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武功都這麼厲害了怎麼還覺得自己努力的不夠啊,每天都到苗春師父那里去學習。」桑蘭其實有些心疼小姐,這些日子里她知道小姐吃的又少,每天睡得時間有短,雖說事情多,可畢竟是人,總有撐不住的時候。「小姐,偶爾你也該休息一下。」
「知道啦知道啦,你小姐我就忙這一段時間而已,會好好照顧自己的。」洛嬈敷衍著根本沒當一回事,只是隨口答道。
桑蘭看樣子也覺得自家的小姐肯定是沒放在心上,剛要攔著她好好勸勸,見到小姐急匆匆地模樣,又放下了要攔著她的手。她覺得自己也碧芷差不多了,整日里的操心。桑蘭撇了撇嘴,模了模自己的發絲,頗有憂心愁白了頭發的意味。
待洛嬈歸來已是傍晚時分,她沒有乘坐馬車,沿著鋪就著青石板的小巷,一步一步地走著。落日染了余暉映照在路邊的垂柳`.``上,也在巷邊的古牆上投下了最後一抹金燦燦地影子。
她一步步走來,在小巷中投下長長地斜影,那影子隨著日漸偏斜而一點點加長,隨著太陽西落,暮色漸漸升起,小巷也變得更加昏暗。洛嬈對這些絲毫未覺,她一直在想著鴰王的事,雖說這個事情,她算是取得了勝利,可是她卻一點都不開心。
是的,她並不開心,反倒生出了一種迷茫,一種慌亂。這樣勾心斗角,排除異己的事。原本是她最討厭的。可是如今……她卻做著原來她最討厭的事情,還要以此為勝利,她覺得有些難以接受。想想洛家。緊抿嘴唇。之後,她眉尖稍蹙,嘆了一口氣。
下午時分她緊趕慢趕才將這些該辦的事情辦完,每天也是累的不行。她要學習並且熟悉這些東西,醫術斷斷不可馬虎。她記得師父的耳提面命,「作為一個大夫,須得對病人負責。也許你只是一個小動作,就會影響病人的康復程度,就會影響他們今後的健康。」
洛嬈一直都記著。她十分明白,師父說這個話的意思,必須要學習精通,才能放心在病人身上使用。要為他們的健康負責。這也是對這一行的尊重。所以她認真對待。每一項都記準確,即便是一個方子的用量,她也清楚記著。醫毒不分家,洛嬈也在鍛煉自己的極限。
每次去,都是干脆利落地打下手,說用藥,說錯了……苗春師父比較嚴厲,拿戒尺打手心。一開始。是常常挨打,苗春總會在旁邊放上一小瓶藥。抹上第二天就好了。漸漸地,她說的錯誤減少,最後幾乎全部正確,苗春滿意地點點頭。
對于洛嬈來說此時她的基礎理論有了,缺的不過是實踐,苗春在下午的時候放過了她,讓她從明日再開始仔細觀察,學會處理。
趁著下午這點功夫,她去看了那家她讓甘陽幫忙看著的鋪子,「錦上添衣。」到了鋪子中,他看到井井有條的鋪子倒是驚訝了,沒想到甘陽竟然能做到這樣的地步。這些日子一直都沒怎麼關注過這里,沒想到這里竟然變化這樣大。
洛嬈猜到這樣的事情必然不會是那個掌櫃的做的,于是叫來甘陽了解情況。才知道這些日子里這個鋪子也是不平靜的。原來的掌櫃和那個繡娘勾結在一起,打算將這個鋪子的利潤私吞掉,甘陽怎麼能坐視不理。
他查明了真相,卻意外踫見金玉當的明無鏡。確切地說不是意外踫見,而是明無鏡專門尋了過來。他知道洛嬈的鋪子,于是拿著之前洛嬈給他的印信,很快與這幾家搭上了線。明無鏡打算將這幾家店鋪連在一起統一管理,經過一番努力,總算是初具規模。
至于這「錦上添衣」的成衣鋪,掌櫃與繡娘自然被收拾過了,金玉當這些日子以來也挽回了些許聲譽。奇怪的是之前破壞金玉當的人不見了,那個叫閭鴻才的人像被突然蒸發了一樣,這也是明無鏡一直奇怪的地方。他猜想……也許閭鴻才背後也有人。
不過也只事猜想罷了,他曾經多次查找都不曾找到,或許真的是消失了。明無鏡想要這樣說服自己,然而總是過不了心上的那道坎,只因他知道事情應該沒有那麼簡單,找不到蹤影,他只好先放棄,增添他們的記錄,得他們出現的時候仔細調查。
多虧省事了明無鏡的管理,這才讓這幾個地方的掌櫃安下心來,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洛嬈也省了不少事。洛嬈覺得明無鏡幫她管著這些東西,實在算是浪費了他的才干,他應該在朝中謀個官職才是。洛嬈還清楚地記得他是祁殷麾下的最得力的謀士,也到了他該發揮能力的時候了。
只是他的身份有些問題,洛嬈猜想明無鏡的身份十有八九是被識破了。這才會有人不斷地追殺他,近來也沒有這個動作了,大概是沒有精力再來管這邊,或者是以為這邊沒有證據。其實明無鏡本身就是證據,洛嬈想他一定忘不掉那個血夜,那個失去親人的夜晚。
洛嬈知道他要報仇,既然如此,她決定就給明無鏡一個平台,盡情施展。她要讓他參與朝中之事,更好的了解,這個大燕的地盤,大燕的內部關系,同時能更好的對付祁殷。
說起來真是諷刺,今生的利器卻是他前世的臂膀,洛嬈也只能感嘆一聲世事難料了。
回到海棠院,時間已經不早了,碧芷將熱好的菜端出來,洛嬈也只是象征性地吃了一兩口。她心里揣著事,一點點胃口都沒有。她走到桌子後面,再桌子角落旁邊,放置了一個棋盤,黑子白子都在上面擺好。洛嬈看了一小會兒,發現黑子白子爭斗的很是激烈。
她扯了扯嘴角,抿了抿唇,將棋盤上的一部分黑子換成了白子放置。她笑了笑,眉頭舒展開,口中喃喃道︰「今後會更好的,一切都會順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