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本來也想分兩章,可作者君取名無能,所以就直接放到一章了,這樣,就不用費腦另取一個名字,哈哈,機智如我(????)另外,晚上不更了。
因為蕭晏,沈幼青原本一夜無夢變成了一夜無眠。
天蒙蒙亮的時候她才睡著了。
被玉樨吵醒的時候,沈幼青的心情很不好,「玉樨,你知不知道我才剛剛睡著?」
玉樨搖搖頭,「不知道。」
沈幼青翻了個白眼,又躺回去蒙頭大睡,她在香爐里點了安神香,燃了一整夜,這才起了點作用。可這姑娘倒好,就那麼及時的把她叫醒了。
「小姐,我剛才听見小順子說您昨天跟寧王爺……」
「小順子是誰?」听玉樨說的話,沈幼青已經隱約感覺到不對勁,可听到玉樨回答說小順子是蕭晏身邊的侍從,她就真的感覺到冷風將她的心吹了個透心兒涼……
沈幼青打斷她的話,起身去洗漱,她還是先靜一靜再說吧,昨夜听到蕭晏喊她的名字,對她來說已經是受到驚嚇了,今日如果再被那小順子編排,她恐怕就出不了門了。
玉樨撇撇嘴,不以為然,不就是王爺賞了東西,至于這麼未語還羞嘛。
說起來小順子送來的盒子還被她攥在手里,可既然這大小姐不讓她說話,她也不能違反主子的命令不是;也只有把那只小盒子放到了沈幼青的床頭,她不知道那是什麼。可是掂了掂分量,也知道是貴重東西了。
她不是貪慕財富之人,但看到這種男子所送的禮物,她不免也會羨慕嫉妒恨,塵封已久的少女心也會突然出來躁動一下……
沈幼青本不打算出去,誰知錢鶯鶯姐弟倆硬是把她拉了出去,船尾船頭的轉了一圈才算盡興。
沈幼青無心應對他們姐弟,只能跟在後面,時不時地回答錢鶯鶯的問題。
「青青姐,你今天怎麼了?」
沈幼青嘆了口氣。這姑娘總算看出她的心不在焉了。
錢鶯鶯這一問出口。錢修文也停下來看著她,沈幼青不知道該怎麼說,總不能跟他們說昨晚的事吧。
最終,沈幼青笑了笑。「沒事。大概是許久不坐船了。有點不舒服。」
錢鶯鶯顯然不信她的話,要說暈船,她才是那個最暈的。可這船行駛的緩慢,所以很是平穩,並未感覺到眩暈,甚至還可以如履平地。
見沈幼青沒有回答,錢家姐弟也沒有再追問。
「青青姐,京城的沈家很大嗎?」。錢鶯鶯突然開口,想要轉移話題。
沈幼青心知肚明,笑著點點頭︰「是啊,比起將軍府還要大……我一開始回去的時候也很驚訝呢。」
錢鶯鶯想到了什麼一般,借口支開了錢修文,低聲問道︰「常听人說京城的大家族家規都嚴,若是去了京城,青青姐恐怕就不會有機會出門了,那咱們豈不是沒有見面的機會了嗎?」。
「又不是坐牢,鶯鶯,你把那些大家族想得太封閉了,平日里也是可以出來的,只不過不比寧遠城自在就是了。」
听見沈幼青這樣說,錢鶯鶯才笑了。
沈幼青的目光突然被船尾一閃而過的身影吸引,如果她沒看錯的話,剛才那個人是……李姑姑。
她怎麼會在船上?
