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你們的容忍和耐心,話不說多,感恩銘記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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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野明美?」
毛利瞳不可置信的望著眼前黑紗少女,忽然想起在那個破敗的倉庫中,對方面對琴酒等人時囂張跋扈的模樣,立即反應過來道︰「原來是你救的她?」
「原來?」女孩沒搭理這個無聊的問題,卻皺了皺好看的鼻子︰看來這個家伙早就知道明美沒死了啊。
這樣的變數,到底該不該解決呢…
氣氛漸漸安靜下來,毛利瞳揣測著對方目的,安吉兒心里不斷糾結,而貝姐則靠在窗邊看著屋外藍天,那里風起雲變,如她眼眸中變幻莫測的光彩,波瀾不息。
此時已經正午,陽光從窗外直射進來,恰巧籠罩在安吉兒的背後,于是從毛利瞳的角度望去,女孩的面容就變得更加模糊。他總覺得。這個女孩似曾相識,這不是殘留記憶中的那種熟悉與親切,他應該在十年中真真切切的見過她,一面之緣或擦肩而過。
于是他下意識離她更近了些,近到可以聞到對方身上的幽香。
那是一種很淡然,卻令人陶醉的氣息,讓他情不自禁,讓他漸漸沉醉。黑紗阻隔了毛利瞳的視線,但他卻覺得已經看穿這層薄薄遮掩,看見了那嬌柔俏臉,看見了那明媚雙眸,猩紅的瞳孔猶如璀璨寶石,無時無刻都在吸引著他靠近。
恩?猩紅色的瞳孔?
毛利瞳心中一驚,自己竟不知何時偏離了原來位置,少女那縴細胳膊如尖銳利器,直指自己的咽喉;而他身後,貝爾摩德離他也只有一米之隔,目露猙獰。
「催眠!」毛利瞳怎麼都想不到對方竟然還有這種底牌。能讓自己都著道的催眠能力,顯然不是興趣愛好那麼簡單。而且…對方的瞳孔顏色為什麼和自己一樣?來不及去細想,他下意識側身閃避,堪堪躲過了貝姐踢來的一腳,這個銀發女子的招式和外表的嫵媚搭不上邊,穩準狠。而且完全奔著下三路來的
兩個女人一前一後把毛利瞳後路都堵死了,看架勢還都是搏命的,他倉促,卻也不屑。自己雖然還達不到身體最巔峰狀態,但論近身格斗他還沒怕過誰!
躲開了貝姐的「寡婦腳」,安吉兒的手刀又接踵而至,雖然勁風撲面,但毛利瞳依然不認為這個女孩的攻擊有多大威脅,輕飄飄舉手格擋。抬腿就往女孩胸口踢去,然後…然後也就沒有然後了,對方旗鼓相當的力道讓他手臂發麻,這還不算,自己足以秒殺退役拳王的力道似乎在安吉兒眼里不值一提,腳踝被她輕飄飄提在手中,然後像扔沙袋一般丟了出去。
灰塵揚起,毛利瞳摔在地上的時候還有些恍惚。結果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貝姐又沖到自己面前。格開他的反擊之後又拽著他領子往地上一摔,此時他已徹底懵比。
這兩個女孩,無論誰單獨出來都能和他戰個三百回合,地上的那種,更別提雙…雙打了。(你們猜我本來想說什麼來著?)
