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還有一更
——————
又是那明媚的陽光下,清風撫模在臉龐上顯得更加溫暖透澈。
他看著窗前一言不發的女孩,終于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你是誰?」
女孩似乎笑了,只是嘴角勾勒出的嫵媚在光線中依舊那樣模糊。
「我是誰?呵呵…你已經忘記我了嗎?」。
女孩縴細的手掌輕輕摩挲著他的臉龐,那熟悉的溫潤和柔軟讓他神情更加恍惚。
「曾經你和我說過,這一生一世你都會永遠守護著我,不讓我受到傷害,不讓我感到悲傷…」
「可是…你現在已經忘了我嗎?」。
「我最親愛的…陽…」
陽?我怎麼又多了一個名字?
他感到越來越困惑,但身體卻本能的向前走了一—無—錯—小說步,張開雙臂,想要緊緊抱住面前的女孩。
沒有溫暖的身軀,也沒有熟悉的體香。
美麗的倩影忽然變得支離破碎,散成一片片粉色花瓣,在空中紛飛飄零。
……
「小瞳…小瞳,醒醒了。」
小瞳又一次從那個相似的夢境中醒來,睜開眼時,眼角還有些濕潤。
他發現自己正靠在洋子的肩膀上,而洋子正一臉羞澀的看著自己,視線再遠點的地方,眼前這個不大的空間里,竟然站著好幾個人,山雄、赤井秀一、朱蒂等人都面色嚴肅的討論著什麼。
「我好像睡的太沉了…發生什麼事情了嗎?」。小瞳揉了揉昏沉的腦袋,輕聲對洋子問道。
害羞的紅暈褪去,洋子有些緊張的說道︰「恩…前面有個叔叔好像…好像死了。」
「什麼?!」
小瞳頓時沒了睡意,慌忙躥下座位想上前看看,結果手臂就被洋子拉住。
洋子用手指放在嘴邊,比了一個「噓」的表情︰「不要打擾他們啦,听說好像是謀殺呢。」
「謀殺…」小瞳有些無奈的撓撓頭,怎麼坐個飛機還能遇到這樣的事情。
小瞳注意到機艙前端的屏幕,上面正顯示著「東京時間5點30分、紐約時間20點30分」以及「還有30分鐘即將到達紐約肯尼迪機場」的信息。
「快到了啊…」小瞳默默想著,然後又看向了赤井秀一他們。
由于案發在頭等艙,估計是擔心對其他乘客造成不必要的恐慌,所以頭等艙和經濟艙中間已被工作人員用布簾隔了起來。赤井秀一和朱蒂兩人顯然沒有亮出身份,正在接受空中安保人員的審問,與此同時被審問的還有那個讓給小瞳座位的美國老爺子、洋子的保鏢山雄以及一個滿臉淚水的中年女人。
這幾人都是坐在頭等艙前排的乘客。
此時山雄顯得非常激動,對著安保人員大聲抗議道︰「為什麼你們不去問問其他人,非要問我們幾個干嘛!」
那個安保人員很年輕,顯然也第一次遇見這樣的事情,一臉慌亂的示意山雄小聲點,一邊歉意的說道︰「實在沒有辦法,因為我坐在頭等艙的中間,就是這位先生的後面」說著還指了指赤井秀一︰「整個晚上我都沒有注意到有後面的旅客到前面來,能夠作案的也只有你們幾位了…」
山雄嗤笑一聲,指著赤井秀一說道︰「作案?呵呵,你還真把我們當犯人了!那你就確定這個小子說的是真的?萬一死者不是被人下毒的呢?」
「叔叔,這位先生肯定是被下毒死掉的哦。」
「什麼?」
山雄低頭一看,只見那個很討厭的小男孩笑吟吟地看著自己,一臉單純可愛的模樣。
——————
山本龍二。男,42歲,籍貫日本。
很巧合的是,山本龍二的身份,正是小瞳他們現在所乘坐的這家航空公司的高管。
這次因為公司獎勵了兩張機票,山本決定帶新婚妻子前去美國度假。但沒想到還沒有踏上美國的土地,就已經失去了性命。
發現其尸體的是之前讓座位給小瞳的美國老頭,一名自稱威爾的旅游者,第一次來到日本,現在搭乘飛機返回紐約。