不對,蕭晏也在船上,那她這個曾經的僕人跟著,也並沒有不妥。
錢鶯鶯看著目光發直的沈幼青,喊了她兩聲都沒有听到回應,便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更是納悶了︰在看什麼呢,這麼入神……
「鶯鶯,你先回去,我待會兒再去找你。」
說罷,沈幼青便朝船尾走去,她剛才看到李姑姑進了位于船尾的艙房;她剛才隨著錢鶯鶯轉了一圈,還記得這間艙房是廚房,李姑姑來廚房做什麼呢。
沈幼青小心翼翼的趴在窗前,透過窗格,隱約看到李姑姑的背影。
窸窸窣窣的聲音從里面傳出來,似乎還有低語的聲音。
「誰?」
李姑姑突然轉向了門口,低喝一聲。
沈幼青下意識的躲開,頭頂的太陽照得她幾乎睜不開眼楮,她頓時一愣︰這個時間,陽光正好照射在廚房的門口,她的影子自然也就會映在窗格之上,她即使躲開,李姑姑也是知道有人來過的……
就在她想清楚這一點之時,門被從里面打開。
「誰?」
沈幼青背著光,李姑姑看不清,聲音是沈幼青前所未听到過的冷漠。
李姑姑一向懶散,刺客卻是從未有過的警惕,這讓沈幼青不得不想到李姑姑在做什麼見不得光的事……
「師父,怎麼是你?」沈幼青直接跨過門檻,順勢將李姑姑推回廚房。
李氏的目光也是頗為驚訝,「青青,你怎麼……」
沈幼青愣了愣,看起來李氏不知道她在船上,可她不是蕭晏最親近的人嗎,按理說她應該是在蕭晏身邊才對,可昨日她並未出現在蕭晏的身邊……
一時之間,沈幼青只覺得混亂,是蕭晏沒有讓她跟在身邊,還是連蕭晏都不知道她也在船上?
「我剛才感覺有點餓,听別人說廚房里有小點心,就想過來拿一點,誰知道竟然又看見師父你了……」沈幼青說著,便走到了灶台邊的櫃子里翻找了一會兒,果然找到了一碟魚糕。
「你不喜歡吃甜食,我給你做點吧。」
李姑姑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帶著幾分危險,沈幼青穩了穩心神,轉身笑道︰「這是船娘做的魚糕,大概是昨日里王爺宴客剩下的。不是甜的,師父,你要不要也嘗一下?」
沈幼青端著碟子的手不由得緊了緊,李姑姑剛才是故意在試探她……
「不了。」
李氏推拒道,旋即又走到原處,繼續剛才的活兒。
沈幼青湊了上去,一邊吃魚糕,一邊道︰「昨天怎麼沒有看到師父啊?我還以為……」
「以為什麼?」
李氏看著她,目光全然不似往日的溫和,沈幼青當即怔住。在臨城縣衙。李姑姑不知道她那天跟去了,所以在李姑姑的想法里,她並不知道她與蕭晏的關系。
沈幼青改口道︰「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師父了呢。」
李氏低下頭,沈幼青發現她在沏茶。茶香濃郁。是碧螺春的香味。
「師父怎麼會在這船上?」
「回京。」李氏沉默了一陣。答道。
「回京?」
沈幼青不明所以,在外這麼長時間她都沒有想過回京,可這次卻是如此輕易的就要回去?沈幼青想起她和蕭晏的對話。按照李姑姑的說法,她怕是已經查到了什麼,而對她來說,京城並不是安全的地方。
「那天你在縣衙後面不是已經看到了?」
「啊?」
沈幼青又愣住,李氏卻是笑起來,依然沒有溫度,可也並非再警惕,甚至語氣中多了一絲無奈。
「你這丫頭總是揣著明白裝糊涂。」
沈幼青︰「……」
李氏是宮里的人,沏茶的手藝也不似尋常百姓家那般普通,甚至極為繁瑣,等到李氏沏好了茶,已經是一刻鐘之後了。
李氏先給沈幼青倒了一杯,沈幼青嘗了一口,入口微苦,回味清甜,醇香四溢。
沈幼青拍馬屁道︰「師父真厲害,普普通通的碧螺春也能沏出如此與眾不同的味道。」
李氏倒是很受用,笑道︰「只是在茶中加了另一種東西罷了,也就你這丫頭會哄人,能嘗出是什麼嗎?」。
沈幼青咂咂嘴,雖說跟碧螺春融合在一起,茶水的味道的確獨特,但畢竟是以碧螺春為主,那另外的一種味道很淡,空氣中漂浮著也全都是茶味。
她低下頭,不經意瞥見李姑姑裙擺上的淡綠色花紋,恍然間眼光一亮。