直到毛利瞳倒在地上爬不起來,安吉兒才巧笑嫣然的搬個椅子坐在他面前。好像根本沒把剛才的群毆當回事,「本來嘛,你老老實實配合一下就算了,可惜你依然是個變數啊!」說罷她摘掉了男孩的眼鏡戴在自己臉上,像個機要秘書似的。
不過之後她自己就恍惚起來。失去「超人偽裝」的男孩讓她想起他們第一次相遇的時候,這可愛無敵美少年的模樣,根本就是小白文中的主角,更讓她不止一次的揣測對方究竟是不是「老鄉」。
「有時候真懷疑自己穿越到《混吃等死》里啊…」
安吉兒自言自語著,也沒再往「老鄉」那個方面想。不願想,也不敢想。因為那是她的夢,夢里有光怪陸離,有大千世界,有不同于現在所看到的一切美好,那是她一個人的夢。她擔心夢里忽然多出個「老鄉」,讓她所有的努力、所有珍惜保護的一切化作烏有。
看著沉默不語的安吉兒,還有她身後目光漸漸冷冽的貝爾摩德,毛利瞳猜到了即將發生的事情。沒有慷慨就義般的激昂,也沒有死到臨頭的痛哭流涕,他就這樣靜靜看著對方,腦海中閃過許多不曾細想的畫面,有和小傻妞再別重逢的喜悅,有吻上灰原時的甜蜜,有與妃英理相處時的溫馨,還有很多很多,讓他想到就能勾起嘴角的人和事。
但總歸,還有很多遺憾吧…
她手臂抬了起來,他輕輕閉上雙眼,隨著眉心的一抹刺痛,毛利瞳感覺自己意識逐漸變得模糊,眼前所有的景象都盤繞旋轉起來,然後就再也沒有任何知覺。
直到此時,旁邊靜默許久的銀發女子才上前把男孩輕輕扶上了椅子,看向安吉兒的目光充滿不解︰「舍不得?」
「怎麼會…」安吉兒撇撇嘴角,把失去作用的麻醉手表丟在一旁,最後繞不過貝姐執著的眼神才無奈說道︰「本來就沒打算今天動手啊,等下次再說吧~不然小蘭她們會不顧一切的追殺我啊…」
「下次?」貝姐很敏銳的抓住了關鍵詞。
「明天!明天就去把他殺掉!」安吉兒惱羞成怒的甩甩手,然後模出了一個膠囊塞到毛利瞳嘴里︰「體驗一下變回自己的滋味,也算是對他的補償了吧…」
「可是…」貝爾摩德還是有些擔心,「這樣變數不就更多了嗎?畢竟那些人不一定能認出工藤,卻對這個家伙很熟啊…」
「所以我說了啊…明天就把他殺掉…」安吉兒露出一絲苦笑,隨即又變回漫不經心的模樣,指了指猶在昏迷中的柯南說道︰「把他們一起拖過去吧,正好圓小蘭一個公主夢…」
「好的。」貝爾摩德緩緩點頭,卻又悄悄打量了她一眼——女孩那明媚的眼眸中,小心隱藏著一份失落。
她終究還是舍不得啊…
……
之前的那間教室。洋子和小蘭不知何時已經離開,為宮野兩姐妹留下獨處的空間。
哀殿再不復往日冷淡的模樣,她牢牢拽緊「新出醫生」的手,似乎怕對方在不留神中就會消失,就像曾經那些甜蜜的噩夢一般,醒來後只剩她自己一個人呆呆的坐在床上。然後淚流滿面。
看見女孩眼中的晶瑩,宮野明美好笑的揉了揉她的頭發,自己的眼角卻也漸漸濕潤。
這樣的重逢她們已經期待太久,久到連自己都快忘記了對方的模樣,不是真的忘記,而是不敢回憶。所幸,那些曾經的點點滴滴,終不再是夢中泡影,隨著一個充實而又溫暖的懷抱。彼此都找到最想要的的倚靠。
「那個家伙明明說親眼看見你死了…你怎麼好像沒事的樣子?」灰原在姐姐懷中懶懶的不想動,不過又按耐不住好奇,終于還是睜大眼楮開口問道。
「那個家伙?」明美眼楮里都充滿了笑意,「哪個家伙呀?」
灰原這才把頭昂起來,小臉蛋紅撲撲的︰「那個想要救你卻把自己搭進去可惡又討厭的家伙!」
明美「噗」的一聲笑了出來,從小到大,她的努力、她的堅持,其實就是想讓深陷黑暗中的妹妹變得更人性化一些。只是因為某人的關系,妹妹現在似乎有些太「人性化」了?