威爾听到廣播說還有四十分鐘就要到達目的地,想在下飛機前去趟洗手間,路過前排過道座位上的山本時,發現他狀態不對,細看之下竟然已經死亡。
而此時,靠在窗口睡覺的山本夫人,山本麻里子居然在這個時候才發現丈夫已經沒有氣息。
在赤井秀一的查探下,發現死者死于氰~化~鉀中毒,在死者的手部和沒吃完的壽司上均發現了氰~化~鉀的痕跡。所以最大的嫌疑對象也就成了坐在山本先生旁邊的山本麻里子。
小瞳一邊默默收集著所有信息,一邊試圖查看山本的尸體,他發現尸體的手掌有些不對勁,但還沒等他靠近,就被山雄拎起來丟在旁邊的椅子上。
「你這個可惡的小鬼,閑的沒事干嗎?知不知道你正在破壞犯罪現場?」
「哦?」小瞳整理一下被山雄抓出來的褶皺,示意隱隱要暴走的洋子安心,然後看著山雄笑道︰「看來叔叔也認為山本先生是中毒而死的咯?」
很奇怪,明明是殺人事件,但小瞳心里卻沒有一絲緊張,而是隱約有些興奮,似乎他以前經常處理這種事情一般,顯得自然而熟練。
他忽然有些郁悶的想道︰「難道我的父母是個喜歡讓自己小孩出現在有各種尸體和血腥場面的大~變~態?」
山雄被小瞳一句話氣的怒極反笑︰「我當然知道死者是中毒身亡的,但為什麼不可能是自殺呢?還有,死者發現自己中毒,為什麼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呢?」
小瞳一頓,然後幽幽開口︰「你知道氰~化~鉀中毒是什麼滋味嗎?」。
山雄惱怒道︰「我怎麼知道是怎麼滋味!」
「只要肉眼可見的一點點氰~化~鉀粉末,就可以導致猝死。死者在急性中毒的時候,會出現呼吸衰竭、瞬間昏迷及全身麻痹的癥狀。而且就算死者當時還有意識想要呼救…」
「即使他想呼救,由于正處于下降飛行狀態,飛機發動機的轟鳴聲掩蓋了他微弱的求救聲,所以別人才沒有發現異樣。對吧,小瞳?」
說話的是朱蒂,她一臉寵溺的看著小瞳,感覺這個半路撿回來的弟弟真是太神奇了!
「恩恩,就是這樣!」小瞳點點頭繼續說道︰「而且剛才威爾爺爺說過,他發現山本先生有些異常,我想,威爾爺爺指的異常應該是山本先生全是肌肉已經呈現出不符合常理的松弛狀態吧?」
在眾人一臉驚異的眼神中,還有洋子驚嘆崇拜的目光下,小瞳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我只是隨便說說啦,至于為什麼懂這麼多我也不知道…嘿嘿…」
朱蒂不禁上前模了模小瞳腦袋,有些驚訝的說道︰「我真懷疑你原來是在怎樣的家庭里長大了,為什麼會懂這麼多…難道你父母是警察?破案的時候也要把你帶上?」
美國老爺子威爾眼神閃過一絲異樣,然後緩緩說道︰「沒錯,那個時候山本先生的姿勢太奇怪了,簡直是癱倒在椅子上,所以我才會好奇去看個究竟。」
「哇!老爺爺真是太厲害了!」小瞳裝作很興奮的叫道,目光卻盯著威爾的眼楮︰「沒想到第一次來日本旅行的威爾爺爺,日語居然說的這麼熟練!」
「啊哈~」威爾連忙搖手︰「我的老伴就是日本人,日語都是和她學的,只是結婚後她再也沒有回過家鄉,現在她去世了,我想到她的故鄉看一看…」
說著,老威爾渾濁的雙眼流下一行清淚,朱蒂好心的遞上紙巾,同時用責怪的眼神看了一眼小瞳。
威爾顫抖著手緩緩擦拭淚水,充分演繹了老年喪偶的悲傷,只是在眾人看不見的手掌背後,一道精芒在他雙眼中閃過︰
「這小鬼真有意思,游戲越來越好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