「我知道了,是竹葉。」
她曾經也用女敕竹葉泡過茶,味道清新自然,很是好喝,李姑姑的茶加入了竹葉,自然是更加好喝了。
李氏淡淡笑道︰「嗯,的確是竹葉。」
「師父,昨天王爺宴客,可是我怎麼沒有看見您啊?」
沈幼青這才想起來問,既然李氏已經點破了,她便也不再遮掩。
李氏把剛剛沏好的一壺茶放到茶盤上,才回答道︰「那是主子宴客,我這樣的身份怎麼能去……青青你也莫要再喊我師父了,于禮不合。」
沈幼青不以為意,「什麼于禮不合,一日為師終生為父,這才是最合禮儀!」
「那你去把這茶送到王爺房里。」
「什麼?」
沈幼青為難,她現在不太敢見蕭晏了,可李氏正以期盼的眼神看著她,她才剛剛說了那樣的話,不可能就不認賬啊……
猶豫再三,終是端起了茶盤走出了廚房。
廚房內,李氏的聲音再次清冷的響起︰「希望你們說話算數!」
「那是自然,蕭晏是當今聖上的親皇叔,我純粹是為了財,只要你保證蕭晏不知不覺,整條船的人命,我不會傷害分毫,可若是蕭晏發現了什麼,我可就不能保證了,尤其是你,還有你徒弟。」
「她不是我徒弟!」
李氏激動的喊了一句,卻引來躲在暗處那人的嗤笑。
「可她喊你師父。」
……
沈幼青在路上就磨蹭了很長時間,在蕭晏的房門口又是躊躇了許久。
門突然被打開,是昨晚那個侍從,看到沈幼青,他先是一愣,隨即便笑道︰「沈姑娘,你來送醒酒湯?」
「不是……」
不等沈幼青推卸責任,他就把門打開了,一副恭迎大駕的表情,沈幼青干笑了一陣,只好進去。
她將茶盤遞給侍從,將目光放在蕭晏床頭的那一只香爐上,香爐里燃著普通的香,沈幼青走過去,一呼一吸便皺起了眉頭。
「這是誰點的香?」
「是李姑姑。」
沈幼青拿掉香爐蓋子,又倒了一杯茶,全數潑到了香爐里,香灰四處飄散,沈幼青掩鼻,掏出帕子鋪在地上,又蹲去將香爐里的香灰香塊倒在了帕子上。
「沈姑娘,可是出了什麼事?」侍從詢問道。
「香爐里有迷香,你們主子是不是一直沒醒過?」
「是啊。」
沈幼青將香爐里的東西清理干淨,把香爐放回了原處,又從另外的香爐里取出香灰倒進那只香爐里。
軟榻上,蕭晏睡得很熟,絲毫不見昨夜入睡前的不悅表情,看來這迷魂香的確是很有功效,估計這位爺正在做著美夢。
只是若他的臉上沒有那些細密的汗珠,大概她也不會察覺到不對勁。
沈幼青收回目光,回頭問道︰「還有沒有龍涎香?」
侍從拿來了幾顆龍涎香塊,臉上的表情已經不止是緊張了。
「你是小順子?」
「是。」
小順子感到奇怪,看這位姑娘的神情,明顯是有事情,可她卻問這些無關緊要的問題,他不明白是他太緊張了,還是這位沈姑娘根本就不在乎自家主子的安危。
沈幼青指了指地上的香灰,道︰「先把這些收起來。」
小順子照做。
沈幼青忽然想起玉樨今早的話,問道︰「你跟玉樨說昨天晚上的是了?」
「玉樨?」
小順子不知道這人是誰,沈幼青給了她提示,他恍然大悟,隨即露出悔恨的表情︰「是奴才多嘴,沈姑娘莫怪,奴才是給沈姑娘送東西的時候……」
沈幼青早就想到了,見他解釋的費勁,便打斷了他的話,「行了,這也不算是你的錯,八卦一下人人有責。」
她又一次抄襲了玉樨的話。
蕭晏臉上汗水越來越多,臉頰也因熱氣而變紅,呼吸急促,因不適而發出斷斷續續的低吟,沈幼青眨了眨眼,蕭晏這是怎麼了?
看他這架勢,怎麼倒像是……
沈幼青別開目光,迷魂香並沒有其他的作用,可看蕭晏的這種表現,著實是令人無法直視,明明就只是感覺到熱而已,有必要發出那種聲音嗎……
沈幼青忽然驚醒,她在想什麼?她從來沒有想過這些的,一定是他的臉太過妖孽,才回令她有了這種錯覺,一定是被玉樨那個口不擇言的作風影響了,她不是那種放肆的人啊!
胡思亂想了一陣子,她才想到該幫蕭晏散熱,便紅著臉吩咐小順子,「打些水來給你主子擦擦汗,其他的便沒什麼了,記著,不要讓人進來……你頭暈嗎?」。
「奴才……」
小順子剛想說不暈,卻硬挺挺的倒在地上。
沈幼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