看見小志保眉頭漸漸皺起。一副強忍害羞假裝發怒的模樣,明美急忙轉移話題︰「之所以沒事,還不都是因為安吉兒的原因咯~」
灰原睜大眼楮,表情有些憤憤不平︰「我就知道!把那個家伙變小也是她出的餿主意吧?」
「沒錯…當時琴酒想當場處決我妹夫,她也是出于無奈…唔,她就是這麼和我解釋的。」
哀殿終于惱羞成怒︰「什麼妹夫啊!這麼土的稱呼麻煩您不要亂用好不好!」
「好嘛好嘛…我就隨口說說咯…」明美很隨意模仿哀殿側頭傲嬌。接著又補了一刀︰「也不知道誰在公交車上和人家又摟又親的…」
「在車上根本沒有親!那是在…額…總之這些無關緊要啦!」哀殿擺出真?傲嬌側頭冷哼的姿勢,卻無意看到教室大門的虛掩門縫中,一雙賊溜溜的大眼楮正使勁往這里偷瞧,于是無奈嘆口氣,扯了扯姐姐袖子低聲問道︰「話說回來。那個大明星和小蘭究竟是怎麼回事?」
「她們啊…」宮野明美愣了一下,然後也學著妹妹的樣子低頭嘆了口氣︰「這就是另一個故事了,一個大大的水晶宮的故事…」
小蘭沒有去管身後偷偷模模玩監視的大明星,她一直看著窗外,那里秋意正濃。
她記得去年的這個時候,好像也站在這樣差不多的位置,看著遠方似乎一模一樣的天空。那個時候,她的身邊總陪著那個滿臉無聊的家伙;那個時候,她心情甜蜜卻又有著對過去的緬懷。如今,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是的,只剩下她一個人了。即使那個家伙以其他身份出現在她身邊,但她卻一直默默承受孤獨、默默承受欺騙,那麼在與不在又有什麼區別?
不過最幸運的是,我還有哥哥啊…如果他能想起一切,肯定會把新一打趴在地上的吧…?
大概想到了什麼有趣的畫面,女孩輕輕笑了起來,如清幽淡雅的蘭花,在漫天金葉中燦爛盛放。不過隨後,她就吃驚的捂住嘴巴,因為那兩個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出現在視線前方,被安吉兒和貝姐一人一個拖著走了過來。
「糟糕…被小蘭看見我們的暴行了…」兩個無良女孩尷尬的對視一眼,然後下意識松開手,仍由毛利瞳和柯南的腦袋重重磕在地上,傳來「咚」的一聲響。
「小瞳(哥哥)?!」
小蘭和洋子急忙跑過去,卻同時跑到毛利瞳身邊,毫不關心大偵探死活的樣子,「他們怎麼了?」
雖然兩個男孩都緊閉著雙眼,但和柯南安然熟睡的狀態不同,毛利瞳好像在承受著什麼劇烈痛苦般。臉上還有一絲不自然潮紅。
安吉兒拍拍手掌,沒在乎她們的驚慌失措,眨眨眼楮沒來由的說道︰「小蘭,演出要開始了哦~」
……
毛利瞳感覺自己快被烤熟了,不僅僅心髒快速跳動到要停止,他的腦袋也仿佛像炸裂一樣。如同無數尖錐刺入,痛到無法呼吸。
這種感覺他已經深刻體驗過兩次,但這第三次卻似乎更加猛烈,更加難以承受。
也許安吉兒自己都忽略了一個問題,灰原開發的這種臨時解藥本身就屬于試驗品,應該在最健康的狀態下進行服用。而她在喂毛利瞳嗑藥之前,曾經拿麻醉針使其昏迷,這就造成了某些額外的副作用…
正如此時,毛利瞳腦海中有很多畫面一閃而過。在無盡的痛苦中,他仿佛想起了很多事情,又似乎什麼都還想不起來。
他好像看見了一排排古代建築,在最中間掛著某個偉人的頭像,門前偌大廣場,有一展紅旗迎風飄揚。
他好像看見了空中飛舞著的粉色花瓣,那絕不是櫻花,因為在那些樹木上方。有著漫天飛雪。
他好像還看見幾個極為精悍的男人,正滿懷笑意看著自己。目光中有濃濃的崇拜,然後似乎對他敬了一個軍禮。
他看見了很多東西,雖然他知道醒來後依然全部都會忘記,但他還是想牢牢的記住,記住這些所有發生的過往,記住那個不再是背影的絕美女子。她的名字叫蘇沫…
「蘇沫?!」
伴隨著這個名字浮現,毛利瞳的意識也逐漸蘇醒。那些剛剛所想起的一切又靜靜蟄伏于記憶深處,但他隱隱覺得,那些似乎不再是難以觸模,也許只要某個契機就能完全回憶起來。
不過在這之前。他記住了一個名字,她叫蘇沫。
清醒之後,強烈的疲憊感也隨之而來,就像一座大山壓在他的身體上,但毛利瞳知道,他又變回了自己。
