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你這功夫好俊,不知道你可不可以教教我?」寞兒眼楮一亮,早先她就想學,可公主不允,如今難得有機會,自當主動些。
菟娘子盯著寞兒嬌笑道︰「你歲數大了些,學不來的。」
「可我听說三公主便是年前學的功夫,我也不過比公主大兩歲罷了。」寞兒一听說自己的年紀大了,心里頭很是不服氣。
菟娘子細細看著寞兒,搖頭不語,蘇萌學武是不假,她是懶得教這個寞兒,人笨笨的,教不會豈不是丟自己的臉面?
再次擺擺手,菟娘子一臉嫌棄的看著寞兒道︰「不教不教!我可沒那閑工夫。」
寞兒拽過彩繩冷哼一聲,拎著這根繩子直沖著菟娘子道︰「有空玩這個,卻沒空教我功夫?」
菟娘子聳聳肩,道︰「突然想起我還有事兒,先走了!回頭玩哈!」
說罷,便在寞兒鄙夷的目光下消失不見,過了會兒寞兒才反應過來,自己還在樹上呢!怎麼下去啊!
蘇萌表面上像是睡著一般,但人已經來到自己的空間內,當她看到紅玉的時候,臉上有種別樣的情緒。
「公主,你去了好久。」紅玉忙迎上來,看著蘇萌一臉關切道︰「最近可好?怎麼瞧你臉色似乎不太好?可是又受了傷?」
頓了頓,紅玉又道︰「我在這里頭也不知個時辰,還好有雪球陪著解悶。」
蘇萌笑笑,拉著紅玉席地而坐道︰「我沒事的。紅玉姐你放心,我會盡快讓你活過來的。」
雪球來到蘇萌身邊,將爪子放在蘇萌的大腿上,似是在安慰她。
外頭發生的一切,雪球都知道,蘇萌也明白它此舉的含義,不禁抬手在雪球的身上順著毛。
而紅玉,身在空間之內並不知外面發生的事兒,雪球所見的那些駭人事情在被蘇萌警告禁止告訴紅玉後,它便每日扯謊給紅玉听。
在紅玉的認知中。現在的皇帝還是蘇萌的親皇兄蘇淵呢。
「公主。我義父可好?」紅玉問道,
蘇萌點點頭笑道︰「他很好,他十分惦念你。」
石墨現在可是功高蓋主,能在宮中挾持元康帝的人。豈能有不好的理兒?
紅玉嘆息。抬手拭去眼角的淚水。道︰「可惜我沒法子出去見他。」
「等得了機會,再見也不遲。」蘇萌拍著紅玉的手笑道,但她的眸子依舊清冷。
她也不想懷疑紅玉。可不知為何她總想逃避似的不想去深究紅玉的身份。
蘇萌這兩日可是從菟娘子的口中得知,石墨不但不是個內侍,而且還有個漂亮的媳婦,就是那日在宣室殿里頭見到過的婆娘。
而且兩個人還有個姑娘,便是紅玉。
紅玉真的不知情嗎?她此時真的不想知道真相了。
若是她知道自己親生父母是誰,也知道他們兩個是為夏荀做事,那麼她該怎麼面對自己這個殺親人仇人的女兒?
若她不知道這一切,那麼她又該如何告訴她這些事情的真相?
紅玉見蘇萌心不在焉,便道︰「若是精神不好就多休息,別總累著自己,快回去吧。」
蘇萌見她關心自己的模樣,又想起這麼多年的耳鬢廝磨,她的心又豈是冷的呢?不過現在不是時候,自己的生死還不定呢,如何又能將這樣的驚天事情告訴她呢?
蘇萌蔫蔫的告訴了紅玉,又給雪球一個眼神,讓它見機行事,不要什麼都跟紅玉說。
雪球翻個白眼,要說早說了,還用的著你現在叮囑麼?
蘇萌回到身體後,深深的嘆了口氣。猛然間,在腦海中,閃現起自己的親人們。
面容已模糊的母後,她在對著自己笑,可不論自己怎樣喚她,她都不理自己。看似很近,卻永遠也無法接觸到的那種遙遠,讓她心里酸酸的。
在她的印象中,母親就喜歡這樣淡淡的笑,那麼寵愛她,可如今蘇萌竟連自己母後的模樣都快要忘記了。
母後的身影突然消散,又涌出一人來,蘇萌細細瞧去,卻是她的父皇。父皇走到他的身邊,輕輕撫慰著她的額頭,讓她感覺回到了過去那段歲月,她又想著自己整日往外跑卻極少陪伴著他,不禁十分內疚。
此時父皇的鬢角全白,蒼老的面容,慈祥的看著自己。
「父皇,萌萌沒有好好陪你……」說著,她的淚就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
忽而老皇帝消失,出現的是蘇淵和許思雨兩口子,他們兩人出現後,雙雙來到蘇萌面前,將她摟在懷中,緊緊擁抱。
「皇妹,你要照顧好自己,為了自己活下去!」
為了自己活下去……
蘇萌猛然驚醒,驚呼出聲,匆匆坐起身來,茫然的打量著房間,汗水打濕了她鬢角發絲,眼淚滴滴順著臉蛋滾落在被子上。
「父皇,母後,皇兄,皇嫂,你們在哪兒……」
外頭的寞兒听到房間里疾呼的聲音,一個不穩便從樹上掉了下來,摔倒了地上,幸而也就半丈多高,只是扭到了腳,旁的倒無大礙。
寞兒拐著腿跑回房間,只見蘇萌臉色雪白,大口的喘著氣,忙上前給她順氣,道︰「沒事了,沒事了!是不是做惡夢了?」
蘇萌緩緩的抬起頭,看到是寞兒,好半天才緩過神來。
原來都是夢啊,他們托夢來找自己了,他們沒忘了自己……
「寞兒,去找他們要燈燭紙錢來,我要拜祭父皇母後和皇兄皇嫂。」蘇萌拉著寞兒的手說道。
「哎!」寞兒見蘇萌神色有異,忙出去了。
蘇萌怔怔的坐在那里,仿佛失了魂般,父皇母後你們現在應該在一起了吧?母後啊,父皇下去找你去了,願下輩子,下下輩子你們還做夫妻,只是莫要再投身皇家了才是。
皇兄和皇嫂兩個人似乎並沒有什麼哀怨,他們對自己只有慢慢的祝福。
可是這天底下就只剩下了自己,蘇芸那個是個薄情的,只顧著自己,蘇澤現在自身難保,若是夏荀利用他完畢,定然也是個死。
只有自己,又如何好好活著呢?
還有青琰師兄,說實在的,他若死了,自己吊死在這也就干淨了,偏偏他還活著,生生的將他們分離開來。(未完待續。)