑娘端出公主架子直接讓自己跪暈了過去,誠然她是無意,可是落雪心里多少有些陰影。再加上因為柳芊芊的關系,以及這次被送來的事情和她有很大關系,她倆,真的不是很對付。于是點點頭。
落塵笑了笑,「這倒也不是什麼大事,她住的地方離這里遠一些,你們兩個沒那麼巧踫上。」
「那她不也要住兩個多月麼。」落雪忍不住仰天長嘆,這都什麼破事,她甚至懷疑她今年是不是犯了太歲,怎麼做什麼都這麼不順,哪天蕭老頭來了應該給她算一卦。
落塵揮揮手趕走還停在落雪肩膀上的畫眉,好奇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做到什麼?」落雪被問的莫名其妙。
「比如剛才的畫眉,它的話你能听懂?居然還能知道朝上的事。」落塵納罕道。
「這個嘛,估計老天看我上一世活的太慘了,所以這一世補償我吧。」落雪打了個哈哈,「蕭老頭說什麼只有蕭家嫡系血脈才能駕馭百獸,好像挺有道理的,只不過還不太熟悉。」
「比如百鳥朝鳳?」落塵促狹的笑道。
落雪一張臉憋的通紅,訥訥道,「我那不是…不是不會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