他緩緩睜開眼楮,周圍的環境讓他很陌生,有各種禮服和舞台道具,這大概是某個演出後台。然後他就知道自己快要喘不過氣的原因——不知何時,他被人換上了一身鎧甲,漆黑卻又泛著光的鋼鐵覆蓋全身,宛若歐洲中世紀最高貴的騎士。
外面忽然傳來一陣喧囂,因為戴著頭盔,聲音傳到耳朵里時還有些許的回音,悶悶的有些不舒服。他嘗試著站起來,許久未曾感受到的成人體格讓他有些重心不穩,所以他扶著牆壁,盡量不讓自己顫抖。
「我終于回來了…」他輕輕對自己說,有激動,還有一些未知的惶恐。
就在他細細感受著久違的身體,還沒來得急思考自己怎麼變回來的時候,房間的門忽然被推開,一個像是老師模樣的中年人走了進來,看見毛利瞳還愣在那里不禁皺起眉頭︰「傻站著干什麼呢?到你的部分了!」
「啊?」毛利瞳莫名其妙。
「最後一幕啊!騎士吻公主,趕緊的,你再不去我就去了啊!」男老師急急忙忙推著他出門,毛利瞳下意識想反抗,卻發現根本使不上力氣。
「可是…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要干嘛啊…!」
「還真傻了?沒有台詞了,上台你直接親過去就行了!」
「……」
毛利瞳還想解釋什麼,卻被那個男老師蠻不講理的用勁一推,身體從陰影里跌跌撞撞的沖了出去,幾步的距離就好像跨越了兩個世界,外面是璀璨光芒。
強烈的光線筆直打在他身上,讓他有些睜不開眼,然後他就驚恐的發現,自己正站在一個碩大舞台上,他的前方是一個觀眾席,十米、二十米甚至是五十米內,坐著滿滿的觀眾。他們似乎興奮期待著什麼,高聲呼喊或用力鼓掌,偶爾還有一聲響亮口哨。
舞台上除了他,還有一個女孩正靜靜站在那兒。她身著一襲白紗長裙,頭上戴著晶瑩花冠,似高貴不可侵犯的公主,似無意落入凡間的仙女,目光似水,卻深情滿滿。
「小蘭?!」
毛利瞳從恍惚中清醒,很快又變得更加驚恐,因為觀眾的呼聲已經越來越高,還夾雜著例如「親她!親她!」這樣的聲音。
這…什麼跟什麼啊?我怎麼突然成為黑騎士了?柯南那小子會殺了我啊…
然而小蘭卻動了,帶著一如既往的溫柔笑容,朝著毛利瞳緩緩走來,直到站在他的面前。
這場戲只剩最後一幕,騎士終于吻上公主,像所有童話故事的結局,如多少少女曾經的期待。所以觀眾們變得更加熱切,雖然某些觀察比較仔細的人發現黑騎士的身形不太一樣了,但是管他呢~只要親上去就可以了!
「那個…我不是黑騎士啊…」毛利瞳很想告訴對方自己的身份,但終究還是忍了下來。
女孩側著腦袋好奇的打量了他一眼,好像在辨別他的模樣似的,不過隨後她又笑了起來,帶著些許調皮,「我知道你不是,但我認為你是啊~」
「什麼?」毛利瞳愣住了。
「笨蛋,抱一下就可以啦!就像…哥哥抱著妹妹那樣…」小蘭輕聲開口,目光卻有著濃濃的懇求。
毛利瞳下意識想拒絕,但當他看見女孩眼角的晶瑩時,內心被一種濃烈的情感觸動,讓他忍不住想去擦拭。
十年的時間有多久?或許因為短暫的分離,或許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自己會在無意忘記了對方的模樣。但那終究是最在乎的人啊,又怎麼會真的忘記,又怎麼敢真的忘記?
于是他站直身體,擁她入懷。于是,他的嘴唇也輕輕印上她的額頭。
于這璀璨光幕,于這眾望所歸。
在掌聲和歡呼中,女孩緊緊抱著他。她終于如願以償,但淚水卻不知不覺灑滿了他的胸膛。
曾幾何時,他是她的騎士,她是他的公主;
曾幾何時,他輕輕許諾,將要保護這個女孩一生。
現在,一切都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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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限斷更也許只會讓自己狀態更糟糕,幸好還有你們。我在努力恢復狀態。
正如這章的內容,久違的歸來。
(明天是周末,慣例事情比較多,我盡量趕回來碼一章,但若來不及也只能後天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